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爱吃甜食的总裁>第三十九章 总裁这章没有戏份

  有钱有权的确能做很多事,翻手云覆手雨,即便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也是信手拈来,所谓的公理正义,无一不是顺他们的公理,利他们的正义。

  安诺忍受不了的冤屈,在阶级差距不大的情形下,或许尽力争一争仍有昭雪之机。

  可是对上那些云泥之别的人,只要他有心,家常便饭似的安一个罪名在安诺头上,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难保有一日不会真下手毁了这岌岌可危的清誉。

  安诺自问二十年来堂堂正正,就算是寄人篱下也不会去碰别人的一针一线,只因他恨透了防贼似的目光。

  血缘至亲尚且如此,旁人眼光倒显得不那么可憎,况且防人之心不可无,原是人之常情。

  只怪他偏要用这等莫须有的罪名构陷,污蔑,这种事今后只会更多,安诺受不了亲戚白眼,尚且可以搬出去眼不见为净,若是忍不住这些,恐怕愤然离职也是做得出的。

  不要这份工作,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年纪轻轻,总能找得到事情做,但是现在不同,离开天合,等于放弃傅贺城。

  这不正是傅耀想看的结果吗?没有什么比他自己离开更能让傅贺城死心的了。

  总会有人让他卑微到尘埃里,过去没有,现在,终于是有了。

  因为他爱傅贺城,爱到真的愿意为他卑微到尘埃里。

  因为纵使是痛苦,终究抵不过失去傅贺城的万分之一。

  安诺看起来像是茅塞顿开的模样,顾汐却敏锐地从中探知了一些信息,他是真的不在意那些所谓的强者尊重,也并不向往人上人的生活。

  这倒很符合她认知中的安诺,平平淡淡,没有野心,她一向认为这样的男人成不了大器,甚至于托付终身都要慎重考虑。

  不过,他为了所爱之人可以不顾自己的想法,坚持守护他们的感情,这就比一些男人好太多了,毕竟一般人扒上这些有钱的对象,不是混吃等死衣食无忧,也是花天酒地大肆挥霍。

  安诺穿的也并非什么了不起的名牌,神色不见倨傲,除去心中多的那点牵挂,还是二十啷当岁的年纪,看起来与读书时没多少分别。

  他又敢沾这些动辄伤及自身的生意,可见是拿命在拼,如此情深的男人也算难得了。

  顾汐对他稍稍有些改观,但也懒得深思别家的事,安诺之前的想法太过痴心了,他再怎么不在意家世,不代表别人不在意,早些看破也好少受些蹉跎。

  若能熬过这重考验,或许未来还有几分念想,算了,祝他好运吧。

  想到这儿,顾汐拢了拢飘落额前的发丝,“好了,我又不是情感解惑专家,你较真什么,今天就到这里吧,下次闹矛盾,记得去找居委会大妈,千万别再找我了。”

  安诺勉强笑笑,“不管怎么说,今天还是谢谢你。”

  顾汐没说话,两人干干脆脆地告别,这场见面,收获的可不仅仅是一桩生意。

  安诺总算明白,傅耀应该永远不会看他顺眼的,而他职位越高,只会得到更多忌惮和打压,不如干完这一票还是回去给傅贺城打下手吧,商场这些弯弯绕绕他懂,却不想再玩。

  说他没出息也好,什么都好,他要跟着傅贺城总归是要放弃一些东西的,还不如舍了这些可有可无功名利禄换几分安稳。

  傅耀不就是担心傅贺城宠他太过,怕他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吗,既然如此,安诺正好落得清闲,反正他没权没势,要捏死他也容易,不必费心整这些有的没的试探他了。

  天合家大业大,傅贺城握得稳着呢,他吃饱撑的才去搞鬼,又不是穷疯了没见过钱,好歹也养活了自己几年,到底没遇见真正山穷水尽的时候。

  安诺打定主意再不理会傅耀的任何刁难,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计较这些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反正自己是不可能离开傅贺城的,由他怎么说吧。

  在这之前,他依旧敬业地赶去天泽将眼前的事先处理好。

  怎么说都是理亏的那一方,接待他的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也是笑脸迎人,热情地当着他的面就要清算账目。

  他们拖了好几天,自然有充分的时间把账做得漂亮,那钱肯定也到账了。

  为防万一,安诺婉拒了她,自己动手,免得到时候又说他不认真不作为。

  那小姑娘见到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有些急了,等他算完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拿上去给总裁过目,到那时整栋大厦真不知还剩下几只鬼。

