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我们像两只刺猬,向着彼此只会露出扎人的刺,知道哪里伤人最痛,所以专挑哪些话题开口。
我们都太懂了,言语是最趁手的利刃。
……
“咬得这么紧。”
“你在其他男人身下,也是这幅模样吗?”
我被他问得羞愤欲死,只觉得全身上下都烧了起来。
他抬起我的双腿,欺身压向前,让性器以一种夸张地姿态抵入我身体深处。
“啊……”
焯烫的欲望嵌在我体内,任凭我如何挣扎,都逃脱不开。
“捅一捅就能操出来这么多水。”
“这么淫荡。”
“叫得这么浪还想让谁听到?一个男人都满足不了你?”
我把身子蜷起来,没想反倒方便他的侵入。
我艰难地仰起头,却在镜中窥见自己散大的双瞳。昏黄的灯光探视着这一切,让赤身裸体的我无所适从。
我不敢看,移开了眼睛。
顾淮察觉到我的异样,把我从床上扶起来,顶弄得更是起劲。
在高潮来临之际,却有另一种感觉迅速上涌。
我喊了他几声,发现他仍然不管不顾。
我迟钝地反应过来,几乎带上了哭腔:“顾淮,别……不要,顾淮!”
“怕什么?徐景行没有这样干过你吗?”
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我才彻底放弃了挣扎。我痛苦地闭上眼,卸了全身的力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摆弄布娃娃般折腾我。
直到快感伴着一股热流射出,我才睁开双眼,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
我像是处于绝对不应期中,几乎丧失了自主支配的意识,无论他如何喊我,我都给不了任何回应。
我蜷缩在他怀里,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着,周身的空气一瞬间变得稀薄,几乎无法呼吸。
我好像在哭,然而纠缠而上的窒息错觉让我无力分辨快感和痛意。
顾淮用手拭开我脸上的泪痕,周遭的动静和眼前画面不同步地传入大脑,如同割裂开来的两个世界。我睁眼看着他,呆呆愣愣的。
“动不动就哭哭啼啼,有完没完啊。”他从我身上下来,抽出硕大的性器,“不碰你行了吧。”
我却像是忽然发疯,双腿夹住他,作出试图挽留的姿态,哑声问:“……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顾淮的手停在我肩上,听到这话后猛然用力,我被他掐得紧皱眉头。
他看起来很生气,胸口一阵阵地起伏,掐着我的手用了很大力气。
我忍着疼痛,对着他笑出了声。
“他妈的……”
我缠在他腰上的腿一僵,福至心灵,隐约猜到了他后面要说什么。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要你吗?”他看出我是故意的,于是说起话来也毫不留情,“因为你是个婊子,跟他上床心里还想着别人——”
“我没有!”我嘶哑叫喊起来,睁着模糊的泪眼,看不清眼前人的脸,“那只是个巧合,只是误会,我真的不爱付泽了、我心里真的只有他……为什么、为什么不信我?”
顾淮用力捏住我的下巴:“你心里只有他——朝我喊什么?留着这把嗓子叫床吧。”
……
他食言了,在后面他还是碰了我。
他嗤笑我人尽可夫,却连嫖资都不愿意给我。
我感觉今天的我活得好失败,我好像什么都没有做成,但仔细想想,这种状态也不止有一天。
就像一瞬间理解了那些患有性瘾的人——至少在无从开脱的现实中,可以通过沉沦欲望来麻痹自己。
我开始放纵,偏过头无声地笑了,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开口说出那些羞耻放荡的言论。
我将他当作唯一的支点,主动迎合他的抽插,让性器一遍又一遍地贯穿我的身体。
顾淮像是被刺激到了,要命地顶着我的敏感点,似乎是想让我浪叫出声。
咽下去的呻吟尽数化作了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
……
可是,能不能不要这样。
我只是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心底求饶和叫骂的话语,张口却变成了喘息和呻吟。我好像一具被欲望支配的傀儡,还不想放弃抵抗,身体却已经先一步因为刺激而战栗。
这样的性爱真的好痛苦。
“嗯啊!——顾淮……”
“顾淮……”
我忍住疼痛,一字一句吐出,确保他能听清楚:“……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