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塔利亚将通讯工具塞回腰后面，面对着眼前坐在办公桌后的年轻男人，玩着手上的匕首：“无论如何，最新的‘异样’我已经解决了，卢瑟。”
“恭喜，并且我赞赏您这种速战速决的行事风格——毕竟每一次一个‘异样’的消失，都能够保证这个地球在下一秒更安全。”
卢瑟捋了一把自己浓密的头发：“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并不后悔在露塔斯向我求助的时候帮她那么一把。”
“但你并没有成功，她还在哥谭。”塔利亚皱眉：“而且达米安还发现了她，让她现在在蝙蝠的监控之下了。”
“我很遗憾，但这并不是我的无能，夫人。”卢瑟说：“这是极端的不凑巧。要知道，哥谭市民也不是动不动就能遇到案件和蝙蝠侠的——据说当时还是三个人，还有夜翼和罗宾。”
塔利亚撇撇嘴：“蜘蛛侠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
卢瑟就很内涵了：“我想应该就是报道出来的那些。”
塔利亚之所以会来找卢瑟，完全就是因为她看到了露塔斯在网上和蜘蛛侠相关的那些报道。顺藤摸瓜找到真正的蜘蛛侠并不难，但是塔利亚并没有这么做。
她搜集了半天情报，最后在完成了任务后找到了卢瑟，目的其实就是打探一下这个年轻人的事情。
“他人靠谱吗？”塔利亚有些挑剔地说：“看着年纪太小，让人难以信任。”
“这是露塔斯千挑万选之后的结果，我想您不信任蜘蛛侠，倒是可以信任她。”卢瑟也听夏洛特吐过不少槽：“毕竟露塔斯是个聪明人。”
“阿萨当然很聪明，这也是我为什么觉得奇怪的原因。”塔利亚说：“这孩子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
“我建议您当面说，这样露塔斯的回答也会更直接清楚一点。”
卢瑟这么建议：“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的确当时找了一个聪明的，结果我们都知道，他跑了。”
匕首冲他飞了过去。
“这很危险。”
夏洛特打完电话之后就冲了回去，正好看到阿瑟娜差点从康纳怀里掉下来。她凶了小超人一顿，在后者委屈巴巴的样子下对红罗宾笑笑，解释了一下：“阿瑟娜现在弹跳力不比从前了，一旦摔到会骨折的。”
然后又瞪了一眼康纳：“你记住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小超人叹气：“恭喜现在这地方又多了一个脆皮狗。”
“阿瑟娜现在快十岁了诶。”夏洛特抱着狗，说：“你真是一点都不适合养孩子，康纳。”
这话说得小超人无从反驳，那边红罗宾则有点意外：“我以为阿瑟娜还小。”
“……阿瑟娜是我大姐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带我收养的，她只是看着小啦。”
红罗宾伸手想抱抱阿瑟娜，夏洛特于是把柯基小心地放过去：“而且性格更活泼，所以看不出来，但其实她的毛都有点褪色了。”
“一点都看不出来，你要是不说的话。”红罗宾仔细看了看：“你养得真好。”
夏洛特的嘴角勾了勾，又戳戳康纳：“你看看人家抱阿瑟娜的样子，这才是适合养孩子的男生。”
康纳翻了一个白眼。
红罗宾聊了两句之后就走了，而在他走了之后，夏洛特很明显松垮了下来，倒在了沙发上。阿瑟娜凑过去，脑袋搭在她腿上，一人一狗瘫得毫无形象。
“我就说。”
康纳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应有的反应：“你要不要喝可乐？我给你拿。”
“要！”
夏洛特抱着阿瑟娜，看起来累极了。康纳拿过来好几听冰镇可乐，给夏洛特打开一罐递过去，看着她吨吨吨地喝了半听。
“你要是紧张早点让他走就好，提姆人很好，不会介意这个的——而且他也知道你怕生人，也怕压力。”康纳跟她保证：“你不用勉强自己。”
“我知道，红罗宾是个好人，你跟我说过好多次了。”夏洛特长舒一口气：“可是这是蝙蝠侠要介绍的人，我不能这样做。”
她伸出手臂，看着白白嫩嫩的皮肤上微微的泛红：“不过还是有点痒，我为了不去抓忍得好痛苦。”
康纳别过头，嘟囔了一句：“蝙蝠侠怎么了。”
“嗯？”
“我是说……蝙蝠侠也知道你会紧张，干吗还非要介绍他来。”康纳想出了一个解释：“平时看他挺照顾你的。”
没想到私下里还会强推自己家的小孩！
“我也在想为什么诶，不过可能是因为他往后可能会因为正联和哥谭的事物，所以不能常来找我了吧。”
夏洛特蔫蔫的：“唉。”
“……我会来啊。”小超人立刻说：“我会陪你的。”
