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异能>被星际海盗绑架后>第十六章

  海兹整理着腰间的配枪,听到他这么问,他搁下了手里的枪械,看着他,说:“我不想浪费子弹。”他起身,走到洗手间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站过来。”他拿着毛巾坐在了椅子上,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到他面前来。

  由不得他选择,迦南只能不情愿地来到他的面前。

  海兹乜了他一眼。不能把毛巾给他,什么东西在这家伙手上都会是武器,于是他伸手开始给迦南擦掉脸上的泥渍。

  根本不想让海盗触碰他,迦南闭着眼睛忍了一会儿,越想越排斥,他下意识挥手排掉了海兹的手。毛巾掉在了他的手上。

  他排斥的举动惹怒了海兹。海兹忽然从他手里夺过毛巾,愠怒地朝迦南的怀里扔去。

  “我自己来。”迦南抗议。

  海兹眯起眼睛,用冷峻的眼神震慑他。迦南地体型小,海兹在眼前就像一堵墙似的。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迦南瞪了回去,脸上终于藏不住怒气。

  没再说什么,海兹起身走到桌子后继续摆弄他的武器。

  迦南拿起毛巾,没有作声,安静地擦起脸上涂抹的泥渍。他的沉默让海兹若有所思,海兹犹豫了片刻,又用很小的声音问:“你会制作缓解剂?”

  擦拭脸的动作顿住了,迦南抬脸看着他,点点头。他依然很紧张,恐惧海兹下一句就要说怎么收拾他。如果不是一枪毙命,那么等待他的也许会是残酷的折磨。

  沉默酝酿着危险。迦南等待着,但海兹却没再说什么。海兹朝他走了过来,迦南心中一紧,海兹的靠近令他产生说不出的紧张感,紧迫,害怕,恐惧,还是什么,他说不清楚,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出乎意料地,海兹伸手握住了他的后颈,坚硬粗造的皮肤磨疼了他颈部柔软的皮肤。

  他又要掐他的脖子吗?迦南屏住呼吸,做好濒临窒息的心理准备。然而海兹却只是站在他身后,迦南感觉到他俯下身,把鼻尖凑到了他的脖子旁,嗅了嗅他的味道。

  迦南的体形在奥瑟人里算修长的,但和海兹面对面时,他得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下巴。

  “怎么了……”迦南紧张地闭起眼睛,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不敢。海兹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能够甚至能感受到他鼻子里粗重的气息喷在他的颈部,很热,那感觉甚至是炽热。

  “你说过,奥瑟人很脏。”他吞咽了一下,胸前明显一起一伏。

  海兹直起身子,又径自走回了他的铁桌前,他说:“我只是想确认那些鹿索人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的王室不会为一件损坏的物品买单。”

  “你这是在白费力气。”迦南面无表情,像是跟这个海盗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口舌。

  “什么白费力气?”

  “把我救回来,”迦南盯着他,“首先,我不会对你心怀感激,其次,你拿我当筹码,根本不可能向奥瑟换来你想要的结果。”

  “我也没有想过要和你们谈判。”海兹拉开椅子,却没有急着坐下去。

  这次他没有说他愚蠢了,迦南想到。

  海兹继续说:“掠夺从不会以和平方式收场。”

  看来他早就有所觉悟,不过他说得对,迦南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他。

  “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奥瑟把你赎去之前,你都得呆在这里。”海兹就站在那块空地上,双臂交叉着上下打量他的俘虏,“水和食物会送进来。你可以用我的卫生间,免得熏臭我的房间。还有,别跟我说话,除非我跟你说话,听明白了就点头。”

  “你可以把我和云信关在一起。”他挺了挺单薄的胸膛。被关在这里,和这个臭名昭著的海盗关在一起,他宁可去死。

  “我看你是没明白。你的问题一直这么多吗?”海兹把手臂撑在铁桌边沿,有些愠怒地看着他。

  “你应该告诉我把我关在你房间的理由,这样我才不会问个不停。”迦南没有露怯。

  “把你和那个小胖子关在一起?方便你们商量逃跑吗?”海兹将腰间的枪和匕首搁在铁桌上,短暂地扫了他一眼,“你们两得分开看守,尤其是你。”他露出讥讽的笑,问:“你没想过你的同伙还在我手里吗?就这样丢下跑了?”

  迦南瞥见了海兹搁在桌子上的两把枪,其中一把正是他的。他的注意力聚在他的枪上,不经意回答道:“他有他的使命,如果换我,我也会希望他能逃走。”

  那把属于他的枪怎么能被海盗肮脏的手触碰,怎么能被那样的人抢走。那是师父送他的,还有,他就是用那把枪亲手杀了九鸷……

  “你怎么一脸愧疚的?”海兹的声音把他从纷乱的回忆中扯回来。那双棕眼睛眯了起来,继续说:“不过也不足为奇,自私、贪婪是奥瑟人的本性。还有你的师父,一个虚伪残暴的混账能教出什么好徒弟。”

  迦南抬头凝视着海兹脸上严肃的表情,还有他紧闭的嘴唇。

  “你到底想为了你的师父的名誉冲撞我几次?”海兹扬起了眉毛。“他的‘好师父’杀了我的爱人,让我背井离乡。”

  迦南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气,“我师父是在履行他的职责,你的悲剧不是他造成的。你不要……诋毁他。”杜尔跟他说过,师父和他之间的恩怨,但一切都是因为奥瑟和母兰之间的战争,战争毁灭了太多。

  迦南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不让脸上有任何暴露情绪的表情,但冷静下来后,他的声音很颓,“对不起……可你不是战争中唯一的受害者。我父亲牺牲在了战场上,在我六岁的时候。”

  也许是对方的态度先软下来,海兹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心里莫名萌生出想要安慰他的念头,但他转瞬就抑制住了,“这也不是你开脱的理由。”他有些窘迫,坐到了椅子里,然后用打量他的方式缓解莫名其妙的一点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