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西游]人参果树养护指南>第170章 番外四

  云呈刚住进土地府的时候,经常惹司澜生气。

  最开始他睡在外间的那张软榻上,这导致司澜被迫失去了使用权,平日里看书的时候只好坐在榻边的地毯上。

  云呈从前在家一向是过着金尊玉贵的日子,若是旁人让他睡榻上,那必然是不行的。

  但是现下又没有办法,这小小的土地府只有一件卧房,是归司澜住的。

  “你好歹给我搬张大些的榻来,这么窄怎么睡人啊,半夜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司澜看着这人大喇喇地躺在自己的软榻上,把榻上的羊绒小花毯子都压扁了,“那你,回家、去吧。”他站在榻边伸手去拉那毯子,“不要,住在、我家了。”

  云呈歪着身子一躺,也伸手去拽,“唉唉,你给我留着,我晚上盖身上。”

  司澜不想给他盖,这人一看就身健体壮,晚上就算光着睡也生不了病。

  这张小花毯子他很喜欢的,才不要给他用,“我,给你,找被子。”

  云呈这才松了手,脱了靴袜睡到榻上,躺了躺觉得也不错,“你好歹是一方土地,怎么住的地方这样小?玉帝不给你发俸禄?”

  司澜还穿着寝袍,刚把头发挽了起来,听他这么说连忙摆手,“不、不是!”是他自己想要住这样的屋子,地方太大会很空旷,让人心里不安,不过这样的心思就没有必要和外人说了。

  他从卧房的箱子里抱出一床前几日刚晒过的被子,直接放在云呈腹间,对他的口无遮拦有些心有余悸,“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云呈看他说话费力,简直想笑,“瞧你胆子小得,也就我巴掌大。”

  司澜不想跟他说话,“我去,睡觉。”到柜子上拿了壶青梅酒,便转身回了卧房,然后紧紧关上了房门。

  云呈无所谓的脱了外衣,然后抖开被子往身上一盖,“嗯……还挺软和。”他头枕着原本就放在榻上的软绸小枕,合上眼舒舒坦坦的睡了。

  那时五庄观无人,司澜每日要到后院照顾花草。

  他每日起得很早,从卧房出去的时候就能看到睡在软榻上的云呈,大咧咧的连衣裳也不穿,被子都垂到地上去了。

  司澜瘪瘪嘴,有些敢怒不敢言,毕竟人家一看就是实力深不可测的大妖,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土地仙。

  他只好先去小厨房做早饭,平日里自己做饭也就是简单的煮个粥,然后蒸一些甜糕。

  但是现在家里多了一个人,司澜有些苦恼,感觉云呈不会喜欢吃这些东西。

  但是转念一想,他本来就是强住在这儿的,干嘛要管他喜欢吃什么!不爱吃才好,赶紧回自己家去。

  于是,司澜照常煮了一锅银耳粥,又蒸了些豆蓉糕和蜂蜜糖饼。

  “你做什么呢?”

  司澜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上的勺子都掉在了地上,他转身看去,是刚睡醒的云呈。

  “怎么胆子这么小?在自己家里都怕。”云呈弯腰给他把勺子捡了起来,然后放到了案边。

  司澜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许多,几百年他都是一个人住的,本来家里就安静。云呈走路又没声音,猛然一出声,他不被吓到就怪了。

  “都、怪你,吓我。”

  云呈叉着腰站在厨房门口,小土地的袖子被襻膊系起来,露出那一截白皙瘦弱的小臂,像一节雪藕花的根茎。

  “谁吓你了,自己胆子小还怪别人。”云呈动动鼻子,“你做什么呢?甜腻腻的。”

  正好银耳粥煮好了,司澜盛了一碗出来,感受着背后的目光,他斟酌着问道,“你,吃不吃?早饭。”

  云呈挑了挑眉,“吃啊,怎么不吃。”

  司澜只好又盛了一碗,连带着两碟糕点一起端去了外间的圆桌上。

  云呈其实很少用这种饭食,方才只是嘴比脑子快,想故意逗逗人的,不过现在闻着这银耳粥的香味,倒是真想尝尝了。

  司澜低头吃饭,碟中的糕点一块一块减少,云呈拿了一块豆蓉糕,“这什么糕啊,也太甜了。”

  “豆、豆蓉糕。”

  云呈有些嫌弃的把剩下那一点放进嘴里,“好甜,你什么口味啊,真怪。”

  司澜默不作声,只是一块接着一块吃糕点,一个人把两盘糕点全吃完了。

  其实放在平日里他是吃不完的,但是被云呈这么说,他就有些不服气,一个劲地往嘴里塞。

  云呈看他这样,两口喝完了粥,“瘦成这样,还挺能吃,我再给你盛碗粥?”

