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半天,岑夏才从季晚卿的手势中理出个所以然来,她上扬的唇角就没放下来过,想不到严医生只是表面看着冷漠佛系,实则是一个报复心如此之强的腹黑大叔,姐姐的行为更是令她震惊。
她知道她开心,知道她兴奋得睡不着觉,但是,无论如何,她也不像是一个能将自己的喜悦分享给别人的人啊,更何况是严双那种……
岑夏越想越觉得好笑,她说:“姐姐,你是怎么样想到,去严医生跟前撒狗粮的?”
季晚卿闻言,认真思考了一下,而后抬手。
——因为没有其他人。
岑夏笑的肚子疼。
季晚卿瞪她,示意她不准出声。
岑夏憋着笑,问:“姐姐,你说山卿是我们的猫的时候,严医生真的让你离小动物远点?”
季晚卿抿着唇,一副“那还有假”的表情。
岑夏没绷住,又笑出了声,说:“他肯定是嫉妒了,姐姐,想不到严医生平时看着一本正经的,做起事来这么腹黑!”
季晚卿抬手,动作打得很快。
——我说他,找不到对象!
岑夏笑着问:“那严医生怎么说?”
季晚卿脸色冷了几分,故意学严双的样子,她点点头,抬手比划。
——那就不找!
岑夏快要笑抽了,说:“姐姐,你俩怎么这么逗!”
季晚卿抬手。
——现在,你相信他是大骗子了么?
岑夏连声哄:“相信了相信了,他是在报复姐姐,才不让我给姐姐做好吃的。”
季晚卿连连点头,眼巴巴地望着她。
岑夏同仇敌忾道:“没关系姐姐,夏夏替你还回去,敢欺负我老婆,没他好果子吃!”
季晚卿开心了,冷着脸,嘴角有淡淡的笑容溢出。
岑夏觉得这样的她,真的好可爱,凑过去亲亲,端起床头柜上金灿灿的小米粥喂她。
季晚卿一边吃,一边打手势。
——明天吃疙瘩汤,后天吃胡辣汤,大后天啃大鸡腿。
唇边因为吃得太急,挂上了黄色的小米粒,跟小鸡啄食一样,岑夏用拇指指腹帮她擦干净,笑着问:“姐姐不是才吃过疙瘩汤么?怎么又想吃?”
季晚卿未做思考。
——第一次吃的就是疙瘩汤,疙瘩汤最好吃!
岑夏笑,她想起来第一次喂季晚卿吃疙瘩汤的场景。
当时她被她一束冷光罩着,还没意识到那是剩饭,季晚卿幽幽地看着碗中的食物,她才反应过来准备道歉,结果她眯着眼抬了抬手:“不是说给我吃的么”?
她才知道原来她是怕自己反悔不给她吃,所以就一直盯着。
晚卿是一个很固执的人,有些东西她一旦爱上了,就能逮着它喜欢一辈子,一碗疙瘩汤也是一样,因为是第一次吃到,因为是岑夏给她做的,那味道,便深深刻在了心里,从始至终都喜欢。
岑夏回忆时嘴角一直带着笑,季晚卿伸手推她。
——你在笑什么?
岑夏摇头,说:“没什么,我只是想到,姐姐抢食吃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季晚卿知道她说的是哪一件事,她抬手,气呼呼比划着。
——我盯了好半天,你往自己嘴边送!
岑夏笑着辩解:“我那是下意识地想要帮姐姐吹凉好吗!”
季晚卿抬手。
——我跟你熟么?
岑夏:……
两个人边吃,边回忆过往,氛围很和谐。
饭后,二人闹腾了一会,季晚卿撑不住睡着了,岑夏守在她身边,有些走神。
如今,她跟季晚卿感情升华,但是原主与江鹤那边的问题不能不解决。
系统现在根本呼叫不到,她不确定原主岑夏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她完成任务之后,是要被原主替换回到现实还是永远留在这个世界顶替她的位子。
但是不论前者后者,季晚卿跟江鹤其中有一个肯定会受到重创,潜意识里她宁愿自己死也不想伤害她们,但事实上,这并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情,她只有想尽办法让伤害值降到最低。
想尽办法……该怎么想尽办法呢?
一开始就跟江鹤坦白吗?但是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还没有理清楚,万一原主还活着怎么办?
或者直接跟季晚卿说明一切,告诉她自己将来有可能会被迫离开?
可是她身体那么弱,她跟严双拼了命才把她从死亡关头抢回来,她们才刚刚表白,她那么开心,转眼就跟她说,你的另一半,将来有可能会被替代,她接下来的每一天又在心惊胆战中度过?
不能!
那是她的爱人,是她宠在心尖上的人,她做不到亲手往她心里扎刀子。
所以,无论怎么样,都是僵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季晚卿睡了十来分钟,就自己醒了,她看着床边发呆的岑夏,伸手推她。
岑夏思维被拽过来,仰着脑袋对她笑:“姐姐这么快就睡醒了,有没有梦到我呀?”
