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宁很小就知道, 在一堆豺狼虎豹面前,退让是没有用的,甚至是把他们打痛打伤, 他们都不会长记性。

  或许是在绝对的利益面前,生死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万一赢了, 那就是一辈子的财富。

  林夏宁抓紧身旁人的手, 林家这种家族绝不是想退出就退出的, 哪怕你把手下的产业都交出去,也不可能逃脱。

  只要人活着, 最少还能联姻, 给家族带来利益。

  林家子弟的婚姻, 能自己做主的少。

  当初林夏宁为了自己不被家里拿捏,让自己的户口独立出来,户口本在自己的手里拿着。

  其中自然有林奶奶的帮助, 林家人对独立户口这件事是很不满的,历年来也只有林夏宁一个。

  但了林奶奶发话了,所有人都得闭嘴。

  这也是林夏宁能越过家里跟乐以秋结婚的原因,幸好,她是跟乐以秋结婚了。

  想到万一自己的婚礼自己不能做主, 还要被家里安排,林夏宁立即通过奶奶进行了户口独立。

  这件事让林爸林妈很不开心,那又怎么样呢,除了在林夏宁的面前说几句,他们面对林奶奶时, 大气不都不敢出一下。

  乐以秋感觉到林夏宁拉住自己的手用了一点点力气捏紧, 她也握紧对方的手。

  她不清楚林夏宁的心理变化, 只觉得对方可能需要一份安全感。

  进入祠堂大家都不讲话, 她只得保持噤声,通过这种放松告诉对方,她在。

  祠堂烧香这件事,身为第三代,林夏宁虽然不是长子长孙,却是嫡女里面最年长的一个,她需要跪在灵牌下面祈福念词。

  据说是从林奶奶那里保持下来的习惯,原本这些都应该是林老大做的。

  有一次林老大贪玩,误了时间,林奶奶做主让只有四五岁的林夏宁来念词,慢慢的这个习惯就保持了下来。

  乐以秋注意到,林夏宁祈福时,林老大的眼神很不满。

  作为林家第三代第一个出生的孩子,出生开始就受尽宠爱,但凡有什么好事,只要他行,就没有轮到别人过。

  这就是早生一年的好处,他要是能跟林大伯一样,平庸却遵守家规,不好大喜功,可能会跟其父亲一样,凭借自己是长子长孙,成为林家的下一任家主。

  可是林老大做成功一点小事,都要夸张一百倍的宣传,给自己营销精英人设,所以到现在林大伯都没有确认他的地位。

  午饭时,他出声打断大家针对她们,仅仅是为了表现出自己下一任家主的威严,并不是要帮她们。

  事实上,他巴不得她们出错呢。

  所以在两人骑自行车来时,他立即斥责,一是以为抓住了她们的错处,二还是为了体现自己的地位。

  正如林夏宁说的那样,林家人别以为他们替你说话就是个好人了,他们替你说话只是因为,对他们有利。

  要是别人的话对他们有利,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针对你,就跟林老大一样。

  乐以秋双手放在小腹上,在林大伯喊鞠躬时,她微微弯腰,然后微微侧头看向林老大的表情。

  林老大仅仅是弯腰,头并没有低下,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祈福的林夏宁,眼神的恶毒像是要把林夏宁吃了。

  林夏宁察觉到他的目光,嘴巴上不停止念词,却冲他微微一笑,嘲讽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其实林大伯成为家主的第一年,就提出要换祈福的人,觉得自己儿子长子长孙,怎么不能担此大任。