  司澜肚子已经撑得很饱了,“不、不要了。”他现在只想出去走走消消食,于是站起身来跟云呈说,“我要到,五庄观,去了。”

  云呈伸手拉住他的胳膊,“那我怎么办?你就留我一个人在你家啊?”

  司澜不太明白,他的手缩在宽大的袖子里,“什么,意思……”

  “你要去多久?带我一起去啊。”云呈站起身来,就要跟着司澜一起出去。

  司澜微微用力挣开他的手,“你进不去,就在,家里吧。”他指着屋上天窗,“不过,一个时辰,我就,回来了。”

  云呈是下定了心要跟他一起出去,“我一个人待着有什么意思?好歹是客人,你这人怎么一点也不懂得照顾人的。”

  他说话语速快,司澜被他堵了个哑口无言,觉得他十分不讲理,行事作风也简直是土匪一样,哪里像客人了。

  实在没办法,司澜还是带着云呈一起出了门。

  万寿山是难得的仙家福地,灵蕴深厚,山中风景更是令人心旷神怡。

  一路上云呈的嘴就没有停过,司澜被他烦得不行,简直想直接遁地而行,不想跟他走在一块。

  “道君家里那棵人参果树不是化形了么?你见没见过?是不是像传闻那样生得十分貌美?”

  司澜自然觉得元渺生得很好看,但是云呈语气轻浮,让他不想回答,所以就只埋头走路。

  云呈看他不理人,又伸手去拉他,“你怎么又不说话了?难道你没见过那个树精?”

  “不是、树精!”这人说话真讨厌!

  云呈拽着他的袖子,无赖地不撒手,“好好好,不是树精,那你到底见过他没?”其实他现在也不是很想知道,只是见这小土地闷着,随便找个话来说。

  司澜只好点点头,“他人,很好的。”

  “呦,头一次听你夸人呢,到时候我可要见见。”云呈走在司澜边上,没一会儿就到了五庄观。

  司澜在墙根边上蹲了下去,下一刻就到了后院的人参果树下。

  云呈无语地冷哼一声,然后跳到了后院外那棵白玉兰树上站着,拿出一瓶从司澜柜子里顺出来的桃花酒,“小土地……还挺会酿酒。”

  院中的司澜拿着小木水壶挨个浇花,云呈发现他不仅说话慢,动作也慢吞吞的,就跟他自己养的小蘑菇似的。

  又站在树上看了一会儿,云呈发现,这小土地好像……是真把他忘在脑后了!

  “喂!你还记得我一大活人站在这儿呢么?”

  暖融融的阳光下,院子里弥漫着淡淡花香,正岁月静好的司澜被他吼得一抖,眼神迷茫:?

  看到云呈气势汹汹的站在树上,他才想起来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个人跟着自己一起。

  他拿着扫帚慢吞吞走到墙边,语气疑惑,“怎、怎么了?”

  云呈喝完瓶中最后一口酒,随手扔了玉瓶,砸在地上清脆的一声碎裂响。

  司澜皱皱眉,但是伸手也来不及阻止了,他的声音又轻又小,“唉……我的,瓶瓶……”

  洗干净,他下回酿酒还能用的。

  “快点出来,我一个人站着多无趣啊。”

  司澜生气了,垂着头不想跟他说话,拿着扫帚顺着墙根边扫地,其实院内很干净,并没什么需要打扫的。

  云呈只是随手一扔,这种东西他从未放在眼里过,自然也不知道司澜为什么生气,“这地有什么可扫的?浇完花了还不出来,五庄观就这么好待?”

  这人真讨厌……说话讨厌,做事讨厌,还要住在我家里!吃我的饭!摔我的瓶!

