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虽然很乐意接受夏夏的鼓励治疗,但到底是力不从心,每一次尝试站起来,三秒钟不到就会因为腿部不受力而软软往下塌陷。
但好在,她心态是比之前好很多了,也愿意一次又一次地练习。
岑夏会鼓励她,拦腰抱着她,让对方双腿落自己脚背上,拖着走,这样一来一回的,季晚卿更像是一个刚刚学走路的小孩,没有压力,反倒很开心。
一番练习结束,季晚卿累得香汗淋漓,她把她抱在浴室里,一边沐浴,一边给人按摩腿部肌肉。
季晚卿刚做完地上运动,又要被迫在水里运动,像一条小鱼,丝滑地游来游去……
岑夏逗她就算了,还在旁边问:“姐姐,舒服么?”
季晚卿臊得脸发烫,不想理她。
岑夏说:“想听姐姐唱歌。”
季晚卿咬着唇瞪她。
但她确实是想听她唱歌,真希望腿部康复的同时,声音也能恢复,她想看她在舞台上绚丽夺目的样子。
洗完澡,她推着她到镜子面前吹头发,藕粉色的睡衣,身姿曼妙,这几天做复健虽然累,但气色明显比之前好很多了。
岑夏捡起一簇秀发,缠绕在指尖,呼呼的风划过,带出温热的香气。
季晚卿眯着眼,小猫咪一样,享受着主人的抚摸。
等呼呼风停了,她把吹风机收起来,转而扒在她背上,用下巴抵她脖颈儿:“想听姐姐唱歌,姐姐给夏夏唱歌听好不好?”
季晚卿被她蹭得痒痒的,她想答应她,但到目前为止,自己也就勉强能蹦出来几句完整的话,唱歌对发音要求很高,她做不到。
但即便如此,内心还是想逗一下这个小傻子。
她微微转头,伸手在自己侧脸上点了一下。
岑夏很自觉地凑上去,亲了小口,期待的小眼神看她。
季晚卿手指移到自己嘴唇上。
她一一照做,星眸亮晶晶的,盯着她的喉咙看。
季晚卿指了指琴房,双手撑开,示意她抱自己去。
岑夏抱着她,贴贴蹭蹭,亲了一路,最后把她放到琴椅上时,自己反倒紧张起来了。
季晚卿摸了一把琴弦,音律从她指尖流出,很快又停下来,她偏头,看着岑夏。
那人模样认真,见她看她,忍不住开口夸赞:“季天后时隔一年再回舞台,夏夏是所有粉丝中,最幸运的那一位,夏夏很开心。”
简简单单几句表扬的话,她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声音竟然有一点轻微地颤抖。
季晚卿心酸了一下,但她没有表露什么,长发往耳朵一撩,双手搭在琴弦上,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岑夏以为她在酝酿,也不催,就那么专注地站着,眼睛盯着她的喉咙和手。
半分钟过去了,季晚卿终于转头。
岑夏刚想说没关系,结果就听到对方用带了点轻微指责的声音问她:“你怎么还不给我拍照,我都摆了好半天pose了。”
岑夏噗嗤一声笑,快速拿出手机,准备拍照。
季晚卿目光落在琴弦上,将先前的pose重新摆上。
岑夏摄像头后置,咔嚓好几下,拍完,拿着照片给她看,说:“一会儿开始的时候,我给姐姐录视频?”
季晚卿拿着手机滑动了几下,抬眸,满脸困惑道:“开始……什么?”
岑夏眼神惊了一瞬,随之反应过来,郑重提醒:“唱歌啊?姐姐答应给夏夏唱歌的,吻都索走了,不会想反悔了吧?”
季晚卿赖账:“是你自己亲我了,我什么时候答应要给你唱歌?”
她声音轻飘飘的,但每一个字都带着揶揄和打趣,很坏。
岑夏睁圆了眼睛瞪视着,假装很生气地跟她理论:“季晚卿,你居然骗我!”
季晚卿眯着眼笑,唇角勾起的弧度很美,是藏匿不住的甜蜜与幸福,像是在故意挑.衅,也像是提醒某人,此时该做某事了。
岑夏扑过去,双手环她细腰上,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怀里,随后,她红唇凑她耳边,刻意压低声调:“姐姐可能是忘了,没关系,我们再一起回忆回忆。”
说着,她就开始动作了。
季晚卿身子缩了下,闷声哼唧了一下,一会儿,开始求饶:“夏夏,我错了……”
岑夏没有停下来,坏笑着问:“姐姐想起来了?”
季晚卿刚说出一个“想”字,又被人碾了一把,喉咙里溢出轻哼,她声音颤抖着,喊了声:“夏夏……”
岑夏又问:“姐姐想起来没?”
季晚卿脆弱的身子承受不住这样的欢愉,连声求饶:“想……想起来了,夏夏……放、放过我……”
岑夏又争分夺秒地欺负了几下,终于停下来,安抚地亲了亲,拨开她凌乱的秀发,看着对方那双储满水波的眼睛笑,说:“开始吧,季天后?”
季晚卿张唇,声音沙哑又低沉,接近唇语:“刚才……不是唱过了?”
