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舟能不能再说一遍。◎
现在提起别的人,别的事,的确很不合时宜。
岳宴溪如实道:“我只是太高兴,高兴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禾谨舟看见岳宴溪满脸无措的呆瓜样,觉得好笑,原来千年的狐狸这么容易就能逗成这样,果然和在生意场上一样,只要脸皮厚些,就能无往不利。
“我说的你想听的,可以睡觉了?”禾谨舟第一回觉得自己是在哄孩子,只不过是个30多岁的孩子。
“真想现在就飞到谨舟身边。”岳宴溪叹口气,嘴角微微垂着,眼睛里满满是可怜。
“不许。”禾谨舟相信岳宴溪真的会干出这种事。
“我只是随口说说。”岳宴溪脸上的表情却并不像是随口说说,若不是禾谨舟严令阻止,或许明天就不是出现在手机里面,而是真的站在面前了。
“我还没有吃饭,再不挂,恐怕就没时间吃了。岳总也应该不会希望因为你而耽误我的工作,对吧?”禾谨舟说。
她已经知道如何拿捏岳宴溪的软肋,虽说这软肋是她自己,但捏起来毫不心软。
岳宴溪又叹口气,“谨舟现在果然学坏了。”
“再见。”禾谨舟礼貌道别。
“等等!”岳宴溪一脸期待,“谨舟能不能再说一遍……你很想我的话。”
啪。
不等岳宴溪说再见,禾谨舟就挂断视频。
她想也想得到岳宴溪在那边要气急败坏成什么样,也或许是楚楚可怜?
禾谨舟弯了弯唇,还真有点好奇,此刻岳宴溪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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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加国的第二天,禾谨舟就带领团队和供应商代表进行谈判,可谈判过程很不顺利。
对方要求涨价50%,恐怕是知道月河集团前阵子和一个海外采购商签下的巨额订单,就是看准月河集团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没有办法找到代替的原材料供应商,否则很有可能面临无法如期出货需要赔偿违约金的困境。
这样的情报,肯定是从内部泄露出去的。
第一场谈判陷入僵局,只能先回去制定好策略,再进行下一次谈判。
当然,这不是禾谨舟一个人操心的事,还有智囊团那么多精英。
禾谨舟疲惫地回到酒店房间,冲过澡后,也没有心思吃东西,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灯火出神。
如果是岳宴溪,这时会如何做呢?
禾谨舟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大概二十出头?具体多少岁都已经记不清了。
那时也遇到一个糟糕的供应商,不仅贪图小利,还妄想借着那么一点职权搞什么职场潜规则,被拂了面子,就给她使绊子。
但没过多久,就被她和岳宴溪意外联手弄破产。
是意外吗?
禾谨舟那时似乎依稀听过别人传岳宴溪的事迹。
据说,岳宴溪曾跑到一个供应商老板办公室里指着对方鼻子骂,问对方是不是想让手里的那堆东西变成废铁。
禾谨舟以为那么久远又不重要的事,听过也就忘了,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会再想起。
岳宴溪啊岳宴溪。
当初,是在为她打抱不平么?
禾谨舟揉揉太阳穴,如果月河集团以后都不与现在这个供应商合作,他们还能找到比月河集团更好的下游么?
她闭上眼睛沉思许久,想把这样的原材料变成精密的零件,也需要很强的技术支持,小公司做不了这些。
除非这家供应商想彻底放弃华国市场,否则不该这么嚣张。
月河集团只是暂时没有找到代替的供应商,不代表永远找不到,即便是赔了违约金,也不过是伤一点元气。
仇如果结下,那个供应商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据她所知,这边的几大供应商还在互相蚕食,可没有月河集团那样大的号召力。
禾谨舟给助理发去自己的谈判底线,至多加价百分之二十,可以适当提高下一年的采购量,如果对方坚持不同意,就放弃谈判以及这家供应商。
助理收到邮件后,开始与谈判团队围绕这个底线制定谈判方案。
禾谨舟看着手机上岳宴溪的头像,犹豫再三,发了一条:“有点累,休息了。”
国内,现在应该是早上9点。
“晚安。”岳宴溪很快回复。
方才禾谨舟其实有点想打通电话,听听岳宴溪的声音,或者,看看她的脸。
可是禾谨舟还没有习惯自己竟会这样脆弱,因为这样一点工作上的小事,就愈发想念某个人,想听听对方跟自己的想法是不是一样,若是一样,大约还会有几分欣喜。
禾谨舟将手机放到床头,躺上床。
事情很快会解决,没几天就会回去,何必现在天天在视频里看那张讨厌的脸。
**
在月河集团的谈判团队态度变得强硬之后,对方供应商显然也有点慌乱,不敢再像最开始那样把鼻子翘到天上去。
第2场谈判过后,供应商明显松口,要回去讨论一下再给出答复。
仅仅过去一个晚上,对方就耐不住性子,第3场谈判上,双方顺利签下采购协议。
供应商的谈判代表用蹩脚的中文说:“禾总,你是这个。”边说,边竖起一个大拇指,表情十分无奈,但又有点佩服。
用一个汉语老师教过的中国成语,大概是雷厉风行。
翻译还要有样学样地说:“禾总,他说你很棒。”
禾谨舟:“谢谢。”
这一场谈判用时仅一个小时,现在是上午10点。
谈判团队还要留在这里进行一些后续事项的补充。
禾谨舟并不打算在这里多逗留一天,从会议室出去,就直奔机场。
谭齐有国际驾照,来这边也是他负责开车。
他看着后视镜,表情变得凝重。
“禾总,我感觉有点不对,有两辆车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们。”
禾谨舟皱眉,是供应商表面上达成谈判,背地里想耍阴招?
谭齐用车上对讲和保镖车说明情况后,加快车速,想甩掉那两辆车,可对方也不再隐藏,跟着加快车速,夹在他们车两侧。
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报警也不会立刻有人来救援。
更何况,他们此刻是在异国他乡。
从谈判的地方到机场,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辆也没有什么人烟。
看来对方很清楚这里的环境和他们的行动轨迹,绝不会是临时起意,也就排除了单纯抢劫的可能。
对方是想拦下车里的人。
谭齐将油门踩到底,却还是没能跑过对方的车,保镖车也被撞了几下,落在后面。
如果是在国内对道路熟悉,或许还有甩开的可能。
但现在,很困难。
作者有话说:
下章周五晚上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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