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寻意外于这个想法,不过,“不排除这个可能。”
过后又夸赞了一句:“想法很好。”
林轻白羞涩地挠挠头发:“我有这个想法也是因为想到了萧重朔和萧闹闹,他们现在在帮我们,那么他们以后只要做的好事多了,肯定也就变成了帝国人。”
“星盗消散,但总会有人再去填补上这个缝隙,我也是现在才明白,很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
那么星系中也不能不存在所谓的灰色地带,那个人既然能知道这么多的事,不帮虫族,也不投靠帝国。
林轻白所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了。
贺琼宇这时候想到了一件事:“我在跟萧重朔回到星盗星舰上时,看到那些人的制药过程,听到了其中一个人疑惑的一点。”
“他说,这种毒素前所未见,没想到有这么完整的制作解药的办法。”
“后面那个人还想说什么,但被萧重朔制止了。”
顾戎抓住关键字:“毒素?那俩耗子不是割掉耳朵后还有的后遗症?”
贺琼宇看了眼好兄弟,逐字逐句地说:“小白是可爱软萌的小、仓、鼠!”
顾戎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我懂的,我媳妇就爱玩你媳妇那样的。”
贺琼宇:“……”
他总觉得他媳妇被调戏了。
林轻白一边和齐燃十指相扣,一边纠正:“你俩错了,段哥和小白都没有同意你俩的追求,所以你俩还是单身狗,别妄图想要名分。”
顾戎和贺琼宇立马一致对外,然后就看到锯了嘴的葫芦齐燃把林轻白拉进怀里装傻地看着他俩。
段寻被逗笑了:“那你们说要不要把乔娇娇背后这个人告诉徐行,同意的举手。”
十秒后,五个人都没有动作。
顾戎挨着段寻:“不过这件事我会透露给顾惟,方便他们做决策,我不会说出这个人是乔娇娇。”
段寻碰了下顾戎的指尖:“多谢。”
他的想法的确是把乔娇娇摘出来,只是有一点:“她明明可以晚点告诉我,可为什么偏偏要一早就要告诉我?直接透露了背后的人,现在想想,她的行为过于刻意。”
段寻又低声说说:“不可否认,因为小白和萧闹闹的毒素,我们在门谷星受到了萧重朔的帮忙……”
他总感觉他们是被人推着往前走,就像前方铺好了路,他们被迫踏上路途。
两件事情五个人猜测了大半个晚上,也没想出所以然,第二天只能更加认真的对待训练。
在阴谋诡计之中,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打破。
他们这边训练的热火朝天,星舰上的海空则冷着脸看下首的一众人。
海空:“你们可以先告诉我,这次损失惨重的原因。”
乔实双手环胸,闻言轻嗤:“这话不应该问你们,妈的,我们都听说了,有一个姓林的间谍叛变了,被那群人套出了不少我们的事,这次进攻说不定就是他说出来的。”
司仞手在桌下拉住海空气到颤抖的手指:“不可能,林哲学被抓走时,我们还没决定偷袭,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还有种可能。”
海空蔑视地看司仞。
司仞习以为常:“林哲学说出的那部分人中,有人也吐露了实情,以至于我们计划被得知。”
角落里的段虔并不在意上面人所说的,他脸形消瘦,心情更是说不出的郁闷。
他一想到顾戎会对段寻做的那些事,他真是恨得要命,千刀万剐了顾戎都解不了他心中怒气。
但他更怕段寻以后疏远他,这辈子唯有段寻是他最深的软肋。
目光散漫地划过周围的人,最后停留在了坐在前方的一个人身上。
云听听,云野的义父,自从知道云野死后,消沉了一段时间,但这人一向性格温软,并没有说要杀了段寻那群人,只是到今日才露了面。
段虔心里想了很多,在最后海空说散会后,他故意慢了些,又紧跟上云听听的步伐。
一直到了无人处,云听听猛地回头询问:“你有事吗?”
段虔想礼貌笑一笑,却完全笑不出来:“云老师,我是段钱。”
“段钱?”云听听眉眼瞬间柔和了很多,“是你啊,几年没见,我快认不出你的模样了。”
“我是亲眼看到云野死的人。”段虔紧盯着云听听,不忽视他所有细微的表情。
“我知道。”云听听招呼他到身前,“跟我去办公室,我也想听听,他是怎么死的。”
段虔见云听听还是和以前一样,心里松了口气。
进了办公室,云听听照例给了他泡了杯奶茶,递过去坐在椅子上,在段虔开口之前问:“这里没监控,你找我想问什么?”
段虔惊讶抬头,又急忙收敛失态的情绪:“没什么……”
“要真没什么,你何必再提起云野。”云听听只觉得再热的水也治不了他发冷的指尖。
段虔哑口无言,两个人静默了许久,热奶茶变凉了,段虔喝了一大口说:“味道好像不一样。”
“不是味道不一样,是你们长大了,尝过了不同的美味,再想追忆小时候,自然就认为是味道不一样。”云听听说的若无其事,似乎并无指代。
段虔举起杯子看沉下去的珍珠,视线落在云听听身上,眼光中带上了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期待。
又问:“如果再回到小时候,是不是还能再次喝到一模一样的奶茶?”
云听听的奶茶已经见底,他嘴里不断咀嚼珍珠,直到咽下他说:“我喝了三十多年的奶茶,经历了从刚开始的新鲜、喜欢,到后来的腻味、恶心。”
“如果你有能力制作时空机器,我愿意回到三十多年前换一个东西喝,比如茶。”
段虔张了张嘴,一句话说不出来,他知道这是云听听在告诫他,人一旦发生改变,就回不到从前。
比如他和段寻的感情,即使能回到以前,段寻也未必还愿意认他当哥哥。
段虔突然痛苦地捂住脸,泪水不断从指缝掉落,他哽咽出声:“云老师,可我放不下,他是我的执念,如果不是他,我根本坚持不到现在!”
云听听眼里闪过懊悔,紧接着又是坚定,他知道段钱和段寻的感情有多好,也听说过段寻现在在帝国的军校当学员。
那么他们两个更不可能在一起。
虫族和帝国,终究势不两立。
云听听到底是看着段钱长大的,没忍心让他继续哭泣,只是劝慰他,以后还会有更适合他的人出现。
段虔听得崩溃,正好有人找云听听,云听听只能让段钱暂时待在办公室,他轻哄了后,先行离开。
正在哭泣的段虔听到关门声,他猛地抬头,除了眼睛红,看不出一点哭泣的样子,他大步走向云听听的办公桌前。
打开下面柜子很快找到一个白色药瓶,里面有红色药丸,还有十几粒,他刚拿到手,门外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