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反派国师总撩朕>第52章 五十二章

  以为自己获得了新生的各派掌门, 后来很长段时间,每每想起那一日,就是后悔, 很后悔。

  悔的肠子都青了那种。

  眼前, 只见金云散去, 金袍天帝踏空而至。

  天帝发如霜雪, 面貌却清雅俊逸,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天下无双的威严。他自半空施施然走来, 每踏一步,便有无上道意化作金莲托于脚下。

  新崛起的门派掌门很难想象,这样一位尊贵无双的天帝,数十年前,还如他们一般, 只是区区一派掌门。

  虽然人家掌的是呈闲派。虽然那时候他便是道门第一人。

  众修低眉敛目齐齐跪拜,瞥着那不沾一丝尘土的白色云靴打跟前走过, 禁不住贪婪地吸了口气。

  天帝浑身飘散的仙气,便是只吸上一口都教人心旷神怡啊。

  嘤,不愧是天帝,面对帝君这样的强权, 也肯响应他们的请求, 特地下凡来为他们主持公道。

  殿中诸派掌门,心里早吹了几百波彩虹屁,只将天帝吹得肩比神君,功德盖世, 救万人于水火。

  却见天帝走到殿上, 对着上首的国师行了个晚辈礼,淡漠道:“太师祖, 唤我何事?”

  各派掌门:???

  天帝你搞错了吧,是我们烧的请仙符啊!楚掌门卖一千灵石一张,我们整整烧了百来张啊!

  等等,君临不是叛出门派了,你怎么还认这太师祖??

  众人瞠目结舌,大气都不敢喘,只听那殿上魔头一声冷笑:“本座来讨修行法门,他们却仗着仙界有长辈撑腰,迟迟不肯签捐道书。”

  同是修杀伐道的,不过只字片语,天帝绵华便已了然。

  旋即转身,面向跪着的众修,淡淡吐出一个字:“签。”

  众修:……

  千辛万苦盼来的救星转眼倒戈,甚至助纣为虐伙同大反派欺压良善小修士。

  敢生气吗?

  不敢……

  光是一个帝君就能灭了整个道门,再来个天帝,呵呵。

  保不齐还拖累了仙界长辈,一回山门就被打爆狗头。

  众修打落牙齿和血吞,苦哈哈地排着队签字、发道誓、交法门。

  天帝看着他们井然有序的队列,满意地点了点头,问国师:“可需法宝相助?”

  国师挑眉:“如此甚好。”

  众人只觉心中不妙,果然又听天帝降下御令:“各派献上一成法宝予帝君。”

  众修:!!!

  夭寿啦,天帝打劫啦,比君临还狠啦!

  可是他们能怎么办,还不是得乖乖掏纳戒。

  掌门们心中泪流成河,却只能疯狂安慰自己。

  算啦,老祖们发家的宝贝都是他们呈闲派的道祖带着寻来的,就算物归原主啦。

  谁让他们家没有天帝没有帝君呢,呜呜。

  ……

  郎梓的“实验”进行的很顺利。

  短短三日,侍卫长就第一个练到了洗髓一层的境界,原本能扛两个小侍卫的侍卫长,现在能扛四个!

  扛着四个小青年的侍卫长:“陛下,灵气真是好东西哇!”

  小侍卫们被他抛上抛下,吓得叽哇乱叫:“头儿!够了!够了!要栽地了!”

  侍卫长不得不遗憾地把他们放下来,跑去举太子殿院子里的大石头。

  悟道石有两人合抱那么粗,他举了半天没举动分毫,却不肯消停。

  郎梓正在看丞相呈上来的百官考核流程,瞥了一眼,好笑道:“若能挪动,我便许你个愿望。”

  侍卫长双眼发亮:“陛下此话当真?”

  “金口玉言,做不得假。”郎梓顿了顿,想起国师,以防万一,赶紧补上一句,“只是不得强人所难。”

  侍卫长嘿嘿点头:“不强人!强猫而已。琼梅老想跟云朵玩,云朵却总跑,若我搬动了这石头,陛下便命它不许跑,让琼梅摸个来回就好。”

  趴在墙头看傻大个搬石头的云朵登时炸了毛:“喵喵喵?!”

  你们天元人都有病吧!!