  司澜越想越委屈,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要遇到这种人。他只一个劲的垂头扫地,一句也不理云呈。

  云呈更是莫名其妙,“你到底出不出来了?”

  他哪里知道,司澜心里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了。

  之前镇元子和元渺对他说,若是觉得困扰,可以直接住在五庄观内,原本司澜从未这么打算过,现下他是真的在考虑。

  实在不行,就先住在五庄观里……就是不知道云呈会不会生气,然后回家里捣乱……哎……真是仙生艰难。

  云呈站在树上,看司澜一会儿仰头看天,一会儿垂头叹气,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到底怎么了?浇花也浇完了,扫地也扫完了,快出来啊。”

  司澜放下扫帚,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我不,出去了,今天,住在这。”他朝着云呈摆摆手,“你自己,回去吧。”

  云呈:?

  “你、说、什、么?”

  司澜害怕的缩缩脖子,眼眶有些红,他自以为非常用力实际声音很小,“我,不回去!”

  云呈脖颈上血红的荼蘼花都更艳丽了,彷佛是真的生了大气,一双眼眸紧紧盯着司澜,咬牙切齿地,“你耍我呢?”

  他的身上燃起一股火红盛大的烈焰,语气饱含威胁,“出来。”

  司澜眼眶更红,慢慢蓄起了水汽,云呈自己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但是在司澜眼里就是个马上就要发怒爆炸的大火球,他更加不可能出去了。

  “你、我、我都让你,住我,家了。”司澜捡起扫帚往后退,声音越来越小,“你不能,不能进来,不能、打我……”

  云呈瞧他后退,更是怒火中烧,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被这么无视戏弄过,盛怒之下语中含冰,“你以为我想住你那破房子?我数声,一、二……”

  司澜心跳如擂鼓,但是听到云呈的话他也生气了,“不是、破、破房子!”他就不该收留这个坏人,不仅扔他的瓶子,还骂他的房子是破房子!

  云呈现在根本听不进司澜在说什么,只知道他又在反驳自己。

  从始至终,他就没从这张嘴里听到过什么好话,永远都在拒绝他,驳斥他。

  自小无法无天惯了,即使在西方天界,佛祖管辖之地,云呈也一直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从没有人能压得住他。

  他双眸赤金,愤怒四溢的灵气围住了整个五庄观,“我真想把你的舌头割下来,看看是不是肉做的。”

  司澜浑身发抖,后退到了人参果树下,他的背靠在粗壮的树干上,双手颤颤地扶住人参果树,像是给自己找个依靠。

  “我并,并没有,得罪你。”为什么,司澜想不明白,他害怕这样喜怒无常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也在发颤,眼里扑簌簌地落下泪来,“明明是你,你天天,欺负我……”自从遇到云呈,他就没有一日好过过,即使是晚上睡觉,都总是惊醒。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受欺负的人,为什么生气的是云呈,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看到都把人吓哭了,云呈吐出口气,心里既畅快又堵得慌,畅快是因为这个小土地也知道怕他,堵得慌是因为看到他哭得伤心。

  他敛起灵气和怒相神火,站在墙头看那个缩成一团的小蘑菇,一呼一吸调整间,慢慢没了怒火。

  语气也沉下来,“你出来,我不生气了。”

  他不生气,但有人生气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司澜用自己觉得最大的声音吼道,“你凭什么!生气!明明、明明是,你!欺负我!”

  可恶!结、结巴,显得,好没有,威慑力!

  司澜:更想哭了。

  云呈眼眸恢复了黑亮的颜色,撤去了赤金,他一脸的疑惑和莫名,“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他明明对这小土地很好啊?之前还送了人好多礼物,只是司澜不收而已。

  司澜抽咽着用袖子擦眼泪,觉得有点丢人,但是说出来又觉得比之前好受一些,“你、你总是,生气,吼我。还摔我,我的玉瓶,还、还骂、我……”

  云呈皱皱眉,截过话头,“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司澜伸出手指,愤怒地朝他点点,哭着说话气得声音都变了,“还骂、我的,房子!”

