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朝着自己伸出手的千岩军队长,达达利亚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
“我觉得这是璃月的阴谋。”他转过头,对一旁的空抱怨。
随着达达利亚的动作,千岩军队长将目光转向旅行者,“你们是一伙的?那你的证件呢,拿出来检查一下。”
甚至不是提瓦特本地人的旅行者哀怨地瞥了一眼达达利亚。
“都是你多嘴啦。”派蒙气呼呼地指着达达利亚。
“我也不是故意的。”达达利亚摊了摊手,指尖缓缓摸向背后的长弓。
看着青年的动作,空眼皮一跳,抬手按住了达达利亚。
“你干什么啊!”达达利亚回头瞪着空。
“你难道还想动手吗?”空压低声音。
两人拉拉扯扯的动作让千岩军立刻警惕了起来。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握着长/枪的队长警惕了起来,“说,来璃月有什么目的!”
四周原本还在看好戏的普通人见形势不妙,飞快散开。
达达利亚看着周围围上来的千岩军,淡定地朝空摊了摊手,“你看,可不是我主动的。”
“所以就不能告诉他们你的身份吗?”派蒙疑惑。
“那怎么可以!”想到自己不仅不能为女皇分忧,反而还要女皇派人为他突然出现在璃月港的事情和璃月人交涉,“绝不可能!”
达达利亚说完后愣了一下。
等等,我是怎么突然来的璃月……
“他们两位应该是帝君的客人。”
达达利亚和空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白衣翩翩的男人,他戴着一副斯文的眼镜,两只手各按在了两人的肩膀。
!
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的达达利亚和空动作顿时一僵,警惕地同时回过头。
千岩军看着男人白衣上的暗纹,立刻意识到对方的身份,瞬间站好行礼。
“见过若陀大人。”
“你们好。”若陀微微颔首,看向远处摩拉克斯的宫殿,“这两个人我就带走了。”
“是,大人。”
千岩军们散开了,按住两人肩膀的手这才放了下来。
“你们刚刚是想对璃月的百姓动手吗?”若陀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过一道冷光。
“没有这种事!”空立刻反驳。
“你看起来好强啊,要打一架吗?”达达利亚跃跃欲试。
“抱歉,我对武力争斗不感兴趣。”若陀警告地拍着两人肩膀,“城中都是百姓商户,如有损坏需要翻倍赔偿……”
“没关系我有”达达利亚摸了摸口袋,改口道,“……我可以记账。”
“以及需要在总务司的牢里住三天。”若陀慢条斯理地说完了后面这句。
“好吧。”达达利亚遗憾地叹了口气,而后蓝色的眼眸微微睁大,“等等,你是若陀……璃月的若陀龙王?”
“什么!”派蒙和空表现得却比达达利亚更惊讶。
“怎么了?”若陀微微颔首,不明所以地看向了金发少年和他的旅伴。
“第三条龙了。”派蒙虚弱地趴在空的肩膀上,仿佛没有电了一般软软地抱怨,“提瓦特怎么会有这么多龙?”
“嗯?你们是对龙有什么偏见吗?”
莫名感觉到背后寒风刮过的旅行者和派蒙同时一僵,疯狂摇头,“不,没有!”
“不用这么紧张,我没有恶意。”若陀好笑地拍着金发少年的肩膀,“只是我刚回来,有些事想要跟你了解一下。”
若陀说完,便带着两人一飞行物走进了璃月港,径直选择了一家熟悉的酒楼,进入了包间后开门见山。
“听说你之前住在摩拉克斯那里,你知道他为什么封闭了宫殿吗?”
