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说实话,他俩并没有什么更多的进展，这回也是，但心思就难说了。
梁折这回住客卧都觉得乱的狠。你说像朋友吧,肯定不是他俩都闹腾的第二天穿高领了。但要说不是,梁折反正现在满脑子都一个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事他不能说,但脑袋里能想。
就像点了一些什么,燃着那根线，一路往上烧，等再回归理智的时候,就发现这哪儿是心思呀，整个人现在状态就不对。
不过梁折觉得,等他回去了，离开陆清家了后，怎么说都能收敛一点,不过过于发散。
等到再见的时候，已经是之后几天了，一帮子成年人的聚会上。
有认识的，也有点头之交的,这里面的人，梁折基本都认识,他这性格不认识不行，于是打了个招呼,就拉着陆老师坐下。
期间倒是和祁夜打了声招呼。
他和萧程俩人,见到梁折和陆清，都碰了个杯,随便聊了一会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朋友陆清。”梁折笑了笑，收着介绍说,“调香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话音落下，让旁边的江顺不乐意：“你这少了一个字。”
“陆老师在呢。”
“这哪有闹不闹的，你这不敢和大家说说？”可能酒精上来，陈万也跟着起哄，“每天在纹身店最想着的人儿，别害羞。”
周群也跟着瞎嚷嚷了几句，他和江顺熟，这会儿起哄说起了祁夜。
对于这几个弟兄，梁折是真无奈，他只能多叫了两个菜，外加几瓶酒，说如果都堵不住你们嘴，那就真没辙。
成年人么，加上个酒精，就没再怕的。那些工作上的糟心事在这会都不是事，整个包厢的天花板都能掀翻，
闹腾的连包厢里的KTV都同时开了两个。
“吵吗？”梁折说，“要不出去抽根烟？”
陆清：“怎么了？”
梁折给他倒了水：“没呢，就是怕你不习惯。”
“你别把我想的太不食烟火。”陆清笑了笑，“和你们一样，我也吃饭睡觉。”
梁折就笑，往他手上拍了拍：“这不是觉得陆总你不常来这地儿，得顾及你的感受。”
到了最后，江顺拿着空酒瓶过来，见到人就招呼喝酒的。梁折就拿着手机，把他扶到一边的沙发。
“兄弟，你要争气，好好珍惜。”江顺往杯子里望了一眼，打了个响指问：“水呢？我渴了。”
“醉成这样也别说什么了。”梁折哭笑不得，叫服务员拿了一杯水直接端过来，“你还知道喝水，酒量比以前进步。”
“那可不是，我这个叫做……”江顺叫做了半天，没怎么想出这个词儿，摆了摆手，“总之，兄弟你好珍惜，陆老师这人靠谱，你好好把握住。”
“不过你也不差，比我江顺强很多，你这么帅一人，能力又强还开了店，这谁不喜欢。”
梁折笑着让他别说了：“这我听的肉麻。”
但江顺，怎么说呢他就是要说，把这事说下去。
“那会儿跟着你做，我就想着这么好一人，怎么会没个人陪呢，这事儿我从开店那会儿就想了，每年见你一个人的时候我就翻来覆去的想。”江顺喝的高情绪上来的也快，眼尾都红一片，“现在我开心，真的开心，梁总你找到人，我比谁都要觉得高兴，谁也别和我抢这份儿。”
梁折这会儿倒是没说话，沉默了几秒，握紧了对方的手。
他听得感动，平时江顺什么样他知道，嘴巴虽然贫，但很多情感都收着，这会儿能直接说出来，肯定心里憋了很久。
不知什么时候陆清站在身后，梁折转头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说完就呼呼大睡的江顺，然后说：“醉了。”
“让服务员拿了毯子。”陆清道，“你去吃点吧，我坐旁边看着。”
梁折笑了笑：“没事呢，咱们出去玩儿的都这类，喝醉常事儿，过会儿能自己醒。”
说完这个后他起身，问陆清要不要出去抽一根烟，可以躲躲热闹。
外头的风还是寒冷的，冬季这天出门被一吹，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连着酒精都散了点。梁折扔了一支烟给陆清，低头点上。
相比夏天，他更喜欢冬天点烟的感觉。
似乎冰天雪地的，烟点了烫一些，他喜欢。
梁折出去的时候还接了一个电话，怪神秘的。
回来的时候对着陆清就笑。
“怎么了？”
“不能说。”梁折什么表情都放脸上，但这会儿他不能说，否则惊喜就没了，他准备了一份很小的礼物，而这个对他来说十分重要，想着这几天就能送。
见陆清没问什么，他抖了抖烟，隔了会儿问：“去安山吗？”
陆清：“什么时候？”
“都行，看你工作安排。”梁折说，“挑一个我们都空的时间。”
虽然这么说，但他们满打满算，也差不多是春节前，和大年夜那会儿空一些。到了年初五初六，他们这种做一线的肯定会忙。
“要不我们早点儿，下周怎么样？”
陆清翻开手机，划了一下屏幕，然后说：“可以，周二三是培训课，后面几天都空。”
“那就周四。”
梁折这会儿才思考到什么，挠了挠头：“我就这做事风格，别见外。”
陆清：“什么？”