  云呈:………真是祖宗。

  感到一阵头疼,云呈捏捏眉心,“我不是……我不是要吼你,我跟人说话就这样。”他头一次为自己这样的性子感到无奈,看司澜还是窝在那树根底下,只好学着放低声音,“真的,我跟我母父哥哥说话也这样,我……我以后改改总行了吧?”

  司澜擦擦鼻子,发出一声,“哼!”

  云呈简直完全没了脾气,今天要是换了别人惹他生了气,就算进不了这五庄观,他也得先烧了山再说。

  就算以后要扒皮抽筋下炼狱,也挡不住他眼下的这口怒气。

  但是司澜的眼泪水一浇,他也是实在没办法继续生气了,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你先出来,我们面对面的说。”

  司澜不仅没出去,还往人参果树后面又躲了躲。

  云呈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猛地跳了跳,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我、我不该摔你的瓶子,也不该说你的房子是破房子,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司澜缩成一小团,慢慢从臂弯里抬起头,“真的?”

  云呈看他脸都哭红了,又急得有些想发火,好半天才沉下气来,“真的,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先封住灵脉。”

  司澜快速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移开脸,“哦,那你,封吧。”

  云呈:你还真不信啊!!!

  没办法,他只好先自封了灵脉,“这下行了?”

  司澜腿都蹲麻了,看到他的确是封住了灵脉,才慢慢扶着树站起来,走这几步路都是颤颤巍巍的。

  云呈看在眼里,千万年来难得自我反思一次,他方才真的有这么令人害怕?

  说来也怨自己,明知道他胆子小,还没控制住。

  等到司澜从五庄观内出来了,云呈把之前没送出去的转生翎羽递过去,“给,你什么时候放心了,再给我解开灵脉。”

  司澜站在离他五步之外,对于方才他生气的可怖景象还历历在目,“你、放在地上,退后,我去拿。”

  “这是我的转生翎羽!你知不知道有多宝贵?”他浑身上下就这么一根,算是他的第二条命,这小土地竟然让他随便放在地上?!

  司澜瘪瘪嘴,“你、吼什么,不放,算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云呈感觉自己一辈子的耐心都在今天用完了,“回来!”他把人叫回来,然后屈辱地把那根华美金翠的翎羽放在了地上,地上还有着他之前随手扔掉而碎裂的玉瓶子,显得更是杂乱。

  云呈闭上眼自己骂自己,叫你手贱!活该!

  司澜总算愿意走近了些,他先是弯腰捡拾那些玉瓶碎片,期间他的手指无数次路过那根待人采撷的流光溢彩的翎羽,但就是不拿。

  一直到全部的碎片都被捡起来放进布袋子里,司澜才拿起那根翎羽。

  云呈:………故意的吧?

  “这下总能回家了?”真是人小气性大,云呈觉得再不回家躺躺,自己的心脏都要不能跳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司澜又想生气了,于是气愤地看了他一眼,声音还是哑哑地,“不是,你家,你说它,破、破房子……”

  云呈的头更痛了,心里简直像被火烤着一样,“我真知错了,你的房子一点也不破,它很好。你把它布置得漂亮又舒坦,就算我睡在榻上,也睡得很好,这都是因为你的房子好。”他绞尽脑汁解释,司澜的脸色总算是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那、回,回家吧。”

  得了这句话,他可算是彻底松了口气,被司澜指责真的是一件很磨人的事,起码云呈是这么觉得的。

  后来相处得久了,司澜慢慢接受了家里多出来一个人,也大概摸清了云呈的脾性。

  云呈的确再也没有朝他发过火,而且在很多时候,司澜都是受照顾的那一个,小到一日餐衣食住行,云呈都会包揽到自己身上。

  从小白象送来了一大堆东西开始,云呈就从外间睡到了司澜的卧房里。

  日复一日的相处,云呈知道自己对司澜是什么心思,他也乐于慢慢发掘司澜这个对于情爱不太开窍的人。这对他来说是一件难得的趣事,并始终乐此不疲。

  司澜就像是玉缸里的小蘑菇,碰到害怕的东西就想缩回去,要付出足够的耐心和充足的浇灌,才能养得白白胖胖。

  时间证明一切,云呈的确是一位很称职的园丁。

  在凤凰要到家里做客的前一夜,司澜紧张得睡前在床上滚来滚去。

  云呈从外面端了一碗热牛乳进来,“喝了睡觉,滚什么呢?”