岑夏:……
她竟无言以对。
随后,二人又进来一遍浴室,收拾好出来,季晚卿为了报复,主动拉她到床头坐下,一本正经地说要给岑夏唱歌。
岑夏又一次扎圆了姿势,结果人家拿出手机,打开音乐播放器,点了首自己以前的老歌跟着张唇。
她被磨得没了脾气,两人又在床上闹腾了一会,中途江鹤电话打进来,说自己监.禁结束,可以自由活动了,问岑夏什么时候有时间,陪她一起去一下岑家。
她恨极了那对父母,想替她的夏夏讨一个公道。
刚好岑夏也是,她顶着原主这具身体,虽不知道原主如今身处何地,但还是很想替她手撕那对狗夫妇。
岑夏看了眼季晚卿,季晚卿点头同意,她与江鹤达成协议,二人约定好时间之后,她才想起来问江鹤,为什么突然被放出来。
江鹤笑着说,季家戒备过于森严,老头使劲了手腕丝毫动不了半分,生气找她发脾气,二人好好聊了下,终于说服他放弃针对季晚卿。
说到底,江亦烨还是心疼孙女,见不得她受委屈,其实对季晚卿本人,没太大意见,只是心里气。
经江鹤大聪明那么一引导,这下全部精力放在查找真凶上,对季家便不再针对,还同意把公司智慧物联的业务重新交给她。
少了江家的针对,季氏发展起来就更加顺畅了,公司有唐少云盯着,季晚卿安心养病,有重要会议参与一下,出出主意,可谓是所有总裁中,最轻松的一位了。
岑夏与江鹤是岑氏父母的判决书下来之后,一起去的岑家,江老爷子没有整垮季氏,对岑氏,倒是丝毫没念及往日情分,不仅起诉了,还摧毁了岑氏的核心业务。
夫妇俩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既要处理公司事务,还要牵扯法律,跟季氏新基地那边的合作也断了,一堆烂摊子等着收拾。
岑夏直接携江鹤上门,家里年迈保姆想拦,岑夏说:“我带我朋友,回我自己的家,阿姨还拦着不成?”
二人理所当然地闯入原主房间,寻找原主婚前留下的痕迹。
岑氏父母收到消息,急忙从公司赶来,岑母呵斥几个佣人:“人呢?你们这些废物,怎么都不拦着点!”
佣人刚想解释,见岑夏双臂环抱站在楼梯口,冷声质问:“怎么?我还来不得了不是?”
岑母迅速赔上笑:“夏夏,我的孩子,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岑夏在她浑身上下扫了一圈,冷着脸一言不发打量着。
岑父感觉形势不妙,索性直接开口:“你来干什么?”
岑夏讥讽地笑了下,说:“我来接管家族企业啊,不然你俩进去了,老一辈留下的这点家业,总得有人继承不是?”
岑父怒,上前一步呵斥:“岑夏,你别太过分。”
岑母拉住他,频繁使眼色,她感觉,如今的岑夏,有一点不受他们控制。
她之前是唯唯诺诺的乖巧性格,他们说什么她都听,喝了药之后,整个人成了提线木偶,嫁到季家,他们跟她交集倒不多,只出事那会,在医院匆匆见了一面,没发现什么异常。
此时,她明显感觉她身上有股子戾气,随时有可能爆发。
岑夏说:“怎么,父亲还想出手不成?这段时间吃的官司不够多么?江老爷子没把你俩送进去,非得让我这个女儿亲自出手,真是不孝了!”
岑氏父母气得吹胡子瞪眼,岑夏往房间瞥了一眼,大喊:“江江,东西收拾好没?速度快点,我要被家暴了!”
江鹤应:“来了,马上!”
岑夏催促:“快点,没技能傍身,打不过他们!”
江鹤拎着大包小包出来:“没事,我可以帮你报警。”
二人拎着包裹下楼,岑父想拦,岑母拉住她,岑夏走过去,对着岑父,手一抬,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下,威胁:“老头,你小心着点,三更半夜时候,我会来找你!”
岑母:?
江鹤:……
她俩大摇大摆地从岑宅出来,江鹤差点笑抽,说:“岑夏,你可真是个人才!你是怎么做到的?”
岑夏笑了下,沾沾自喜道:“处理这种事情我在行,之前我的爸妈找人挖过我的肾,被欺负次数多了,撕起来就有经验了!”
她似乎对自己的遭遇毫不在意,真的表现出一副老油条模样。
江鹤有一瞬间的沉默。
岑夏偏头看她:“江总同情我?”
江鹤摇头:“没有,你有季晚卿,不值得同情!”
岑夏“嗯”了下,听到“季晚卿”三个字,唇角不自觉地扬了下,随即,又有一丢丢的负罪感。
她看着江鹤,问:“你的夏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江鹤由刚才的莞尔变得认真,想到她的夏夏,脸上不自觉挂上幸福的笑。
她一边回忆一边描述:“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女孩,她像冬天里的太阳,把最温暖的光留给别人……”
说着说着,眼泪就那么不自觉溢了出来。
岑夏沉默地听着,没有安慰,等她说完,才缓缓开口:“我们尝试下,看能不能用记忆碎片唤醒她,季晚卿那边我回去沟通下,你那边做下详细计划,我听你安排。”
她知道,想要跟季晚卿心安理得在一起,就需要面对接下来的一切,无论结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