  别当它不知道,除了齐兰,每个侍女都想玩弄它!每个!!

  琼梅听了这话却不高兴,脸涨得通红,恨铁不成钢地跑出来轻轻踢了侍卫长一脚。

  “傻子啊你!我想摸不知道自己问陛下要呀!”

  侍卫长顿时苦了脸,也不知道要许什么,傻乎乎地望着琼梅。

  淮菊和湘竹总跟琼梅一块闹,见着这情形,吃吃发笑。

  齐兰也低低笑了一声,弯着腰跟郎梓耳语了几句。

  郎梓骤闻八卦,惊色连连,喜滋滋地看向侍卫长和琼梅:“什么时候的事?”

  依旧傻乎乎的侍卫长:“啥?啥什么时候?”

  琼梅脸红的要滴血,连连摆手:“才没有,什么事也没有!”

  三两步跑进内室,再也不肯出来了。

  侍女们笑得更欢。

  郎梓颇有种女大不由爹的惆怅感,叹着气看侍卫长:“诶,也不用你搬动这悟道石了,你若能修到筑基,我便给你许个小媳妇吧?”

  小侍卫们听见这话,个个面含喜色,争先恐后地问:“陛下陛下,我们有小媳妇吗?!”

  郎梓:……

  我就四个侍女,都舍了个琼梅了,你们还想要?没门!我自己还没媳妇呢!

  “去去去!”侍卫长大手一挥,表情苦恼的不得了,跪地谢罪,“陛下恕罪,您说这话,卑职可不敢再修道了。”

  “嗯?”

  侍卫长怕陛下一怒就砍了自己,都快哭了,颤声道:“卑职……卑职已经有了心上人了,除了她谁也不娶……”

  扒拉着房门偷听的琼梅快给他蠢哭了,不等郎梓取笑他,自己鼓着脸冲了出来,呸侍卫长:“是不是傻,陛下说把我许给你!”

  侍卫长张口结舌:“哈?真、真的?!”

  这一次,满院子都是笑声,就连云朵都笑得滚下了墙头,跌在墙根打坐的落晖头上,一人一猫咣叽着摔进了桃花堆。

  获得陛下肯定答复的侍卫长只觉修到筑基太慢,一时好似生出了无穷力气,死命抱着悟道石挪。

  别说,还真给他弄出了点动静。

  侍卫长太过用力,手掌早在锋利的石头边缘擦破了血,悟道石上金光闪烁,不多时就凝出个“火”字。

  侍卫长吓了一跳,望向郎梓:“陛下……这……弄亮了算不?”

  这小小的院落里,数来也不过几十号人,竟有两个有道根的,郎梓喜不自胜,笑容格外灿烂:“当然算。”

  也不管缘舟阁里那句“火道修士都是笨蛋”的传言了。

  陛下发话,侍卫和侍女们自去闹腾,乱糟糟地恭喜二位新人,扯着两人要喜糖,一叠声地问他们婚期何日。

  桃花纷飞中,琼梅脸上的红晕比翠微楼里卖的胭脂还要秾丽动人。

  郎梓羡慕地看了一眼,复又埋首书案中。

  按照丞相和太傅的计划,百官考核流程只需十日便可结束,每日只进行一个部门的考核,当日批改出成绩和排名。统共九个部门,考九天,最后一日则安排对入选官员进行二次核实,持续一整日。除对比过往政绩外,入选官员还需齐聚重明殿前,由郎梓监督,所有人都可被叫上来接受同僚质询该职位相关问题。

  郎梓觉得这主意甚妙,尤其是开时代先河的质询会,简直神来之笔。

  他这几日上了两次朝,早发现官员们对同僚的能力很是不认可,估计也是大渝复杂的官僚体系留下的积弊。若是走上这一遭,不止能刷下那些侥幸过关的,还能让各部门官员提前建立信任。

  郎梓又翻出太傅一并呈上来的试卷看。

  他早便同太傅叮嘱过,莫要出那些文绉绉的作诗论赋,文章写得好不见得事情做得好,愁秃了太傅和一众内阁的大学士们。

  没想到今日交上来的试题格外优秀,太傅奏折上也说了,其中有不少题是他们找了民间匠人问来的。

  比如工部侍郎一职的考卷,第一题便是“请简述如何在水流湍急的大河上新建一座桥梁。”