  林三叔很直接,林老大是自己犯错被换的,可以不选林夏宁,但也不能是林老大。

  如果不是自己的儿子,那更不能是林老大的儿子,因此林奶奶去世这几年,祈福念词这件事,还是林夏宁担任。

  事实上,林夏宁并不像管那么多事情,可那些人都那么针对她了,要是她祈福能给他们添堵,那何乐而不为呢。

  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了,她不仅要抵挡,还要反击。

  等待一击必杀的过程中,能给他们添堵,林夏宁表示自己很开心。

  乐以秋注意到林夏宁唇角的那么笑,心里暗笑。

  林夏宁这家伙,偶尔腹黑起来,在场的没有几个是她的对手,

  乐以秋垂眸微笑,随着对林夏宁的了解,面对对方身上的反差,真的让她欲罢不能。

  有一种人就是这样,了解的越深,爱的就越深。

  她跟着前面的人直起身体,然后默默的往边上退了退。

  她不再管林家的其他人,视线锁定在林夏宁的身上。

  林夏宁今天一身黑衣,长到脚腕的风衣把她的好身材遮住,腰间系上了腰带,又恰到好处的把她的细腰显了出来。

  祠堂焚香,她正好置身在烟雾之中,凭空添了一份美感。

  林夏宁挺直着腰背,手腕上一串木珠,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的。

  乐以秋对这个不了解,她只觉得林夏宁这一身打扮实在是好看。

  要是天气没这么冷,把衣服换成唐装,一定更好看。

  可能是现下的氛围感,林夏宁身上的气质完全不一样了。

  原本林夏宁就淡漠,一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现在一看更加的禁欲,像是个一本正经的出家人。

  越是这样,似乎越能勾起人的欲望呢。

  乐以秋炽热的眼神,终于被林夏宁发现。

  林夏宁心不在焉的祈福,一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乐以秋的身上。

  乐以秋如同在沙漠里缺水的旅人,渴望水源。

  而林夏宁就是那处能解渴的水源。

  林夏宁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耳根红红的。

  她是一个艺人,每年要出席太多活动了,成千上万的粉丝聚集起来看她时,她都没有害羞过。

  反倒是在乐以秋的面前,对方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她感觉到羞涩。

  乐以秋抿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林夏宁念完词,把手卡收到口袋里,迈步走到她的旁边。

  “冷吗?”

  乐以秋旁若无人的牵起林夏宁的手,“好凉。”

  林夏宁的手冰凉,摸起来跟摸冰块一样,刺骨的寒。

  她握紧了林夏宁的手,想用自己的手帮林夏宁暖热。

  感受着对方掌心的温热,林夏宁往她的肩上靠了靠,让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一个多小时后,烧香终于结束,冻的发抖的林家人,恨不得现在就回到暖气房里。

  林家三代排行在前的还好,能到祠堂内,其他的都在外面站着呢,比里面冷多了。

  他们觉得自己都的身体都快被冻僵了,这些人平时养尊处优的,除了过年,什么时候受过这份罪。

  乐以秋站在祠堂里面,都感觉到有点儿冷。

  一行人跟在林大伯几人后面走出去,他们要回到小院换身衣服,五点半到餐厅吃晚餐。

  中午她们就没吃什么东西,又站了那么久,这会儿肚子空荡荡的,饿的难受。

  乐以秋跟林夏宁一起从人群中走出,她把停在一边的自行车支撑踢上去。

  咔哒一声,让一行人的脚步一顿。

  他们跟在长辈的身后,脚步刻意放轻,这格格不入的声音,让林大伯他们看过来。

  发现乐以秋推着自行车,林大伯的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

  不只是林大伯,还有林父林满和,他们的眉头一同皱起,明明是兄弟俩,看起来根本不像。

  林大伯的长相就很像个商人,林父比较儒雅,一看就是个读书人。

  不是现代意义上的读书人,像是古代的那种大儒,以一支笔被世人记住。

  至于林三叔,活像个混混,整个人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

  还有就是林满月,板着一张脸,跟大家欠她多少钱一样。

  这兄妹四个,看起来确实是林父比较好接近。

  怪不得大家出了什么事,都喜欢找林父解决呢。

  “夏夏,她一个赘婿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吗?”

  林大伯开口就是指责,还是直接冲着林夏宁去的,“来祠堂骑车,要不我找个轿子,去抬你们?规矩呢?”

