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也有这么束手无策的时候。”
韦恩靠在沙发上，那位客人着斜倚着沙发，看他有些苦恼的样子忍不住发笑。这态度让韦恩有点讪，不过也没什么办法。
无论是对房间里的小姑娘，还是对身边的这位都是。
“我以为你要去训练史蒂芬妮，有一段时间不会来了。”韦恩说。
“我偶尔还是会的，出于一些直觉。”那位客人伸出手，在韦恩下巴上摸了一把：“目前看来，我的担心没有必要。”
韦恩笑了起来：“瑟琳娜，她是一个小女孩儿。而且我向你保证，我对她的态度永远只会出于一个长辈对后辈的关心，就像我对任何一个罗宾一样。”
可惜听的人不知可否，像一阵风一样地离开了。
瑟琳娜·凯尔。
夏洛特当然知道她是谁，更知道她又是谁。她靠在床头，在黑暗中一动不动，盯着面前的墙，脑子转得飞快。露塔斯听到罗宾“她已经把灯关了”的线报，以为夏洛特早已睡着，所以在睡眼惺忪时看到夏洛特的来电显示，第一反应是韦恩家被奇袭了。
毕竟夏洛特和浅眠的她不一自己，只要睡着就像小猪一样，轻易是叫不醒的。
“我讨厌她。”夏洛特说：“我很讨厌她。”
“我也讨厌她。”
露塔斯听到来龙去脉：“不如我找个时间杀了她，这样的话夫人也少一个心头大患，达米安也不需要因为一个可能的新蝙蝠崽子而惴惴不安，还能少一个跟他争遗产的继承人。”
露塔斯一边说着，一边拿平板刷了下SNS：“嗯……我看到了，她今天晚上出席了酒会，还和女明星别风头。像这种人，杀起来很方便。不过肺炎细菌不能用了，得换个更安全的方法。”
露塔斯说完，发现对面竟然没有像以前那样如同被踩了尾巴地反驳自己：“你真的很讨厌她？”
在那一刻，露塔斯已经想好了不下十个计划，并且脚已经伸出了被子。
“算了，”夏洛特在露塔斯的趾尖差一点踩到地板上时出声：“没有这个必要。”
露塔斯收回了腿，盘好，然后慢慢坐起来：“新鲜，跟我讲讲为什么。”
这位蝙蝠侠粉头刚刚绝对动了杀心，而且露塔斯听得出来，夏洛特在最后悬崖勒马完全不是出于道德上的自我要求。
“她死了蝙蝠侠怕是要一直追着查，没准到后面肺炎菌的事情都要被翻出来讲。”夏洛特说：“我不想连累你，露塔。”
“我是最好的杀手，”露塔斯知道她没说真话：“夏洛特。”
“非要这样吗？”夏洛特问：“非要这样吗！”
“我差点就进入任务模式了，想让我CD是要有合理解释的。”露塔斯说：“说。”
“好吧好吧。”夏洛特顿了顿：“我是很讨厌她，而且我也的确不想我们陷入麻烦。”
露塔斯：“但更重要的是？”
“没有这个必要。”夏洛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我……其实想过了，我喜欢蝙蝠侠的原因，不过是他在之前在姐姐去世时对我很温和，很像……小时候的爸爸。他对我的很多优待建立在什么样的基础上我心里是很清楚的，不过是因为爸爸妈妈大哥姐姐弟弟、我的一点小小的科研成果还有……我了解姐夫的项目，并且感情上倾向他，以后可能会帮他的忙。”
“哇哦，”露塔斯来了兴趣：“还有吗？”
夏洛特：“所以我现在不喜欢他了，OK吗？！”
“当然不够了，这些只是我初筛出来的数据。”
红罗宾在蝙蝠洞里，此时此刻在和夜翼讨论蝙蝠目前的情报：“按蝙蝠的想法，哪怕塔利亚的组织全员出动，异常死亡的人数也还是高出一大截——这已经不是塔利亚的事情了，而是蝙蝠怀疑还有另一股势力在全球范围内……定点清除？”
红罗宾不确定自己说法是否准确：“东方的数据最大的那个咱们找不到，印度……就没有一个准确的数据。日韩我看过了，我判断是有人在做这种事的，甚至前一阵子有一个当街射杀政客的也可能是——布鲁斯，你回来了？我以为你情绪会更好一点的？你们吵架了？”
夜翼：“嗯嗯嗯？什么吵架？”
“提姆，继续。”韦恩并不想聊这个：“你的结论是？”
“这一定是有组织的，我认为。”红罗宾说：“但是它是如何组织和形成的，我们一无所知。我能不能问问塔利亚是怎么知道的？”
“母亲从大种姓习得了这种天赋。”罗宾也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她会根据‘启示’来搜寻目标，浪费人力物力，效率达不到你所谓的假设。”
