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回忆往事
王杏和柳玉到林端家的时候, 是林何开的门，林何看着二人，笑道：“你们来啦, 妞妞她还在忙。”
柳玉道：“林端这一阵子在忙什么？”
林何领着人进屋，边走边说：“好像是说要给大家搞点福利。”
王杏唏嘘道：“林端这么抠门的人, 居然会想着给大家加工资。”
柳玉看了前面走的林何一眼，握住王杏的手调侃道：“那也不一定，像你这么傻的人，居然也有对象。”
王杏轻咳了一声，道：“我有对象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好不好。”
柳玉捂嘴笑：“是，你好看, 你最好看, 我就是看中你这张脸。”
王杏点点头, 表示很受用。
就在俩人聊的正开心时，前面的林何突然停下来, 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柳玉吓一跳, 连忙回：“好朋友关系。”
接下来，柳玉都没敢再说话，老一辈的人很难接受她们这种关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王杏拉着柳玉的手, 她扫了一圈林端家, 感叹道：“好干净的院子, 等马上回家了, 我也要把咱们家收拾的这么干净。”
柳玉想起王杏在家的表现, 没忍住笑出声来。
王杏：“……”
***
到了屋里, 林何道：“我去忙了, 你们先聊。”
柳玉微微点头，她拉着王杏坐到林端对面，道：“林端。”
林端还在核实人名，见二人过来，随口道：“你们来的正好，帮我看一下这份名单，这是我们村里人的名单，我在想她们要发多少福利合适。”
王杏拿着名单，道：“和大家一样吧，这有什么好区分的？”
林端说：“但是我们的茶工干的时间比她们长，如果老员工没有独属于自己的福利，又怎么能长久的留住人。”
柳玉接过名单，问：“那你想怎么办。”
林端回道：“我想先制定一个长期计划，根据员工工长时间来分批次奖励。”
王杏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问道：“林端，这是春节奖励吧？”
林端点头。
王杏说：“你想表达的应该是年终奖励，但是春节奖励就没什么好区分的，直接换成现金，以红包形式发给大家。”
柳玉接道：“不过也有一些公司是直接买东西发给大家，不过杏子的意见很好，让大家可以有更多自主选择权。”
林端道：“行，那小王帮我完善一下年终分层奖励，柳玉，我们一起去市里取钱去吧。”
听此王杏哼了一声：“你想得怪美，你们等我一起。”
柳玉捏了一下王杏脸，笑道：“我也没答应。”
林端咳了两声，道：“你们两个给我注意点。”
柳玉说：“林端，三月我联系了一个茶展，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茶展，她只在电视上看到过，感觉离她很远的样子，没想到居然触手可及，林端搓手道：“行啊，我还没参加过茶展呢。”
柳玉又和林端聊了一会儿对未来的发展规划，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王杏搞定了。
王杏刚想起身，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看向柳玉，说：“我先去接个电话。”
柳玉点头，她拿过王杏写的计划书认真看了看，而后递给林端。
没一会儿时间，王杏回来了，她坐到柳玉边上，抓了下头发。
见王杏这个表情，柳玉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握住王杏的手，问道：“发生什么了？”
林端也看着王杏。
王杏说：“没事，心里有点难受，林端，我们先回家了。”
林端道：“那你别忘了找医生看看啊。”
***
离开林端家，二人走在路边，柳玉抓住王杏的手，道：“说实话。”
王杏低着头，说：“老婆，刚才赵叔给我打电话了，我爸的公司破产了，不仅如此，还欠了一大笔钱。”
像是早已有预兆似得，从白秋心再到林端和她谈的话题，柳玉不知道王杏怎么想的，但是从表情来看，王杏心里很不好受，她握紧了王杏的手，一句话也没说。
回到家里，柳玉关上门，拉着王杏坐到正厅的美人榻上面，王杏把头埋在柳玉胸前，很沉默。
出现这种事情，说什么话都是苍白无力的，柳玉轻轻把王杏抱紧，摸着她的头，给出自己最大的安慰。
王杏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以后可能没分红了，而且她的钱已经上交了，不能动，不过这几年公司的分红她倒是没花多少，可以拿去先救济一下。
俩人坐到了下午六点，柳玉的身子都坐的有些僵硬了，但她依旧还是没动，为的就是怕王杏突然崩溃。
王杏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她闻着柳玉身上好闻的味道，顺势亲了一下柳玉的脸颊，柳玉愣了下，没动，直到王杏想要下榻。
柳玉道：“你去哪？”
王杏强扯了一个笑：“我去做饭，晚饭时间到了。”
柳玉说：“不想笑就别笑了，一点都不好看。”
王杏点点头，转身去了厨房。
***
从吃饭到上床睡觉，王杏全程没说一句话，柳玉看的心慌，她躺在里侧看着王杏，说：“杏子，我这里还有钱，拿去救急吧。”
王杏摇摇头，柳玉的钱绝不能动，如果动了，她连唯一的优点都没有了，就成了一个彻底失败的人。
柳玉叹了口气：“你别不说话啊，你如果难受的话就跟我说，要不然我也难受了。”
似乎是这句话戳中了王杏的伤心点，王杏捂着脸，说：“老婆，我现在连钱都没了，是不是更配不上你了。”
柳玉抓住王杏捂脸的手：“瞎说，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我一穷二白，你也没有嫌弃过我，而且，你不是说你是长得好看我才看中你的嘛。”
王杏有点羞愧：“可是我没你好看。”
