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凭他有眼无珠>第七十七章 是我有眼无珠。

  二十郎当岁正血气方刚的年纪,禁欲几个月的后果可想而知,黄净之自己其实对这种事的欲求是很低的,又或许说在遇见李济州之前,在身体还未食髓知味之前,他生性寡淡,又因过早地清楚了取向,不被允许宣之于口的压抑超过了对性本能的探索。

  黄净之搞不懂在派出所待了一夜的李济州怎么能还有这么多精力,沙发上被扶着腰来了一次后,他已经四肢绵软无以为继,被抱去浴室洗漱。因为精疲力竭,更纵容对方予取予夺,在灭顶的汹涌感知中,意识混沌自暴自弃地想,李济州肯定是在借机报仇,为他昨晚的所作所为。

  这个男人简直太恶劣了。

  失神之际,腰间软肉被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多重快感直抵天灵盖,黄净之情难自禁地逸出一声呻/吟,尾音太过勾人,连他自己都觉察到了,瞬间臊红了脸。

  李济州轻笑,吻着他的嘴角故作惊讶:“……原来你还能发出比唱歌更好听的声音。”

  他呜咽着,双手环住男人的脖子,将滚烫的脸颊埋入颈窝。

  再从床上被抱进洗手间,黄净之是真怕了,紧抓着被褥不肯松,不久前被压在洗手台上狎弄的惨状还历历在目,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他也绝不要重蹈覆辙。

  李济州五指相扣一点点将他的手掰开,一本正经地哄道:“这回是真的洗澡,一身汗,不难受么?”

  黄净之宁死不屈,却许是挣扎的幅度太猛,眼前倏而一黑,整个人断片了几秒钟,等缓过劲儿来,看见李济州搂着他面无血色连声地问怎么了。

  他眼底赤裸的慌乱跟担忧让黄净之又盯着看了好几秒,心底有什么东西像冰雪消融一样慢慢化开,他垂眸揉了揉肚子说:“……可能有点低血糖。”

  算一算,从昨晚到现在,除了清早喝的那两口橙汁,他已经将近二十四个小时未进食了,又被拉着做剧烈运动,生理与心理的双重刺激下,刚刚那一下还能缓过来都算谢天谢地。

  李济州撑身坐起,走过去捡起丢在地上的裤子,从兜里摸出手机,回到床边又将人拉进怀里搂着,问:“想吃什么,我让秀姨做了送过来。”

  黄净之不太好意思地说:“清淡点的……”

  李济州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黄净之难堪得紧,抬腿又要踹他,却实在没力气,只能动动嘴上功夫,骂他:“你笑个屁啊,傻逼……”

  电话这时接通,秀姨在那头应,李济州按照黄净之的喜好跟她点了几个很快就能好的菜,原本还想让炖个汤给他补补,但那玩意儿得等,只能先放弃,毕竟往后来日方长。

  收了线,李济州撂下手机抓起被单蒙头将刚刚“出言不逊”的人罩在下面,轻而易举地制住四肢,手伸到腿间:“让我看看那里……”

  黄净之羞臊不已,哪里肯从,但更无力挣扎,一动就头晕目眩,最后还是被迫给看了个透。

  始作俑者:“好可怜,都肿了……”

  “……”黄净之气不过又想骂他:“王八蛋,你就是故意的。”

  “嗯。”李济州拉过被单将人裸露在外的肩膀裹住,面不改色心不跳道:“谁让某人昨晚那么气我。”

  看来到算总账的环节了,黄净之在他怀里拱了个舒服的位置,伸手去玩他的喉结,慢条斯理道:“我那是故意演戏呢,你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李济州抓住他作乱的手放在嘴边亲,一双黑眸定定注视着他的眼:“你演技太好了。”

  黄净之想抽回手却未得逞,被紧紧捏住不放,便任由对方攥着,说:“对,其实我就是想让借机挫一下你的自尊心,想报复一下,谁让你那时候说不喜欢我。”

  好看的眼睛盛着细碎灯影,水光滟潋,他很会长,尽挑父母身上的优点继承,五官眉眼极其漂亮出挑,当时Bathory三人里选网络票选门面担当,他和后来粉丝口中的队花白礼生的票数其实不相上下,用经纪人李裴然的话说,俩人是平分秋色的俊美,无论骨相皮相,就算放在美人如云的娱乐圈都称得上顶级,所以后来不少整容医院都会以俩人的脸型五官作为模板宣传,但大都是噱头,再怎么模仿,一颦一笑间的神韵永远难以复刻。

  “我可是黄净之,除了对家跟职黑,凡是跟我接触过的人,就没有不喜欢我的。”

  李济州温柔地笑了,眉眼间的柔情蜜意满溢:“嗯,是我有眼无珠。”

  秀姨手脚麻利,约莫等了半个多小时,入户门铃响,黄净之还窝在床上,李济州冲个澡换了身衣服出去给她开门。

  秀姨一气拎了三只饭盒,看起来恨不能做个满汉全席出来,但即便做出来,某个身娇肉贵的小少爷估计这会儿也无福消受,李济州把人让进来领到餐厅,转回头去卧房伺候少爷起床。

  进屋发现黄净之在洗手间,衣服整整齐齐穿在身上,黑色高领毛衣把脖子上的可疑痕迹完全遮住,还对着镜子边照边问李济州:“都盖住了吧?”

