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了,梁折说脑子不混不正常。
加上之前无数杯酒精的基础,他这会儿说什么都是不让步的。于是梁折就顺着闹,拉着陆清的手臂,连着对方的衬衣都能拽下来,侧头问:“什么答案啊?”
明知故问的语气,没让对方多思考。
此时卡座的人都去了乐池,原本热闹的地儿少了一些人。
看似清冷,但梁折却觉得能烧起来。
从手腕开始,一路往上,烧到衬衫里面。
陆清的发尾都喷了香,很淡的冷香,这会儿距离近了冲的脑袋更晕更沉。似乎这一刻只剩下他们俩。
也只有他们了。
于是梁折就笑,他不正经的时候,总是这样,连耳侧的银饰都能晃荡。
陆清的呼吸一下就乱了。
“答案啊。”他难得拖了音,又沉沉落下来,“我现在告诉你。”
唇侧传来了触感,梁折下意识抖了抖,几秒后低笑了下,没有一点反抗,而是主动抬了下巴,迎合了对方,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索求。
都这个年龄了。
不用言语,也不需要理智,其他的也都可以。
梁折这个时候是闭眼的,他不敢对视那一双眼睛,似乎见到了,就会彻底烧起来。而此刻,对方的气息混着香水,让他的理智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他感到对方轻碰了一下嘴角:“明显了吗?”
“什么?”
“我说答案。”陆清的声音很低,就这样贴着梁折的唇,若即若离,“明显了?”
梁折长长呼了一口气。
这谁受到了,更何况对方是正经到不行的陆清。
于是他睁开了眼。
看着那双眼睛,他笑的时候,气息都没缓过来,嗯了一声。
隔了几秒,也跟着压低了声儿:“求之不得。”
行吧,被他管着就管着吧。
他梁折这辈子没被人拴过,这会儿,偶尔把爪子绑绑也行。
酒吧依旧嘈杂,酒保过了一会儿后,就把梁折点的酒都上齐了。这会儿梁折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把酒往里面推,没有动。
“还记得前几天送你的玫瑰吗?”梁折忽然问。
“嗯。”
“那会儿那一束玫瑰,送的不尽兴。”
陆清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梁折叹了口气:“也没啥,就咱们之后不是闹了会儿变扭吗,我都归这玫瑰上去了。”
其实也没有多大的联系。
只是他总觉得,雪粒子能把玫瑰打了。
“每次雨后,我看着那些玫瑰就可惜。”梁折说,“多好一花儿啊,下了场雨后什么都不剩了。”
陆清似乎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下。
“怎么了?”
“没有。”陆清的语气依旧很淡,只是正经里带了不易察觉的、上扬的尾调。
梁折愣了一下,结合了刚才抒情的部分,自个儿乐了。
“我说什么呢,你要这么想也的确啊;”他喝了一口水,往后靠在卡座上看陆清,“以后不喊你陆老师了,喊陆玫瑰怎么样。”
这话说的,陆清没应他。
但那个眼神明显说的就是。
梁折说什么都可以。
他都认可,全都能接受。
元旦的时候,梁折和陆清都忙。通俗点来说,一个就是调香师,一个是纹身师,在节假日肯定没理由休息。
这会儿梁折的状态明显和之前不同。
尽管不拿手机上班,但只要空下来,就一定会捧着个手机,待在角落里咯咯的笑。
这样子让江顺和陈万对视了好几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哥这样没事吧。”江顺问。
“不,不知道啊。”陈万跟着说,“但看起来吧,不太正常。”
“这还能有正常的?谁一天到晚对着个手机笑的,那也太可怕了。”
不过俩人尽管说,也不敢直接去问,虽然他们知道是谁,但年末的奖金还是得争取下,不能因为这种事自己作掉。
梁折做完了今天的图后,直接把一瓶红辣椒酱放在陈万眼前:“等会儿,你去湘菜馆打菜的时候,记得把这个给老板。”
“西安的油泼辣子?”
“对,我和陆清找了挺久,买到的是老铺子里做的。”梁折说,“贼香。”
江顺:“你不自个儿去送吗?”
