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婉确实被巨大的喜悦淹没了。

  她实在是没想到,她的这个妃位竟然来的这么快。

  要知道历史上的婉妃可是在滨位上熬了将近四十六年才晋升为妃,还是因为乾隆快退位了才想起来有她这么个人,念在她活得时间长的份上晋升的!而现在,甚至乾隆四年还没开始,她就已经升为妃位了。

  从嫔到妃,虽然年俸禄只涨了一百两白银,但是每年生日的赏银也会涨至少一百两呀!去年生辰屹降赏了陈静婉二百两银子,今年他虽然还没说,但大概率应该和娴妃、纯妃的一样,生辰至少有三百两银子的奖赏。

  除此之外,衣食住行上都会变得更加精致。陈静婉官里只有四个大官女,开销会比一般的妃位还要少一些,生活上也就更富足了。

  “谢.……谢陛下。”陈静婉只稍微愣了愣,就回过神来立刻谢了恩。

  章总果然给位分还是很实在的,只要他想,就有晋升的机会!——不枉费她辛辛苦苦给章总作画

  以攒年终了,

  这么一看,章总还真是挺会挑晋升的好日子,明儿是生日,再过几天就是除夕,就连妃位的年终奖都会比嫔位要高出不少呢!

  陈静婉不用掰着手指算,就已经能想象她接下来的一年将会是多么富得流油了!

  于是陈静婉再看乾隆提笔写下的诗句也就没有那么不顺眼了。

  毕竟在升职加薪面前,大领导有点不为人认可的小癖好又有何妨?

  婉嫔晋升为婉妃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后言。

  这也是乾隆第一次没有提前与富察呈后商议,当即立断下的决定。

  富察皇后得知时也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命茯苓将送于婉妃的生辰礼重新修改写了单

  子。

  之前的那份适合婉婉,但是已经不适合现在的婉妃了。富察皇后命人去皇后私库挑了蟒缎、妆缎和苏绣织金提花缎各两匹,又挑了上好的翠制成的玉如意一对、纯白色和田玉配掐丝珐琅彩的项链以及暖玉雕成的玉握貔貅一对作为礼物送给陈静婉。

  一旁的竹苓摸着貔貅光滑的背部,一边感受着暖玉在指尖微微的发热,感慨道:“娘娘,这么好

  的东西,当真要送给婉妃娘娘吗?”

  皇后伸手翻了一页账本,核算着去年宫里宫外的支出项目,并未抬头:“为何不送?”

  “娘娘,这后宫向来由您做主,有什么事要安排陛下都会先与您说,可是这次…”竹苓说了半句,突然觉得僭越,立刻住嘴换了话题,“奴婢是为娘娘心寒。“

  “咱们这个陛下,不一向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吗?”富察皇后最开始也有一瞬的意外之感,但听说是婉婉,并却不觉得奇怪。

  婉滨伺候呈上多年,是从潜邸就有的情分,更何况她也做了许久的低位常在,陛下心疼她想给予她更好的位分皇后不是不能理解。更何况婉嫔对她敬重、对呈子公主事事关心、对太后恭敬孝顺,这阅宫上下最适合也最应该晋位的便是婉嫔了。

  总比那些性格高傲跋扈的好——富察皇后如是想,很快便又联想到了高贵妃。

  高贵妃的处置结果陛下至今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表态。高斌在朝中以退为进,言辞恳切地表示愿意舍弃这个女儿,让陛下按规矩惩处,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让陛下不得不轻放了的处置态度?

  事关贵妃,又事关她唯一的儿子,富察皇后不能过分要求陛下,所以她只能等,等到陛下愿意处置高贵妃的那天。

  想到这,富察皇后叹了声:“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

  竹苓跪:“是。“

  相较于长春宫的平静,被拘在承乾言的金常在脸色简直可以用“可怖”来形容。

  她已经快要到临产的时间,现如今孩子已经有了八个月,本就是情绪不佳的时候。又听闻如此消息,金常在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把一桌子的摆件都扫到了地上,

  瓷器破碎的声音响彻偏殿,得到的也只是奉乾隆之命监视她的嬷嬷的一句;“金小主儿,您何必动这么大的火气呢,若是皇嗣有什么差池,老奴也不好眼陛下和太后交代啊。

  金常在快要发疯。

  她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如此详实的计划会败露,更何况是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她是借机陷害婉嫔不假,但是给她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去动皇后娘娘的二阿哥。但是事情发生之后,所有人都把罪名安在了她的头上,太后和陛下从未召见过她一次,甚至没有给她一点辩解的机会。她所有的贴身宫女被带走送入慎刑司处以极刑,金氏一族的处置结果皇帝没有派人告诉她,但是她也完全想象得到陛下会为了嫡子做出些什么来。

  陛下一向是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

  她被困在这里太久了,新来的无论是宫女还是坡嬷都是派来监视她的,她已经能预料到,她生下孩子的那天,也就是她的死期。

  无论她是怎么死的,只要呈帝随便让史官记录一个死法就好,到时候一席铺盖卷了扔去乱葬岗,谁也不会想到这就是曾经宠冠六宫的嘉嫔娘娘。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今日就要封妃了,

  踩在她的累累白骨上面,构陷她,借着护佑二阿哥有功的名声,坐在了她最想拥有的位置上。

  金氏的眼中是无法隐藏的恨意。

  她没有时间了,她一定要在这个孩子出生之前完成最后一件大事...