  安诺算到一半,看外面的路灯基本都亮起了,那姑娘还沮丧地站一边候着,有些过意不去,就让她一个女孩子家早点回去。

  她先是一喜,又犹豫了半天,最终走夜路回家的恐惧占了上风,急急忙忙地准备走了,临走前千恩万谢,顺便也祝他早点回家。

  安诺也不急,傅贺城会来接他,所以更认真投入地开工了。

  这表面功夫做得还真到家,和他们用来搪塞的理由一般无二,安诺先前还试图揪出一些端倪,最后无奈放弃了,他这几天都没按时吃饭,很是吃不消。

  草草收拾了文件资料,上去总裁办公室最后过一遍就能走了,那个总裁郑瑾戴着金边眼镜一脸精明,看来很快就能结束的。

  他一边检验成果,一边还啧啧称赞,好像,有些太夸张了,安诺不以为意,难免要应和几句。

  心里更奇怪了,这不是他最清楚的么,居然还有看不懂的要请教?安诺将信将疑,只得耐着性子让他凑过来解惑。

  没想到,这人瞧着正经,行为却一点也不正经,与安诺一般高的身材还硬生生贴过来,躲都躲不开,说话间顺手搭上他的腿,开始只是拍两下,接着慢慢不老实起来。

  安诺觉出他的意思,心里窝火,随意应付几句,趁他还没更过分的举动时起身告辞,俏面含霜,残存的理智保持礼貌隔开他。

  郑瑾却给脸不要脸,顺势捏住他挡在身前的手腕,丝毫不把他的冷脸放在眼里,上来就说要他赏脸聚一聚。

  瞧瞧,给张冷脸还不知足,打量谁看不出那些龌龊心思吗!话说到这个份上,安诺用力把钻进衣袖的烂泥甩下去,嘴上也不客气。

  “怕是要辜负郑总的美意了,我跟傅总还有要紧事,再耽误下去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郑瑾让他扫了颜面,明里暗里又搬出傅贺城来压人,不由冷笑一声,止住了他扭头就走的身影,攥紧挣扎不休的双手强行将他压在茶桌上。

  安诺没料到他竟用强,惊怒交加,背部给冷硬的桌面咯得生疼,郑瑾不屑地压制住他的反抗,“用傅贺城压我,也不看看你算什么东西!有点颜色的玩意而已,真当自己是个角儿?赶着回去奉承人,我就教教你怎么奉承!”

  他狠狠俯身,还未触到一丝面皮,安诺猛地挣脱一手用力砸上去,打在了实处,郑瑾恼怒地再次摁紧他,混乱中掐住他的脖子。

  安诺头脑发晕,抠着他的手拼尽全力叫道,“疯子!傅贺城不会放过你的!”

  郑瑾腾出一只手撕开他的衣襟,狂笑道,“你还指望傅贺城为你出头?我看你巴巴为这事跑过来就知道,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什么都不懂,有能耐爬到这个地位,没别的本事,床上功夫肯定不错!”

  安诺感觉脑子要炸了一样,言语上的羞辱令他愤恨不已,不断告诉自己他说的是错的,是他无耻卑鄙,却克制不了自己可怕的猜想。

  是不是这才算是傅耀的目的?是不是他就想以这种方式让自己无法面对傅贺城?是不是他,故意要把一无所知的人逼向毁灭!

  安诺的挣扎忽然弱了下来,面色沉静,郑瑾自以为撕破了他清高的面具,更笃定他不过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大学生,道行浅得很,只管往高处爬也不掂量自己的斤两,这样的人傅贺城若是喜欢,他也可以送几个过去,眼下这个自己快活一番想来没要紧。

  虽说这一个看着就能抵好几个,郑瑾就当做艳福了,正神魂颠倒地凑在他颈边撕咬,没碰几下,头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人也被推开。

  安诺眼神凶狠,一脚把人踢开,顾不得头晕眼花,丢下带着淡淡血迹的烟灰缸,忍住多砸几下一了百了的冲动夺门而出。

  他飞奔在陌生的过道中,不敢回头,直到冲进电梯,眼睁睁注视着幽静昏暗的走廊消失在电梯门之间,血红的数字仿佛心跳,一下一下沉到谷底。

  这就是,所谓手段,一而再践踏他的尊严,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的人,果然连尊严都是廉价的。

  现在似乎不是哭的时候,安诺仍惴惴不安,如同惊弓之鸟,迫使自己镇静下来。

  电梯在二楼停下,安诺努力辨认着路线,拨通傅贺城的电话,他应该就在附近。

  可惜,他只来得及听见接通的一声,冷不防从身后蹿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将手中的电话摔在地上,屏幕迅速熄灭。

  这次,他被往后拖走,毫无还手之力,郑瑾甚至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按着他的脑袋往墙上一撞,接着丢在地上。

  安诺短暂地失去了意识,之后伴随知觉而来的还有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一阵刺痛,令人厌恶。

  他没有立即反抗,四肢缓缓积蓄力气,郑瑾再次忘形,捏着他的脸肆意磋磨,安诺忍受不住,借机将力气集中在右腿,满心想的都是废了他。

  郑瑾吃痛,又被他撞开,安诺随着惯性翻身跌跌撞撞向前跑,他这下打歪了,后面的人很快就追上来。

  整栋楼或许只有一楼是灯火通明,安诺就要够到那一线光明时,郑瑾拉住了他,头上身上的伤使他减了几分力气,安诺还有一争之地,但他自己伤的却要更严重些。

  两人逐渐变成扭打在一起,郑瑾恼恨安诺不识时务,打了他好几个耳光,安诺更加站立不稳,摇晃着向后跌去。

  脚步已如醉汉般踉跄,偏偏一脚踩空,原本安诺下了这阶梯也可离生门更近一步,现下却实打实直直摔下来。

  估计这大堂里的人和郑瑾是一丘之貉,安诺躺在冰凉的地面,连刺眼的顶灯都模糊在视线中,他想,这次昏过去,最好再也不要醒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