梁折:“我下班了。”
江顺啊了一声:“哥你今天挺早啊。”
“没什么事就别叫我了。”梁折说,“陈万今天是晚班,记得吃不完的进二楼冰箱,别老是放在休息室桌上,冬天也挨不住。”
梁折说完就走了。
没有一点停留,赶着趟儿甚至还开了车,直接就回了家。
其实他今天这么赶是有原因的。
他和陆清决定补过一些节日,把之前的那些错过的,全部慢慢的补回来,尽管陆宛那事儿没怎么解决,但眼前的日子得过好。
这次他们就打算先补过一个元旦。
梁折自然请了陆清,他这料理的功夫自然不能白费。而这会儿,陆清也等在了楼下,手里拎着两个购物袋,站得十分笔直。
梁折一看就乐了。
即便这样,这袋子也给陆老师背成了爱马仕。
“等久了吧。”梁折说,“刚路上堵车了。”
“没多久。”陆清开了玻璃门挡着,让对方进,“我刚到你就来了。”
自从上次之后,他们的距离近了不少。
尽管没什么实质上的肢体接触,但一前一后的位子明显增多了。今天做菜的时候,陆清就站在他身后,看他做料理。
怎么说呢,这样的姿势有了一种独特的意义。
毕竟能放心把后背交给对方的,除了兄弟外就只有一个可能。
等到把最后一道牛排放桌上后,梁折又感到有身影靠过来,把一小瓶香放在桌上。
“这个香是……”梁折的视线落在对方手上,讶然道,“新的香?”
陆清嗯了一声。
梁折就笑:“是什么?”
而这次面对梁折,陆清的眼底带了笑意,他伸手绕过梁折,像要把对方环住一样,把香水放在厨房的台子上。
陆清:“猜一下吧。”
“术业有专攻,陆老师。”梁折说,“要不下次我把纹身给你猜猜?”
陆清这下是真的笑了,顺着用了力。
这次是贴严实了,也真正的圈着了,就像雄性宣誓主权那样,让梁折不得动弹,似乎今天不给个答案,他不会松手。
梁折的目光落在对方手臂上,笑的不行,他侧头眯眼看对方。许久,他说:“真要我猜啊。”
陆清:“嗯。”
梁折用手指摸了摸嘴唇,思考了一会儿说:“日升雪山。”
“认真点。”陆清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梁折就笑,继续侧眸看他:“别卖关子了。”
陆清这才放开手。
怎么说呢,分寸这件事,他俩越玩儿越上头。
不是要直接贴着,也不是疏离,俩人该撩的都撩了,该玩儿的都玩儿了,此刻得不到的却更让人欲罢不能。
陆清把那瓶香水转了一下。
米白色的标签露出来。
——雨落玫瑰。
这个名字下方有一个玫瑰样子的图案,藤蔓一路缠绕到后侧瓶底,平添了一些浪漫。
梁折看了几秒。
这个名字对他来说不陌生,那会儿他就说过,送玫瑰可惜是因为外面下的其实是雨不是雪,那些雪粒子落伞上,就什么也不剩下了。
就和玫瑰一样,雨水打落后,融进土地后也消失了。
“这一瓶,就是雨后的玫瑰香。”陆清的语气很温柔,但又带了一种不容置疑的硬朗感,“以后玫瑰凋谢了,心疼了,就闻这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这话的时候,对方的气息直接扑在梁折的耳侧。
温温痒痒的。
一想到之前酒吧那会儿,他耳朵都能烧起来。
梁折努力的岔开话题:“配比是什么?”
陆清往后了一点,说:“花香调子讲究一个甜度,不能太过,也不能太薄,比较通用的比例是3:5:2,但不固定,很多时候,这些都是自由的。”
其实这个不重要。
他不懂这一行,但听着就是享受,这个男人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他都喜欢的不行。
不过梁折就是很认真的听。
从设计到配比,一个一个字的听,直到最后,轻轻的皱了皱眉。
“陆老师,这不对啊。”梁折掰着手指头说,“你这配比少了,后调还差一个。”
陆清看了一眼梁折,似乎在沉思:“是吗?”
梁折就乐:“你也会犯这种错误啊。”
陆清:“其实配了,刚才忘说了而已。”
“是什么?”梁折忽然有点好奇。
陆清没直接回答他,眸子逐渐变得深邃,他伸手,修长的指尖轻抵在对方手掌上,写下了最后的后调配方。
怎么说呢,后调是香气最浪漫的地方。
等前调和中调散去,最后的那一抹就这样显出来,
直到这会儿,梁折才想到了什么,抬眼的那刻就见对方笑了,像在肯定他的想法一样。
“对,这就是最后一个尾调的配比,叫做……”
“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