自月白生日后, 桑晚也开始忙了起来。期末临近,她不仅要准备期末考,还要帮忙处理学生会的事。

  月白亦是忙着画手中的图, 趁无法和桑晚黏在一起的时间, 她想着早点把作业全部做完,腾出时间多去看看桑晚。

  一月十号这天, A市下了第一场大雪, 雪花飘飞翻转,一个晚自习时间, 就将整个A大覆上了层白衣。

  月白裹着纯白色的围巾,哈了口热气:“雪下的好大。”

  一边的许诺揉了揉酸疼的眼睛, 用眼过度导致她现在看东西都有些模糊:“路上积的一层雪都被踩化了。”

  水与冰融合,踩上一脚,溅出细小的水滴。

  月白搓着手,她向来体热, 手一直是温热的。

  她掏出手机, 心里默念着时间, 当上面的数字变成四十五时,视频铃声准时响起:“学姐。”

  桑晚疲惫的撑着额头,眼底混着轻柔的笑意, 听见月白的声音, 她身上的疲劳减轻了些, 她换了个姿势:“下雪了, 路上滑,走路小心点。”

  “好的。”月白脆生生的应了声, 她注意到桑晚身后的背景,“学姐还在学生会办公室吗?”

  “嗯, 这几天很多人来补东西,还要整理各种资料汇总交给老师,各个班级的通知事项也要下发了……还要复习。”桑晚捂住嘴打了个哈欠,“你现在在回去的路上吗?”

  “嗯。”月白点头,她将镜头翻转:“学姐,你看,雪好大,草坪上都是。”

  “看见了。”桑晚换了个姿势。

  “嗨,小白。”

  一个雪球在空中形成一道抛物线,正中月白胸口位置,在上面炸开,四散的雪顺着羽绒服滚落,水渍沾染,晕染出一抹深色。

  月白愣愣的扬起头又见一个雪球飞来,她身形错位,堪堪躲过。

  “哈哈哈,小白身手不错嘛。”陈涵涵掂量拿捏成的雪球,换了个人砸过去。

  “你们竟然偷袭。”月白被带动了情绪,从一边的草坪捏出一团雪扔向第一个攻击她的赵语。

  四人欢快的打闹起来。

  月白单手举着手机,轻盈的笑着。

  桑晚坐在另一头,她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看不清月白的脸,但那清浅的笑声还是让她不住的勾起唇。

  “哇,谁堆的雪人。”许诺欢快的叫了声。

  周围很多路过的人拿出手机拍照,月白也不例外。

  刚玩过雪,掌心又疼又热。

  月白这才想起刚刚在和桑晚打视频,她抬起手臂,屏幕已经黑了,不知什么时候,桑晚先一步挂了电话。

  屏幕上是两条未读消息,她点开。

  第一条是张图片。

  是刚才的雪人,应该是桑晚截屏的,图片并不是很正。

  第二条是具体内容。

  “这算不算是我们共同看见的呢?”桑晚。

  月白咧开嘴角:“算。”

  她将自己拍的雪人图发了过去。

  独自一人回到教师公寓,这几天,她回来了都比桑晚早许多。

  洗完澡后,月白看见盆中桑晚尚未来得及洗的贴身衣服,她的眸子暗了暗。片刻后,她拿起盆。

  上次学姐给她洗了,这是,她给学姐洗也没关系吧。

  洗完衣服在床上躺了会,月白突然觉得小腹一阵抽痛,一股暖流自体内滑过。

  月白神色一变,看了眼日期,发现是她的生理期到了。

  快速下床跑去洗手间,因发现的及时,并未弄到身上。

  “还好。”月白吐出一口气。

  再次回到床上,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生理反应,月白只觉得浑身无力,小腹一阵阵的坠痛。

  她不常痛经,可一旦受凉后,就会疼痛难忍。

  这两日骤然降温,想来是冻到了。

  月白扭曲着身子,没精力玩手机了,她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双膝抵在心口,双手环抱住。

  腹部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割着肉,她五官皱在一起,额头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迷迷糊糊中,只觉得下一刻就要疼得昏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月白模糊中听见门被推开。

  “小白。”桑晚脱去外套单膝跪在床上,双手用力的摩擦,待热了后才贴到月白的额头上,眉头轻皱:“没发烧啊。”

  转念想到今天的日子,懊恼的咬了下舌尖,这些日子竟然忙忘了。

  以往月白并没有痛经的经历,桑晚便没多做准备。

  屋子里冷冷清清的,桑晚打开空调:“小白,忍了忍,学姐去给你泡杯红糖水。”

  家里有之前买的红糖。

  捧着热乎的红糖水,桑晚缓慢的扶着月白:“小白,喝点。”

