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说得邪门,原本单纯的茶室和榻榻米,赋予了某些不合时宜的功能,路裴司汗毛很快立起来。
他避之不及,抬脚从茶室走回餐厅,仿佛后面有可怕的东西在追赶,连头都不回。
“怎么还没服务员进来点菜。”
迟迟不见人来,路裴司有些奇怪,驰绪说没吃晚饭,不慌不忙的样子像是一点不饿。
“不急,”男人将门从里面反锁,面无表情,平静下蕴含着波涛汹涌的海,“我有些话想先跟你聊。”
包厢里的气氛忽而安静得有些诡异,路裴司心跳如雷,现在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反锁意味着什么,他不想明白。
“你把门打开了再聊。”
男人不为所动,他的话显得异想天开。
路裴司神色变得凝重,他后知后觉自己上当,以驰绪锱铢必较的性格根本不会轻易将分手的事放下,出差顺路是借口,吃晚饭更是胡诌。
驰绪算准了他有防备心,如果直接开车去酒店,不用到酒店大堂,在车库里他就会闹开,男人的目的便无法达到。
于是他使了个障眼法,骗他在私房菜馆下车,房门一反锁,空间立刻形成闭环,刚刚还觉得舒适野趣的榻榻米和落地窗,瞬间就成了禁锢路裴司的牢笼。
“驰绪,你把门打开!”
路裴司站起身想去开门,手还没如愿摸到门锁,手腕一疼被驰绪牢牢按住。
男人面色凝重,他长得很高,阴影将满脸怒色还想挣扎的路裴司笼罩,带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我说了,不急,还是你想换到酒店套房去聊?”
路裴司避开他热到烫人的目光,“这里和酒店有什么区别,我就不该对你的人品抱有希望,相信你真的只是想好好聊聊。”
“你的信任大概只用在那不争气的前夫身上,相信他会同感前非,出狱之后再跟你破镜重圆。”
“放你娘的狗屁!”
罪名张口就来,路裴司感到莫名其妙,心底燃起一股无名火,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陈辙名字,一提就恶心。
驰绪捏住他的手掌猛然发力,“要是没有双宿双飞的念头,你为什么来他的破落老家,既然已经离婚,前夫父母是生是死跟你没有半点关系,用不着你殷勤送他老娘去养老院!”
路裴司承受不住痛苦,只能颤着声音反驳,“人在做天在看,把人逼到绝境下辈子只配去投畜牲道,你我道不同,我不与你辩驳。”
这是拐着弯儿骂他猪狗不如。
他接着道:“这事儿跟你八竿子打不着,是公司的事不够多,让你有时间操这份闲心?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类似的质问以后都免了吧!”
“巧了,我这辈子对别的没兴趣,就爱管你的闲事,”驰绪咬牙切齿,恨不能堵上那张讨人厌的嘴。
跟疯子没法儿沟通,路裴司欲甩开男人的手拧开门跑出去,下一秒胳膊又被驰绪紧紧抓住,力度大到近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他曾亲眼见过驰绪在健身房打拳锤烂重量级的沙包,对别人来说痛苦的健身器材,在驰绪手上跟玩儿一样,轻轻松松做完,所以只要驰绪想,他随时可以打断他的手,或者腿。
意识到深处危险之中,路裴司背后冷汗直冒,后悔冲动之下说出难听的话,惹得驰绪发怒。
他刚准备开口说点软话,整个人被他一拽,由着惯性跌到驰绪怀里,抓着他胳膊的手顺势而下,搂在了他的腰间。
驰绪沉着脸一语不发,强制性地半搂着人往茶室带。
路裴司急得直嚷,“驰绪你他妈放开我,有事就在这里说!放开我!”
驰绪充耳不闻,铁了心要带他进里间,怀里人拳打脚踢地在反抗,他仗着身高和体质优势轻松化解。
“分手了还阴魂不散地纠缠我,驰绪你他妈贱不贱!”上半身动弹不得,路裴司使出全力伸长腿踹翻椅子,企图绊倒男人。
他自救的举动徒劳无功,吼出来的话却使驰绪的火烧得更旺,锢着他过来的路上,任凭餐桌凳子和碗筷胡乱摔一地,他的脚步丝毫没有减速。
就当是提前跟他庆祝,放肆听个响。
路裴司将这辈子所学的脏话全骂出来了,血气上涌骂得自己头晕眼花,人还未站稳便一阵天旋地转,被驰绪扔到榻榻米上。
紧接着耳边一阵巨响,茶盘和茶具被男人长手一扫,又摔了个满地响,路裴司陷入短暂性的耳鸣,闭上眼睛,眼睫毛不安地剧烈抖动。
驰绪居高临下,一边扯着领带和衬衣纽扣,一边语气不善地说道:“你再提分手两个字试试!我他妈几天没睡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连自己老公都不认识了!今天我亲身来给你上课,复习复习谁才是你的现任老公!”
