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的花要开了。”

  摩拉克斯的声音又轻又低,丝丝缕缕轻柔的吐息就像是最轻柔细密的线将人牢牢缠裹住。

  云慕白偏过头,凑到摩拉克斯的唇边轻轻柔柔地吻了一下。他承认自己在听到摩拉克斯这句话后他的心神有一瞬间的恍惚,不过……

  垂眸看着那牢牢缠在自己身上的那条金棕色龙尾,那紧紧地不留丝毫缝隙的霸道,云慕白可真不觉得摩拉克斯这条霸道的龙会说出这样柔软的话语。

  那轻柔的吻只是一触即离,云慕白指尖抵在少年的肩膀,呼吸若即若离地贴在对方的唇边,精致的五官因为笑容越发明艳。

  “嗯?”云慕白低低地笑着,看着那眸子慢慢染上了灼热,类似蛇一样的竖瞳在金色的眸底若影若现的摩拉克斯,轻声道,“……这话跟谁学的?”

  少年帝君专注地看着眼前如花瓣一样柔软的唇瓣微微张合,呼吸控制不住地急促起来,他嘟起嘴凑过去蹭着那微微发烫的唇瓣,青年的声音从脑海流淌过,只余下句尾暧昧的轻笑。

  “什么?”摩拉克斯显然并不满足那点轻蹭,他咬对方的唇瓣,含含糊糊地询问。

  “唔……算了。”云慕白倚靠着龙的尾巴,任由对方少年热情地索取,双手捧着那簇柔软的龙尾,逆着毛缓缓向上摩挲。

  受不得撩拨的少年帝君伸手握住了青年柔韧的腰肢,熟悉的紫色线条缠绕上了整间金屋,飞快将两人拖入漩涡中,继续昨日被他自己中断的事。

  当云慕白的意识被至冬国的阳光所唤醒,他的嘴角正带着愉悦的浅笑,精神奕奕地从暖和的床上爬了起来。

  自己的示弱安抚住了那条龙,在愚人众派出的执行官抵达璃月之前,对方想来并不会直接来到至冬国。

  云慕白指尖搭在自己的腹部,苦恼着低声抱怨,眉眼却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温柔。

  “还没出生就会为难我,出生后可要长得可爱一点啊。”想到摩拉克斯那条威武霸气的巨龙,云慕白顿了一下后舔了舔唇瓣,“像你另一个爹也可以哦。”

  可惜的是,没有特殊力量的他感知不到荧口中会打人的意识,只能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起身。

  忙碌了一晚上的荧第二天看到云慕白时,正看见裹着一身厚重披风的青年窗口放飞了一只机械鸟。

  “枫丹的鸟?”荧眯着眼睛看着飞向远方的鸟,“腿上绑的什么?”

  “是信封。”云慕白看着远处风雪弥漫的天空,解释道,“给卡维的。”

  “不是给那位的道歉信啊。”荧眨了眨眼。她指的是将黑锅推给岩王帝君那件事。

  “道歉?”云慕白摸了摸唇瓣,梦里的触碰并不会延伸到身体上,但神经末梢此时却仍然会感觉到些许刺痛,“已经道歉过了哦。”

  “……神奇的提瓦特,所以你给那个须弥的好心学生送了什么?”荧视线扫过云慕白全身,确定对方依旧十分健康,这才好奇问道。

  “一封求助信,希望他能给我带来一些新的灵感。”云慕白的指尖敲着桌面,转移话题道,“不说我了,你呢?”

  “总之,顺利的和那些大商人达成了一致,明面上他们不会再支持博士的研究。不过暗地里嘛……总之我会持续关注的。”

  云慕白看着旅行者摸着剑柄,杀死四溢的凶残模样,默默地给那些打算背地里和博士合作的商人点了一根蜡烛。

  而那只携带了信封的鸟扑闪着翅膀,不吃不喝也不停歇地从至冬一路飞到须弥。

  卡维正坐在禅那园一旁的亭子里,他的面前桌面上摆着不少的瓜果茶点,四周植物旺盛的生命力将这里包裹。

  “唉……艾尔海森那个家伙,第一次出门该不会和其他人吵起来吧。”卡维叹了口气。

  以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东西交给那个少年。

  云慕白是一个独自居住在华丽城堡中的少年,几年前卡维第一次遇到对方时甚至恍惚觉得这个容貌过分精致的黑发少年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危险而神秘反派。

  不过对方并没有故事中反派王子那么可怕阴沉,反而十分地好说话。不仅给他介绍了不少枫丹的建筑,还推荐了好些相关的书籍。

  对方难得一次地求助,艾尔海森可不要让我失信于人啊。

  想到自己冒着风雪埋下的传送锚点,卡维担忧地蹙了蹙眉。

  “卡维,怎么以前没见你这么担心艾尔海森。”有着一对毛茸茸长耳朵的少年笑着开口,长长的耳朵随着他的笑声轻轻晃着。

  “我可没担心他,我只是……”卡维正要反驳,却看见少年耳朵动了动,警惕地看向天空,“提纳里?”

