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米安和阿萨纳西亚打过吗？
打过的。
达米安被阿萨纳西亚揍过吗？
之前没有。
那一耳光打到他脸上的时候，罗宾第一次有了一种脑子“嗡”一声，一片空白的体验。那种体验实在是太新奇，又太短暂，以至于还没有意识到，他就被甩到了附近的碎玻璃上。
露塔斯身后有风，夜翼用钩爪荡过来，但还没踢到露塔斯，那姑娘就好像身后有眼睛一样侧身躲过后一个肘击当胸一击，接着旋了半圈后将夜翼直接踹了下去。
红罗宾接力过去打，而蜘蛛侠——他本来是有些想去阻止露塔斯的，但还是先接住了夜翼。
年轻男人砸来的力度不小，他不得不用蜘蛛丝粘住两侧，才缓冲了巨大的惯性。
而那边——
红罗宾已经被打翻在地上了。
手里的长棍被露塔斯空手夺走，前刺客连看都没看，一棍精准地砸在了他膝盖上。
“呃——”红罗宾被这股巨大的疼痛激得直接坐了起来，试图去夺回武器，但露塔斯后退两步，直接将他撬下了二层。
红罗宾直接坠落，而彼得眼皮一跳，又用蜘蛛丝把他接了下来。
这一切的发生还不到半分钟。
蜘蛛侠头皮发麻，感觉之前还在嬉笑怒骂的人就那么一下子被打倒了，而且对方出手快得像是闪电一样，丝毫不给别人反抗的机会。
就好像早就计划好的一样。
“看起来蝙蝠侠也没把你训得更好，罗宾。”
露塔斯的棍子抵在罗宾的喉咙那儿，脚踩在他胸前：“你的家族没有你想得那么强大。”
“偷袭。”达米安说：“你……”
他咳了一声：“你就是想打人。”
“这个是对的。”露塔斯说：“之前觉得没必要。”
但刚刚露塔斯非常恼火。
“就因为我对母亲说……我不需要她。”达米安说：“你连几分钟都不忍，直接就动手了？”
他问：“你怎么不直接杀了我？”
“这还是个问题吗。”露塔斯说：“杀了你，夫人会伤心。”
“她不会的！”达米安吼了出来：“我不是没有为了她死过！”
少年的怒吼回荡在了蝙蝠洞里，让底下的三个人都凝固了片刻。
彼得扶着的夜翼捂着胸口，听到这句话脸色发白——另一个红罗宾自己站了起来，正打算怎么把露塔斯打下来，可却在他吼出来的时候改变了主意。
他伸手拿出了手机，按了几下。
而那边，露塔斯的声音更冷酷了。
“你不是为了夫人而死的。”露塔斯说：“你是为了你父亲而死的。”
“你说什么？”达米安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这个世界上会为了夫人而死的人只有一个。”
露塔斯告诉他。
“那个人是我。”
蝙蝠洞内一片死寂，红罗宾的手机屏幕则亮着。
达米安的呼吸声越来越大，知道后面几乎像是喘息。
“你竟然敢对我说这种话？！”
少年一手握紧成拳，一手抓住了长棍，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反怼回去：“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在哪里？！”
棍子被夺走，露塔斯后退两步，嘴角的弧度不变，但是笑容越发地冷。
“愤怒，”露塔斯说：“愤怒的人最容易被击溃。”
她像是在嘲笑，嘲笑被她几句话激怒到近乎失去理智的罗宾。
又像是真的在笑，仿佛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么让人伤心的话。
“我的天呐。”
彼得似乎知道了什么惊天秘密：“这，这该怎么办。”
“我联系布鲁斯，提姆？”夜翼说：“你还好吗？”
“我很好。”红罗宾说：“但我猜我们最好别介入进这两个人的撕扯中。这是刺客联盟的崽子的战斗。”
夜翼皱眉，紧接着听到了罗宾喊话。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罗宾拿起了自己的长刀，抽了出来：“你们谁都别来碍手碍脚。”
蜘蛛侠看着长刀反射的寒芒，倒吸一口凉气。而他担心的对象，看着这把利刃，就好像在看水果刀一样。
“拉斯总给了你一种错觉，让你以为你拿起了刀，就真的有了武器。”露塔斯无动于衷，甚至都没有摆出迎战的架势：“又或者说你曾经触摸到了那个边缘，但很可惜，你没有坚持下去。”
达米安冲了过来，又听到露塔斯像是絮叨，又像是教学地说。
“你的杀气总是露在外面，让别人感觉到你的情绪。”
她侧过头，用手指弹开了刀刃，接着又是一脚踹上了罗宾的肚子：“你想震慑别人，像蝙蝠侠那样。”
罗宾倒在地上，立刻跳起来，再次冲过去。
露塔斯有点失望，
“但你不是蝙蝠侠。”她说：“你没有他的格斗技巧，也没有他的缜密逻辑，甚至没有他的坚强意志。”
她的手直接握在了刀把上，将罗宾一个过肩摔摔在地上。
“砰”地一声，听得彼得心里发颤。
“露露！”他喊了一声。
“你是个半成品，罗宾。”
