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每次问爹爹都不说,又让我们小心点。”
房间内,许铭怒气冲冲坐到沙发上。
陈无星也随之坐下安抚。
其实许铭的父亲和他说过,不过,他想了想,决定和二老瞒着他。
青二喝了一口汽水:“还好,人没什么事,这些人也太丧心病狂了吧,无差别攻击啊。”
青一自从医院回来后,就一直阴沉着脸。
陈无星轻咳一声,让他们先回房休息。
他们闻言点点头离开。
陈无星一直看着楼梯口,见他们都走了后,放心了。
“宝宝,他们不配做你的家人。”
陈无星说完紧紧环住他的腰,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口,柔声道:“你还有我。”
许铭疲惫的靠到他肩膀上:“我真的好累啊。”
陈无星蹭了蹭他的头:“宝宝,我知道的,我说了,你还有我。”
话音刚落,两人就听到了起哄声。
他们身子都僵住了,齐刷刷朝楼上看去。
起哄的人是青二,现在被青三揪住衣领提起来。
青三说:“对不起,我现在就把这个偷听的带回去。”
楼下的两人也不好说什么。
青三就提着青二走了,走了两步,青三又回来:“你们继续。”
饶是许铭也有点不好意思,他伸手推开身旁的人,却发现纹丝不动。
今天的陈无星有点反常。
许铭抬头,坠入陈无星眼眸里流传的漩涡。
“你。”
话刚出口,唇就被另一双柔软的唇覆上,接着一点点被轻咬,略微急促的闯了进来。
许铭不禁闭上眼睛本作的迎合。
眼里都是陈无星带着心疼的眼眸。
不得不承认,心里的创面被一点点治愈。
而楼上气氛截然相反。
青一黑着一张脸:“为什么不提前检查食物?安逸日子才过了几天,就忘记了危险?”
青四还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言不发。
青三、青二则是低头挨训。
“如果今天吃下那个被下了药的糕点的是雇主呢?谁负责,你,还是你?”
跪在地下的两人齐刷刷摇头。
青一冷哼一声:“你们一会跟我去和雇主道个歉,要是再有下次...”
青一没有注意听两人反省的话,而是看着前面的人。
他想了想开口:“青四,自从三年前把你捡回来,你就一直冷冰冰的,也不爱说话,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之前我不会问你,那现在也不会过问你和那位上将的事,如果你不想见他,就先回去,这边有我们。”
三年见到青四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也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皮肤。
他就这么睁大眼睛看着天空,就算自己躺在淤泥里也毫无知觉。
就好像是本来就生长在那里般。
那一刻,青一的第一感觉是震撼。
救下来后,他们发现青四身上的骨头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所以他没办法站起来,也没办法动。
一开始青一以为是他没法动才在那的,但是等用治疗仓治好后,他才发现不一定。
青四整天说话不超过五句,一天到晚就坐在树上,看着旭日东升,夕阳西下。
他们都不太放心把青四一个人放在那,特别还是长了这样一张脸。
在一次发现青四身手居然还不错后,他们就把青四带在身边,还给他冠了青四这个名字。
就这样过了三年。
半晌,青四回头说:“不用,不会。”
青一闻言点点头,不会就好。
“你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青四难得应了一声抬步往房间走。
这摆明了就是偏心。
不过青二和青三都没有意见,要说偏心,他们都偏心。
房子隔音不错,门一关,将青一教训的话全部挡到门外。
青四漫不经心走到桌子上坐下,面前是一面镜子。
都是这张脸,要是当初下定决定去动脸就好了。
青四,也就是洛乐。
他是他,又不是他。
他没失忆,霍澜景做的那些事,包括独自生下那孩子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他对霍澜景没有厌恶,只有看不上,身为陌生人的看不上,他看不上霍澜景做的那些事。
他对于辰辰,也没有怜爱,三天前就是,他会帮那小孩擦眼泪,只是因为他生理上是那小孩他爹,他有义务这么做而已。
不是因为父爱,也不是因为可怜。
现在的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不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无一例外。
可能是那剂药的药效。
不过都无所谓了。
他想做的是青四,并不是洛乐。
现在这种居无定所的生活也挺好的。
次日,因为昨天发生的事,陈无星和许铭不出门。
青一和青二他们在根据婚礼细节制定核对那天的计划。
青四,也就是洛乐则在一旁听得心不在焉。
青一余光撇到了,出口问他有什么事,他说没事。
他这么心不在焉,青一还是第一次见。
青一想了想让他出去逛逛,计划等讨论出来他们再和他说。
洛乐闻言,脑子不禁想起早上收到的那个小奶音的信息。
他应了一声后站起来出门了。
青二看着门口问:“这样没事吗?”
