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赦又挥了几次球杆，看向一旁的青年道：“哥哥，你打冰球也很厉害，要不下次你教我打冰球？”
陆铭哂笑道：“你连棒球都打不好，还想学冰球？”
陆赦拿着球杆走到青年面前，目光黏在人家胸前那一点染湿的衣服上。
他低声道：“棒球要人多才能玩儿得起来，冰球只要两个人也能玩。我要是学会了冰球，就能和哥哥一起组局了。”
陆铭心里那种怪怪的感觉又来了。
这个私生子以前除了蠢就是蠢，现在却说话甜得很，字字句句都跟在撩他一样。
陆铭强压下异样感，揶揄道：“冰球很考验平衡力。你得先学会滑冰，不然打什么球？”
陆赦看着青年，低声道：“哥哥教我，我不就会了？”
真是见鬼了……
陆铭莫名觉得这个私生子的眼神就跟钩子似的，勾得他魂魄都有点一颤一颤的。
他扭开脸道：“等你下次完成了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你再跟我提什么冰球吧。”
陆赦心思转得飞快。
他正想找个机会诱使陆铭对他下重手，现下不就机会来了吗？
陆赦蔫坏蔫坏地笑道：“那哥哥现在就给我安排事情吧。”
陆铭盯着这个便宜弟弟看了看，阴恻恻地道：“过几天案子就要开庭了，我要你盯住秦向恩，确保他打不赢这场官司。”
陆赦心中已有成算，笑道：“哥哥放心，我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往咱们飞黄集团泼脏水。这场官司，我们必赢。”
陆铭看着私生子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莫名有点痒。
……
……
咖啡馆。
陆赦抿了口苦味甚浓的黑咖，淡淡地道：“一审你准备好败诉。”
坐在他对面的秦向恩顿时面露不满，愤慨道：“飞黄集团旗下的久阳化工厂不合规，污水废气乱排，导致附近的居民……”
“秦先生！”陆赦不想听这人叨叨些慷慨激昂的论调，他打断道，“既然案子有这么大的漏洞，一审败诉后，你大可以提起上诉。”
秦向恩冷笑道：“你都打算让我一审认输，再审还能放过我？”
“这只是策略。”陆赦垂眸看着颜色深重的咖啡，“我得向我背后那位有所交代。这个案子他很关注，要是我们集团一来就败诉了，他肯定会怀疑我的。”
秦向恩冷静了些，沉声道：“但要是一审败诉了，二审可就难了。”
陆赦放下手中的咖啡，悠悠笑道：“秦先生，我们现在可是信息大爆炸的时代。”
“只要放出点事关百姓切身利益的消息，民情一定会沸腾。”
“那些媒体也会像鲨鱼见了血一样，瞬间全都朝这个案子围过来。”
“到时候，上头为了安抚舆情，哪还能那么随便做手脚？”
“到那时，秦先生便是个不畏强权、一心为民请命的好律师。”
“你的名声将在一夜之间传遍大江南北——不论案子或胜或败，秦先生都已经赢了。”
“当然，我可以向秦先生保证，二审你一定不会输。”
“邪不压正。”陆赦有些邪肆地笑道，“咱们现在是个正能量的社会，当然要有正能量的结果。”
秦向恩被说动了心。
……
……
从咖啡馆出来后，陆赦听见系统忧心忡忡地道：“宿主，陆铭派了人跟踪你。你今天这么大摇大摆地跟秦向恩见面，就不怕事情败露吗？”
陆赦笑道：“败露了不好吗？”
他还就怕事情不败露呢。
另一头。
陆铭低头滑动屏幕，查看手下传过来的照片。
照片上，咖啡厅窗前，他那个私生子弟弟和秦向恩同坐一卡桌，神情闲适，看来聊得很愉快。
陆铭熄了屏。
暗黑的屏幕上投映出他此刻阴沉的脸。
他就说这蠢货怎么突然变聪明了，原来是得了秦向恩这个狗头军师指点。
那……陆赦最近这么亲近他，也是秦向恩授意的？
陆铭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就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似的，又难堪又愤怒。
他将手机越握越紧，最后偶尔砸了出去。
陆赦这蠢货敢跟外人联起手来坑他，他绝不会让这蠢货好过！
几天后。
总裁办公室内。
陆赦看着电脑页面上的新闻报道，高兴地道：“哥哥，我们胜诉了。”
陆铭现在作为陆赦的私人秘书，上班时间几乎都跟陆赦待在一处。
他缓缓走到陆赦身后，双手撑住椅背，就跟猛兽从后抓捕到猎物似的。
“我们确实胜诉了。”陆铭弯腰往页面扫了一眼，冷笑道，“可秦向恩当着媒体的面说判决不公正，他将提起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