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韦恩好可怕。
但是……也好厉害啊。
夏洛特眼睛一眨不眨，半晌后提出了一个问题：“韦恩先生，姐姐知道你学会了魔法吗？”
“严格意义上，这不算学会魔法。”韦恩垂下眼：“我并没有尝试用咒语来让我的生活变得便捷，只是简单地从学术上进行了一些分析。具体的实施，我并没有尝试。”
但我尝试了，且很有用。
夏洛特看了一眼羽毛笔：“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很大，象征着我会走向一条我年轻时绝不想走的路。”韦恩说：“魔法……是一种捷径，对于我来说，又或者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而一旦我选择走了这个捷径，那么我看待这个世界的角度都会发生偏差，而我将会成为我不希望成为的蝙蝠侠。”
“那您……钻研了魔法学原理的原因又是什么呢。”夏洛特问。
“你认为呢？”韦恩反问。
“为了姐姐。”夏洛特想也不想地就回答，看到了韦恩有些意外的表情，又补充道：“表面上也帮了，但暗地里也要做一些准备，这样就能在出意外时再伸手帮她一把，对吧？”
小丫头眨眨眼，像只小狐狸一样狡黠。而她的回答，韦恩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你的外卖到了。”他只这么说。
而傲罗则不一样。
在她抵达蜃楼基地正门时，基地全员已经做好了迎接她的准备。她谢绝了一些繁琐的接待后单刀直入地进了Dark Grey的控制室，并且……表达了歉意。
“我很抱歉。”她首先说：“我知道，我当时将莫比乌斯椅乱丢，给你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并且……让一个未曾见面的起源不得不牺牲自己，补充天际线。”
“请您别这样贬低自己。”椅子上坐着的男人说：“夏洛克虽然已经成为了天际线，但……这把椅子带来的益处，比您以为的要多。如果没有这把椅子，我们没有办法团结那么多的国家和我们一道对抗即将到来的劫难。而且，我们依靠它找到的‘异常’也的确帮助了天际线的留存——而这，是莫比乌斯椅到来之前就有的危机。”
“谢谢。”
傲罗说：“虽然我依旧很愧疚，但……我心里好受了一些。”
Grey笑笑：“您来这儿，是为了事后如何处理这把椅子吗？”
“我想我会把它带回原来的世界，然后处理掉它，如果我们能够顺利地打赢的话。”傲罗说：“如果我们赢不了，那么……夏洛克，我们这边的夏洛克，会毁掉它，防止它落入狂笑手中。”
“您竟然没有信心？”Grey很是意外。
“对方是蝙蝠侠，哪怕是堕落的，依旧有一颗聪明的大脑。”傲罗说：“他一定有PlanB，那么我们也必须准备得尽善尽美——至于莫比乌斯椅，作为一个工具，它有多么大的能量，能帮助人类做成什么样的事，你们心里是清楚的。我很高兴，它在这里并没有被当做……一个用于独·裁统治的武器。”
“这个评价过高了，起源小姐。”
Grey说：“但凡多看两页报纸，你都不会这么说。”
气氛在这时变得更缓和了一些，没过一会儿，就有电话接了进来。
“我们为客人准备了便饭，如果不嫌弃的话，麻烦尝尝吧。”Grey说：“厨子是Lily最喜欢的，我相信它最给你再添一点好印象。”
“我不吃。”
韦恩庄园内，金发蓝眼的小姑娘面对老管家的美食诱惑，坚定地摇了摇头：“我爸爸不让我吃外面的东西。”
“可您已经快半天没吃东西了，爱丽丝小姐。”老管家好脾气地说：“哪怕是一份材料干净的焦糖布丁也不行吗？”
爱丽丝看起来有点动摇，但还是摇了摇头：“谢谢，我不吃。”
“不吃就不吃，阿福，别理她。”达米安从外面跑来，说：“刚刚我已经把落在庄园里的怪物残渣收集好了，一会儿就有人把它打包送到实验室去——我问了阿萨，阿萨说卢瑟提早离开了暸望塔，应该不久后就会来接她。”
说着，达米安看看坐在沙发上仪态端庄的小丫头。
作为夏洛特大姐的女儿，达米安算了算，感觉他和她还挂着八竿子打不着的转折亲，所以虽然达米安很不喜欢她被卢瑟养大这一点，但还是尽量不讨厌她。
爱丽丝作为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小朋友，自然是皮肤白皙、头发闪亮的，不动的时候好像一个洋娃娃。她发色和夏洛特完全不一样，但眉眼竟然还是很像的——蓝色的眼睛和夏洛特那只蓝眼睛很像，而且——达米安忽然看到她脖子上有一个亮闪闪的项链——碧蓝色的宝石煞是耀眼，和她的眼睛交相辉映。
“你这条项链还算不错。”达米安说：“很衬你。”
“谢谢。”爱丽丝矜持地说：“这是妈妈的，夏洛特刚拿给我。”