  “有什么东西飞过来了,不像是鸟。”提纳里站起身,警惕地看着远处的天空。

  “咦?”看着扑闪着翅膀朝自己飞来的机械鸟,上面熟悉的徽章让卡维认出了送信人的身份。

  距离上次看到这只机械信鸽已经快一年了。

  “你认识?”

  “嗯,一个枫丹的朋友,不知道他时不时又遇到什么麻烦了。”卡维担忧地从信鸽腿上取下信封,展开信纸……

  “男,男男生子?”卡维手一抖,盘子上的点心差点被碰翻在地,一张俊秀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嗯?”提纳里抬手帮卡维扶住盘子,好奇地询问,“是你的朋友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关于,那个,生子?”卡维磕磕巴巴,双眼发直,思维已然卡顿。

  “你是说同性之间繁育后代吗?这种生物并不罕见,尤其是在海中……”说到这里,提纳里忽然眼睛一亮,“难道是在枫丹的水中遇到新物种了?”

  “不。”卡维深吸了一口气,有种世界观破碎的崩溃,他沉默了一会儿看向仍然面露疑惑的提纳里,“……算了,你有相关书籍吗?动物的也行,麻烦给我列个书单。”

  “不是动物?”聪慧的少年微微一愣,想起卡维那失态的表情,顿时陷入了一种对自我认知的怀疑,“你难道说的是……人类?”

  风吹过庭院,花木的清香在空气中浮动,两个人面面相觑,仿若冰雕。

  “你们在这发什么呆呢?”赛诺看着亭子里发呆的两人,停下匆促的步伐抬腿走进了亭子。

  “没,没什么。”看着来人,卡维下意识收起信纸,但他手中的信件却被反应更快的赛诺飞快抽离并浏览。

  习惯性看完并飞快提取了关键词的赛诺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看的并不是诡计多端的歹徒藏匿的线索,而是卡维的私人信件。

  “呃……抱歉。”

  卡维看着递来的信纸,眼神复杂地看着浑身还弥漫着几分血气的大风纪官,“……记得保密。”

  “嗯?保密什么?”赛诺迷茫,双目逐渐睁大,“什么,难道这里面不是某种疯狂的学术猜想吗?”

  赛诺看了看生论派的提纳里,又看向了妙论派的卡维……

  “也对,你们妙论派也不会研究人和神如何生孩子。”

  “不对,我记得有情报说璃月港前段时间封锁了所有出入口,是为了找他们岩神的新娘。”赛诺又看了一眼卡维手上的信纸,又瞟了一眼旁边的机械鸟,“信纸看上去是至冬国,看来那位岩神没抓到的新娘跑到至冬国了,哦,还是枫丹人。”

  “……我求你别说了。”卡维握着信纸,指尖微微颤抖。

  赛诺指了指信纸上的内容,“你朋友的这个问题虚空终端没有答案,也许你可以去求见大慈树王大人寻求帮助。”

  “嗯,我这就去。”

  卡维带着一种莫名的使命感离开。

  ——

  璃月,岩王帝君宫殿。

  摩拉克斯侧靠在座椅上,眉头微微蹙起。

  这段时间的乖巧和顺从让他慢慢升起了些许警惕,和云慕白相处多年的他对青年十分熟悉,对方的性格可不是会束手就擒的。

  他是真的毫无办法放弃了抵抗?还是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呢?

  除了在至冬的那位旅行者,他还能找到谁帮助他呢?

  思绪一点点缠绕在摩拉克斯的心尖,他的紧蹙的眉头却慢慢舒展,舌尖轻轻舔着上唇,眼神中闪过兴致勃勃的光。

  “……旅行者。”

  正悄无声息带着派蒙从门口溜走的空忽然被门内的声音叫住,金发少年苦恼地和伙伴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

  “我能讲的都讲了。”旅行者挠了挠头,“摩拉克斯你可别为难我了,我单身啊。”

  “今天不为这个事找你。”少年帝君坐姿十分张扬霸道,“旅行者,我委托你帮我调查一下当天你妹妹是怎么逃出璃月的。是谁对他们的逃离施以援手。”

  空有些不乐意,“他们是我妹妹的朋友……况且你不是有总务司吗?”

  “我不会为难他们的。”摩拉克斯看着金发少年,解释道,“况且,你去要更合适一些。”

  和妹妹有着相似容貌的空当然能比总务司调查出更多的线索。

  “放心,我只是想知道……他还有没有后手。”摩拉克斯垂眸望向旅行者,藏在兜帽里的眼眸微微闪烁,露出几分神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