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去后,先对段寻进行了各式各样的检查,但都找不到任何失忆的病因。
顾戎急得去找了醒来但死都不肯说话的段虔,俩人冷嘲热讽中打了一架。
反倒是段寻表现的无所谓,听着林轻白给他说现在帝国的军队分散开,正在不断攻打虫族。
他们作为一年级的新生并且有重大立功表现,可以暂且先休息,等后续需要他们再让他们去。
段寻双眸忽的亮闪闪:“是打架吗?我不记得我立功了,要不让我去吧。”
林轻白连忙拉住他:“不行!段哥,你现在还没恢复记忆,不能乱跑,万一再摔了怎么办?!”
“那就摔吧。”段寻啃了口苹果,“失忆这么小的事情不重要,还是去打架重要。”
林轻白不明白段寻的想法,唉声叹气的。
段寻啃完看到齐燃眼巴巴地盯着林轻白,他大方挥挥手:“你别陪我了,你们这对小情侣也去休息吧!”
林轻白原本不太乐意,但看到段寻真挚又八卦的目光后,拉着齐燃跑了。
他下床伸了个懒腰,这里是顾家,他准备去逛一逛。
正巧碰到一个佣人走过来,来人对他说:“清理者白迩想见您。”
段寻不知道白迩是谁,但他对很多事充满好奇:“带我去。”
佣人把他带到了顾家的地下一层,这里是关秘密死刑犯的地方,现在暂且关押的有林哲学、白迩、赤黑还有段虔,以及之前被林哲学说出来的一些人。
地下一层的配置很高,每个人都是单人间,里面有全方位摄像头,一旦犯人有异样,就会立即传送给监督人。
他们走到一个门前是015的房间,进去前先敲了敲门,确定里面的人同意后,佣人打开了门,却没进去。
段寻好奇地看了几眼,和外面的房间差不多类型,只是小了一点。
再转头,就看到沙发上正窝着一只四耳狐狸,双眼无神地抱着茶杯,看到他眼里划过恨意。
段寻脑子里立马想到,这是仇人,但身体却没做出任何防范的行为。
他坐在狐狸对面问:“你找我?”
白迩上下打量了段寻一番后说:“你失忆了。”
段寻眨眨眼,笑了:“你怎么知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白迩的话配上他的讥笑,显得有几分薄凉。
“你的确不用告诉我。”段寻乖乖坐好,他对面前这人没印象,干脆也不理会。
白迩心里的怒火早就在昨天发泄完,现在只剩下荒凉,过了很久,他很失落地问:“海空和司仞死了,临天也死了,我不明白独独让我活下去的意义。”
段寻猫耳朵动了动,纠正道:“我听佣人说了,除了你,还有赤黑,所以不能用独独。”
白迩:“……”
段寻轻轻笑了:“我其实知道你,轻白和我说了很多关于你们的事,也说了你曾救过他,他很感激你,这些事他一定会告诉上面的人,让你减轻罪责。”
“没必要。”白迩垂眸,人倒也没了刚才的死气沉沉,“我活着和不活着没有任何的意义。”
段寻觉得不对,要是真的想死,没必要现在找他,他脑子里实在没什么知识。
只是在某一刻灵光一闪:“不,你现在和我说,就代表你不想死,你是在无形的求救。”
白迩抬眸,看段寻的半晌,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冷哼一声,他去厨房倒了杯水,放在段寻面前,什么话也没说。
等人喝完水,他就下了逐客令:“滚吧。”
段寻迷惑了几瞬,对他点点头:“下次我让轻白来看你。”
刚出门,段寻眼前一花,走廊里头晕目眩,他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
白迩听到门外的呼救声,默默把自己往沙发里面缩了缩,看了眼摄像头,又把自己埋进膝盖里,闷声道:“真笨。”
顾戎刚和段虔打完就看到段寻晕了,吓得魂都飞了,把人带到医疗舱,他抖着手等到结果。
听到医生们说段寻进入深度昏迷,他立马盘问了刚才段寻的动向。
得知去找了白迩后,他立马调出监控,看到了白迩在厨房倒水时下了药。
一怒之下,顾戎上去把人打了个半死,要不是后来林轻白听说,过去死活拦着,恐怕白迩活不过今天。
等到贺琼宇和齐燃把顾戎拉走,林轻白关上门,大口喘着气,他从没见过这么生气的顾戎,吓得他差点不敢动。
等到他和躺在地上动弹不了的白迩对视后,他跑过去,把人抱在床上,很不理解地问:“你为什么要给段哥下药?下的是什么药?”
白迩盯着他问:“你能不能杀了我?”
林轻白轻轻拉住他的手:“不行。”
“为什么?”
“你不是特别坏的人。”
“林轻白,如果有一天你的亲人被人杀了,你还能活下去吗?”
“能!我要为他们报仇。”
林轻白后知后觉发现哪里不对:“不过你不能,因为海空他们是坏人。”
“我也是。”
“但你坏的没那么彻底,而且你救过我,我都知道。”
“……你从哪里知道的?”
“这个。”林轻白打开光脑,最上面是一段视频,有点模糊,但是依旧能看清楚在林轻白的机甲被临天轰炸后,是白迩过去把小兔子给丢到了石头后面。
这个视角,白迩苦笑,他真不敢想,司仞到底是什么时间开始的计划。
他无故想到去启蓝星的训练,也是那次,他们和这群团队学员的纠缠越来越深。
而那次的任务,是由司仞发布的。
白迩没再继续往下想,只是闭上眼轻声说:“那是恢复记忆的药,段寻现在估计醒了。”
这也是司仞给他的最后一个保命手段,他是在被带来这里后才发现的药瓶,司仞把他的所有退路都想好了。
林轻白愣怔住。
白迩松开手,推推他说:“你走吧。”
林轻白想了想,脱了鞋子把白迩往床里面推了推,他也躺上面,共同搭上被子。
狭小的空间只剩下两个人,林轻白看到白迩震惊地表情,小声说:“我小时候没什么朋友,看到别的小孩这么做,我挺羡慕的,你今天能不能满足我的愿望?”
白迩浑身疼,但他依旧抬着手臂遮挡住眼睛,眼泪滑落,这是无声的哭泣。
林轻白拉住他的手,低声和他说起小时候懦弱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