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小王爷每天都在装风流>第九十章 你两是不是,那种关系?呕!

  许世嘉乐和几个朝臣在乾宫议事,等不来沧渊,已经在发怒了。

  皇帝一怒,下面的几个人都跪在地上不敢发声,大殿安安静静的,便显得时间更加漫长……

  沧渊来的时候,小巫公公已经去御药库里拿了纱布给他草率包了。

  由于两人走得急,所以没包严实。他进去的是纱布上一抹红色格外显眼,许世嘉乐本来满眼怒色,瞬间转为担忧,竟立即就不发火了。

  皇帝的表情简直就像谁破坏了他的某样乐器,竟然立即传太医来给沧渊看手。

  太医一般只为皇上和皇亲贵戚看病,沧渊忙跪地上谢恩,几个大臣瞟了他一眼,总算松下一口气。

  “沧渊,你看看,这几位你可认识?”皇帝清了清嗓子,抬着下巴示意。

  沧渊粗略扫了一下,发现其中一人是在玫朵部朵甘卫都指挥司任职的指挥使,他在长城下见过。那么可以推测出另一位应该就是驻扎在乌藏更深处的乌藏都指挥使。

  其他不认识的人是和他们有关的臣子,看着都面生,脸颊有点黑,却是中原人五官。

  朵甘卫都司和乌藏都司都是设置在关外的管辖机构,沧渊极小声地说:“看着面熟,应是见过一两个的。”

  “啧,你义父不让你出关,看来你确实对自己的家乡不太了解。”许世嘉乐摸了摸胡子。

  沧渊低头道:“我的家乡就是雅州,我的父亲是沧晗。”

  “知道你觉得自己是中原人,但可不兴背祖忘宗啊!”许世嘉乐听到这话很是受用,慢腾腾地说,

  “盛夏将来,通常是乌藏高原的闲季。乌王和藏法王今年会一起进京觐见朕,今日叫你来正是为了这件事。”

  沧渊刚想回答,太医到了。

  几个驻乌大臣还跪着,皇上独独给他赐座,让太医给他重新包扎,继续说了起来……

  “沧渊,你可还会说乌藏话?”

  沧渊谦虚答道:“我离开那里时仅仅四岁,语言太久不用,生疏了。许多话听得懂,却说不出来。”

  皇上拧起眉头:“那你这几日侍读以后便与几位大臣多多交流,按照你的官位本不该参与外族藩王觐见的。但你本是乌藏人,朕想的是若有你在,会方便很多。”

  沧渊心中一喜,他原本的计划里,就是想向这等职位靠拢。

  现在有了机会接触乌藏使团,又能结交驻乌大臣,自然满口答应、求之不得。

  他不会因为和左扶光吵了一架就改变规划,毕竟矛盾只是一时的,长远之计还是为左扶光考虑。

  皇上又说了很多外族觐见当日的事,几人拜别时已经子时了。

  沧渊走出乾宫,觉得四周空空荡荡,便开始思考什么时候能找左扶光把误会说清楚……

  ……

  左扶光合衣躺在营房里看着天花板,耳边传来隔壁通铺士兵打呼噜的声音。

  “哟,司马大人今天不回去了?”肖思光在窗外说道。

  左扶光瞥了他一下:“烦,不想被打扰。”

  “难道你家里还有人打扰你吗?”肖思光跳到了窗框上。

  左扶光想了想:“有一头熊。”他驱赶道,“你别进来。”

  肖思光听闻,干脆坐在了窄窄的窗口,从里面的角度看过去,便见月下一剪影,透着朦胧的光。

  “不就和你青梅竹马闹了一场。”肖思光撇嘴道,“至于吗?你们说的那些话就跟过家家一样,有什么好难过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难过了?”左扶光再次摆手,“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走。”

  肖思光听见以后反而跳进了屋,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别以为我把你当了几天‘小将军’就可以命令我了,在北境没人敢这么对我说话!”

  左扶光没工夫和他贫嘴,干脆闭眼翻身,沉默应对。

  肖思光看了会儿他的背影,忽然说:“你们俩……是那种关系吧?”

  “哪种?”

  “那种。”

  “到底哪种?”左扶光不耐烦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肖思光凑近了点,八卦地问道:“就那种,断袖。是不是?”

  左扶光睁开一只眼睛,难得北宸世子开窍,便没否认:“你敢说出去我弄死你。”

  “谁弄死谁啊?”肖思光嫌弃地说,“真恶心……呕……那你们俩个,谁上面、谁下面?”

  “你恶不恶心?!这是我的私事!”左扶光翻身直面他,“要呕你就离我远点,你现在在一个断袖屋子里!别脏了您的闪亮狗眼。”

  肖思光被骂了以后反而乐了:“你不在我面前装窝囊废以后果然好玩多了。”

  左扶光无语。

  “我爹说的对,真心果然能换真诚对吧?”肖思光语气变低了,“可惜我以前听不进去他的话,你在我军营里那么久,我都没了解过你,一直看不起你。”

  “我只觉得你接近我别有目的,没觉得你有任何诚心。”左扶光不屑道,“只不过混熟了些,咱们身份相近又同时身陷囹圄,所以才……”

  他忽然愣了一下——他在做什么?和肖思光说真心话?

  他居然因为同情,因为骗过别人的愧疚和如今相似的处境,也因为肖思光的处处照顾而把对方真的当朋友了,跟他秉烛夜谈?

  “才怎么样?”肖思光趁热打铁地问道,“我们算是兄弟了吧?”

  “我没兄弟。”左扶光拿手盖住眼睛,“我这种人多疑、自傲,注定孤独一生。”

  肖思光就像没听见似的,反正长夜漫漫,便自己开始了独白。

  “我以前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觉得直白耿介才算真男人,为此吃了不少亏。”

  “我和你一样自傲啊,总觉得自己了不起,就是北境的未来,没有发现我和父亲之间差了很多。”

  “后来他入狱了,撑着肖家的顶梁柱没有了,我才发现自己有多幼稚、无力。”

  “我不屑于和万宝候争斗,所以一门心思跑到京城来了。皇帝总晾着我,为此觉得更加愤怒迷茫。”

  “不过我看你不是。你身上背着各种花名、骂名,被好多人指责,却活得有自己的原则和方式。”

  “我觉得你好像有一件大事要去完成,所以路才走得如此笃定。现在我也想好了我的大事,所以找到了‘走路’的方法……”

  左扶光几乎快睡着了:“把你今天这些感性的话说到北境,你的兵们肯定会嘲笑你三天三夜。”

  “扶光,其实甘州和雅州才该是兄弟。”肖思光低头说,“你们父子到底在想什么?沧晗将军在想什么?”

  “自古以来弱肉强食的法则就没有改变过,强者是我们,并非许世王朝。”

  “你们所谓的忠君,究竟忠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