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村子里热闹不止。
墙头两只猫倚靠着，静静看着不远处的村庄。
瑞哥察觉到绵宝的惊慌，蹭蹭小猫，疑惑道：“怎么了？”
绵宝抬头看看大大的月亮，又看看村子里的光束，脚脚在墙头踩奶。
它的声音有些缥缈，“人类说，电是他们进入一个新时代的象征，电很普通也很重要。”
绵宝出生到现在，还不到两年，但它也是见过停电的。
可莫名的，今天的这一场停电，让猫觉得格外的恐怖，就好像代表什么很危险的东西会到来一样。
但是村子里的人类吵吵嚷嚷，也只是在抱怨停电后太热了，并没有惊慌的情绪。
身后屋子里，它的人类还煮着粥，说笑间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瑞哥舔舔鼻子，思索了下，“那我们问问鸟，看知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所以停电了？”
绵宝想了下，点头道：“好呀，我跟你一起去。”
两只猫跳下墙头，和屋子里的人类喵喵两声，出了院子。
顺着院子往后，沿着后面的小路上山，很快就能看见密集的树林。
瑞哥让绵宝在这里等着，没有多久就抓了一只鸟下来。
那鸟还在叽叽喳喳的，用猫听不懂的话骂骂咧咧。
瑞哥拍了下鸟脑袋，恶狠狠地，“别吵吵，帮我们干件事，这两天都不抓鸟吃！”
旁边目睹的绵宝沉默了下，忧心忡忡的对象很快转移，瑞哥怎么这么像电视上占山为王的土匪？
在这一刻，猫和鸟，诡异地同步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只鸟才晃晃被拍晕的脑袋，“真的？那你先放开我。”
瑞哥很爽快地松了爪，在鸟抖动翅膀时，又威胁道：“你敢跑试试。”
鸟当然没想跑。
目前为止，这附近林子里，被黑猫盯上的猎物还没有逃脱成功的。
何况它离猫这么近呢。
它跳着，靠近软乎乎、没什么威胁力的绵宝，这才放心地问道：“你们想要鸟做什么？”
黑猫抖抖胡子，不急不缓地走过来，在那鸟雀紧张的眼神中道：“也不难，你去找鸟问问，这附近哪里的电线烧了，或者哪儿的供电站出了问题。”
那鸟闻言，豆豆眼里泛起迷茫。
在大黑猫再次恐吓之前，连连应下飞起，嘴里还嘀咕着：“这猫咋还操心人类的事情。”
猫当然不操心人类的事情。
瑞哥蹭蹭绵宝，安抚道：“没事的，一会儿就能得到消息了。”
绵宝漫不经心地应着，又开始琢磨是不是回去比较好。
人类的手机传送信息比小鸟快多了，或许他们已经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心里惊慌的感觉，可能也是因为晚上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可是，猫吃不到不该吃的食物。
动物的直觉，也是如同神迹的存在。
人类那里什么消息都不知道，一村子人问来问去，发现这附近就没有任何毛病。
在家里的三个在玩手机的过程中，倒是发现网上多了不少停电的消息。
信息出现的很快，但消失的更快。
熊景炎回忆了下这些信息的定位，脸色不太好看。“可能是发电站出问题了。”
华国的用电量极大，凭借着地大物博的特点，倒是供得下来。
这一次停电的区域，在华国的土地上，并不显眼，只有生活在这当中的人，才知道其停电面积之广。
在人类整合消息时，出去的两只猫已经回来了。
鸟群的数量极大，又是去看熟悉的电线线路，周围的供电站也不多。
没有多久，就把信息送到了两只猫的耳朵里。
绵宝向来高高竖起的尾巴，这会儿焉嗒嗒地垂下，进到房间里，看见家里的人类嘀咕着什么，也没有心情凑上去听，瑞哥就陪着它回窝里睡觉。
-
又做梦了。
绵宝头一次这么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
没办法，它作为一只猫猫，现在趴在天空的云朵上，很难不想到做梦两个字。
猫打着哈欠，在软绵绵的云朵上打着滚儿，低头去看下面。
梦里会有青青吗？
要不说是梦境呢，这个念头刚在小猫的脑瓜子里诞生，下面一望无际的黄土地就变了。
