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我死后,断情绝爱的师尊痛不欲生【完结】>第十三章 让师尊心甘情愿交出性命

  墨惊堂冷嗤一声:“他那种人,没有心不是很正常的吗?”

  “不不不,我说的没有心,不是说他冷血,而是你把沈砚枝的胸膛挖开,会发现里面是空的。他天生便没有心脏。”

  墨惊堂怔住:“没有……心脏?”

  怪不得。

  没有心脏的人,还有弱点吗?

  墨惊堂一片茫然,那声音却好像懂了他的心思:“没有心脏不代表就杀不死了。据我所知,你之前是想毁了他的灵根,对吧?”

  墨惊堂一滞,这鬼东西居然这也知道。

  “当然,你肯定在想我怎么知道的,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方向对了。”

  “只要毁了沈砚枝的灵根,他便同凡人没什么两样,杀了他轻而易举。”

  墨惊堂迟疑道:“但那个药对他没用……还能怎么做呢,打又打不过。”

  那声音突然发笑:“谁说来硬的?只要你能让沈砚枝自己交出灵根,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墨惊堂道:“他又不是脑子有疾,会自己交出灵根?”

  “很简单——让他爱上你。爱你爱得不可自拔,为你生为你死都在所不辞,那么,让他为了你乖乖把灵根交出来,易如反掌。”

  “为了我……?”墨惊堂似乎从没想过这条路还行得通,双眼亮了一瞬,又暗了下去:“那可是清心寡欲宗的沈砚枝,让他爱上谁,难如登天。”

  “不不不,墨小兄弟,你又错了。沈砚枝的道心,早就破了。”

  墨惊堂悚然,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谁破的?”

  “这个嘛……咳咳咳,好像是他的某位徒弟吧,哎呀,我也不清楚了……反正你只需要让他爱上你,时机一到,我自会再来找你,助你取他性命,如何?”

  墨惊堂觉得这人简直是胡言乱语,沈砚枝的徒弟,那不就只有留尘,步行歌和步凭雍?

  且不说留尘,就说步行歌和步凭雍,要是沈砚枝喜欢谁,怎么可能将他们赶下山?

  况且,让沈砚枝喜欢上自己,怎么可能!

  墨惊堂十分诚实地道:“我不会。”

  “这有什么不会的?对他好,关心他,呵护他,嘘寒问暖,不论大事小事,事事把他放在第一位,这么简单还要我教你?”

  墨惊堂:“好恶心,做不到。”

  “啧……”那声音迟疑片刻:“实在做不到,就把自己扒干净爬他床,说不定多做几次爱就出来了呢?”

  墨惊堂沉思片刻,郑重点头道:“这个提议可行。”

  “……呵呵,你想做就直说。”暗处那人顿了顿,又道:“我偶尔会在暗处助你一臂之力,你不用过于担心。”

  墨惊堂似乎在很认真地琢磨他的提议,皱着眉凝了许久,抬起头却道:“所以,究竟是谁破了沈砚枝的道心?”

  “……”

  “知道了又如何?你要怎样?”

  墨惊堂笑笑:“不怎么样,只是,如果要取得成功,那肯定要先除路障啊。”

  “……你要杀了沈砚枝的心上人?”

  墨惊堂抬眸,在空气中冷冷一扫:“不可以?”

  那声音顿了顿:“倒也不是说不行,只是……说不定破沈砚枝道心的,就是你自己呢?”

  墨惊堂并不觉得这个玩笑好笑,出声道:“我上辈子可没那个福气做他的徒弟。”

  ……

  暗处的人哑口无言:“杀心上人这出你还是省省吧,沈砚枝的心上人已经死了。”

  “死了?”

  “对呀,所以你不用担心情敌的问题了。而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如今这副模样,和他那死去的白月光,还有几分相像,条件可是得天独厚哦~”

  墨惊堂一时噎住,怪不得沈砚枝这一世对自己不错,原来是觉得自己像极了他死去的心上人。

  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莫名缭绕着一股烦躁的心绪,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嘲:“真成替身了。”

  “……”

  墨惊堂突然问道:“你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

  那暗处的声音回道:“等到时机成熟。”

  “什么是时机成熟?”

  “等你确认沈砚枝爱你时,若那时你仍旧要取他性命。我自会出现。”

  让沈砚枝爱上他,

  心甘情愿地交出性命,

  最后,再撕开血淋淋的真相,

  告诉他的好师尊,此前种种,不过是为了取其性命。

  墨惊堂突然笑了,这还真像……上辈子沈砚枝对他所做的一切啊。

  不过,这提议还蛮不错。

  两人一拍即合,墨惊堂掉头回城,走至城门口,才想起来问问,方才发生了何事。

  他是如何离开客栈出的城,竟一点记忆也没有了。

  只记得……好像做了个梦?梦中种种,也是记不清了。

  墨惊堂若有所思地排队进城,周围的人看见他却都离他三尺远,仿佛他是什么穷凶极恶的通缉犯。

  他心头隐约察觉到什么不对,总觉得好像干了些比较出格的事儿,直到城门守卫将他拦下,质问他脸上血迹是如何而来时,他才如梦初醒。

  记忆潮水般朝他拍来,墨惊堂灵光一现,浮现出沈砚枝被他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模样,以及那折断的双手,他脚下一个不稳,差点给城门卫拜个早年——完蛋了!