柳玉轻笑：“我觉得你好看，你就是最好看的，我当初确实是因为你这张脸，我就是个肤浅的人。”
王杏睁大眼睛看着柳玉，问：“我真的好看吗？”
柳玉道：“这世上的审美千差万别，一千人有一千种喜好，而你，完全长在了我的喜好上，你说呢。”
王杏开心了，她又有点不好意思：“老婆，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情话。”
柳玉摸着王杏的脸，笑道：“这样笑起来才好看，我呢，你觉得我怎么样？”
王杏想了想，她努力着回忆初见柳玉的画面，说：“老婆，我对你是一见钟情，我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但我都不喜欢，只有你，是我看一眼就忘不掉的人，这是属于什么？”
柳玉轻哼道：“属于见色起意。”
王杏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俩人的头，柳玉没说话，主动去脱王杏的衣服，只不过脱的只剩内衣时，王杏握住了她的手，柳玉不解：“怎么了？”
王杏抱住柳玉，说：“老婆，想睡觉了。”
柳玉回抱住王杏，说：“睡吧。”
王杏轻轻嗯了声，待柳玉完全睡着后，缓缓睁开了眼，她这几十年过得可够失败的。生活中唯一的色彩，就是柳玉。就算她什么也没有了，但她还有柳玉，这就够了。
***
次日，柳玉一大早醒来发现枕边不见人影，下意识喊道：“杏子——”
王杏探出头，看向柳玉，道：“老婆。”
柳玉把王杏拉起来，说：“你怎么在地上，这么冷的天，生病了怎么办？”
王杏坐到床边，笑着说：“老婆，我要和你说一件事情。”
看着王杏的表情，柳玉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王杏不知为何，在短短时间内可以做到假笑得很完美。
以前王杏好像不见了。
柳玉说：“你说吧，我有心理准备。”
王杏道：“老婆，赵叔好像生病了，在医院，他请我帮忙，我想去几天，过一阵子就回来了。”
原来是这件事，柳玉笑道：“去吧，我和你一起。”
王杏没说话，她握住柳玉的手，半晌才道：“你在家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了。”
这下轮到柳玉沉默了。
***
王杏走的那天，是一个凌晨，柳玉还没醒，头天晚上被王杏折腾的很累，等她醒来发现天都大亮了。
柳玉看了眼旁边，这下她没有再去喊王杏，王杏就连走都磨磨蹭蹭的，也不明说，而且就走几天，搞得这么严重。
她半坐起身子，身后的枕头突然扯到了几根头发，忍住头皮的疼，柳玉穿了衣服起床。
天气愈发暖了，柳玉只穿了一个单薄的外套，她走到院里，突然发现王杏没有开车去，而是把车留给了她。
临近中午的时候，王杏给她打了电话。
柳玉接通电话，等待对方先说。
——“老婆，车子我没开，留着给你们开去茶展，你吃饭了吗？”
柳玉握紧手指，轻叹了口气：“吃了，你呢？”
——“我也吃了，我到地方了，晚点再给你说。”
柳玉看着电话被挂断，把手机放到一边，去了她家的高台。
站在高台上，柳玉看着天边的云，清浅不一，形状各异，每一片云彩后面都藏了一个心事。
***
王杏到地方后直接去了赵国伟说的三甲医院。
到达医院后，王杏报了赵国伟的名字，一个护士带着她去了赵国伟的病房。
还没走到病房，王杏就闻到了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她闻着头皮发麻，但还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是小杏来了吗？”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男子半坐起身子朝王杏看来。
护士连忙上前把男子扶起来，急道：“赵先生，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你的身体现在不能乱动，也不适合乱动。”
赵国伟笑笑：“这不是还能活着见过小杏吗。杨护士，我想和我家小孩聊聊。”
杨怡点头：“有什么事及时按铃啊。”
王杏走到赵国伟床边，说：“赵叔，你怎么成这样了？”
她还在王家村的时候赵国伟给她打电话，电话里她已经能感觉到赵国伟身边不是很好，但没想到已经这么严重了。
看着杨怡关上房间，赵国伟激动地握住王杏的手：“小杏，我上次见你，才十八岁，一转眼，小杏已经长这么大了，要是王哥和王姐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可惜我没能替他们照顾你。”
王杏有些鼻酸：“赵叔，公司怎么样，现在是什么情况？”
赵国伟笑道：“我努力了大半辈子，公司也没守住，不过也没关系，小杏现在自己开的公司怎么样了？”
王杏能感觉到赵国伟不想提此事，她也知趣的没有再问，而是回答一些让赵国伟开心的事情，便道：“公司现在挺好的，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
赵国伟道：“好就行，不像我们当初那样就行，当初我们公司刚开始，无人问津，王哥到处给人装孙子，那些资金都是王哥一点一点求出来的，我们几个脸皮薄，要不是王哥，哪有现在的辉煌，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几个费了好大的劲求得一笔资源，兄弟几个蹲了几个月，结果对方因为一句孩子不喜欢给拒了，几个月的辛苦就白白打水漂了，当时大家都很气愤，穷人就活该低人一等，穷人就要比别人低贱吗，社会上那些虚假嘴里真是让人看着想吐。但是王哥没放弃，转头找了另一家，就王哥这心态，怎么能不成功呢。”
王杏还是头一次听到关于他爸的事情，她小时候只记得她爸妈很忙，一年陪她的时间都没有十天，没想到这么艰辛。
赵国伟还在激动地说着，王杏就在一旁默默听着。
作者有话说：
故事快到尾声了，大家有想看的番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