黑漆漆的世界里，一身棕色衣服的许青忙碌着，脸蛋格外的消瘦，像是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吃饱饱了。
绵宝心疼地喵喵叫，伸出爪爪想要碰碰下面的青青。
但它碰不到青青，爪垫刚伸出去，那一幕就破碎了。
像是流水席卷一切，猫极为敏锐的眼睛，捕捉到了‘流水’上的画面。
瑞哥……死了？
绵宝‘腾’地站起来，朝着那片‘流水’发出威胁的低吼声，浑身的毛发炸开，身体下伏。
向来软绵绵的猫，在这一刻爆发了极强的攻击性。
…
瑞哥被绵宝踹醒，按住它不安乱动的爪爪，往猫身上一压。
半梦半醒间，一边舔毛，一边声音含糊地安抚猫猫。
它困得厉害，迷迷糊糊间感觉小猫情绪稳定了，脑袋软哒哒一落，砸在猫脑袋边，又睡了过去。
它身下，绵宝漂亮的蓝眼睛眨了眨，好不容易将自己从梦境里揪出，就看见黑猫软趴趴砸下来的脑袋，一个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
咋、咋了？？！
大壮吓得一激灵，从爷爷房间跑出来，稀里糊涂转了一圈，就朝着猫窝跑。
绵宝还在哭，被大壮问，哭的更大声，“瑞哥、瑞哥死啦……”
？
熊家客厅再次灯火通明。
许青心疼地抱着哭得抽抽噎噎的小猫，又去看一只比一只茫然的大壮和瑞哥。
他叹口气，先对跟着出来看情况的熊爷爷道：“爷爷你去睡吧，没什么事。”
熊爷爷看着还在那儿抽噎的绵宝，实在是做不到相信这话。
但他本就年纪大了精力不济，现在又在病中，就是不相信，许青和熊景炎也不会同意他在这里守着。
最后还是被熊景炎推回了房间。
绵宝哭得嗷嗷的，还是在瑞哥反复的蹦跶中，终于意识到大黑猫没死。
哭这一场，梦里看到的东西又全忘了。
许青见它好些了，哄着它跟自己一起回房间。
猫跟小孩子一样，哭狠了晚上也会惊梦，他不放心让绵宝在外面睡觉。
绵宝有些心动，但它又舍不得瑞哥，只能抽泣着，去问瑞哥的意见。
瑞哥能有什么意见。
它怜惜地蹭蹭绵宝，跟着许青往房间里走。
熊景炎和大壮对视一眼，拍拍它脑袋，“进去陪爷爷睡觉吧。”
***
电一晚上没来。
村子里的人，这一晚上，都是在给老人们弄的平房坐着度过的。
也就年纪小的，躺在炕上睡了会儿。
绵宝今天格外黏猫，瑞哥也不去那些难走的地方玩了。
带着绵宝在山上转悠了一圈，上过厕所，就在村子里面晃悠。
这会儿刚刚天亮，还有着早间的凉意，不少人趁此时间出了家门，把家里的琐事给弄了。
绵宝和六姑奶奶、曾叔祖各自亲昵了会儿，就带着瑞哥往人多的地方凑。
刚刚进来时它就看见了，那只小奶胖的主人也在这里，就是不知道奶胖在不在。
绵宝跟瑞哥分享着才认识的小崽崽，一转眼儿，就看见一个肉团团三步一跌地跑过来。
猫猫捧脸，“这也太可爱了叭！”
瑞哥看着那胖乎乎的小崽子，危险地眯起眼睛。
猫狗势不两立，小崽子也不例外。
但看在是小崽子，瑞哥大方地不和它计较。
刚这么想着，腿上就被湿答答的东西含住了。
瑞哥：……
瑞哥缓缓低头，那傻乎乎的小狗崽还在啃它爪子。
在黑气蔓延之前，绵宝叼住小傻狗的后脖颈，把它给拽开。
奶胖疑惑地看着大猫猫，张着嘴做出咬的动作，“…想……”
绵宝无语地把自己爪子塞进去。
“说你傻，你是真的不聪明啊！”
被骂了，奶胖也不在意。
含着大猫猫的爪子，认真啃了两口，发现只有毛毛，又呸呸呸往外吐。
等嘴里的毛被吐完，小家伙的眼睛，就盯上了旁边黑色的大猫猫。
香香……吸溜！
瑞哥被这小崽子看的，毛都炸开了。
两只猫惊惶失措地跑回家，在人类的投喂下，香喷喷地吃了一顿，窝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梳毛毛。
本来各梳各的，两只黏糊在一起，稀里糊涂就梳到了对方身上。
瑞哥成功工作量翻倍。
外面的太阳升高，出去玩的大壮也回来了。
许青给花浇完水，顺手把客厅门关上。
太阳光穿过白色的窗帘布，从人类留下的缝隙间进入屋子，成功照亮这片空间。
沙发上，绵宝已经给瑞哥舔完毛毛，摊开小肚皮让黑猫忙活。
大壮吃完饭，喝了两口水，趴在地上平复呼吸。
平复着平复着，身体一翻，靠着茶几，肚皮朝上睡着了。
熊家有太阳能，生活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村子里一群人躲在老人们的平房里，挤挤挨挨的，怎么都不舒服。