剪裁挺阔的西装被男人随意丢到地下,他挽起衬衣袖口,露出精壮的小臂肌肉,衬衣领口的胸肌宽阔厚实,腹部线条纹理清晰,象征着强大的力量。
他一步步地向路裴司走了过来。
步步紧逼,势在必得。
路裴司睁开眼睛便看到男人森寒着脸,覆身上来,按住他的腰脱他的衣服和腰带。
“你滚开!不准碰我!”
他在男人身下激烈挣扎,平时在健身房跟教练一起训练出来的格斗技术,在驰绪面前不值一提,他被他压制得死死的,转眼便被那双大手剥了个精光。
“我是你男人,凭什么我不能碰?”驰绪起身站在路裴司面前,声音沙哑,解开皮带脱掉长裤。
他现在就想压着他做!
无论他愿不愿意。
当一个人的气场成压倒式强硬时,被逼迫的人条件反射一步步往后退,逃避没用,驰绪弯着腰捉住路裴司的脚腕,把人拉到自己身下。
他伸手张开虎口,落在路裴司的脖颈,只要他想,随时都能一把掐死不要命把他往外推的人。
“你想对我做什么......”
面前人满眼疯狂,掐在脖子上的手掌不断收紧,空气一点点流失,路裴司满脸痛苦,他终于体会到驰绪疯起来能有多变态。
他的警告不是在开玩笑,生气是致命性的。
驰绪就是神经病,是疯子!
他真的想要他的命!
意识到这一点,路裴司喉咙巨痛说不出话,窒息感慢慢涌来,他死命地抓住驰绪地手,眼睛很快红了,眼角流出湿润的眼泪。
泪珠子滴到驰绪手背上,那么轻又那么烫,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倏地卸下力气,空气重新回到鼻腔里,路裴司躺在榻榻米上一阵剧烈咳嗽,胸膛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男人地手掌仍虚虚地卡着他的脖颈,震慑力十足,生死大权仿佛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路裴司既生气又害怕,驰绪却轻轻地抚摸了几下他的脖颈,然后捏住他的下巴慢慢收紧,深深地吻他的唇。
耳边是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嘴唇被他的牙齿稍重地咬住,一点一点侵蚀,轻轻吮吸,舔吻。
“我是你的人,这辈子你都推不开,也躲不过。”
路裴司一边喘气一边摇头,他没有在床上受虐的癖好,怕再尝到窒息之痛,不敢再说反对的话。
但他心里排斥驰绪的靠近,连他缱绻温柔的亲吻也觉得恐惧。
他想逃出去。
“我们分手了吗?”他阴恻恻地发问。
不容路裴司装沉默,他威胁性地按他的喉结,那是男人第二敏感和脆弱的地方,路裴司身体一缩,对上驰绪充满戾气的眼神,慌得手在发抖。
面前的根本不是人,是恶鬼。
“回答我!”驰绪在他耳边一声低吼。
“没有。”路裴司不安地小声回答。
得到满意答复,驰绪低头再次吻向他,手掌爱恋地抚过路裴司的全身,不放过他的敏感部位,等欣赏够了,他分开路裴司的两条大腿......
他们紧密联系,是双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不要再跟我闹脾气,以后就安心待在我身边,我会对你好的。”
路裴司嗯了一声,抬起右手无力地遮住双眼,试图阻隔二人之间的距离。
自欺欺人只要看不到驰绪,今天发生的强奸便是假的,是一场久久醒不过来的噩梦。
驰绪笑了笑,以为路裴司被他做老实了.
一开始再不情愿,久了就会变样,欲望做不了假。
那句老话说得对,床头吵架床尾和,所有矛盾放在床上都能解决。
如果不能,那就做两次。
【作者有话说】:此章节有部分删减,想看完整版的亲带订阅图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