季晚卿无视她的问题,十分强势地抬手比划。
——你又在瞎琢磨什么?
岑夏没办法回避,她犹豫了一下,说:“姐姐,我遇到了点解决不了的事情。”
季晚卿看着她,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岑夏怕她担心,提前打预防针,说:“姐姐你不要担心,不要有压力,我正在想办法,夏夏那么聪明,肯定有办法搞定。”
季晚卿抬手催促。
——什么事。
岑夏捋了一下,避重就轻地转到了江鹤那边,她说:“姐姐,我不确定江总喜欢那个富豪岑夏喜欢到什么程度,但是她现在显然已经是把我当成她了,我想要跟她解释,但我找不到她喜欢的那个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知道我说了她会不会相信。”
“她还一直在找姐姐的麻烦,在报复姐姐,一开始我都不知道,前几天我查了她的资料,跟我知道的信息结合了一下,才有了那样的猜测,但是站在她的立场上,她为了她喜欢的人这样做,也没有错,姐姐更没有错,这一切的最终源头,都是因为我,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终止这场误会,好难啊,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季晚卿听完,抿着唇,思考着,没有很快给她答案。
岑夏脑袋塞过去,埋在她的手心里蹭,撒娇:“还好我有姐姐,遇到烦心事能给姐姐说。”
季晚卿是她的妻子,她愿意在她面前展露自己的脆弱。
季晚卿摸着她的头,长睫轻轻地颤,她在想办法。
岑夏叹了口气:“还不确定我的猜测到底对不对,等姐姐身体恢复好一点,陪我去江总那求证一下好了!”
季晚卿点头,一双凤眸盘算着,看晚点再找严双给她看一看有没有能用的药。
她那点小心思,岑夏一眼就看出来了,她扑过去,在对方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季晚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岑夏一双荔枝眼瞪得圆乎乎的,警告地看着她,说:“你想都别想!”
季晚卿被戳穿心思,抿着唇乖乖地躺着。
岑夏说:“季晚卿,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所以,在我遇到烦心事的时候,我才会选择把它说出来,跟你一起商量解决,但是,如果你每次都这样的话,以后遇到事,我绝对不会再跟你透露半个字了!”
这家伙平时看着娇里娇气,大事情上很有主心骨,季晚卿此时被她拿捏得死死的,眼神怯怯地躺在那,一副犯了错误的小孩模样,但她又怕岑夏来真的,态度诚恳地在空中比划。
——我错了,夏夏!
岑夏实际上也没想着动真格,就是借此吓唬吓唬她,让她改一下凡事操之过急的这个坏毛病,她没有理季晚卿。
季晚卿慌了,伸手扯她的裙摆。
岑夏还是不忍心,没僵持几秒就冲人翻白眼,手不自觉地覆在她手上。
季晚卿得到了回应,很开心,拇指翘她手心里轻轻地扣,试图用这样的小动作讨好巴结人家。
岑夏看着她的眼睛,说:“叫夏夏,说夏夏我错了,我就原谅你!”
季晚卿闻言,喉咙动了下,又动了一下,酝酿好几秒,才微微张唇,她紧张得发不出来声音,试了好几次都不成功。
她摇了摇头,用手在空中比划。
——夏夏,对不起,姐姐错了,求夏夏原谅!
岑夏心里有点难过,但这事也急不来,她没有再逼她,俯身下去,一张脸凑她唇边,说:“承认错误的态度呢?”
季晚卿身子倾了些,一个浅浅的吻落在她脸颊上。
岑夏偏头看她:“就这?”
季晚卿长睫颤了下,猛地一用劲,撑起身子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岑夏笑:“这还差不多,下不为例哈!”
季晚卿连连点头。
小误会已经解除了,季晚卿还是不放心,一反常态地在岑夏面前撒娇,她拍了拍床单。
——夏夏。
岑夏挑眉看她:“怎么了姐姐?”
——你上来。
岑夏摇头,说:“不上来,还没有到睡午觉的时间,而且,姐姐吊瓶还没打完,我要帮姐姐看着。”
季晚卿伸手抓她。
岑夏躲开。
季晚卿抬手。
——我身上不舒服。
岑夏躲远远地看着:“姐姐哪里不舒服?”
季晚卿拍了一下心口。
岑夏说:“姐姐胸疼啊?我找严医生上来检查检查!”
季晚卿凤眸瞪她。
岑夏笑。
她抬手。
——我要难受死了,你管不管?
岑夏摇头,说:“不管!”
季晚卿仰头,白眼珠往上一翻,还连带把舌头也伸出来,耷拉到右嘴角,她再次抬手。
——姐姐死了。
岑夏被逗得咯咯笑,扑过去亲她,边亲边说:“姐姐你怎么这么可爱!”
她把她额头,脸颊,眼,鼻子,耳尖,脖子,凡是“某江”允许的范围,亲了个遍,季晚卿身子软软的,她用那只没挂吊瓶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衣物,沙哑的喉咙,第一次发出某种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