  李济州唇角勾起,走过去揽腰作势又要亲他,黄净之歪头躲闪:“别亲了,秀姨在……”

  “秀姨又不进这屋,怕什么?”

  话音刚落,卧室房门被轻轻敲了敲,秀姨的声音很近地传来:“少爷,菜都布好了,你们快出来吃吧,再等等要凉了。”

  “……”

  黄净之掌心抵着脑门一把搡开李济州,同手同脚且姿态别扭地走了出去,留某人在原地,连憋笑的表情都很是猖狂。

  去了餐厅,秀姨正往碗里盛汤,扭脸看见黄净之过来,忙给他拉开椅子,又笑眼弯弯地问了声好,仔细一看,椅子上还垫了个软垫。

  “……”

  黄净之很想转身就走,无奈饥肠辘辘,不得不为五斗米低头,心里默念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然后心如止水面无异色地落座。

  屋里开着暖气,高领毛衣裹身实在有些热,不一会儿黄净之脑门上就出了层细密的汗,秀姨看不下眼,问:“小先生,你怎么在屋里还穿这么厚呀?”

  黄净之乜了对面某人一眼,干巴巴道:“我冷。”

  却听秀姨道:“小先生你不用顾虑我,你和少爷的事我是知道的,他这次让我跟着一起来,就是为了方便做饭给你吃。往后时间还长着呢,俩人在一起过日子么,秀姨也是过来人什么事没见过,你总不好一直这样的呀。”

  黄净之:“…………”

  他真的很想摔下筷子,妈的,不吃了。

  吃完饭,窗外夜色已深,黄净之回房洗澡,被热水蒸出浑身的疲乏,出来后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迷迷糊糊险些被地上丢的衣服绊倒。

  亏得李济州担心他晕倒在里边儿,提前就在门口守着,眼疾手快地将人接住,顺势托臀抱起。

  黄净之被放在床上,直接闭眼翻身往里面滚了滚,说:“我要睡了。”

  李济州扯过蚕丝被给他盖上,“嗯,睡吧。”

  黄净之又翻个身脸朝外侧躺着,头枕在枕头上,眼睛半掀开一道缝,意识在将睡未睡间挣扎:“你要走了么?”

  李济州挨着床边坐下,拉起他的手捏了捏掌心,又拨开他的额发:“我不走。”

  黄净之安心地阖上眼,一秒入睡。

  翌日六点半,床头柜上黄净之的手机准点响起闹铃,李济州被吵醒,伸长胳膊够过手机关掉,马上扭脸去看黄净之,对方蹙着眉眼皮动了动,小幅度翻了个身,再度沉沉睡去。

  他确实太累了,眼睑下隐着一层浅浅的黑眼圈,不细看发现不了。

  李熵容说他在逐渐接手集团事务,但总有点操之过急的感觉,毕竟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资产结构之复杂,业务范畴之广泛,流程架构之繁琐,非一朝一夕能掌握的。

  之前理解不了,知道原来是黄淮笙病了后,李济州彻底理解了,但理解不代表不心疼。

  如果可以,他确实更希望对方只做白桦就好。

  黄净之睡到八点多自然醒来,生物钟使然,再睡也睡不着了。他起身坐在床上,第一时间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划开看到好几个未接,有助理的,也有郑军平,估计是公司的事,他担心有要紧事,先给郑军平回了个电话。

  刚拨通,眼前递来一杯水,李济州悄无声息地走近,低垂着眼看着他,黄净之一边举着手机,一边伸手去接,杯子往旁边偏了偏躲开,李济州小声说:“我喂你。”

  黄净之抿了下唇,那边郑军平接起:“喂,小黄董?”

  黄净之就着李济州的手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对电话那头说:“郑秘,你找我有事?”

  那边简单地给他汇报了几项工作,自从黄淮笙病情加重后,郑军平就开始跟黄净之对接了,也算是两朝天子一朝臣,耿耿忠心。

  黄净之坐在床边打了半个多小时电话,期间李济州就耐心地守在旁边,时不时喂他喝口水,等电话挂断,黄净之揉揉肚子,“我都快饱了。”

  李济州笑,放下杯子俯身扣住他的后颈,作势要去亲他,黄净之捂着嘴不让亲,声音从指缝里透出来瓮声瓮气:“我还没刷牙。”

  “我不嫌弃你。”

  “我嫌弃我自己!”黄净之躲开他,跳下床一溜烟儿跑去洗手间。

  李济州目光追着他,笑意里全是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无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