“封闭了宫殿?”空和派蒙对视一眼。
“有这回事?我们刚刚才从那里离开呀?”派蒙不解地挠了挠头。
空透过窗户看向了那座远处的宫殿,元素视野开启后,原本已然暗淡的宫殿此时却变得精光璀璨,无数岩属性的元素粒子在环绕在宫殿的四周。
在昏暗的夜色下,浮浮沉沉的粒子带着某种愉悦活泼的气息,仿佛一颗颗小灯泡,照得岩王帝君的宫殿闪闪烁烁。
意识到什么忽然表情变得奇怪,他看向路若陀,慢慢将摩拉克斯的最近的安排讲了出来。
“……我调查到了须弥学者后,摩拉克斯就将一个口袋锚点送到了须弥。”
空想起当时洋洋得意说着“我送的礼物,他才不会让别人拆……但你妹妹就不一定了”的摩拉克斯,胃部莫名感觉有些撑。
“所以,祂现在应该在和那位云慕白先生在过二人世界吧。”空想了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对吧。”
熟悉摩拉克斯性格的若陀:……
包间里,若陀透过镜片和空对视,的空气陷入了微妙的安静中。
安静地只剩下达达利亚驯服筷子的声音。
同样安静的还有那座被元素力层层封锁的摩拉克斯宫殿。
云慕白正趴在柔软被褥上轻轻喘息,蒙住眼睛的眼罩已然不知道蹭到了什么地方,伴随着他的呼吸,由摩拉打造的锁链正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此时的他却已经顾不上这些。
身体和精神的分明已然在梦境与现实双重的磨砺下紧绷到了极致,然而来自某人的馈赠却又护住了青年最后的理智,让他不至于彻底的崩溃。
“感觉怎么样?”身后传来愉悦的笑声,毛茸茸的龙尾缓缓摩擦过青年泛着几分水色的后背。
带着酥麻的感觉,云慕白下意识身体紧绷,呼吸急促。
“不。”青年勉强撑起身体,抗拒地朝前挪了挪,他的声音微弱沙哑,一双黑眸水雾迷蒙。
若是云慕白的理智清醒,他一定不会选择这样无力地反抗。
“可是……”沾染着人类体温的尾巴圈住了妄图逃离的青年,摩拉克斯低头轻轻咬着青年的后颈,“你最后也没猜对。”
“唔!”蒙在被子里的云慕白发出一声闷闷地低呼,他皮肤蹭着身下柔软的被褥,“……你耍赖。”
“你没有证据。”摩拉克斯笑着将软绵绵的青年抱了起来,岩纹勾勒的手掌轻柔地按压在对方微微鼓起的腹部。
少年帝君散乱的长发搭在青年的颈侧,深色的发根蔓延到发尾却渐变成了柔和的橙金色,云慕白愤愤地低头咬着那一缕发丝拽了拽,含含糊糊地道,“你切换的太快了。”
摩拉克斯顺着那拉拽的力量凑到青年的耳边,咬了咬那粉嫩的耳垂,赞赏地点了点头,“没错,可事实就是,你没有回答对。”
摸了摸青年湿漉漉的发丝,摩拉克斯环着青年的手臂慢慢收紧,暧昧炽热的温度笼罩了两人。少年帝君在青年耳边低声笑着,“和璃月人的约定,可千万要记牢啊。”
因为他们的神明,拥有着契约权柄的摩拉克斯,有着远超常人的记忆力。
曾在梦中,兴起时对着那条龙许诺过不少东西的云慕白微微一僵,心头浮起几分不安,他下意识握住了少年手臂。
青年的反应自然瞒不过与他肌肤相亲的摩拉克斯。他贪婪地抱紧着青年,赤足踩过散落在地上白金色的神装。
滚烫的热意将云慕白全然笼罩,他双臂无力地攀附着面前非人的存在,急促的灼热呼吸喷洒在摩拉克斯的身上。
然而就在彻底陷入意识恍惚的前一刻,酡红的脸颊上那双黑眸忽然睁开,迷离的神色清明了下来。
“你在介意我们的初次并非出自本心吗?”
“摩拉克斯。”
“这里是梦境。”
云慕白说完的瞬间,面前的场景破碎出几道裂缝。他抬手勾着那条巨大的龙尾,眼眸直直锁定这金棕色巨龙闪烁的金眸。
“我说对了吗?”看着面前的金龙化作一个长着龙尾的少年,云慕白愉悦地伸了个懒腰,抬手轻佻地勾起对方的下颌,“帝君大人。”
因为青年的话语一时心神恍惚,并没来得及转化梦境和现实的摩拉克斯沉默。他微微垂眸,金色的眸子顺着云慕白的光洁手腕滑向在了那双已然清明的黑色眼眸中。
“你怎么……知道的?”摩拉克斯喉结滚了滚,神色忐忑。
看着那条紧张地僵硬在半空的龙尾和那双带着几分慌乱的金眸,云慕白缓缓勾起嘴角。
面前的摩拉克斯让他想起了初遇时那条什么都不懂的对方,那时慌乱委屈的龙只能听着自己的话语克制的动作,可惜……
熟悉了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无错的龙了。
“你只在梦里以本体碰过我。”云慕白暧昧舔了舔唇,指尖落在少年神明的心口,歪着头笑道,“很奇妙,神明也会心有间隙吗?”
云慕白自然不是蠢人,一次两次没有意识到也算了,可是在这梦境和现实被不断混淆的时候,他只能不断从这些细节处分析,找到了摩拉克斯的破绽。
摩拉克斯没有回答,一双金眸执着地望着青年,“你,不介意吗?”
被负隅妄抗的无主权柄操控的青年,被放大的情绪影响的青年,虽然他因此与自己结缘,可云慕白真的不会为此心生芥蒂吗?
云慕白看着睁着一双金色眼眸的少年神明,心头莫名一软,他咽下了脱口而出的“你猜”,抬手轻轻环抱住了摩拉克斯。
“第二次见面,我可没有受影响吧。”云慕白声音轻轻地安抚着。
“……没有,我醒来后就把它的意识打散了。”摩拉克斯紧紧环抱住青年,垂在青年颈侧的金色的眼眸中伪装的忐忑已然消散,唯余几分算计得逞的愉悦。
[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不能反悔。]
少年帝君愉悦地开口,无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