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报仇这事儿，不能怪夏洛特。
露塔斯想，如果摊在她头上，她也是要报仇的。
小姐妹反正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打算说给露塔斯听了，后者思索片刻，立刻表示加入。不过两个人谋划了一下，夏洛特便沮丧了起来。
“可是，如果这样做，是不是会打破大姐和哥哥他们之前的努力呢？”她说：“如果真的有一个虎视眈眈我们这个宇宙的势力，那么现在显然我们是没有能力对抗的——如果罗伊和威尔都会被替换掉，那么……万一蝙蝠侠也被替换掉该怎么办啊。”
杀掉。
这两个字差点就被露塔斯吐出来，但她憋了回去。夏洛特看到姐妹吃了翔一样的表情，伸手摸摸她的脸：“不要这样。”
“嗯。”露塔斯不情不愿地说：“而且罗伊的反抗证明了，所谓被替换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事。”
如果身体的原主人会反抗，那么按照夏洛特之前的理论，蝙蝠侠的意志算是比较坚强的，夺取他的身体显然会比夺取罗伊·哈珀的更强上一个等级。
“可是……为什么他不是那样呢。”夏洛特也疑惑起来了。
JT：【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是没遇到什么阻力。】
C·A·C：【就一点点反扑也没有吗？】
C·A·C：【身体不听使唤那种？】
“啧。”
杰森看着短信，有点烦躁。他靠在墙边，有点不知道怎么回复。他抬头，看着操场边上的那群见习雇佣兵，抄起枪对着天空放了两响：“别给我偷懒！跑！”
那群见习雇佣兵立刻开足马力，向前冲去。没过多久，从他休息室那边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不出意外地，四脚小短腿被枪声吓醒，一路小跑过来，用脑袋用力撞他的脚踝。
“好了好了对不起。”杰森给阿瑟娜道歉，一把把小狗抱起来：“不过这不是我的错，是这帮人偷懒。”
“汪！”阿瑟娜超凶地对着那边叫了两声，然后发出了呜呜声。
“再过两天就回大都会，等到你那个没用的大姨夫找来的新教官到了之后。”杰森说：“到时候别告诉你妈我把你带到这儿来，知道不？”
“汪！”小狗小尾巴一直在甩。
“也不知道她又想到什么了，忽然开始问我这么多问题，搞得我也有点慌。”杰森用手臂夹住小狗，给夏洛特回信息：“看来她情绪好点了。”
“汪汪！”小狗叫得超大声。
JT：【偶尔会有。】
C·A·C：【比如？】
比如看见你的时候。
杰森想到了自己这身体的原主人——那位伙计干的事情非常地，怎么说，现在已经能确认他是自己的同位体了，所以杰森不太想说他变态，但他干的事情却是不太上得了台面。
可这件事要跟她说吗。
C·A·C：【干嘛不讲话！】
C·A·C：【难道你在工作吗？是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
C·A·C：【可是阿瑟娜怎么办！】
C·A·C：【阿瑟娜最近怎么样了你这两天都没发照片给我！】
C·A·C：【杰森·托德！！！】
C·A·C：【你是不是出去了！！！】
C·A·C：【你是不是也把阿瑟娜带到外面去了！！！】
C·A·C：【所以你才不给我发照片！】
C·A·C：【……】
C·A·C：【你为什么不回我？】
C·A·C：【你·死·定·了！！！】
“……”
杰森把手机拿远了点：“你妈脾气还真大。”
阿瑟娜这次没有汪，她吐着舌尖，哈哈地吐气。
最后事情以杰森跟夏洛特把前因后果详细说明外加道歉外加保证之后每天遛阿瑟娜两次并且每次都在30分钟以上每周要去一次狗狗公园并保证任何小狗都不能欺负阿瑟娜才算结束。
“不过……你这吩咐，是打算长住哥谭了吗？”杰森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了：“如果不是你中气十足，我都要觉得这是托孤了。”
“如果是我会装得更可怜一些。”夏洛特说：“嗯……说不准吧，我是觉得应该快回大都会了。”
“真的假的。”杰森顺手瞄了一眼新闻：“那边还在吵科学和宗教伦理呢。”
“那都无关紧要。”夏洛特撇撇嘴：“我手上有好几个项目呢，有的是直接和NASA或者五角大楼对接的——虽然对接人不是我，但是我算是技术上的负责人，当然，名义上的chef还是他们自己的。我算了算，有两三个到了项目中期的截点了——有些技术支持除了我，没人能给。”
她语气平平，但态度不可谓不睥睨：“不放我回大都会，鬼才会给他们看那些骗经费的垃圾。”
“虽然我知道世界很烂，但现在了，他们还在骗经费？”杰森不理解：“这个世界要是真的毁了，他们那些钱和废纸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们让D,A,活着啊。”夏洛特白眼翻了一下：“我真是个纯种的冤大头。”