  “烫。”月白撇过脸,手无意识的推拒桑晚递过来的红糖水。

  桑晚去厨房拿了把勺子,挖起一勺细细吹着,等温度差不多合适了,喂进月白口中。

  “难喝。”月白不愿意再喝。

  桑晚尝试多次无果,只得放弃。

  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发热贴撕开,贴到月白的肚子上。

  “别碰我肚子。”月白半睡半醒的推着桑晚。

  后者无奈的抿了抿唇,稍稍后退了些。

  室内温度慢慢升高,月白在朦胧中睡去。桑晚等了会,见她不再动了,进入卫生间快速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瞧见放在盆中的小衣服被洗了,她垂着的手动了动,难得有了些羞意。

  回到卧室,桑晚身上残存着一丝冷气,她不敢直接钻进被窝,怕吵醒月白。

  她小心翼翼的掀起被子的一角,她屏住呼吸慢慢的探了半个身子进去,见月白没反应,才将另一半身子塞进被子中。

  “凉。”月白嘟囔了句。

  桑晚心中一沉。

  “给你捂捂。”月白又嘟囔了句。

  闻言,桑晚弯了弯唇,不觉好笑,都这样了还不忘给她捂捂。

  她侧躺在床边,待身子完全暖和后才贴近月白。

  睡着了的月白五官保持着睡前的扭曲,嘴巴嘟着像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

  桑晚心疼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第二天醒来,月白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有模糊的印象。

  她依稀记得学姐给她做了杯红糖水,而她喝了一勺就嫌弃的不愿再喝。

  又想到昨晚桑晚给她贴的暖宝宝,下意识的低头,贴在睡衣上的暖宝宝已经被撕去。

  月白挣扎着起身,腹部的疼痛已经消失了很多除了下坠感外,没有太多其他的感觉。

  “还疼吗?”桑晚进卧室准备叫月白起床,见她已经换好了衣服,迟疑了下问。

  “不疼了。”月白不好意思的,“昨晚麻烦学姐了。”

  “笨蛋,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了电话。”桑晚走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洗漱一下,吃早饭了。”桑晚道。

  “嗯。”

  吃完早饭,月白被送到了教学楼下,桑晚犹不放心的叮嘱了句:“若是还疼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学姐。”月白笑着道。

  她就算痛经,也是疼那一阵子,过去就好了。

  “嗯。”桑晚还想说什么,却被月白提前堵住。

  “学姐你再不走,就要迟到了。”月白笑嘻嘻的。

  目送桑晚走远,月白垂下眸子摸了摸肚子,上面还贴着来时桑晚亲手给她贴的暖宝宝。

  “学姐……”月白轻笑声,转身进了教学楼。

  忙碌的生活终于在考完试的那天结束了。出了考场,月白伸了个懒腰。

  目光触及到斜靠在栏杆上的桑晚,遥遥的对着人笑了笑。

  “那就年后见咯。”月白和室友打招呼告别。

  “年后见。”

  桑晚眉眼带笑,望着蹦蹦跳跳来到她身边挽住她手臂的人问:“放假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嗯……可能要过段时间吧,学姐什么时候回去。”月白反问。

  “都行,我们可以一起会本城。”桑晚笑道。

  她和月白都是本城人,一起回去也方便。

  “好啊。”

  月白回到宿舍收拾东西。

  “下学期搬来跟我住吧。”桑晚跟着月白到了宿舍,“反正你也不常住这。”

  自两人确定关系后,月白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教师公寓住的,可一到比赛或者备考的时候,都会回宿舍住几天。

  每到这个时候,桑晚就要一个人住几天,她很不喜欢。

  “嗯,也好。”月白思索一番同意了下来。

  于是乎,在月白将要带回家的东西整理好后,桑晚就帮着搬余下的东西去教师公寓。

  学姐好急的样子。月白蹦出一个想法。

  回去是桑晚家的人来接的。

  月白和桑晚坐在后排。

  “睡会吧。”桑晚无视开车人略带震惊的眼神,将月白搂在怀中:“时间还早。”

  “嗯。”月白顺着枕在桑晚怀中。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景色慢慢熟悉了起来。

  “学姐,快看,是越澜高中,我中学就是在这上的。”月白兴奋的指着路过的校门。

  “嗯,看见了。”桑晚含笑偏过头。

  按着导航和月白的指路,将人送到了一处外部装修典雅精致,绿化极好的高档住所前。

  “学姐,来年见。”月白下了车,从后备箱拿出行李后,笑眯眯的和车内的人挥了挥手。

  “来年见。”桑晚笑着回应。

  车子缓缓转头。

  谁都没有注意到,楼层中央,有一层窗户被打开,一女子正静静的注意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桑晚面上的最后一丝笑容在月白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后散去,一想到回去要看见的人,她就疲乏的厉害。

  另一边,月白拖着行李箱上了电梯,她垂眸看手机。

  电梯里并没有信号。

  按动密码锁,伴随着“叮铃”一声。

  空荡荡的室内一如往昔,月白环视一圈这数个月没回的家,咧了咧嘴角。

  行李箱被放在门边,月白瘫软在柔软的沙发上。

  “猜猜我是谁。”身后一双同样柔软的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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