露塔斯顿了顿：“所以当你试图模仿蝙蝠侠的时候……”
她夺走了他的长刀：“让你显得非常可笑。”
“闭嘴！！！”
罗宾扶着栏杆站起来：“你有什么资格……”
“我是最好的那个刺客，我从来没有失败过。”露塔斯不带感情地陈述：“如果我想杀你，你已经死了13次了。”
处处都是漏洞，处处都有可乘之机。
“你甚至没有我离开时那么机敏。”露塔斯这样评价：“看来这些都是你的家族带来的好处。”
达米安想说什么，但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虽然试图抛弃刺客联盟，但身体还残留着很多刺客联盟的招式，同时又要按着蝙蝠侠的模式行动。”露塔斯的语气越来越丧：“这让你两边都有，两边都是半桶水。”
她贴了个标签给他。
“四不像的小丑，看起来可怜极了。”
达米安不再说话，提起刀冲了过去。露塔斯依旧不慌不忙，一边避开攻击，一边用更同情的眼光看向达米安。
这让他的理智紧绷到了一个近乎断开的地步。
“我们该帮他吗。”夜翼说：“我觉得我们应该阻止。”
“可是现在完全是罗宾单方面的攻击，用刀。”红罗宾说：“哪怕我们知道那是一场精神上的压倒性屠戮。”
“不行，”彼得说：“这样不行。”
“去向夫人道歉。”
露塔斯再次把他扔进了展示柜里：“我可以告诉你怎么摆脱这种可怜的状态。”
“你做梦。”
达米安擦了擦嘴角的血，但是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了：“我知道更方便的——你直接杀了我就可以。”
他态度挑衅急了：“试试看。”
“我为什么不能试。”露塔斯拿起了刀，刀尖对准了他的胸膛：“拉萨路之池还能用呢。”
她举起了刀，然后刺下！
不带任何犹豫。
达米安闭上了眼睛。
但是过了好几秒，依旧没有感受到疼痛。
他睁开眼，发现刀尖就在他胸口上方几厘米。
露塔斯逆着光，神情晦暗不明，肩膀在微微颤抖。
“放开我。”她说：“彼得，放开我。”
直到这时，达米安才发现她手肘上连着一道白色的细丝。细丝的终点，在楼下。
握在了蜘蛛侠手中。
“我不会放的，露露。”
蜘蛛侠咬着牙说：“如果我放手了，你会后悔的。”
露塔斯还没有回话，回头的功夫，瘫在地上的达米安被潜伏上去的夜翼套住手腕直接拖走；红罗宾深吸一口气，敲了敲手机。
过了两秒，夏洛特的声音出现了。
“……露塔。”夏洛特说：“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不要打架，好吗。”
这个声音一出现，紧绷的露塔斯便立刻软化了许多。她一挥手将长刀扔到了一边，翻身跳了下来。
无声落地，异常轻盈。
“露露……”彼得收回了蜘蛛丝，想跑到露塔斯身边，但是在看到她目光的时候本能停下了。
露塔斯扭头，往蝙蝠洞外面走。
“多谢了夏莉。”红罗宾看了一圈：“要不是你说话，不知道蝙蝠洞要被砸成什么样。”
那边也长长叹了口气。
“唉……”
夜翼将达米安送去了治疗室，没过多久，蝙蝠侠回来了。
“……”
他看了一圈，问：“有谁能解释一下吗，红罗宾。”
“呃……”红罗宾说：“刺客联盟之间的战斗，因为露塔斯不满达米安对待塔利亚的态度。”
蝙蝠侠不得不深深地呼吸，稳住自己。
“知道了。”
蜘蛛侠被扔在了蝙蝠洞里，本想自己走的，但是又觉得不合适。
尴尬的时候，红罗宾送他出去，还跟他道了个歉。
“抱歉，其实我们平时不这样。”和他年龄差不多大的大男生说：“大家平时也很和睦。还有，谢谢你当时出手。”
他说的是彼得在露塔斯刀尖下面救了达米安的那次：“要不是你的话……”
“其实我不出手，露露也不会真的刺下去的。”彼得说：“她不会的，我只是怕……有意外。”
“对，我也觉得这样。”
两个人客套地说着，但是谁都知道……
他们不相信这些鬼话。
谁也不信。
“我就知道。”
夏洛特挂了电话之后一直没睡，等了好一阵子，终于等到了露塔斯。
她坐了最晚的大巴到的大都会，然后直接来找她了。
夏洛特准备了可乐和茶，还有冰水。
露塔斯则将冰水一饮而尽，坐了下来。
阿瑟娜跳到了沙发上，趴在露塔斯腿上，甩甩尾巴。露塔斯抱抱阿瑟娜，过了好久，才这么说。
“我本来想跟达米安好好夫人的事情的，夏莉。”
她往后一靠，看向天花板。
“可我又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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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塔姐：……没打死就行
大米：=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