一直到中午，来电了。
外面的太阳列的厉害，不想出去受苦的，还是挤在平房里。
有住得近的，衡量再三，硬着头皮往外跑。
他们这一走，和他们关系好的一些人商量着，也跟了上去，不愿意在平房里挤着。
少了那许多人，剩下的虽然还很多，但至少喘得过气了。
这一次的停电，带来的影响不小。
不是所有人家都准备发电机的，尤其是城里，有都没地方摆开。
停电后，长时间的高温下，人体本就扛不住，再加上如今白天的温度高到诡异。
不少年轻人都受不了，更别说那些情况更差的老人孩子。
都不用进医院，上门的警察和家属商量过后，直接就拉去了火葬场。
还有情况好点儿的。
也不知道是怕给警察添麻烦，还是本身抗拒警察。
反正自己大热天的，开着车往医院跑。
这一天里光是车辆爆炸，就破了百，连带着阻碍了带着特殊装备的警车。
有那倔脾气的，看见车爆炸挡了路，也不想回去也不求助警察。
一转头，下了车，硬着头皮朝医院徒步。
他们倒也做了防范，一身的防晒装备格外齐全。
但是……
烈阳从不温柔。
本来身体就出了问题，穿这么多在太阳下走，中暑的、猝死的数不胜数。
也有到医院的，看完病后，还得苦哈哈跑去看晒伤。那一片的燎泡，光是看着就疼。
这些消息，下午就在网上爆发，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官方也给出了这次停电的原因。
正如熊景炎一家猜测的，确实是附近一个发电站出了问题，目前还在抢修中。现在使用的电是从其他地方调配的，之后每天晚上都会停四个小时电。
得知这个消息，受灾区一片唉声叹气。
天气太热，就是晚上也有三十多度，也是热到坐着淌汗的日子。
断电跟要人命没有差别。
但也只是唉声叹气了，那些在此期间说政府不作为的，全部被本地人举报了一遍。
政府不作为？
政府要是不作为，那电就不可能来的这么快，死的人就会更多。
现在每天有二十个小时的电，做人就知福吧！
这件事本就在发酵，晚上时，新闻里播报了本次的死亡人数——12987人。
这个恐怖的数字，直接就将停电事件送上了热搜第一。
不在停电区的网民们看着，感同身受的安抚受害家庭，手里阔绰的更是捐赠了不少。
许青各个短视频后台，在沉寂一段时间后，再次收到了大量的信息轰炸，大多是在责问为什么他不捐钱的。
他想了下，手写了一个声明。
在说明他跟着爱人回家，本身就在灾区之后，又表示因为天气原因，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更新。
这声明当然阻止不了那些恶意。在键盘侠的眼睛里，他作为一名博主，肯定赚了很多钱，就是在灾区，怎么就不能捐他个百八十万了？！
许青没有在意他们，声明是发给正常人看的，没打算跟这些魔怔的家伙分辨。
人生在世，要包含善意，但在那之前，至少得保证自己家过得犹有余力。
这件事情引起的波澜不少，最让人心慌的，还是人们畅所欲言下隐含的东西。
国家好像，不再管控网络了。
有敏锐的人试了下，发现除了挑衅政府威信，有分离国家嫌疑的话语之外，都不会被处理。
至于大家为什么知道……
尝试的那大哥很勇，上来就是直播作死，一群人看着他被逮捕。
把趣味点放在一边，许青叹了口气，朝着追球玩的绵宝伸手。
“乖乖，让我抱抱。”
绵宝听到许青喊，看看球球，又看看人。
斟酌之间，低头将球一叼，朝着许青跑过去。
许青把猫抱到身上，狠狠揉搓了一把，任由它在自己身上蹬球，手还帮忙兜着，避免球掉下去。
怀里多了只沉甸甸的猫，心里的不安也跟着沉了下去。
左右他们家里的情况还好，担忧其他人，也属于是有心无力、徒添烦恼。
爪间的球被蹬了出去，绵宝抬头去看不知道为什么又发呆的人类，爪爪拍了两下，“喵。”
“帮猫捡球呀！”
许青回过神来，注意到它的球不见了，视线扫视，很快看见滚走的布球。
熊景炎端着水果冰沙过来，顺手捡气球，把手里的东西分别给一人一猫。
“爷爷弄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熊爷爷的身体还不错，昨晚睡了一觉好的，起来感冒就好多了。