  乐以秋推车的手僵硬了一瞬,怎么又找事,她们才来林家一天,每个人都要针对她们一遍吗?

  一天到晚的被针对,要不是林夏宁,她早就发作了,还等到现在?

  她的脾气算不上坏,当然也算不上好。

  对喜欢的人,她可以宠着,做一个乖乖狗狗,面对不喜欢的人,她怎会乖乖的。

  要不是林夏宁要她保持沉默,她绝对忍不住自己的脾气。

  还好林夏宁不是好惹的,既然敢开口,那她也不会口下留情。

  “规矩?规矩有说过不让骑车吗?。”

  “说起规矩,我倒是忽然想起一件事,大伯,我记得奶奶说过,大哥要是不想来祭祖,就再也不必来。”

  “自从他迟到后,奶奶是禁止他踏进祠堂的,怎么奶奶才去世几年啊,大哥又进来了呢?”

  “奶奶可就在里面看着呢?”

  林夏宁的话让大家记起了这件往事,可能不是忘记,是碍于林老大的身份不敢提起罢了。

  这几年,每次林老大都一副少家主的样子,很多人早就看不惯了。

  林家是大家的林家,不是他林满承一家的林家,天天端着架子让人不爽。

  林三叔是最不服气的,“小九不提,我差点儿忘记了,老大,谁给你的胆子敢违背奶奶的话。”

  “该不会是你爹吧?”

  林三叔出声肯定不会跟一个小辈计较,话语直指林大伯。

  林满承抬手,让小辈们离开,余下的除了他们兄弟四哥及其伴侣,还有就是当事人,林老大跟林夏宁。

  乐以秋作为伴侣也不会走。

  同时,她明白了林三叔怪不得看不起林满承,就这样的处事方法,白长到六十几岁。

  要是她,自然是当着大家的面解释清楚,省的日后说什么,别人都不信。

  林大伯可能觉得不用跟小辈解释,也可能认为,这些人怎么想他无所谓。

  可他以后的工作是需要这些人的支持的,家主跟林三叔他们可不一样。

  林大伯对自己的身份认知不够,除了拿起了家主的范,却无法扛起家主的责任,太过自私,还没什么脑子。

  林老三不服他是有理由的,这样的家主,谁会服气。

  人走的差不多了之后,林大伯让留下的人跟着他走。

  林大伯的家主院子比别的小院大的多,比林夏宁的那个小院,大了三倍不止,还有自己的小厨房,一行十来个人一起进到待客厅。

  林大伯率先坐到了主位上,“满继,小九,我现在是林家的一家之主,私下是大哥跟大伯时,你们可以放肆些,但在大家面前,你们对我,得有对家主的尊重。”

  放肆?他把这个词用在他们身上吗?

  林三叔坐好后,有人上来给他倒茶,听了林大伯的话,他把刚端起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大哥说我们放肆?都是兄弟,你至于用上位者的身份来说我们吗?”

  “大哥,咱妈曾经说过,家主是一份责任,不是一份特权。”

  “我现在看大哥是把家主的位置当成特权,而不是责任了,你真以为现在是古代啊?”

  一个脏字没有,林三叔就把林大伯怼了一顿。

  林满月嗤笑出声,“大哥是没有公主的命,却得了公主的病吧。”

  “大哥啊,咱妈把家产都分下去了,我们认你呢,你就是家主,不认你呢,你就什么都不是。”

  “大哥,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林满月一出口就是绝杀,比林三叔要直接的多。

  林奶奶去世的这几年,兄妹四个明争暗斗,仅剩的那些亲情,只能依靠利益来维系。

  林三叔跟林满月两人接连开口,让面色本就不好的林大伯,脸色更差了。

  林大伯沉声道:“满继跟满月都说了,满和你也说说吧。”

  “二哥?嘁!”林三叔表现得非常不屑,“大哥明知道二哥是你的跟屁虫,问他,他肯定支持你了。”

  小时候,林大伯犯错都是林父背锅,长大后什么东西都是林大伯先选,才轮到林父。

  可以说,林父是林大伯的铁杆支持者。

  只要是林大伯决定的,林父从来不反驳,还会支持。

  果然,林满和没有任何意外的表示,“长兄如父,我听大哥的。”

  “呵呵。”林满月冷笑,“你那没用的老父亲在床上躺着呢,他算哪门子的父。”

  “怎么说话呢,满月。”

  林三叔原本是想跟林满月联合的,但听她这个话,语气瞬间的变的严厉。

  林满月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那个老东西让我变成了这样,我还要怎么说话?”

