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银宝进城了一趟,直到归来时已是很晚,他走在徐宝珠走过的那条路,忽然停住了脚步。
眼前出现了几个熟悉的人,是杀死徐宝珠的几个人。
他愣了一下,还背着背篓。
徐疯子病了,他是专门进城买药的。
那几人上前直接就抢过他的背篓,药洒了一地。
泥人也有三分脾性,走在路上无缘无故的被抢了东西,搁谁身上谁不气。
那几人把脚踩在药材上,他愣愣的看着。
他娘的药没了。
还没等他有所行动,领头的上来就要把他脸上遮疤的布给掀了。
银宝伸出手,
尖锐的指甲深深刺入血肉,连带着撕下来一块皮。
那人顿时吃痛,叫嚣着要他好果子吃。
却在看到脸的一刹那颤抖着说不出话,
空荡荡的眼眶里面什么都没有,蓝色的鬼火散发的光照在惨白没有血色的脸上显得像极了,,死人。
女孩银铃般的笑声忽然响起,伴随着的还有小皮鞋踩在地上的啪嗒声。
阴风阵阵,蓝色的火焰闪烁着。
鲜血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他舔了一下指尖的鲜血。
一种不知为何的渴望涌上心头,他朝着那人的方向转去。
那是鲜血的气味,
而几人早已吓得软了脚,转身就想跑。
却直接被手掌穿透了心脏。
仅是眨眼间,几具尸体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起。
鲜血染红了道路,流进臭水沟里。
女孩的笑声再吃响起,伴随着的是还带着稚嫩声音的曲儿,
“为救李郎离家乡~
谁料皇榜中状元~”
“中状元着红袍~
帽插宫花好啊~”
他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她唱完,曲毕,伴随着一阵渐远的笑声,蓝色的火焰也熄灭了。
嘶,头好痒,是不是要长脑子了?
他挠了挠头,奇怪。
啃了几口就踢进臭水沟里了。
看着被踩的稀巴烂的药材,肯定是不能再用的了。
稍微可惜了一会,又提着背篓回城了。
快进城时已是午夜,只好翻墙进去。
找到郎中,二半夜敲人家门。
老郎中迷迷糊糊的打开门,一看见就是脸上系着红布,衣襟上全是血,惨白没有血色的皮肤。
当场吓得没了半条命,捂着心口差点嘎过去。
如果花弃把红布揭开给他看看自己没眼珠子的眼眶,估计当场毙命。
老郎中颤颤巍巍的听着他的病情描述,抓药的手都抖成了筛子,递给花弃就直接把门一关,钱都没要。
药还不齐,还需要蟋蟀一对,要原配,即本在一窠中者。
芦根和经霜的甘蔗。
这些找起来也是颇为不容易的,不然他也不会找了整整一天,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
他挨家挨户的敲门询问,主人家要不是忽的关上门大叫一声,就是被吓得说不出话。
不过还好,问了这么多家,也算是集齐了。
只是这些人家无一例外都没有收钱,他还想着能不能赊账或交换之类的。
难道夜间买东西都不必付钱的吗?既如此,那以后都在夜间买东西好了。
他带着疑惑背着背篓又翻墙走了。
赶在天亮之前,他回到了家。
那郎中可是城中医术最好的,喝了药娘一定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