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昨夜忽梦山河老【完结】>第36章 到底还是当了解药

  沈评绿短短数语,已将一幅春宫好景描绘得淋漓尽致。说明沈评绿口才不借,日常也有不少的阅读经验。实践经验沈评绿应当是没有的。因为他没考虑过在榕树下行事,过程中有可能会被蚊虫叮咬,这会导致行得很不快乐,失去这个活动本身的意义。

  “不太妥当。”兰渐苏正经思考后说。

  “哪儿不妥当了……嗯?”沈评绿药已入骨这种时候别说让他思考什么妥当不妥当,就算和他说皇上御驾亲征,他也认为得先解完这毒,再去说句“叩见皇上”。

  可兰渐苏理智还在,他顽强的理智一向是他的过人之处。为何有这么坚不可摧的理智,得多亏他前世的遭遇。前世他多少算有些家产,自然会被人觊觎,碰到的美男姜女计不计其数。每个人都暗地里藏好摄像头来色诱他,预谋拍段与他少儿不宜的视频之后再拿视频向他敲诈勒索。

  倘若兰渐苏每次都克制不住,那前世他已然倾家荡产,网上也会流传许多他的十八禁视频让他成为gay片的眼熟男主。

  所以,千锤百炼终成金,兰渐苏必要情况下总是理智超强。

  兰渐苏不是不知道沈评绿,求人的时候有多软,过后算计起来就有多阴辣。明知事后要遭非人之罪,仍要享受这几个时辰的快活,那么后世人会说他猥琐至极,是个精虫攻。

  他可以忍受遭沈评绿算计,但未来几百年会被后世网民说成精虫攻,这太毁声誉,不能忍。

  “相爷,哪里都不妥当。你瞧那棵榕树,他其实那样老,没准你扶一下,他就倒了……”兰渐苏嘴巴张合之际,沈评绿便径自亲吻上去,温烫的舌头送进他口中徜徉,热火朝天地缠绵了一遭。

  兰渐苏忘记人类还有强扭瓜的技能,他自己能把持,不代表对方也能把持。因而每回非他自主发起的情场切磋中,他总能把对方整得情绪很崩溃。

  沈评绿崩溃,便自己上嘴了。

  兰渐苏感觉像含了团小火,可见静闲雪给沈评绿下的药确实猛得不行。他勉强将舌从对方口中脱出来了一点:“唔……沈丞相,你的舌头,好烫。”

  沈评绿雾濛双眼,眸光里的水波,比春天的花还艳色:“微臣还有更烫的地方……二爷想不想一道试试看?”

  兰渐苏心一震,那口含在嘴里的流火,不知不觉往下涌去。沈评绿现在在引诱他的道路上,非常锲而不舍。

  兰渐苏突然很没脸没皮地想,可以。他可以和沈评绿做一回,事后说其实不是自己意志力不坚定,是被沈评绿的恒心所感动,传出去也许好听很多。

  他能在百忙之中想到这些理由,证明他的意志力还是坚定的。

  “丞相既然这么想那便自己来吧。”兰渐苏张开双手,腰上垂直而下的银流缎面带,荡在沈评绿的瞳面,像条吸引他不断漫向泥沼的绵延湾渠。

  沈评绿双手去解,左右松解不开,使不上太大劲。他遂屈膝跪在地上,用嘴叼住兰渐苏的腰带。咬开他腰带上的结时,沈评绿费了些许力气。

  这结打得死,沈评绿舌尖去抵,也没能全咬开,手使不上力道,急得眼泪掉出眼眶。他去拉兰渐苏的手指,低声求助道:“臣实在使不上劲,二爷, ”

  兰渐苏看跪在眼前的人,如同一条假装被驯服的毒蛇。不难知道为什么《农夫与蛇》的故事代代相传,世上却还是不缺这样的农夫。主要因为蛇伪装技巧炉火纯青,伪装起来不亚于狐狸精。

  兰渐苏抬起沈评绿的下巴,俯下身在沈评绿嘴唇上吻了一口“沈相,头一回,还是床上舒服些。”

  他将沈评绿从地上抱起来,姿势像抱一个孩子。沈评绿没了力气后如一瘫软骨蛇.两条腿软绵绵捆着兰渐苏,手臂捞住兰渐苏的颈,依然要索吻。

  兰渐苏故意把头往后缩了绵,嘴没让沈评绿叼到。

  沈评绿两次没亲到他,嘴唇抿起,难受得眼泪又往外流。动不动拿眼泪来说话,完全不是沈评绿常日所为。

  兰渐苏说“搂紧了,你若待会掉到地上,我可不负这责。”

  沈评绿温顺地点了点头“嗯……”两腿往上夹了夹,再次将唇探过去。

  兰渐苏当作是给他听话的奖励,覆上他的唇,一边亲吻他,一边走到床榻边。他将沈评绿放到榻上软垫,摘下沈评绿髻上的固发簪,柔顺的黑发便似溪水淌开,铺在床榻上。

  “腿拿一下。”兰渐苏拍拍缠在他腰上的腿道,“你这样,我可没办法替你宽衣。”沈评绿依依不舍把腿放下,红似榴石的脸,漾濛双眼凝视兰渐苏,等待他接下去的动作。兰渐苏把沈评绿身上的官服一层层解开,褪去。大片形如脂玉的白肤,剌灼他的双眼。他拉下床帐,吻上沈评绿喃喃喊他“快一些”的嘴。

  天气突变,风夹着雨,下得很大,整个菡青埗飘了一层浓浓的烟雾,风雨中像被海浪冲到岸上的蓬莱仙境,在与世隔绝的京郊地段显得格外出淤泥而不染。

  夜里大宅点起灯,油纸灯笼挂在屋檐下,被风吹得兜兜打转。幽幽灯火燃明每一间大小厢房,大宅格格亮起昏黄。

  夜半,沈评绿喘定,与严重受累的床榻一起蔫蔫睡下。兰渐苏沾湿一条毛巾,在沈评绿汗湿的身子上擦过每一块红痕都是方才他失控留下的印迹。

  沈评绿嘟囔声,翻了个身后背上的红痕更是满目不暇。兰渐苏毛巾从上面擦过,感到些愧疚,适才只不过想起沈评绿日前暗算他之事,故意下了狠劲儿,却没拿捏住,不小心过火了,令沈丞相这副瞧起来养尊处优的身子骨受了遭折磨。明日是否能起来早朝,又是个难题。

  圣上要兰渐苏去解决沈评绿旷工一事,谁知兰渐苏凭一己之力,让沈评绿也许不得不再旷一次工。交代他办事当真不靠谱。

  兰渐苏将沈评绿的脸侧过来,沈评绿的脸在幽灯下泛着泽光,满是方才一边泄浊一边哭时留下的泪迹。

  擦干沈评绿的睑,兰渐苏营他掖好被子。这场耗时长久的欢交,随着浓密来的夜起静谧下来,落下最后一声息。

  兰渐苏穿上中衣,任胸前两襟大喇喇开敞,被风吹拂的腹肌,上面留有沈评绿不轻不重的咬痕。雨雾将屋内的热气洗刷成冰冷的湿气,整屋的热浪悄悄远散。

  他走到望湖栏边。夜像块溶在宣纸上的墨,晕开不均匀的黑。一道更深的黑影,从湖面上掠过,渐渐飞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