  “三哥,他最疼你,你可以尊敬他,但不能要求我尊敬一个害了我一辈子的人。”

  “父亲是什么东西?他什么东西都不是。”

  不愧是林满月,战斗力就是强。

  乐以秋跟林夏宁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心里的想法。

  林夏宁的一句话,让兄妹四个人坐在这里开始互相针对。

  乐以秋对林家这几个人的事情,多少知道一点,现在听到他们又说,就想跟林夏宁八卦一下。

  想到这里,乐以秋拿出手机。

  ——他们会不会因此决裂,然后分家?

  发完,她朝林夏宁晃了晃手机,示意林夏宁看手机。

  林夏宁拿出手机,看见她的信息,嘴角弯弯的,在屏幕上打下几个字。

  ——不会的,要分家早就分家了,最多是吵几句。

  正如林夏宁预料的那样,他们最多是打几句嘴炮,实际性的进展什么都没有。

  林满和主动开口,打破他们之间僵持的气氛,“今天的事情是因为夏夏骑车去祠堂引起的,这件事是夏夏的错,大哥要怎么惩罚她,我都没有意见。”

  “还希望大哥不要生气,因此伤了兄妹何其。”

  林满和表现的跟个和事佬一样,温和慈善,似乎他才是掌控家族的家主。

  乐以秋:“???”

  “什么意思?你们谈不拢,就开始找林夏宁的事了是吧?”

  “你们别太离谱。”

  乐以秋满脸疑惑,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要是找林夏宁麻烦的是别人也就算了,这个人可是林满和。

  看林大伯护着自己儿子的样子,再看看林满和。

  乐以秋只觉得悲哀,她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别人欺负林夏宁,每每被骂的却是林夏宁了。

  林父就是那种典型的,宁愿委屈自家孩子,都不会帮自己孩子的那种父亲。

  刚刚林父简单两句话,就把一切推到了林夏宁的身上。

  乐以秋立即坐不住了,她很生气,也不想再控制自己的脾气,“爸,因为林夏宁,我叫你一声爸。”

  “你可以不认我,没关系,但是有些话,我必须说。”

  “林夏宁是你的孩子,你可以不护着她,可你不能把一切都推在她身上,何况她什么都没有做错。”

  “林家家规上没有任何一条,不让骑车到祠堂,你们不骑车,就不允许林夏宁骑吗?”

  “林二先生,我希望你明白,你在指责自己女儿的同时,想一想,她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站在她这边过。”

  “一次都没有,你这个父亲,很不合格。”

  一口气说完这些,她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真受不了这种父母,人家的父母都是无条件站在自己的孩子前面,林满和这种委屈家人的人,实在是让人看不起。

  “我们家人说话,你一个外人不要插嘴。”林满和慈善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

  往日里,他出来做和事佬,大家嘴巴上说几句,也都会给个面子。

  还从来没有小辈这么怼过他,乐以秋一句接一句,都触碰到了他内心的那个点。

  委屈家人,成全自己的名声,跟吴语吵架时,她也这么说他。

  乐以秋才不怕他,她被怼两句无所谓,但是委屈林夏宁,就是不行。

  她还要继续说,却被林夏宁拉了一下胳膊,“乐以秋,你先坐下。”

  林夏宁把她按回座位上,自己换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狂妄不羁的小模样,好像并没有把林父的话放在心上。

  乐以秋见此,听话的坐下,她可不觉得林夏宁会为了林父委曲求全,果然......

