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浑水摸鱼
开完会已经到了十二点, 王杏拿着笔记本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没一会儿，敲门声传来，王杏放松地躺在椅子上, 道：“进。”
周浩见王杏很累，轻步走进来, 道：“小王总，您中午想吃什么？”
王杏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道：“我还没想好，让我想想。”
周浩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的杂乱的文件，道：“小王总, 我帮您收拾一下。”
王杏点头道：“辛苦了。”
周浩随意提起问道：“小王总，那个公司成立前可以开除的, 有这项条例吗？”
王杏道：“没有, 我昨天刚加上去的。”
“……”周浩道：“小王总, 您对公司短短时间就有了这么多的了解，真是了不起。”
王杏道：“我记得我爸从小跟我说过, 坐到高位, 没有点手段，不狠点心，没有人会服从你的。我不需要他们认可我, 我只要听话。”
周浩额头上冒了点冷汗：“小王总, 东西收拾好了, 您看您想吃什么, 我去订。”
王杏抬头看周浩：“不急, 你来公司多少年了？”
周浩说：“我跟着赵总有十年了。”
王杏说：“那你是看在赵总的情份上才没有走了, 我看你办事能力还不错, 有对象吗？”
听到王杏这跳跃性的话题, 周浩头皮发麻，如实说：“有了，原本打算今年年底结婚。”
王杏道：“其实我也干不长，等这次危机过去了，可能就卸任了，到时候这公司还需要你多费心打点，放心，我不会亏待你，赵总给你什么待遇，我给的只多不会少。”
周浩看着王杏，正好与王杏的目光相对，王杏的目光中带了审视，周浩迅速低下头，说：“那就多谢小王总了。”
王杏说：“好说。”
周浩见王杏信任他，便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道：“那小王总为什么要裁这么多人。”
王杏笑道：“不知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老话，中国不养闲神，公司也自然不养闲人，而且，那些人除了在公司危机关头不断吸公司的血，又实际做了什么有用的事，这样的人，我留他何用？”
周浩道：“但是大部分都是公司元老，那些人多多少少都会带走一部分资源，在现在，资源是不可或缺的。”
王杏道：“公司都快倒闭了，那些资源也不能救。”
周浩还想再说，王杏打开电脑让周浩看了一份未盖章的合同。
看到合同上的内容，周浩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道：“股份转让？”
王杏说：“对，有些人已经私地下把公司这块蛋糕切成了几份，打算一份一份吃掉。”
周浩即使再不敢相信，但是已经是亲眼所看，他不得不信，那些他敬重的元老已经签了合并公司的合同，说好听点是合并，说难听点就是吞并，且是自愿被吞并。
他道：“小王总是如何发现的？”
王杏道：“还能怎么发现，当然是被找上门啊，我在处理赵总的丧事时，不少人打电话威胁我呢，以为我是菜鸟软柿子好拿捏呗。”
周浩道：“辛苦小王总了。”
王杏笑道：“我没事，我没脸没皮，死活不承认，他们也没办法，对了，趁这个时间给我找本地最大的律师事务所，想玩，我当然奉陪到底。”
“好的小王总，”周浩道：“小王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王杏道：“高薪招一些技术人员，既然转型，我要彻底转型。”
周浩道：“小王总是不相信他们？”
王杏笑道：“也没有不相信，只不过两路人找起来不是更加顺利么。”
周浩沉默了一会儿，说：“小王总，人好找，但是留人不好办。”
言外之意就是没钱留不住人，王杏早料到了，她道：“我这些年的股份分红，好像有不少钱，这笔钱，你用来救济一下吧。”
周浩道：“小王总，您可是想好了？”
王杏皱眉：“你一个男人，怎么比我还磨磨唧唧的，我没想好我能跟你说？”
周浩道：“是我多嘴了。”
王杏轻笑了一声，道：“帮我订一份刀削面，多放点辣椒油和醋，谢谢。”
周浩也被王杏的喜怒无常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还是很快去办了。
等周浩走后，王杏立刻登陆了扣扣，她原本想和柳玉聊会儿天的，但是柳玉没上线，王杏打了个电话给柳玉：“老婆，快扣扣上线。”
不到一分钟，柳玉果然上线了，王杏控制不住地扬起唇角，给柳玉发了条消息。
微玉的小杏花：【老婆，在干嘛？】
——微玉：【在看书，吃饭了吗？】
微玉的小杏花：【吃了，你呢？】
——微玉：【我也是，想我了？】
微玉的小杏花：【嗯嗯，离茶展还有四天，你别乱跑，我不放心你。】