  他还想勾引沈砚枝呢,现在直接把好感都给败光了啊!

  墨惊堂火急火燎地回天香楼,刚一进门,便觉得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盯着自己。

  且隐隐约约有多股很浓重的怨气。

  他脸上的血迹刚才在路上便擦干净了,现在这些人如此反常,原因只可能有一个,沈砚枝!

  墨惊堂狂奔上楼,还在半路,便有人一边瞧他一边嘀咕:“现在的公子哥儿玩得就是花啊,下这么狠的手,我当时出门瞧见那美人儿摔在门口,浑身都是血呢,手都给掰折了。”

  “天哪,对着那么好看的脸,也下得了手啊?我说今天早上这怎么动静这么大呢,这些年轻人性致真够好的,一整晚……。”

  “就是可惜这么好看一张脸,额头还给磕了一道血疤,这小公子也真是舍得。”

  “要是那美人儿愿意跟了我,我肯定天天捧手心,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想想我还真是心疼,疼得眼神都恍惚了,还要出去找人。”

  墨惊堂听着这些碎言碎语,突然拽过其中一人:“找人?找谁?他出去了?”

  他虽是少年,但平日收敛的那股戾气一旦不收起来,便显得异常阴冷。

  让人不寒而栗。

  被墨惊堂抓住的人哆嗦了一下:“对呀,拦都拦不住,难道不是去找你?”

  墨惊堂才不管沈砚枝是不是找自己,他现在只觉得一阵烦乱,抬手便去拍留尘和秦木艮的门:“开门!”

  半晌后,秦木艮掀开一条门缝,只露出一只眼:“出发了?”

  墨惊堂虽见他鬼鬼祟祟,但也没多想,只道:“你照顾好师兄,我出去一趟,晚点再出发去皇宫。”

  秦木艮正要问他发生了何事,突然,门缝拉开得更大,秦木艮身后钻出留尘的脑袋,面带急切,问墨惊堂是否出了什么事。

  墨惊堂的眸光落在留尘肩头的红印上,还没来得及反应,秦木艮便把留尘塞了回去,冲墨惊堂笑道:“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师兄的,你快去快回?”

  话音一落,秦木艮便砰地合上了房门。

  墨惊堂对着那门板踌躇了片刻,应该是蚊子叮的吧?

  没再多思考这个问题,现在还是找沈砚枝要紧。

  不知道这人乱跑到哪里去了。

  ——

  仰天国正东有一条街巷,极其繁华。

  街尽头全是各种风花雪月的馆院教坊,前去寻欢作乐的王孙公子不在少数。

  一群光鲜亮丽花枝招展的人中,出现了一个另类。

  他一只手一直捂着腰腹,另一只手时不时扶住路边的树木或者小摊,一段路走得断断续续,动不动便要停下来缓好长一段时间。

  他停过的地方,往往是一滩淤血。

  那两只手骨被强行掰正,沈砚枝甚至没来得及处理一下伤口,一条街一条街,找了墨惊堂一个时辰。

  能去哪儿呢?

  沈砚枝急得六神无主,失血带来的眩晕一阵一阵,他心慌得厉害,不知道墨惊堂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被什么人操控了。

  越想便越急,眼前都开始眼花缭乱起来,沈砚枝跌跌撞撞地走到了街巷的尽头,只觉人烟越发稀少,他恍恍惚惚地找上了一家人来客往的店,在门口随意拽住一人,动手便开始比划:“有没有看见过一个少年,白衣,眼睛下面有一颗痣,大概到我这儿,咳咳咳……很可爱,很乖的。”

  被他拽住的那人衣着低调,黑色袖口和靴边却都是明黄的金线,在沈砚枝抓住他时,他周围的仆从立时亮起了刀刃,气氛紧绷。

  衣着华丽的男人面若冠玉,气度不凡,只是眼下满是阴翳,仿佛操劳过度,休养不当。

  他挥退了周围的仆从,定定地瞧着沈砚枝,恍惚了片刻,缓声道:“没见过,敢问这位少年,和仙人是什么关系?”

  一旁的下属见主子称呼这位为仙人,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沈砚枝身上。

  仰天国的陛下曾经在七玄宗修行过,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已经是百年前的事了,等同于传说。

  现在见突然出现这人狼狈不堪,浑身上下都是斑驳的血迹,但那绝非俗人能企及的容貌,还是把这群人看得呆了呆。

  一个男人,比春宵院的花魁还美,完全是祸国殃民的主儿。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

  当朝天子日访名妓馆,还有比这更荒诞的事情吗?

  有!那就是当朝天子在妓院门口和一个绝色佳人你侬我侬!

  一群人各有心思,沈砚枝却只听得进去那一句“没见过。”

  他双眸失神,转身便要走,踏下一级台阶,身形不稳地晃了晃。

  一旁的众属下纷纷暗叹:好计谋!

  步行歌眼疾手快地搂住了那人,吩咐道:“先去最近的医馆请大夫,顺便通知太医院,派邹太医来一趟。尽快!”

  沈砚枝却不领情,他推开步行歌,转身便要继续找人。

  刚一转身,正好看见不远处赶来的墨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