昨儿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今天是怎么也不愿意继续躺着了，许青和熊景炎不让他去干活，就在厨房里忙活吃的。
许青尝了一口，点点头道：“味道很不错。”
绵宝感受着上方的冷气，舒服地眯起眼睛，软了一会儿，就顺着许青的衣服往上爬，“喵喵喵，让猫尝尝！”
眼见着猫脑袋探出来，朝着碗去，许青慢吞吞地把碗往旁边挪，看绵宝跟着抻脑袋。
馋猫样儿太可爱，两人忍了会儿，到底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绵宝被许青带得东倒西歪，眼神幽怨地看过去。
人类才不在乎它幽不幽怨呢，被逗得笑声更大。
猫气呼呼地甩动尾巴，眼睛盯住那碗罪魁祸首。笑都被笑了，它总不能一口也吃不到。
作为一只猫猫，平衡力和稳定性都很不错的。
它瞄准好目标，在人类不设防的笑声中。
扑——！
手上一重，许青下意识放低手，怕把碗摔碎了。
就这一会儿，绵宝脑袋凑近碗里，咬了好大一口沙冰，含着就朝外面跑。
许青：！！！
熊景炎：！！！
“绵宝，你不能吃冰！”
猫要是完全听人类的话，那就不是猫了。
绵宝头也不回地冲上院墙，感受着嘴巴里沙冰融化，在流入胃里的凉意，尾巴高高翘起，尖尖儿轻快地摇摆。
院墙下，两个人类哄骗着，想把猫抱下来。
熊家的院墙很高，猫站在上面，人类根本够不到。
绵宝欠欠儿的伸爪爪试探了两下，原地蹲好，尾巴甩了甩向前一圈，俯视盯。
许青……
熊景炎：……
有的时候，想打猫，真的不是人类的问题。
被当猴耍了一顿，绵宝嘴里的沙冰估计也融化了，两人对视一眼，怒气冲冲地回了客厅。
绵宝独坐高台，看着人类装模作样离开，不多久，客厅门边探出两个黑漆漆的脑袋。
猫得意地抖抖胡子。
哼，想骗猫，再修炼个千八百年吧！
两相对视，许青和熊景炎也不心虚，蹲下身，把绵宝的玩具往外面推。
绵宝看看玩具，再看看人类，悠闲地站起身走了两步，重又蹲下。
“啧。”熊景炎把玩具又往外面推了一点儿。
猫不动声色。
逗猫棒被人类摇得哗哗作响，绵宝多看了两眼，开始琢磨着下去。
它有了动作，熊景炎就提着逗猫棒往外走些。
猫一看他走出来了，又不动了。
许青咂咂嘴，“景炎，你把逗猫棒往前面一点看看。”
熊景炎想了下，把逗猫棒放在距离自己一臂远的地方。
人类来回试探，绵宝估计了下距离，慢吞吞地下了院墙，一点点儿往前面挪。
它挪一步就停一下，一副随时会往回跑的驾驶，熊景炎也不敢靠太近。
他琢磨着，这一点距离，抓个绵宝应该不成问题。
反正只要不让它爬上墙，就绝对跑不掉。
这么想着，熊景炎更加胸有成竹。
绵宝看着自信的人类，撇撇嘴，盯好了要咬住的位置，冲……
在猫面前，人类永远不要高估自己的速度。
熊景炎只看见一团橘色冲过来，等他伸手的时候，猫一点叼着逗猫棒冲到了墙角。
倒是来得及压住逗猫棒的杆子，但那样容易摔着绵宝，熊景炎不敢随意去扯。
两人迅速朝着墙边跑。
但显然，猫的速度更快。
绵宝三两下上到墙头，叼着逗猫棒，在人类面前晃了晃。
……
两人沉默地看着猫将逗猫棒挪上去，站在墙边不走了，就想看看猫要做什么。
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它只是想逗人类玩罢了。
绵宝伸着爪爪，小心摆弄逗猫棒，最后踩在逗猫棒杆子后半段，蹲上去不动了。
“喵~”玩呀青青~
青青不想搭理它。
绵宝歪着脑袋思索了下，伸出爪子，在都锚杆前半段踩了踩。
逗猫棒晃动，发出哗哗的声响，混着铃铛声阵阵。
许青&熊景炎：……
许青敷衍地伸出手，在逗猫棒的羽毛上拍了两下。
上方，猫的视线落到熊景炎身上。
熊景炎叹口气，学着许青的模样，在羽毛上拍拍。
猫满意了。
绵宝一抬屁屁，任由逗猫棒自由落体。
它走到许青前面，一只爪子朝前面伸，软乎乎地喵：“青青抱！”
许青翻了个白眼，还是伸出手，把这调皮崽抱进怀里。
他隔着自己的手，在绵宝屁屁上拍了两下，“说了不准吃冰，你是不是欠打？！”
熊景炎在旁边冷笑，“明儿的零食给它减半！”
绵宝不可置信抬头。
咋这样呢，这事不是过去了吗？！
人类齐齐：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