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慕白是在和名叫荧的冒险家少女结伴的第十天了解对方过往的——在石门塔楼通缉令上。
“你拐走了蒙德的东风守护!”云慕白惊呼。
“你逃了璃月岩神的婚?!”同样戴着兜帽遮住她璀璨金发的少女指着另一边的通缉令同时发出了惊呼。
同样把自己包裹在兜帽下的青年警惕的四处看了看,发现这处位于璃月和蒙德交界处的关卡此时并没有其他人路过,这才放松了警惕。
“嘘,小声点。”云慕白拉下兜帽,遮住他那过分精致的眉眼,无奈摆手,“别开玩笑了,我一个普普通通的枫丹人怎么会和璃月的神明有关系呢。”
“是啊,我的朋友。”荧看向青年分外符合璃月人审美的精致容貌,同样十分诚恳地点了点头,“就像我,我怎么可能拐走蒙德的龙呢。”
原来蒙德的东风守护居然也是一条龙吗?
想到另一条龙,云慕白神色表情露出了明显的纠结。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荧不满地看着青年嘴角轻浮的笑容。
云慕白立刻回神,诚恳地摇头,“我相信你,旅行者。你可是从盗宝团手中救下我的人,你可是天底下最善良、最无辜的女孩。”
说完后云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揭下那张贴的通缉令,一把扯碎后扔到了桥下水流中。
“这种引人误会的东西就不要张贴出来了。”云慕白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对啊,对啊。”荧拍掉了掌心中的碎屑,点头。
这样说着,两人眼底是如出一辙的友善和诚恳。
“呵呵,骗子。”
两人心里却同时给彼此贴上了同一个标签。
——
追溯起来,云慕白和荧是在九天前的在蒙德雪山前相遇的。
一群从璃月远道而来的盗宝团仿佛被忽悠瘸了一般非要上蒙德的雪山寻宝,正好撞进了在雪山躲藏大半个月的荧手中。
想抓个问路人的盗宝团和口袋空空的荧当即一拍即合,在一番“友好”协商后,盗宝团丢下物资狼狈逃跑。
其中就包括了一个枫丹贵族打扮的云慕白。
还不等荧考虑怎么处理这个“物资”,察觉到危机的云慕白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位漂亮的小姐,非常感谢您把我从那群可恶的盗宝团手中救出,我是一名来自枫丹的地理学家,如果你不介意多一个向导,请务必带我一起行动。”
“你……熟悉提瓦特大陆的地形?”
从少女语气中察觉到了几分意动,云慕白立刻挺起胸膛,打蛇随棍,说的时候天花乱坠。
事后证明……荧完全被骗了。
云慕白带着荧在璃月和蒙德之间的三不管地带整整绕了十天,将路上的丘丘人营地、史莱姆族群,甚至是路上的甜甜花都祸祸了个一干二净,荧还没有走到璃月。
那个自称希望踏遍提瓦特大陆的地理学家事后也证明,对方不仅完全没有野外生存的知识,实力更是差到只能和史莱姆打成平手。
如果不是对方在搜查而来的西风骑士团对她产生怀疑前机智的和她假扮兄妹躲过一劫,荧早就抛下云慕白独自踏上璃月的土地了。
不过……
“云先生,下次请不要自称我的兄长。”荧握着武器,威胁地盯着青年。
“情侣可不行。”云慕白当即摆手。
“我不介意和我哥哥一起多一个没有血缘的弟弟。”荧看着面前的青年,身为长生种的她自然不是外表那般年轻。
“可你还未成年……”
“刺啦。”荧熟练的拔出剑。
“好的,姐姐。”云慕白很识时务。
两人一边警惕着对方,一边继续一起游荡在荒郊野外,一直到了今天。
此时天色渐黑,夕阳照不进石门这狭窄的一线天,更让这处的天色恍如黑夜。
两人找了一处高处的空地,熟练地搭起一个帐篷,点起了火堆。
“今天还是我守夜……”云慕白自告奋勇。
“睡你的吧。”荧叉着腰,坐在火堆旁,“我可不想你明天在我喊你打火史莱姆时把技能瞄准了烈焰花。”
“我……”云慕白硬着头皮,还想再挣扎一下。
“要么你自己睡,要么我打昏你,选一个吧,弟弟。”荧熟练拿起武器威胁。
“晚安。”从来都很识时务的云慕白立刻缩回来帐篷中。
不过,躺在帐篷里的云慕白并不敢真地睡着。
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三角的雨布,他掐着自己的指尖,然而身体的疲惫却无视了越来越弱的疼痛,让云慕白缓缓的意识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入目是一间华丽的卧房,这里随处可见各种华丽的饰品,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木质清香,仿佛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眼前熟悉的景色让意识刚刚清醒的云慕白浑身一僵。
糟糕!