这话一说就知道，罗宾肯定呆在这儿很久了。
“阿萨也没在其中，她在哥谭有份工作，母亲让她好好做。”罗宾又补充：“她就一定会的。”
“嗯，对的对的，我会。”
露塔斯说：“我会相信你说了实话，但是夏莉，配方配比的变化也会带来截然不同的成品，比如吲哚这东西少放点芳香四溢，但一旦多了点就是化粪池味儿。”
“知道了，最后一个占比最大。”夏洛特老老实实地说：“而且说是我不喜欢他了，不如说我决定不把感情放在蝙蝠侠身上了——毕竟他不是那种粉头反对他跟谁在一起就会毅然决然分手的模子，我还是不去伤那个心了吧。但不得不说，下这个决定挺艰难的。”
“嗯……这就说得通了。”露塔斯很满意这个逻辑和结论：“我就说你这个疯丫头才不会因为怕被蝙蝠侠发现而中止危险的行为。”
夏洛特翻了个白眼，蠕动着回了被窝：“但我还是好生气哦，你知道吗，这臭女人有一次在被问到‘您是否出席了夏洛特·玛丽·康斯坦丁小姐的演奏会’时说什么吗？她说‘我不知道她’！真的，总有一天我要给她好看！”
夏洛特气鼓鼓，露塔斯歪着头，这么安慰她。
“不用总有一天，我有一种预感，我过不了多久就好好想想怎么出手了。”
“嗯我就知道——嗯？？？”夏洛特瞪大眼睛：“她怎么你了？夫人忍不住了吗？”
“不，是她惹到我了。”露塔斯说：“在我刚来哥谭的时候，还有最近，证物都丢失了。两次。”
第一次，达米安作为罗宾把证物要了回来；第二次，露塔斯已经觉得这份工作做不久了，因此没表达任何想法。
但是不表达，不代表没有。
“我可以把今天作为她第三次挑衅，如果你想。”
露塔斯拿着电话，语气很散漫：“毕竟你说过的，我是你的家人。而我，是不会放任别人让我的家人难过的。”
夏洛特半晌没有说话：“谢谢，露塔。谢谢你。但……我觉得应该不用。而且，如果，我是说真的现在杀了她，那她不就以一种很独特的形象留在蝙蝠侠心里了吗？就像姐姐跟她那个见不得光的初恋分手一样——那怎么行呢！”
露塔斯：“所以你的决定是？”
“再等等！”夏洛特忽然燃起了斗志：“我觉得或许我有办法！”
露塔斯不知道夏洛特的办法是什么，但当夏洛特的语气昂扬起来，她就放下了心——只要夏洛特还觉得有趣，那她也愿意奉陪。
挂掉了电话后，露塔斯依旧看着手机。她觉得自己不应该看，但……她总是犹豫。
最好的杀手，不应该这样。
可这世界上有什么应该不应该呢。
当您爱上蝙蝠侠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吗，夫人。
“我不知道。”
夏洛特早上只喝了一碗牛奶，并且婉拒了阿福给的简单——这是她第一次拒绝阿福的投喂，并且在暗地里震惊了所有吃早饭的人。上学前，达米安特意跑过去，问夏洛特是不是不舒服。
得到了夏洛特似是而非的回答后，达米安皱眉：“你真是不好养活。”
看着夏洛特嘴角撇下来，达米安又补了一句：“这是事实。”
“达米安，你需要更礼貌一些。”韦恩穿着正装，像是要出去的样子：“夏洛特，今天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我想回大都会，有一些东西要用。”出乎韦恩意外地，夏洛特说：“我最近睡不好，想拿姐姐之前送给我的吊坠枕在枕头下面。”
“我送你去，”韦恩立刻推掉了接下来的一个会：“有什么其他想带的，也可以一起带回来。”
“切，”达米安酸溜溜地走了。
韦恩看着儿子离开，眼神里带着一丝笑意。他回头，试图伸手牵夏洛特，没想到夏洛特反应极大，立刻退后了好几步。
韦恩非常尴尬，收回手：“夏洛特，昨天晚上的确来了客人，是我忘记告诉你了。如果你……”
“——其实我想说的是，不需要麻烦您送我。”夏洛特很客套地说，依旧保持了和他不小的距离，甚至还微微欠身，行了一个说不上来的礼。
“可以等提姆回来，让他陪我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提：幸福来得这么突然的吗？！【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