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时过境迁>第七章 算是和好了

  【平淡一章】

  许政颢唇上挂着个细小但明显的伤口出现在晨会上时,大家面上倒没有什么异样,再没老板样子的人也还是老板,不能随便开玩笑。

  会后只有郑铎很直球,“不是自己咬的吧?”许政颢掩了一下唇,“行了你。”

  郑铎叹气,“我也要是去谈昏天暗地的恋爱。”

  许政颢顺话接,内容很夸张语气却很平静,“去爱吧,趁着还年轻!”

  郑铎锤了一把许政颢的肩,“你晚上有空吗?”

  许政颢问:“有事?”

  “我们很久没聚过,择日不如撞日。”

  郑铎和许政颢多年兄弟,不用明说,许政颢犹豫那几秒,郑铎开始猜,“今个总不可能又看话剧吧?有计划?那是···和路呈?”

  “算是有计划吧。”

  郑铎说:“那饭总归要吃的,一起吧。吃完了就散,不耽误你们。”

  许政颢是中午时打电话通知路呈的,说晚上要和郑铎一起吃饭。

  路呈一直吊着的那一口邪火险些把自己憋死,他早上那急吼吼的吻,撩没撩上来许政颢他不确定,自己反正不上不下的,一直处于一种精虫上脑的状态中,他期待着晚上,这会儿,好嘛,横插一杠子出来。许政颢不知道路呈的沉默时间脑子里全是少儿不宜的东西,只当他是对郑铎有意见,反正他一直对郑铎都有意见,不稀奇,于是许政颢给他找台阶,“你不愿意的话可以不···”

  “去!”我干嘛不去,路呈说:“去,吃饭嘛,跟谁吃不是吃。他买单哇?”

  许政颢笑,没回答谁买单,就说:“那好。”

  这边电话刚撂,路呈就打电话给贺悉吐槽了,他语速快得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不过他把事掐去了重点,就是自己为什么特别生气的这点。主题就是对郑铎的意见抒发。贺悉像是还没起又像是在干别的,那边有小的声响,加上他声线低沉,路呈这边脑补上了,“啧啧,大中午的!你他妈在干嘛?”

  贺悉知道路呈那狗脑子里没人事,“我睡着呢,还没起床,昨个喝多了。”

  “我信你个鬼!”

  “你他妈爱信不信,我在家。”贺悉特别强调,“我自己。姚霖一会儿要过来。”

  贺悉一说姚霖一会儿来,路呈就信贺悉是一个人睡着的了,不是在搞什么白日宣淫。

  身边人,或者圈子里,总有些人永远都在爱而不得。

  像姚霖对贺悉,全世界都知道,姚霖喜欢贺悉,同样全世界也都知道,贺悉就是喜欢不上姚霖。

  贺悉的借口听着挺敷衍人的,没感觉,懂吗?就是没感觉。

  哪怕接吻、上床,会心跳加速,但是是生理反应。

  唯独不是心动。

  懂啊。路呈懂,就好像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爱许政颢,自己时常不干人事,能把许政颢气死,有些行为明知许政颢不喜欢但自己又管不住自己非得干,可你说这是不爱的证据吗?肯定不是啊,路呈喜欢跟许政颢肢体接触,喜欢对许政颢微笑,也喜欢看许政颢微笑,喜欢许政颢的手、他的脸,他生气的样子也喜欢,路呈甚至有的时候觉得,不管许政颢如何,他都会喜欢的。

  像贺悉强调感觉。对于路呈,他就算是和许政颢互相闹脾气,但亲吻、接触一样还会心跳加速,开心会大于矛盾时的生气,大脑在接触到对方时就疯狂冒粉红色泡泡。所以,路呈觉得,自己还蛮懂贺悉所谓的要的“感觉。”

  他俩的关系更自由,姚霖和贺悉,不过其中有个约定,就是贺悉不要当面烧姚霖的心,随你恋爱随你找对象,随你如何,就是别舞到姚霖面前。

  情况就很诡异了,姚霖常年单身并一如既往对贺悉好,而贺悉身边是迎来送往。这当然不公平,可是所谓爱,从来就不是一件公平的事。

  而且,贺悉不止一次说过,说我爱你这三个字,看似是告白,但实际很野蛮,对方说完,好像你不给点回应就很不是人一样。

  近期的状态是,贺悉身边没人,所以姚霖跟贺悉的往来就更频繁些。

  路呈是现学现卖,套回纪箐之前讲他的话,他跟贺悉说:“都是被偏爱的不识好歹。”

  贺悉说:“你识好歹?”