“夏洛特？你不叫她阿姨吗？”达米安问。
“爸爸说直接叫名字就可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爱丽丝回：“夏洛特也说这样叫她就好。”
这种流畅的回答阿福觉得有点奇怪，并不像一个5岁的小孩子能做到的。只是，达米安作为催熟的孩子，并没有这样的意识，反倒觉得爱丽丝很好沟通。
“发生了这么多事，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达米安坐在了爱丽丝对面的地上：“刚刚到防空洞的时候，你也不慌不忙的。该不会卢瑟那家伙早就告诉过你会发生这些事了吧？”
“爸爸没有说过。”爱丽丝说：“但是爸爸告诉过我，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慌乱，妈妈会保护我的。”
说完，爱丽丝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用手捂住了嘴巴。
可恶，她竟然有一点可爱？！
达米安清了清嗓子：“可是你妈妈不是……算了算了我不问了，现在我们很忙，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可以去跟狗玩一会儿，它在院子里。”
达米安看向阿福，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老管家外面有事。在老管家放下了焦糖布丁离开后，达米安也站了起来。
“这个焦糖布丁味道真的不错，起码夏洛特每次来都会吃几个。”达米安临走前说：“看书也可以，这里的书你都可以看。”
爱丽丝点了点头，看到达米安离开后，安静地看了一会儿窗外。
然后，她目光放在了那一小碗焦糖布丁上。
“就一口，妈妈。”她小声说：“就吃一小口。”
“不行，多吃点。”
彼得插着腰：“这都是我从梅那里学的。”
自从得知露塔斯能明天再走后，彼得兴致勃勃地带着她去了超市买菜，接着在家里做了意大利面和凯撒沙拉——虽然需要真的向梅学习的地方不多，但彼得还是稍微夸大了一些自己学厨时的辛劳。
“嗯，看来梅把你养大的确不容易。”
露塔斯塞了一嘴的沙拉，像牛一样咀嚼。吃掉这一口后，她才说：“但我不太相信她的厨艺真的这么贫瘠。”
“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露露，长期的。”彼得说：“而且你想让我帮你干活，你就得忍受一些我的缺点。”
“你没有缺点，彼得。”
露塔斯的手顿了顿，看向眼前的大男孩：“你没有缺点，彼得。这是我的问题。”
彼得心里一惊，下意识别开露塔斯的目光。
“我们可以过一阵子再谈的。”他说。
“彼得，如果你真的以为我在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而你的出现是在打扰我的话，那从我的角度看，这是完全错误的。”露塔斯说：“我做的……并不是什么守护天际线之类的伟大的行动，我最多也只是……出于帮助大姐他们和夏洛特，并且为了夫人将来的利益做了些筹谋。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或者没有带上你，是因为……”
她没有说下去，而彼得却最想知道这些。
“……在我被夫人放逐前，彼得，她让我……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露塔斯没有正面回答，她说起了自己小时候：“我那时候并不知道，‘正常’的定义是什么。我只是按部就班地过着我从未过过的日子。”
“所以……你也觉得，我也该过‘正常’的生活吗？”
彼得迅速领悟了什么：“可，可我已经是蜘蛛侠了啊。虽然还要靠众筹，而且还总是被斯塔克先生骂，但……我也没过着什么正常的生活！”
“彼得，我以前是刺客联盟的杀手。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人。”露塔斯说：“和我混在一起，对你是不好的。”
“你也不是情愿——等等露露，你说这么多，结果又把这个东西给了我，”他指着刚刚露塔斯给他的、用布包裹好的未知物品：“其实你就是希望我反驳吧？我没感觉错吧？”
露塔斯：“……”
彼得：“没错就是这样吧？”
露塔斯被目光灼灼地盯着，半晌后轻咳一声。彼得立刻见好就收，不再追问，而是开开心心地给露塔斯夹了更多的沙拉。
“附近有露天电影，露露，我们去看吗？”
露塔斯点了点头。
“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