——微玉：【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微玉的小杏花：【你要是小孩子就好了，一定会很可爱，可爱的我一秒都不舍得离开你。】
——微玉：【我和你是一样的想法，事情还顺利吗？】
微玉的小杏花：【那肯定了，我是王杏诶。】
——微玉：【捂嘴笑jpg，是我家的小杏子，我家的小杏子是最厉害的。】
微玉的小杏花：【憨笑jpg】
和柳玉聊完，王杏心情不错，这时候她的午饭也到了，王杏道了一声，说：“周浩，你也去吃午饭吧。”
周浩点头，轻轻关上门。
***
吃过饭，王杏打开搜索引擎查了一些自己想要的资料，得到有效资讯后，王杏翻了翻这几年公司的流水账，近几年的公司流水还不错，虽然没有前些年好，但是一直是盈利的，每年盈利额到达了几十亿，去掉国家税款和一些基础开销，净赚的也不少。
只不过这次的成本没有回笼，流动资金又周转不开，其中一个关卡出了问题，其他关卡全都爆了。
前年的总订单额一直在减少，公司在走下坡路，王杏想了想，趴在桌上午休了一会儿。
差不多到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有人给王杏打电话，王杏迷迷糊糊中接下，对面直接破口大骂，王杏顿时精神了，然后回骂了过去。
骂完后立刻挂了电话，王杏打了周浩的电话，不一会儿，周浩推门进来：“小王总，有什么吩咐吗？”
王杏道：“现在跟我去时兴集团。”
***
周浩开的是赵国伟的车，赵国伟走后把车留给了他，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周浩念着这些，从来没有产生过要跳槽的想法。
在去时兴集团的路上，王杏问起时兴集团的事。
周浩说：“时兴是近五年才出来的，我们是老牌企业，资源很广，时兴多次跟我们抢资源，没有赢过一次，这次又用计买通了我们的股东，做事真不光彩。”
王杏边摆置手机边嘲笑道：“呵呵，人家刚才还骂我呢。”
周浩道：“敢骂小王总？”
王杏还想再说，车子已经到了时兴集团：“到里面再说。”
时兴集团不愧是近几年有名的大公司，走进去，王杏能直观地感受到这里的豪华奢侈。
周浩报了王杏的名讳，前台立刻去找自家经理，其中有人请王杏去贵宾间，王杏没答应，就在这儿等。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来了一位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男人笑着对王杏说：“小王总怎么来我们这了？”
周浩轻声对王杏说了一句。
王杏点头，这就是时兴集团的老总——时远。王杏上前一步，笑道：“时总好，前些日子时总不是想要我一个答复吗，我原本是有点心动的。”
时远听到这眸子一亮。
王杏继续道：“但是，令爱的言辞着实令我伤心，我最终的决定是不愿意。”
接着王杏把方才电话聊天记录处理好的录音让时远听。时远的眼神由诧异到愤怒，他把手机还给王杏，王杏失望道：“既然令爱这么说了，我想时总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王杏回头对周浩道：“我们走吧。”
看着王杏走后，时远令人叫了时月。
时月到的时候还是一肚子气，她跑到时远面前，刚想诉苦，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耳光，时月捂住脸，不敢置信：“爸，你打我？”
时远指着时月气道：“你干的好事！”
时月无辜：“我干什么了？”
时远气道：“你个猪脑子，谁让你去欺负王杏的，你骂她就算了，你还骂人家祖宗三代，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
时月委屈的想哭：“她也骂我了。”
时远想起时月在电话里说出的话，简直无法把这些话与聪明漂亮的时月联系到一起：“那王杏看着那么蠢，她会骂你，要不是你先找事，这事会这么黄了？到嘴的肥肉都能跑，我怎么有你这个逆女！”
时月想起自己男朋友被王杏赶走，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又被时远这么说，气的几乎要把牙咬碎。
***
王杏出来之后立刻喊周浩回公司。
周浩道：“小王总，您那一手真是不错。”
王杏躺在座椅上，说：“嗐，送上门的机会，能利用就利用，这倒是省了一笔律师费呢。”
周浩在车内后视镜里看着王杏，说：“小王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王杏低落道：“想回家见我老婆了。”
听到这话，周浩眉头一跳，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不该问的一句他也不会问，这是职业操守。
王杏举起手机看着柳玉的电话号码，说：“周浩，上海那边有个茶展，我记得附近还有一个科技公司，我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