  在电话里俩人跟小学生似的,路呈说:“做人好歹有个度是吧,大中午,你支使一正常上班的,趁着午休巴巴赶过去照顾你。”

  贺悉说:“那不是我要求的,是刚他发信息问我在干嘛。我说昨天喝多了,还没起。那他问我,是难受吗?我肯定说实话啊,那他就说来看我。那我这人,这么诚实,就来呗。还有你那词,巴巴的,显得他多可怜似的,我除了爱不上他,别的我对他差吗?有什么好的我没想着他!”

  路呈简直要无话可怼,贺悉又说:“你对人郑铎有意见,忍着。郑铎和许政颢多少年交情,人家本来就是好兄弟,又一起创业,感情不一般。再一个,许政颢脑子这么不好,跟你在一起后工作算是基本全扔了,郑铎还能包容他。”

  路呈:“怎么地,感情不一般怎么了?许政颢都能讨厌周贯,我就不能讨厌郑铎了?礼尚往来。”

  贺悉像是下床了,声音角度变了,音量也足了,“屁个礼尚往来!周贯跟你,纯酒肉朋友,虽然咱们都是发小,周贯也是货真价实的自己人,但是我也得说,周贯于你,没什么益处。”

  路呈可不爱听这个,那边贺悉是下床开门的,姚霖给他带了午饭,用眼神询问电话是谁,贺悉也不客气,“路呈那傻逼。”

  路呈的火更上一层楼,“你他妈才傻逼!”

  然后就挂了电话,贺悉听着嘟嘟声笑了一下,“真他妈幼稚。”

  姚霖给贺悉买了汤粉,还买了一大盒贺悉最喜欢的酸奶口味。贺悉去洗漱,姚霖把分开打包的汤粉给他装碗里拌开。

  桌上倒了水,有饭有奶,家里也有人,很温馨。

  这种时刻又给贺悉一种,要不就这样也挺好的感觉。

  贺悉开口,“就一份,你吃过午饭了?”

  姚霖边洗手边说:“午饭有约,我得走了。”

  贺悉喝完水攥着筷子,似是有点愧疚,“这么忙?”

  “还好。”

  姚霖临了摸了一下贺悉的脑袋,“你吃吧,我先走了。”

  时间赶,不过姚霖还是多说了一句,“你少掺和许政颢和路呈的事。”

  这话贺悉不爱听了,他脱口就是,“你别送个饭就教育我。”

  姚霖回头,随即,像是完全不在意,冲贺悉笑了一下。

  人走后,贺悉对着自己就来了一巴掌,破嘴。

  ***

  伴侣之间,互相对对方的朋友不顺眼,其实挺常见的。差异就是路呈的好多朋友许政颢都不喜欢,而许政颢的朋友,首当其冲,郑铎是个靶子。

  贺悉开始说路呈的这种讨厌行为多少可能掺着点嫉妒的成分。

  路呈则嘴硬,就是一种直觉,直觉叫我不喜欢郑铎。

  照点下班,对于郑铎算罕见的。

  在停车场时,郑铎多少有点抽筋,问许政颢开谁车?

  许政颢说开我的,吃完我送你。

  郑铎手拉着副驾门又问,我坐副驾路呈不会生气吧?

  许政颢觉得他莫名其妙,“这种缺根筋的理论你也来?”

  郑铎又关上车门,不然开我车吧。

  于是就变成,陌生的车停到路呈店门口,许政颢把窗户降下,路呈出来时脸色就显着他有点意见了。

  上车后他独自在后排,盯着前面俩人,他在心里暗搓搓骂人。

  郑铎就瞎聊,就说起他和许政颢在停车场的对话。

  副驾专属不专属的问题。

  路呈在手机上打字,他又在骚扰贺悉。嘴上他接话,装傻充楞,“副驾?副驾怎么了?我只知道出事时副驾的死亡率更高。”

  他话音一落也瞬间意识到这话太过分了,不谈什么别的,此刻副驾上坐着的人是许政颢啊。

  气氛凝滞了一下,郑铎妥善变车道后分神看了许政颢一眼,许政颢正侧头看着车外。

  郑铎没法接路呈的话。

  碍于第三人,路呈也没法承认自己说错话。

  情绪太懊恼了,路呈把事情和原话发给了贺悉,贺悉连打了一排问号回来。

  接着是:路呈你确实是傻逼,货真价实的。

  路呈回复:我怎么找补啊?大哥。

  贺悉:磕头认错吧。

  路呈:滚。

  干安静着不是办法,郑铎随手开了电台听交通广播,在主持人说话的间隙,许政颢来了一句,“你好像这么多年连剐蹭都没有过吧?”

