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有所求,有人爱财,有人爱色,有人幻想一生一世。有人很早就明白了自己心中所想,有人却在兜兜转转。不过求不得罢了。”
周聿白在监视器面前待了很久。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监视器中的画面,面上却是一丝情绪都看不出的。
就连蒋宁都有些忍不住:“都这样了,你都不过去?”
“你再不过去,他的事儿都要办成了。”
周聿白依旧没有要动的意思:“再等等。”
现在还不到时候。
“我有的时候是真佩服你。”蒋宁不着调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这种事儿你都能亲手策划,要不是因为我打小就跟你认识,我都要怀疑你有什么牛头人爱好。”
周聿白冷笑了一声。
这只是一顶虚假的绿帽子。
真实的绿帽子都快哐当一声砸自己头上了,这点虚假的又算得了什么?
“要我说差不多得了,老刘也是帮你的忙,再这么下去,我都要怀疑你要把他的手剁了。”
周聿白还真有这个心思。
事儿虽然是他自己搞的,可真看到这个场面这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
他终于推开了监控室的门,朝着目的地走去。
蒋宁到底有些放心不下,想了想还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这毕竟是自己的场子,周聿白要是真想砸场子,自己可是得拦着点。
那个卫生间的位置离的有些远,但周聿白的步伐很快,不到半分钟就走到了门外。
蒋宁在心里想,这家伙看着不动声色,其实还是急了。
周聿白一向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但他们是多年的朋友,这点门道蒋宁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就在他愣神儿的功夫,周聿白已经踹开了卫生间的门。
那上扇门本来是被刘少宇从里头锁上的。
蒋宁可以担保自己这门的质量绝对没有问题,但愣是被周聿白一脚就蹬开了。
他有些心痛那扇门,但比起那扇门,更倒霉的是刘少宇。
这两个人虽然是提前串通好的,但周聿白进去之后就给了人家一拳。
那一拳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很难不怀疑里头是不是夹杂了什么私人的恩怨。
刘少宇被打的懵了一下,嘴角立刻就出了血。
“谁TM跑过来坏老子的好事……”
他骂骂咧咧的话,在看到了对方的脸之后尽数收了回去:“周少,你怎么也跑来这儿了?”
林青樾能听得出来,他们是认识的。
他现在浑身上下没有力气,在在脱离了对方的钳制之后,立刻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周聿白没有理刘少宇,而是一把将林青樾拽了起来:“我就一会儿工夫不在,你就变成这样了?”
林青樾有些听不明白他话语中的情绪,好像带了点质问,又好像带了点不耐烦。
他想开口说话,但出口却变成了气音。
那个人的信息素实在太猛烈了,现在混合了周聿白的信息素,让他更加承受不来。
蒋宁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合格的助攻,似乎应该说点什么。
于是他在一旁敲边鼓道:“他要是实在不听话,不如留在我这里几天。”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只要在这儿待上几天,准保还你一个服服帖帖的。”
他听不出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但看向林青樾的目光中真带了几分审视。
林青樾突然想到了拍卖会上那些人的目光。
他立刻拉住了周聿白的手:“别……”
或许是因为太过着急,话只说了一个字便岔了气。
他侧过头去咳嗽了半天,这才又继续说道:“别把我留在这里。”
今天看到的那些事情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他已经将这里当做了地狱一样的存在。
如果周聿白真的将他留在这里,他会死的。
蒋宁在心里笑了一声,周聿白还真是养了个大白兔出来。
他今天看到的才哪儿到哪儿啊,不过是一点皮毛罢了,就已经吓成了这样。
要是真带他见识点儿有冲击力的东西,那不得把这只兔子吓破胆。
恐怕周聿白会舍不得。
他向来心狠手辣,偏偏在这件事上换了风格。
看来是真的很喜欢啊。
周聿白依旧没有开口说话,但也没有抽出自己的手。
他似乎在等林青樾说些什么,林青樾终于反应过来:“我会听你的话……”
他被逼的有些急了,眼睛看上去通红通红的,还真像一只小兔子。
周聿白终于将人抱在了怀里:“我早就说过了,外面很危险。”
“但是你一直不相信。”
“好像没有真的发生什么意外,不然可叫我怎么办才好呢。”
林青樾真的被吓得不轻,被抱在怀里的时候还一直在抖。
周聿白就这么把人抱回了自己的套房。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蒋宁忍不住感慨的一句:“情种啊。”
刘少宇则揉了揉自己被打的脸颊:“靠,下手这么黑?”
蒋宁听了就笑:“我敢保证,他肯定是想打死你的,这已经是克制后的结果了。”
“我可是好心帮他的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刘少宇又恢复了一副花花公子样:“改天可得好好敲他一笔,把这笔账给讨回来。”
“倒也不用改天,你今晚所有的消费我都可以记到他的账上。”蒋宁在坑好友这件事情上向来不惜余力。
刘少宇拍了拍他的肩:“懂我~”
他冲蒋宁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卫生间,去寻求今天晚上的醉生梦死。
蒋宁依旧站在那里,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周围的这些朋友有点意思。
刘少宇是个很浪荡的人,男男女女,荤素不忌。
换人换的比衣服都勤,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
或许因为见的太多,这样的人反倒不会沉溺于感情。
周聿白原先醉心于权术,压根不会理会儿女情长的事,谁知道就这么一回就跌的这么惨。
有点意思。
而他更喜欢的,是钱。
他经营着这样一个销金窟,每天看着一群男男女女做戏,只觉得感情在金钱面前一文不值。
最让他心醉的,是营业额上增长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