“我真的想来陪你。”
露塔斯忙了好一阵子收尾工作，可算是手头的案子告一段落了。地检和法院那边的工作已经展开，露塔斯在办公室里将档案交出去，就接到了彼得的电话。
这家伙在申请跑到哥谭来找她。
“真的，露露，我们都很久没见了。”他听起来像是在打滚：“我们本来就是异地恋，需要好好呵护的！”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是你……”
露塔斯避过了隔壁的布洛克探长，这家伙正八卦兮兮地叼着甜甜圈，两眼发光地看他：“探长，这是我的一个学弟，正在请教我哥谭的民风和安全程度。”
“但我好像听到了‘异地恋’这三个字？”布洛克听力非常敏锐：“我可是能听出蝙蝠侠的脚步的男人。”
不你听不出来。
露塔斯在心里吐槽，立刻编好了谎话：“是的，我学弟若是想来哥谭，就要跟女朋友异地恋了，他在请教我该怎样呵护恋情。”
“哦哦哦，怪不得，你跟蜘蛛侠也是。”布洛克说：“所以呢？”
“我打算告诉他，我跟蜘蛛侠分手了。”露塔斯面无表情地说：“异地恋是没有好下场的。”
那边抽搭了一下。
“对，我要跟蜘蛛侠分手。”
露塔斯是这么做决定的：“彼得，虽然认识你的人不多，但是上次你的犯蠢已经很明显让你暴露在不少人的目光之下了。”
起码露塔斯知道现在清楚蜘蛛侠真正身份的人就有不下五个，包括不限于达米安、红罗宾、小超人、夏洛特、卢瑟……
“所以我要先跟蜘蛛侠分手，起码要把这个风放出去。”露塔斯告诉他：“为此，我打算接受一个哥谭报纸的采访，官宣之后过一阵子，等平静下来再说。”
彼得丧丧的：“噢……”
“行了，你自己惹出来的事情，你要承受代价。”露塔斯很冷酷地教训他：“看到别人受伤什么话都说出来了，这可不是成熟的超级英雄会做的事情。”
“但是……那是你受伤。”彼得说：“你不知道，你当时烧伤得多严重……”
他顿了顿，提出了一个疑惑：“而且你真的好了吗，露露？”
他问：“哪怕是有其他人的帮助，你恢复得是不是也太快了……”
“……”
露塔斯沉默了一下：“其实，彼得，我有点特别。”
“？！”那边一个激灵：“露露？”
“我其实……恢复能力比一般人强。”露塔斯说：“新陈代谢和再生速度都比一般人强，而且不止强一点点。”
“……噢……”
彼得发出了无意义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这，这是不是因为……他们对你……”
“我并不清楚这些，我只知道在我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露塔斯看着自己的手：“哪怕切口再深，我自己躺一晚上，伤口差不多就能消失。烧伤之类的也不在话下。”
“可那一定很疼。”
这话让露塔斯噎了一下，闭上眼睛，头抵在了墙上。
就好像靠在那个男生胸前那样。
“我习惯了。”她说。
“我不痛的。”
“一定会痛的。”
卢瑟看着自己的办公室墙上的洞，感叹着塔利亚的彪悍：“这要是戳在了我身上，一定会让我痛不欲生。”
小秘书叹了口气，算了一下补墙的价格，附和了他一句：“或许会吧，卢瑟先生。”
但她知道他不会的，眼前这个人所谓的痛不欲生的表情，她只见过一次。
在医院里，一个人的病床前。
那个人身体上盖着白色的被单，身上还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那个人拼尽全力生下的那个孩子在保温箱里，卢瑟并没有来得及去看。
西装笔挺的男人看着被单，似乎想透过它看它下面的那个人。他尝试着掀开被单，看一看她的脸。但是很久很久，他都没有动作。
他做不到这件事。
那个时候的卢瑟很平静，整个人是放空的状态，无论身边有多少人走动，都没有惊醒他这个状态。他最后握着她的手，脸贴在了她手背上。
“太凉了，我的艺术家。”
他说：“这样的手，是没办法拉琴的。”
碧绿色的眼睛没有聚焦，只是喃喃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那个场景一直在梅西的脑海里，从来没有忘过。哪怕卢瑟后来变成了什么样的人，梅西都记得。
那才是他痛不欲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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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塔姐：这个婚事……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