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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又在床上昏了过去，来看诊的是一位略比我年长的女御医。她身着景泰蓝官袍，前襟绣有仙鹤纹，面容慈善。
女医不知是叹了第几口气，她收起脉枕，沉吟片刻，“肾阴亏损，失于滋养，虚热内生。多由久病耗伤，或禀赋不足，或房事过度。”
她说得委婉，开完药方，又嘱咐了许多事项。待宫人离开取药，殿内只剩下我和女医后，我轻声道，“能否为我开一些金疮药？”
“你那处不能直接用……”女医眉头微蹙，正欲拒绝，又瞥了我一眼，叹息道，“好，但比起这些，你行那事时放松些，或许能少受些罪。”
掩盖在柔软锦衾下的手握紧了，又无力松开，我垂下眼帘，点点头，向女医道谢。
今夜我难得清醒地承受到了最后。待肉刃退出体内，闻时晏抱着满身狼藉的我，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时，身侧的床榻空了，闻时晏起身去上早朝。耳畔响起稀稀疏疏的声音，有人轻柔地掀起被褥一角，用巾帕为我擦拭身体。
我陡然睁开眼睛，伸手抓住了那人的臂膀。小太监似乎没料到我居然醒着，脸上一片诧异之色，嘴巴微张。
待四顾无人，我从木奁中取出一叠金疮药，递给小太监，敛下眼眸，哑声道，“抱歉……又让你蒙受无妄之灾。”
小太监一双眼睛瞪大了，连连摆手，又把药推给我。我以为是他不敢收，解释道，“你不用担心，这是我向御医偷偷要的，陛下他不知道。”
黑发披散在光裸的肩头，我裹着锦被，半卧在榻上，神色郁郁，“是我不好，如果当初我没有带你回去，你也不会……”
小太监闻言一怔，猝然转身跑了出去。
“欸———？”
半柱香之后，一抹釉蓝身影出现殿门口，小太监又跑了回来。似乎是跑得急了，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白净的面上浮起红晕。
一株开得正盛的腊梅，被放到我的手中。鹅黄色的腊梅花，一簇一簇的，点缀在清瘦的枝桠间，花香浓郁清淡，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这是送给我的么？”
小太监点点头，脸上露出浅浅笑意。他伸出手比划着什么，见我神情困惑，有些沮丧地垂下头。他握住我的一只手，附上他的胸膛，唇瓣翕张。
手心贴上衣物，感受到小太监身上暖暖的体温，胸腔下的心脏有力地跳动。这次我看懂了，他说的是，“谢谢你”。
最近这几日小皇帝都没有来承欢殿，我过上了段相对舒坦日子。其实如今比起闻小公子，我还是更怕小皇帝。
我可悲地发现在床笫之间，只要我愿意主动亲吻闻小公子，他就会对我温柔一些。但小皇帝我看不懂，他每次都要折磨得我奔溃大哭，才肯罢休。
听殿外洒扫的小宫女闲聊，最受西凉女王宠爱的皇女孙，央金公主进京后，在大殿上一眼看中小皇帝，吵着嚷着要让小皇帝去西凉当她的夫婿。
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小太监连忙拍了拍我的后背，帮我顺气。我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苦涩一笑，心里想着若是央金公主，真能把小皇帝绑走就好了。
夜间，闻时晏来的时候，眼神森寒，身上带着连熏香也遮盖不住的，浓郁血腥味，我就知道今夜不会好过。
果然，他又拿出了奇巧淫具作弄我。胸前被残忍地穿上了一对乳环，环上各串有一枚小巧玲珑的，镂空雕花银铃。
我疼得四肢抽搐，咬破了嘴唇，中途便昏死过去。
再次迷迷糊糊地醒来，却是被殿外凌乱的脚步声吵醒，其中掺杂着小宫女的惊呼声，“央金公主您不能进去！”
殿门被遽然推开，温暖的晨曦洒入阴暗的大殿，驱散了角落中的阴霾。沁人心脾的香味扑面而来，让人不由得想起草原上的格桑花。
“本公主倒要看看，李棠那小子，金屋藏娇到底藏了什么！”
一抹惊鸿艳影逼近，眼看绡帐就要被撩开，我还浑身赤裸着，身上遍布各种淫痕，我惊恐地用锦被盖住脑袋，往榻内里缩去。
但下一瞬，被褥就掀开了。熹微的晨光泼洒而下，我难堪地埋下头，咬紧嘴唇，死死攥住锦衾另一端，避免露出更多不堪的痕迹。
“你………”一张与太后有六七分相似的面容出现在我面前。央金盯着我一言不发，霎时间，从她的脖颈开始，一路红到脸颊，如滴血般的红。
央金背过身去，伸出双手拍了拍面颊。半晌后，她又转回来，直直看向我。曦光为少女殷红的石榴裙，镀上了一层金纱，愈发明艳。
“本公主不要李棠了，你跟我回西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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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一生最大的克星：央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