  “明日,道君和屿山神,成婚,你母父就要,来家里了。”司澜抱着枕头,寝衣都滚皱了。

  云呈把青玉碗放在床头,一把捞起他的腰让人坐起来,“你要是紧张得连觉都睡不好,明日就不让他们来了。”

  司澜就知道他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遂一巴掌用力拍在他手臂上,“乱说话。”

  云呈嘶了一声,“谋杀亲夫啊,这么用力。”

  “不、不、不要脸。”司澜伸手去拿床头的小碗,然后被云呈抱过去放到腿上坐着。

  云呈把脑袋凑过去,想挨着司澜喝一口,司澜突然起了点坏心思,连忙嘴贴着碗边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一滴也没给他留。

  “没,有啦。”他把碗递到云呈眼前给他看,里面果然喝得干干净净。

  云呈装作生气地捏他腰间的痒痒肉,“怎么这么坏?一点也不给我留,小气鬼。”

  “就不,给你喝。”司澜放下碗,从他腿上爬下来,然后钻进了被窝里。

  被这么一闹腾,他也有点紧张不起来了,云呈靠在床边陪他说话,不到一刻钟他就睡着了。

  次日的婚宴果然热闹非凡,司澜一个小土地仙却坐在了玉帝下首第二桌,自然引人议论。只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在五庄观还没人敢乱说话。

  这场婚宴司澜待得没有一点不自在,因为元渺的安排,他一边是云呈,一边是北海龙王的王后阮慈。

  司澜觉得阮慈人很好,一直在跟他说话,还给他介绍自己的妹妹,小家伙很是可爱。

  婚宴结束后,司澜终于面对面见到了云呈的母父。

  凤凰不愧是最美丽的羽族,而且元凤元凰还是世间仅有的凤凰。他们不仅容貌昳丽,令人见之忘俗,而且性格也很好。

  在土地府的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原本司澜还担心着,但是没想到云呈的母父是这样温柔可亲,一直在温声关心着他。

  再加上小熊他们几个小家伙撒娇卖乖,哄得凤凰整顿饭都眉开眼笑。

  元凰临走前还拉着司澜的手,一双潋滟含情的眸子温柔至极,“小澜,和云呈在一起不要委屈了自己。若是他犯浑,就传信告诉我和他爹,到时候我们想法子把他抓起来关个百来年还是可以的。”

  另一边元凤还在对着云呈一句一教导,摩诃在旁边抱着小熊看热闹,因为是在土地府有司澜在,云呈愣是憋着半句也没反驳。

  元凰笑得更是满意,“可算有人治他了,这小子以前句话不说都要和他爹打起来。”

  最严重的一次,父子俩把万藏界的东陵山都整个弄没了。

  司澜听得一愣一愣的,用手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东陵山天水图》,“是,那个么?”

  元凰点点头,“是呀。”

  按照云呈从前的脾气,还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一直到深夜子时,凤凰二人才笑意盈盈满面红光的离开了土地府,摩诃也带着小熊小花和小灰回了五庄观。

  云呈动动手指收拾干净屋子,换了寝衣往榻上一躺,“真麻烦,下次不让他们来了。”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看司澜高兴,云呈嘴边的笑意也一直没消过。

  司澜知道他今晚耐着性子听了父亲教导,小步挪过去蹲在软榻边上,一双眸子亮莹莹的,“你母父,人都很好,我今天,真的很开心。”

  云呈歪头看去,简直被他眼睛里绽放出的光芒闪到了。

  他伸手把人搂进怀里,顺手取了发冠,“就知道傻乐,也不看看几时了,睡觉睡觉。”

  司澜弯起腿窝在他怀里,方才还不觉得,现在躺下了也真的是有些困乏,“不、不回床上,睡么?”

  云呈扶着胸前的脑袋拍拍后脑勺,“就这么睡着吧。”

  司澜没办法,只好抱着他的腰,腿也和他的缠在一起,保持着一个还算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屋内只留下了一盏暖黄烛灯,两个人就这样在榻上互相依偎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