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晚盯他嘴唇,温热指腹摸他因为天气干燥而起皮的嘴,陈萃嫌痒,略略缩了脖子要躲,反被握住后颈,吻下来。濡湿,细细的咬,舌头不知何时顶进来。陈萃被吃的有些痛,抵在他肩膀的手扒着,被他抓过环自己的脖子。
窗格影儿照在墙壁,蓦地两人变一人,他把陈萃抱起,不甚温柔的落在床上,陈萃晕眩的看他冷硬的五官,充满欲/望,人就变了。妖魔一样的使人害怕。
陈萃腕肘挡在他胸前,推着,他被陈萃止住,静静地望。陈萃不让他说话的时候就会拉他的手,自顾自道:“还要收拾行李。”
武成晚偏吃他这一套,给他牵手,摸他手上的茧,挠着要抠掉一般,陈萃怕痒又怕痛,就会把他握的更紧。
简陋的室,床桌衣柜理一番,一开始手头还算阔绰,武成晚给陈萃钱,怕他没得花,借口是用具慢慢添,饭也要好好吃。陈萃第一反应是拒绝,他来上学,陈丽梅也给他塞钱了,长远来看可能不多,但钱总会赚来的。
他把钱推回去,武成晚神色不变,问他这个家的开销要怎么算?
说是家。陈萃平白的,担起责任。
武成晚同他细数水电各项开支,渐渐把草稿纸演算出账本的派势,陈萃被说服,把钱留下。暮色悄然来临,他们先要各自回校,明天便是开学第一天。
武成晚把陈萃送进学校,陈萃孤身一人难免不知所措,武成晚宽慰他不要怕,等训练结束,就可以往家那边住。还告诉陈萃,他们系女生多,大概是好相处的。陈萃点头又点头,武成晚临走之际,想再叮嘱陈萃一句,转念一想,他对自己也要有信心,陈萃如果真的那么轻易喜欢上别人,那说明他自己也没多值得喜欢。于是作罢。
新室友和善,一开始大家交往还不多,加之他无法开口说话,别个又不知道怎么沟通才能不伤及他的自尊,话就少了。武成晚不在意,他需要时间做自己的事。
他学计算机,武徽金原来不同意,觉得这太‘时髦’,新的不知道前景,不如理化方面来的实在。他坚持,莫贤让武徽金别插手他那么多,这才选定。
新生忙的好似陀螺,免不了的活动训练,不能在一开始就脱离队伍。
一个月,他只见过陈萃两次。毒辣的日头也没把陈萃晒黑,腰带勒出那把细瘦的腰,武成晚握他那截腰,找腰窝,问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吃得惯吗?
陈萃见他就像见亲人,腼腆地笑,只说都好。
训练结束以后他问陈萃要了课表,两人开始往新居跑,这么大的北京,都还没逛过。新环境着实需要人适应,武成晚回家前总会拐一趟,去给陈萃买门钉肉饼和驴打滚。两地儿还不顺路,就为了口正宗,他总要特意绕。
他沟通不便,跟陈萃在一起时是最好的,陈萃会充作‘翻译’。他知什么最便捷,但有时候也不愿意这样,人毕竟是独立的个体。所以他要做什么,总是会提前写好纸条,递给人看。
买糕点那天,原是递了纸条了,恰恰赶上老招牌店庆,店员说你再买半斤还能送半斤,可以跟掺着买,要吗?
武成晚想了想,要也可以,都买来给陈萃尝尝。低头写字那会儿,后面排队的有人嚷嚷,“麻溜儿的!赶时间呐!”
他落笔的手一顿,把纸揉进掌心,摇头示意不要了,只要原来的就好。
又出一道嗓音,利落,道:“催什么,都在排队有什么好催的!缺着这口儿耽误你饿死鬼投胎了?”
武成晚拎过纸包上的麻绳结,转身离开时朝刚才开口的路人点了头。人家摆摆手,嘛事没有。
陈萃已经在家门口等他了,只见他笔挺身形,走的缓,从从容容。陈萃上前去接他,说:“要放假啦。”
陈萃给他腾出手,这样方便他打手语。他问陈萃长假要回家吗?
“你要回吗?”陈萃反问他。
他总觉得陈萃声音脆脆的,听上去很开心,像是很喜欢这里。他低头,收进陈萃晶亮亮熠熠闪动的眸眼,可爱的窝浮在嘴角。关上门,先尝了遍软软的嘴巴,里里外外,陈萃被他抵在门板上,羞赧的不敢动,一动门便要吱嘎响。要被吃干净了。气血翻涌,脸红的煞是好看。
纽扣死死锁住扣眼儿,单手解费功夫,干脆食指点点,要陈萃自己帮忙解开。
“你还…没回答我。”陈萃装模作样的解一颗,捂住,半遮半掩。象牙白润润的,武成晚目珠黑的仿若不透光。
‘依你。’
陈萃高兴道:“不回行吗?我去打零工,赚点钱呀。”
武成晚眉心几不可见的蹙,问他要作什么工,他说同学帮忙介绍看店,他想去。武成晚同意,他想去也是可以的。又过了会儿,陈萃吃的嘴巴满是糖霜,武成晚帮他一点一点的揩掉。嘴巴中央的实在太呆,就凑上去舔吃掉。
他同陈萃讲,毕了业自然有做不完的工,不如趁着在学校,多学一点,考取证书,升学历,比眼下这点钱有益多了。
陈萃勾着头,像在想心事。家境不同,看到的自然不同,陈萃现在是个大人了,学费有人资助,难道生活费也要向别人伸手吗?
武成晚碰碰他指尖,道:我只是建议,你做你想做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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