意识到自己再度陷入梦境的他立刻紧闭双眼,脑海中开始疯狂暗示自己。
“醒来”
“醒来”
……
眼前的场景微微扭曲了,眼看便要破碎。
然而一条长长的尾巴熟练地探入云慕白衬衫的下摆,在青年精瘦白皙的腰肢上暧昧的摩挲。
“要离开了吗?”
沁凉柔软,密布着鳞片的金棕色龙身缓缓游走云慕白滚烫的身躯上,仿佛巨蟒捕猎一般,一点一点地地将青年紧紧缠绕。
“刚来,怎么这就要离开?”
背后忽然传来了似笑非笑的声音,隔着轻薄的衬衫,云慕白清晰地感受到那冰冷的细密的鳞片紧紧缠绕上来,原本温热的身体瞬间被冰冷的寒意包裹。
云慕白浑身僵硬,紧绷如同一张被拉紧的弓弦,敏感的身体清晰地感受那愉悦摆动的龙尾擦过身体带来肌肤不受控制的轻颤。
“唔……”
龙首搭在青年的脖颈间,感受着怀中青年轻轻地颤抖,细长分叉的金色舌尖轻轻触碰那修长的脖颈。
在那恍若蜻蜓点水一般若有似无的轻微触碰下,云慕白的呼吸越发急促,浅浅的粉色蔓延在他整个脖颈,而后是耳尖,脸颊。
等到呼吸开始凌乱,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青年的注意力被彻底分散,眼前已然扭曲的画面再度恢复之前的模样。
愉悦的笑声在云慕白的耳侧向响起,金棕色的龙满意地眯起眼,舌尖奖励一般轻轻舔了舔青年通红的耳垂。
“……便是这般不想见我吗。”
看着青年紧闭的双眼,白皙的肤色更衬得眼皮下的青黑。
摩拉克斯低下头,如玉石一般清透莹润的龙角蹭了蹭云慕白的脖颈,他声音沉沉,“你有好久没休息了吧,今天我不闹你,你好好休息。”
“真的?”云慕白小心翼翼地睁开眼,黑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面前金色的岩龙。
“自然。”摩拉克斯金眸中波光流转,微微颔首。
急促喘息的云慕白愣愣地盯着那双漂亮的眼眸,眼底深处是难以隐藏的惊艳。
摩拉克斯从来都清楚青年的喜好,哪怕躲躲藏藏了一年多,再度重逢时,对方的视线却仍然停留在自己身上。
摩拉克斯满意地笑着。
然而下一秒,梦境空间骤然碎裂。
“呼呼……”从梦中骤然惊醒,云慕白狼狈地爬出帐篷,看着天边已然东升的旭日,心中暗骂某个心思深沉诡计多端的龙,忙不迭整理起了行囊。
他甚至不敢再脑内直呼某人姓名。
“怎么这么早?”一守夜的荧打了个哈欠,看一惊一乍的云慕白,“放心,没人来。”
“再多待一会儿就说不好了,我们快离开。”云慕白不敢多说,毕竟摩拉克斯有梦境定位人位置的能力这种事只是他的猜测。
“所以那位岩神怎么你了?”荧看着惊慌的青年,无奈伸了个懒腰,一块收拾起来。
也许是昨夜的梦境,也许是刚刚睡醒思维还很模糊,云慕白忽然就有了几分吐槽的欲望:“我和他……求婚,他答应了。”
面对未成年少女,云慕白有良心地把梦境的一切旖旎概括为了求婚。
“然后呢?你逃婚了?!”荧双手换胸,“渣男!”
“可是……那是在梦里啊。”云慕白捂着脑袋,黑眸眸底可怜兮兮,“谁要对梦里的行为负责啊!”
“说得也是!”常在梦里暴力拆迁的荧同情地看向云慕白,要是梦里的行为要赔偿,她没准都把自己亲哥赔出去了。
——
在云慕白和荧急匆匆逃离石门之时,岩王帝君的宫殿中,静静等待着命令的千岩军将领等了许久,只收到一声无奈的轻啧。
“啧,跑了。罢了,你回去吧……”大殿内,清朗的男声幽幽响起。
千岩军将领战战兢兢地退出宫殿,在离开之前,余光只看到王座上的帝君手中把玩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圆环。
事实上,摩拉克斯手中并不是普通的圆环,而是一张捕梦网。如果此时魈在这里一定会认出那张网,那是摩拉克斯一场战争后的战利品——梦之魔神的权柄。
张开的指尖微微用力,汹涌的岩元素力瞬间将失去了神明力量的权柄再度封印起来。
轻松收起那毫无反抗之力的权柄,王座上的摩拉克斯站起,赤足踏在了深色的地板上。
宽大的深棕色裤腿遮住了脚腕处苍白的皮肤,白底金纹的宽大后摆拖曳在地。他迈步朝外走去,威严肃穆白色神装随之鼓动,宽大的兜帽随之滑落。
耳垂上白色的流苏轻轻摇晃,一双金色眼眸璀璨明亮,容貌精致的少年远眺着石门的方向,唇瓣微张。
“欢迎来到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