梁折：“就决定的事儿总是会这样，不太考虑对方的感受。”
陆清摘了烟，碰了碰梁折的手肘：“想这么多，不像我认识的梁哥。”
梁折就笑，这会儿也差不多，他要回去的时候见周群也出来抽烟，于是捻了烟说：“你先进去吧陆老师，我和周群聊聊。”
“那我先进去了。”
梁折嗯了一声，叼着烟就过去了。
尽管平时不怎么认识，都是听江顺提起来，但怎么说，打个招呼扔根烟就算是朋友。
“我一直听祁夜说起你。”周群先开的口，他借了火后点烟，“今天这么一见，感觉熟悉。”
“哪有生疏的道理。”
“也是，你和祁夜熟悉，那就是和我熟。”周群靠在门框前，指了指里面。“我这祁老弟啊，总是这样，看着洒脱其实扭捏的很，他和萧教授能在一起也算得是谢天谢地了。”
梁折也点了烟。
他的烟最近浓，但闻上去还可以，是最近的新欢。
“这烟味有点像万宝路。”周群说，“不错，到时候给我组里人都来一份。”
他自顾自说着，又说了句：“对了，之前江顺让我调查那事儿，也有些弄清了。”
梁折点了点头。
“陆宛这个，按照我问的弟兄来说，他从三年前加入这个调香室的时候，就不太正常。”周群说，“具体在最早的一个香水展上，正好有认识的在做媒体去采访，到了陆宛的这个工作室，当天其实应该是陆宛来介绍，但却缺席了。”
“之后你猜怎么着，一打听，这个陆宛那段时间一直跑医院呢，那种挺高档的私人医院。”周群说，“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挺奇怪的。”
梁折听了后说也是，是挺怪。
后面也没说什么，瞎聊了几句后，周群就说如果有时间给洗个纹身，祁夜嫌弃好久了。梁折就应了，正要打开日历看时间，就听周群说不急，这哥们之后应该会去参加选秀，到时候时间定了让他自个儿说。
梁折就笑，说都行反正人都在，随便约。
走之前俩人趁着车还没来，又黏糊了一阵。
梁折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一个纹身师，这个岁数的一大老爷们，会被陆清吃的死死的。
算了。
心甘情愿呗。
这会儿人散的差不多了，萧程因为第二天还有学院的课，所以特意开了车过来，于是送祁夜回洋房的时候，他顺带了江顺还有周群回去。梁折和陆清是一个方向的，于是打了车后就挨着，抽了两根烟。
望着手机屏上的“10分钟”，梁折有点苦恼，主要不太符合他的风格。
“要不取消行程？或者……”他望向陆清，语调变了一下，忽然小声说，“等等也行。”
“怎么等？”陆清问，“再抽一根烟？”
梁折说这哪成啊，陆老师，这也太随便了。
说着还笑了笑，说今天还要送个东西给你。
陆清：“什么？”
梁折：“你靠近点。”
听着这话，陆清闭上眼睛，站在梁折面前。
熟悉的香水味近了，梁折仰头，轻轻啄了一下陆清的嘴角，侧脸在他耳边说：“晚安吻。”
说完这句话梁折的脸这才烧起来。
“你知道我脾气的。”梁折说，“我想给就给了。”
陆清就是笑，
隔了会儿，他伸手摸了摸梁折的发尾，低头吻了上去。
梁折也跟着回应，汲取着对方的气息。
晚安好梦，陆老师。
也祝自己好梦。
*
梁折今晚还是留在了陆清家。
自己舍不得是一回事，陆清也有各式各样的理由。上次说顺路。这次说喝酒一个人回不放心，总之，最终目的明确——就是把梁折往家里拐。
“陆老师。”梁折喊了一声，笑着说，“你当我小孩儿呢。”
陆清就笑：“怎么了？”
“这我都三十的人了，一个人回去没什么吧。”
“不放心。”
“那我开个位置共享，你随时看着？”
陆清摇头：“也不行。”
梁折抱了手臂：“那你这个就是把我当小孩了。”
陆清碰了碰他的刘海，揉了揉说；“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
回去的路上挺顺利，不堵车也没什么，等到司机师傅开到陆清的公寓，已经快后半夜了。
这会儿梁折已经昏昏欲睡，惊醒了也闭着眼醒盹，陆清失笑，直接带着他走了一段，沿着道儿到了公寓那里。
怎么说，梁折从没这样过。
不过，在喜欢的人面前怎么可能会掩饰自己，这样太没劲。
差不多到了，梁折睁眼，就见陆清皱了一下眉。
梁折睁开了眼：“怎么了？”
“总感觉有人来过了。”陆清警惕的看了眼周围，“不太对劲。”
“要不叫警察？”
陆清摇头说不用，可能是他多虑。
但这会儿明显的门下藏着一张纸条，一半贴着边儿塞了点儿，一半露在外头，梁折要弯腰去看，被陆清拦住了。
等到纸条拿出来，就见上面写着一串英语名字，让梁折皱了眉。
“DustyRose？”
梁折看向陆清：“这不是花名吗？”
这也是上次陆清在调制过的香，梁折记的清清楚楚，因为那会儿在架子上的时候，他还不经意打翻了几滴。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就听陆清说：“不仅是这个。”
“什么意思？”梁折问。
他顿了顿，平静道：“也是两年前撞香的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