  又比如户部尚书的考卷,第一题是“去岁南越遭遇雪灾,圣上下令削减三年课税,然南越行商收获颇丰,盈余乃前年三倍,请算出南越今年税收总额。”没有数据提示,这题考的便是官员对往年税收数目的记忆,当真是难。

  郎梓欣慰不已。

  他是做不出来的,但不妨碍他认可做出来的都是一心为民的栋梁。

  一想到十几日后,便有整整九个部门替他处理这些繁琐的奏章,郎梓越发开心,多吃了块糕点。

  他重新将试卷密封,又在卷宗里加了百来张呈闲派的诚心纸,着小内官一同给太傅送去,从源头上杜绝了官员作弊的可能。

  将近午时,楚小戟暴跳如雷地来告状。

  他喝的是灵酿,一醉便醉了三日,顾千寻也跟着告了整整三日的假。

  楚小戟:“他一个大男人,说我轻薄他?”

  他左瞅右看地找东西砸,结果发现能砸的不是落晖就是云朵,气恼地蹬了下地。

  “是他轻薄我吧?我醒来的时候,嘴都给他嘬麻了!”

  郎梓眼观鼻鼻观心,仿佛透过他看见了被国师调戏的自己。

  该!让你贪杯!让你说我秘密!

  但他也不是将兄弟往火海上送的人,当日把楚小戟扔给顾千寻也是看在顾千寻是个正人君子不会乱来,点拨道:“你可是入了道的修士,他顾千寻不过凡人一个,你若要躲他,还怕躲不了?”

  楚小戟激动的喊了声。

  他也是气糊涂了,全然忘了这茬。

  还没走两步又哭丧着脸跑了回来:“不成啊,顾千寻说我不负责他就上吊。我想了想,他人也不错,就这么死了太造孽了吧?”

  郎梓:???

  你把我大将军逼上吊了?

  郎梓默默从纳戒里取出本书递给楚小戟,这可是他前日让侍卫长费了好大劲才偷偷摸摸寻来的。

  “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回家看,乖。”

  楚小戟感激点头,把那书藏在怀里,一溜烟跑了。

  回到家掏出来,看封皮,《赏花宝鉴》?天元的兵书都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打开一看,全是不着寸缕交叠的男子图画,还配着文字说明。

  楚小戟气的差点没爆粗口。

  神特么赏花宝鉴!通篇只赏菊-花!

  刚准备付之一炬,转念一想,不对,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阿紫思路没错。

  又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

  午后,郎梓吃完饭,看着案上只剩小半的奏章,满意地点点头,决定奖励自己睡一会午觉。

  侍女们还在院子里小声地跟琼梅讨论婚礼如何办,时不时就发出一串串笑声,郎梓也不愿烦扰他们,自个儿进了寝殿宽衣上榻。

  眼睛刚闭上就睁开了。

  冷声问:“你何时回来的?”

  斜里的人轻笑一声,搔了搔他耳垂,道:“日出时回的,沉迷陛下英姿难以自拔,不留神便看了半日。”

  又问:“陛下可想明白了?”

  他问得自然不是那如何推行道法的问题。

  郎梓板着脸:“还没有,但我确定了,我的确不喜欢男子。”

  这人“唔”了一声。

  暖暖的气息呼在郎梓面上,依旧带着分微弱的木香,一时教帐子里热的过分了些。

  国师幽幽笑道:“那,陛下需要臣帮您想明白么?”

  郎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继续板着脸:“可。”

  于是,国师再次抬起了郎梓下巴。

  这一回有机会拒绝,可郎梓没有。

  他便在他唇上,再次落了个轻吻。

  起身时,国师双眼含笑,眸中深情好似沉淀了千万年。

  “陛下,如何?”

  郎梓不说话。

  胸膛里快要跳到喉咙的心脏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栽了。

  他的确不喜欢男人,他喜欢国师。

  药丸。

  作者有话要说:

  郎梓:四舍五入,国师不是男人。

  国师:= v =,真男人不是嘴上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陛下明白吗?

  郎梓:……嘤!这辈子也不想明白!

  如果是十年前,我大概会在这章后面接三千字船戏吧。诶,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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