视频那头的小姑娘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看着阿瑟娜眼馋得要命，最终挂断了电话。杰森托着下巴，还在发呆，忽然听到身后阿瑟娜开心地叫了两声，而鼻子敏锐地闻到了一股有点苦涩的甜味儿。
他回头，刚刚还在视频里的人已经到了他身后，将小狗抱到怀里，狠狠地吸了一口。
“好健康的臭味啊。”她说，转头看向杰森：“吓了一跳吧你这个坏家伙！”
杰森挑了挑眉毛：“可不，吓死我了。”
“我觉得还挺好玩的。”
夏洛特那天奇袭雇佣兵基地后并没有立刻走，反而被杰森带着逛了一圈——按杰森的话说，那是卢瑟的地方，给夏洛特看看也无妨。而夏洛特第一次见这玩意，怎么看怎么新奇。
露塔斯一边接电话一边做excel，整理重案组的报销经费：“那看来阿瑟娜也过得很好。”
“阿瑟娜喜欢得很。”夏洛特说：“她对那群预备雇佣兵好凶哦，但是好神气！我好喜欢！”
露塔斯看了一眼表格：“她可年纪大了，你确定十岁的狗能经得起这种折腾吗。”
“我之前也有点担心，但你没看到她哦，油光水滑的。”夏洛特皱皱鼻子：“杰森把自己的南瓜分给她，还把我盘子里的也拿走了！虽然我也没有不愿意。”
“那不就好了。”露塔斯完全不理解夏洛特吐槽的点，然后灵光一闪：“你是嫉妒了吗？阿瑟娜在托德身边比在你身边开心？”
夏洛特：“哼！”
电话就这么被挂断了，露塔斯继续手里的活儿。麻利地做完后，她打开网页开始看新闻，并且总是有种不详的预感。
但是夏洛特被保护得很好，根据韦恩的线报，她很快就能回大都会了。
是的，韦恩经常给她线报，并且还怕她担心，每天跟她分析事情为什么会像好的方向发展。
夏洛特啊，你装得肯定很难受吧。
明明每天趁晚上身边没人，四处乱跑的距离快能绕地球一圈了。
啊，装得真难受啊。
今天去哪儿呢。
夏洛特刚和韦恩喝完下午茶，看他悉心开导自己，脸上露出逐渐软化的、含蓄的、舒心的笑容。似乎她这个样子会让韦恩格外地心疼她，但这股心疼来自何方，夏洛特也不算特别清楚。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的。
“夏洛特小姐，”阿福在夏洛特脑袋乱转时叫住了她：“晚上的可可牛奶不如加些糖吧——我听提姆少爷说，您最近要控制体重，可您最近似乎瘦得有些快了，我很担心。”
“啊，”夏洛特想了想：“好。谢谢。”
这个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等到晚上，走廊上响起了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提姆·德雷克站在夏洛特门口，轻轻敲了两下。
“夏洛特，阿福让我送可可牛奶过来。我能进来吗？”他礼貌地问。
没有人回答他，过了两秒，他推门进了她的房间。
正好地，他对上了黑暗中的鸳鸯眼。
这真是个棘手的聪明人。
夏洛特没有说话，而是无声地看着他。
这两天，她每次都等到很晚的时候才会跑出去，回来房间也没有什么出入的痕迹，而且也没有人再额外关注过她的行踪。当阿福问起来时，夏洛特才发现，自己忘记了亲自挑选的那个伙伴。
他可不是达米安，会在发现什么后立刻问她的人。
他会耐心地、不动声色地观察、记录、追踪、分析，就好像……真正的蝙蝠侠一样。
“我就猜你今天会等我。”提姆一点也不意外：“阿福说你要加些糖，我就知道我瞒不住了。这两天替你喝了好多杯可可牛奶，无糖的也很好喝，口感非常健康，强烈推荐你试试看。房间有点黑，介意我开灯吗？”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夏洛特说：“我会魔法这件事。”
“啪嗒。”
屋子里的灯被打开，提姆向后看了看，轻轻关上了门。他将可可牛奶放到了夏洛特的床头柜上，退了几步，坐下。
他想了想：“你会魔法这件事其实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但是我理解的、你说的‘会魔法’……应该是能够像现在这样用魔法。”
夏洛特没有反驳，算是默认。
“那我应该是发现得比较快的。”提姆说。
“我第二天就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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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夏：我不要面子的是吗=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