  “爸爸,你刚刚说什么?乐以秋是别人?”

  “我跟乐以秋是领证了的,对我来说,她是我最亲密的人,可不是别人,比跟您还要亲密呢。”

  林夏宁阴阳怪气的语气,让林满和的表情更阴沉,她只是淡漠道:“骑自行车这件事,我可以受罚,惩罚我以后再也不去祠堂是吧?好啊,我同意。”

  巴不得呢,谁愿意每天往祠堂跑,还一天两趟。

  可就让她这么受罚不可能,“我受罚的话,大哥也不能去祠堂了呢。”

  “当年奶奶亲自发话,不让大哥进祠堂,上香迟到这件事,比我骑车要严重的多吧?”

  “哦,我记得大伯有一年祠堂守夜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被发现还死不承认,这事有吧?录像我还有呢。”

  祠堂有摄像头,当初林夏宁专门把视频保留下来了,她想,在座的没有一个没有保存视频的。

  “我骑车是不敬祖宗,那大伯是什么?”

  “对了,还有三叔,当年坐缆车上山祭祖第一人,我骑车有错的话,那大家是不是都有错呢?”

  “是不是要一起受罚?”

  她不想每天都到祠堂跟林家人唇枪舌剑的,能不去当然好。

  她不去是因为自己想去,不是因为被赶走。

  还有凭什么要乐以秋跟她一起受委屈,她可不是爸爸那种人,让别人痛快,自己家人受委屈的人。

  在她这里,可以自己受委屈,也决不让乐以秋受委屈。

  不过,最好两个人都不受委屈。

  林夏宁的视线扫向林父,就在乐以秋以为她要揭林父的短时,她的视线转向了林满月,“我记得姑姑曾要求参与祭祖,但被奶奶拒绝了,这几年却还是参加了。”

  “怎么?长辈们记忆这么差的吗?”

  林夏宁的每一句都在揭开他们往日的错误,让几个人都有些坐不住。

  他们年纪大了,权力大了,有些事情没人再敢提起,但里林夏宁不介意帮他们回忆一下。

  乐以秋满眼的小星星,好飒的姐姐,又帅又A又会怼,还护短,这样的姐姐,她简直太爱了。

  “长辈?”

  乐以秋刚沉浸在林夏宁的魅力里,就被林满月刻薄的打断,“你这么咄咄逼人,还知道我们是长辈呢?”

  “再说,你为什么不说你爸?他难道就没犯错吗?当初他在祠堂打瞌睡,把祭品全烧了的事情,你怎么不说?”

  乐以秋好笑,这不是有您说嘛。

  林夏宁就等着林满月把所有人的错处都曝光呢,省的别人说她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

  林满和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了,尽管他们的表情都比他更加的难看。

  林满月非常配合的接话让林夏宁很满意,她漫不经心的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道:“与你们的错处比起来,我骑车到祠堂算的上错吗?”

  自然不算,乐以秋根本不觉得骑车哪里有错了。

  回到林家后,林夏宁怼人都没输过,场场都大获全胜,真爽。

  就是每天这么累,是个人都受不了。

  而且他们坐在这里是讨论什么?就是互相揭短吗?怪没意思的。

  林夏宁牵起乐以秋的手往外走去,“晚上我跟老婆出去吃饭,就不跟大家聚了。”

  快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回头,“明天早上我会准时到祠堂的,祈福还是我来。”

  她的这句话没有人反驳,他们还能说什么?再说下去,所有人都不要祭祖了。

  乐以秋低头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心里满满的安全感,加上刚刚林夏宁怼人时的舒爽,不要太开心。

  同时她的心脏不规则的乱跳,刚刚林夏宁叫她老婆了唉。

  作者有话说:

  乐以秋:老婆?老婆叫我老婆了唉,谁懂!!!!!!!!

  林夏宁:咳~嘘!感谢在2023-05-04 23:59:52~2023-05-05 23:21: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参茫、心安i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