  她捂着肚子,掌心的指甲却狠狠嵌在了掌心中;“快!快来人啊!本宫快要疼死了,你快叫太医

  来!”

  宫外她她厌烦地看了她一眼,见金常在的反应不甚有假,终究还是派人去请了。

  婉嫔封妃可谓是在后官激起千层浪。

  低位的答应常在有了奋斗的目标,高位的妃嫔则人心各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事到如今,婉妃已经是宫里一尊不可撼动的大佛了。

  从潜哪一个普通侍妾格格走到如今这个位置,没有依靠皇期,也并不出身显贵世家,婉妃这一路上和其他人相比也确实艰辛很多。

  但陈静婉不这样想。

  好吧,虽然其中经历的奇萌事是多了点,但她有钱又有闲呀!公司前景良好、工资不愁住房分配,无论别人是羡慕还是惋惜,她都能将日子过得富足而自娱。

  这就足够了。

  乾隆的召封传下后,陈静婉就如常工作陪膳了。

  工作态度端正,升职是必然的。

  事到如今,陈静婉已经知足了,不过如果能在乾隆退位前混个贵妃当当,那更好。

  “今日你小厨房做了什么好东西?”乾隆问。

  陈静婉答:“这几日的菜品都是春水她们准备的,臣妾也不知道。”

  “哟。”乾隆稀奇,“爱妃也有不在意膳食的一天?看来是真的想给朕一个惊喜。”

  “陛下提早看了,就不算惊喜了。”陈静婉微微嗔怪,“臣妾就是想再让陛下惊喜一下也难

  了。"

  “不难,爱妃做什么都是好的。”乾隆微微一笑,“用膳吧。”

  “是。”陈静婉点了点头,请乾隆入座。

  “今明两日也不用再遵循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你坐下同朕一起用膳。”乾隆叩指轻敲桌面,让陈静婉坐下,“宫里小厨房,属你的点子最多。”

  陈静婉扫了一圈送上来的膳食,八菜两汤,其中一盅佛跳墙,一盅人参红枣汤。菜品虽然家常,但都是国宴级别,看得出来小厨房这次为了迎接乾隆是下了功夫的。

  乾隆各用了些,依旧对陈静婉的小厨房称赞有加。

  陈静婉心想那可不,我可是吃过全国各地美食的,让大厨复刻出来还是挺容易的!

  用膳罢,乾隆就要陈静婉继续作画。

  陈静婉被他盯得有些心虚,这就跟上班被领导在背后监视一样,想摸鱼都不能——陈静婉现在就是这个状态,不过她很快就沉浸在描墓的世界里,彻底把乾隆忘了个全。

  天色已暗,烛火摇曳。腊月的紫禁城总在下雪,今夜雪如鹅毛,风却不大。永和宫里的地龙烧得旺实,东西卧房书房都是一片暖意。

  小太监在殿门外掌了悬挂的烛火,映得雪色朦胧。静谧的宫殿里少有声音,乾隆靠在罗汉榻上翻动着书页,偶尔抬起头来看看对面正在专注作画的陈静婉。

  时候不早了,乾隆轻咳两声。

  陈静婉听到声响,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放下手中的笔墨。

  她侧头看了眼时钟,确实已经很晚了。

  “臣妾伺候陛下更衣。”陈静婉上前,主动道。

  给乾隆换了寝衣,陈静婉也在春水和松花的伺候下换上了睡裙。

  不过今夜乾隆似乎并没有要累着她的意思,两个人躺在床上,只相拥而眠。

  第二日一早,陈静婉是被乾隆推醒的。

  乾隆叫人起床的方式实在简单粗暴,陈静婉差点没克制住起床气。但她在看到乾隆明黄色的衣袖

  时瞬间清醒过来,呆呆喊了声:“陛下。”

  “今儿你生辰,就不必早起伺候朕了。”乾隆似乎想到了之前陈静婉侍寝时,因为困顿而说出的僭越话,“朕就算是没有人伺候也得上朝,不过今日你就安心地睡吧。”

  陈静婉一时间没转过神:什么,领导这么好心?

  乾隆见陈静婉愣愣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觉得好笑。他穿戴好衣服,扶了扶朝冠,补充道:“朕已经命御膳房给你做了长寿面,你就不必再命人亲自做了。“

  “好了,你继续睡吧,朕知道你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陈静婉:"…"

  陈静婉无语。

  章总,感情你这是在拐弯抹角骂我懒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