青一叹了口气:“他自己的事让他自己解决吧。”
正午,洛乐按照记忆,走到了霍澜景常住的住宅,也就是之前他们之前的婚房。
按响门铃后,洛乐看到了到他膝盖的小孩。
他头上贴着一个退烧贴,穿着睡衣,看着有些憔悴。
一看到他立刻面带笑颜的喊了一声爹爹,不过才出口又捂住嘴。
洛乐立刻想起那天自己说的话,这小孩应该是怕自己走吧。
看着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的小孩,他不赞同的俯身抱起小孩。
“他就放你一个人在家?”
洛乐打量了一眼四周,发现就连家用机器人都不在。
辰辰抿抿唇,犹豫半晌说:“叔叔,我跟你说的话,你能不能不走。”
洛乐愣了愣说:“说。”
再次看到这么冷冰冰的自家爹爹,辰辰还是有点伤心,马上就要哭了,但想到那天的事又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那个叔叔在楼上,但是今天无论我怎么叫他都不理我,让我离那个房间远点。”
洛乐顿了顿,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
突然辰辰的肚子响了一声。
洛乐看着他,自顾自往厨房走,打开冰箱看了一下。
炒了个蛋炒饭。
辰辰拿着自己的可爱小盘子,忐忑的舀了一勺吃了一口。
下一刻眼泪哗啦掉下来。
是爹爹的味道。
做得和爹爹一个味道,叔叔没骗他。
洛乐一脸疑惑:“哭什么?”
辰辰胡乱擦了一把眼泪:“没什么,好烫。”
“…”
吃完饭,洛乐又跟着辰辰玩了一会。
到了睡午觉的时间,辰辰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睡觉。
洛乐也随他了,不过大概二十分钟后,他就睡着了。
他走过去,摸了摸滚烫的额头,给辰辰换了一个退烧贴。
十岁以下的小孩是用不了治疗仓的,生病了只能喝药,针也不介意打。
把辰辰抱到床上后,洛乐关门出去。
在经过主卧时,洛乐梦地感受到了从门缝里泄露出的厚重信息素。
他身子一软,手撑着墙面,后颈的腺体又辣又痒,叫嚣着要被标记。
这股热浪来的莫名其妙,难道他又发情了?
洛乐额间冒出森森汗珠,眼尾周围微微发红。
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他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想被标记。
腿越加软,手撑不住了,身子扑通摔了下去。
突然,门被从里面打开,门口站着罪魁祸首。
霍澜景蹙眉,看到门口倒着的人后,瞳孔一缩,似乎是没想到他会来般。
他立刻蹲下身,还没说话就被眼尾泛红的洛乐紧紧环住脖颈,后肩的皮肤被呼出来的气息亲喷。
那一块像是被小猫挠,带起一串火苗,直直烧进心里。
霍澜景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险些崩盘,他伸手推开他:“青四。”
洛乐眼神迷离,手上的力气没那么大了,但手却不受控制的继续扒着他的脖子。
这三年来,他的发情期一次比一次迅猛,抑制剂的作用也越来越差。
上一次,洛乐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一个封死的房间里。
备了很多抑制剂,整整一周,他给自己打了四十二针抑制剂,但还是疯狂的想做。
那一次后,他睡了一个月才醒。
处于易感期的Alpha被自己喜欢的omega抱着,任谁也受不了。
霍澜景亦然,他已经起反应了,憋得耳朵通红。
他不动声色的拉开洛乐的身子,看到他面无标签的脸上带着潮红,不禁吞了吞口水。
“你,先回去吧。”
留下这句话,霍澜景起身要走,就在转身之际,手被洛乐一拉。
易感期的身子有些虚弱,他转了半圈被拉到在地,后脑勺敲到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闭眼闷哼一声,睁眼时,看到了洛乐眼神迷离,明明是冷峻的脸,此时却带着一丝色/气。
话没来得及说,洛乐一把跨坐在他腿上,双手禁锢住他的肩。
紧接着不算熟练的吻落到唇上,唇被撬开。
两人都闭着眼睛,出于本能的仰头、低头。
Alpha往往都是掌握主动权的,这么撩拨,对于他们来说,分明就是在挑衅。
霍澜景不再忍耐,右手握着洛乐的头,翻身压着他。
接着一手掌住他两只手腕,让他背对着自己,俯身用牙齿轻轻咬开抑制贴,然后舔了舔。
浓浓的柚子香散发出来,凑近时,霍澜景闻到了里面夹杂着的淡淡的冷松香。
那是....终身标记。
霍澜景眼里闪过一抹惊喜,虽然他一直觉得这个人就是洛乐。
但在得知他真的是洛乐的时候,心里的喜悦是难以言喻的。
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