  这话是对郑铎说的。因为路呈那车技,上路全靠他胆大。

  郑铎“嗯”了一声。

  说下棋的高手会多算3步,同理开车这事,高手真得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对前车和后车的行为预判将决定你是否安全,而视线盲区里随时可能闪现出来的危险更需要绝佳的反应能力和掌控力。

  郑铎这人待人接物其实没缺点,停车时优先照顾右侧的开门空间,吃饭时座位、点菜都优先照顾许政颢和路呈。

  吃饭时郑铎和许政颢就瞎聊,话题非常分散,不过没什么路呈不能插的话题。可开端的聊天就聊稀烂,导致整顿晚饭路呈都过于安静了。

  许政颢有点反常,点了两壶米酒,郑铎浅抿了两口,基本都是许政颢喝的,他只给路呈倒了一杯。

  吃完饭,郑铎先走的,许政颢说他跟路呈打车走,郑铎就没说别的。

  米酒的香气淡淡,所谓后劲儿也迟迟,许政颢反正半点上头的劲儿都没有。

  叫上车,两个人开始也没聊天,就在后排干坐着。

  路呈跟出租车师傅说路线,身体微微向前,回靠回来发现许政颢横在他身后的胳膊,于是路呈也就靠着手臂凑近了他,“只许州官放火。”

  许政颢笑了一下,“那刚你怎么不多喝?”

  “你只给我一杯!我不敢要。”

  许政颢横抱过来的手捏了捏路呈的耳垂,“你还有不敢的?”

  “当然有。”

  “我可没看出来。”

  这该是算和好了吧。回家后路呈先洗澡,许政颢随后。洗完澡的许政颢方向却不是往卧室来的,路呈本来就站在门边等,追着许政颢的脚步,“你不回来吗?”

  许政颢还在擦头发,回头看路呈,视线又扫进房间内,路呈秒懂,“我马上换床单被套。”

  枕套和床单这种没难度,被套对于路呈就需要废些功夫了,被头两角他没一把塞到位,被尾再一股脑全塞进去,拉上拉链,抖了几把都没变平整,鼓鼓囊囊的一团根本摸不到被角。没办法他只能拉开拉链又去找被头,人弓着腰,缎面的睡衣在动作间贴着他的身形起伏,每一下的抖动动作都深刻影响着许政颢,许政颢靠在门边,忍了又忍,在他感觉又过了好几分钟后,路呈还没搞定被子和被套。

  许政颢终于像是屈服于内心,走上前抱住了人,鼻尖柔柔蹭在路呈的后颈,低声道:“先别管被子了,床单已经好了不是吗?”

  路呈被许政颢环抱着,亲吻在后颈和肩膀,身前的手在解扣子,路呈掌心握着许政颢的前臂,由着他动作,需要返工才能复位的被套和被子被推放到一边,还得过好长时间才会有人来管它们。

  长夜漫漫,呼吸和肢体紧密交缠着,一切矛盾和不安似是被情事理所应当地抚平了。

  路呈不太知道许政颢的酒量。

  其实许政颢跟郑铎是一类人,骨子里喜欢掌控,所以他一般不会放任自己到控制不住的地步。

  米酒所谓的后劲,无非是头晕。

  许政颢却借着这点由头,难得在床上没有那么温和地对待着路呈,导致路呈身上红痕一片,吻痕,腰部被重力捏出指痕,包括屁股上的巴掌印,做时混着快感这样的疼痛微乎其微,等他被许政颢抱到浴缸里时,出了汗又浸水的皮肤好几处都火辣辣的,许政颢仰着头托着路呈的身体在自己身侧,路呈报复性咬上许政颢的脖子,许政颢侧头挡他,于是路呈换到肩膀咬,这下许政颢没推他脑袋,路呈咬够松嘴后,许政颢问:“你疼?”

  路呈捧了一把水浇上他刚咬的牙印,反问回去:“你疼吗?”

  许政颢看着路呈,还挺坦然,“疼。”

  作者有话说:

  我说:呈宝啊,他不是说牙印疼。希望你能早日顿悟并能适时改正自己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