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昨夜忽梦山河老【完结】>第11章 我当时害怕极了

  沈评绿将手抚至他要处,有律地轻揉慢捏,含住他的嘴唇,探舌去挑弄。另一只手游进兰渐苏衣内,在他晒成蜜色的肤上滑走过。

  兰渐苏感觉皮肤滚出一层火焰,被沈评绿抚过之处,漾开春意片片。

  沈评绿在兰渐苏口中舔过一圈,动情地“嗯”了两声,微喘起息:“二殿下确乎世间绝色。微臣现在,有些舍不得将你送给白喇公主了。”

  兰渐苏脑子被香薰迷得浑浑噩噩,如同陷在煅了金的海浪中沉浮。不知觉中,竟也伸舌去回应沈评绿慢挑细逗的吻。这一吻好像释放出血络中的流火,身体如春风拂扫似舒畅。于是动了狠念,兰渐苏将他越吻越重,甚而啃咬。

  沈评绿不禁被攻得后退,揪住兰渐苏的袖口,“唔”了声:“二殿下,你这般亲法,臣要受不住。”

  兰渐苏脱开他的唇,从他的唇角吻至下颔,在他皎玉般的下巴上咬出一个浅红牙印。

  “嘶。”沈评绿疼声道,“殿下,微臣被你咬痛了……”

  手上的活儿做到足够,沈评绿湿润的眸子去迎兰渐苏的脸,指尖挑开兰渐苏的束腰:“看来今日白喇公主别无他用,得让微臣代其劳,伺候好二殿下。”

  兰渐苏几近丧失的理智,猛地又醒回一点,清醒地思考到,和沈评绿春风一度事小。但春风一度之际,身旁躺着他的嫂子,这画面,恐怖过头。

  兰渐苏绷住他那丝理智,提起力气,将沈评绿解他衣带的手,紧紧抓牢。

  沈评绿润出情蜜的眼睛望兰渐苏:“怎么了?”眸色不住阴了下,“二爷难不成临了改变主意,又喜欢白喇公主了?”

  兰渐苏把头一摇。

  蜜蜜的情意回到沈评绿眼中:“那么,二爷是要自己来?”

  兰渐苏嘴唇动了许久,声如沙砾,没了响音:“我们,不可……”

  沈评绿牵起嘴角,笑得居然有些看孩子般的宠溺:“有何不可?二爷中药了,微臣理应当你的解药。”

  兰渐苏咬住下唇,仍死死不放沈评绿的手,指关节紧出玉似的白。眼下理智悬一线,名节悬一线,若无人救他,再经沈评绿几下煽风点火,恐怕真要地暗天昏。

  沈评绿此时另一手已解开他的束腰,嘴唇在他脖颈上啄吻。随后两手搂住他无一丝余肉的腰,身体与他相蹭,蹭得双方直升火。

  兰渐苏额头上的汗水滑滚下来,滴在沈评绿衣上。他轻笑出声:“相爷,你若真要与我行鱼水之欢,我须告诉你,我不做下面那个。”

  沈评绿所有动作,顷刻间滞停。埋在兰渐苏颈间的脸抬起,懵懵地看着兰渐苏:“殿下不能为我做回娘子?”

  兰渐苏寒凛下音:“想都别想。”

  沈评绿脸上的柔情蜜意渐退渐去,写满了寂然。看来撞上型号,给他造成的失望不小。

  “分明是个尤物,可惜。”沈评绿从榻上站起来,贴合的热气两相离散。他面无表情地将兰渐苏推了个滚:“二爷还是睡白喇公主吧。”

  兰渐苏脑袋撞到边角,吃了个痛。趴床上,半撑起身:“沈评绿,好歹一个吻的交情,你也不必这么无情。”

  沈评绿不言。走到痰盂边,对准痰盂:“啐。”

  神色犹如说:你看,交情,没了。

  兰渐苏愣是百思不解,他今生也不是什么瘦弱“小娘子”,矮个子小身板,纵使长得偏美了点,也有众多男儿气在。怎么一个个,当他是凉茶的,要当他解药的,都想让他当个0?

  想必不是他们看不透他们自己,就是他看不透他自己。

  兰渐苏手勾了地上的束腰,女杀手忽闯进楼内,一剑将他的束腰挑开,扔到空中,剑光飞影,刷刷划成几块碎布。

  兰渐苏惊愕道:“‘不方便’?!你怎么来这里?刺烂我腰带干嘛!”

  女杀手屹立榻前,肃然指正:“在下名叫静闲雪,不叫‘不方便’。今日方便了,特来杀你。在下意在刺你人,先刺块腰带吓你一吓,若能将你吓死,在下省去几剑。”

  兰渐苏又愁又喜,喜完又愁。愁女杀手又要没日每没地来杀他,喜女杀手挑在这个时机来杀他,喜完又愁女杀手智商“感人”,逻辑“逆天”,杀他可能杀出部“杀场意难忘”,对谁来说都是场痛苦的拉锯战。

  静闲雪话方落下,一盏茶碗向她的面门飞去。静闲雪斜眼一睨,横剑扫去,刺一声响,茶杯刹那碎成齑粉。

  掷出茶杯的沈评绿眼掠霜寒,对静闲雪道:“刺客。”

  静闲雪不动如树,面容静和:“公子这话有假。刺客多死士,拿死财,死人命。要么死别人的命,要么死自己的命。而在下,要拿活财,活己命。别人可以不死,我必须得活着。”

  沈评绿听了她的细解,不作他话,仍道:“刺客。”

  静闲雪眉梢跳动。

  大门猛被人撞开,沈评绿的贴身侍从跳进来护在沈评绿前,抽刀出来夸张地舞动手臂:“相爷,有刺客?!”

  静闲雪眉梢疯狂跳动,在她其他不动声色的器官中赫然独秀。

  侍从看着静闲雪,把眼睛张大,眯细,再张大,动起肩膀脖子哼哼笑道:“北落十七门天字杀手,静闲雪。武功在江湖榜上也算名列前茅,可惜是个夜盲半眼瞎。”

  静闲雪颔首:“失礼。在下要不是个半眼瞎,世上还有其他江湖人什么事?”

  侍从大喝:“狂妄!”持刀做轮旋砍去。

  静闲雪只闪避不还手,轻轻松松躲过几招,足尖点立在凳角说:“垃圾。”

  侍从神色大变:“你说什么?!”

  静闲雪指指他的腿:“你出招时前腿拉得太长,经年如此,韧中积血,是为‘拉积’。”

  侍从“啊”一声叫:“拉你老娘!我杀了你!”

  静闲雪仍是只避他砍来的刀:“我不杀你。”

  “你为什么不杀我?”

  “没人给在下钱杀你,在下不做善事。”

  侍从双目欲迸再“啊”一声:“我一定要杀了你!”

  侍从把一身精妙刀法都抖了出来,出了数招之多。然静闲雪此间多为闪躲,只回了五剑。

  兰渐苏终于从床上下来,腿打了个软。这药灵性,他全身上下只有腰能动个灵敏,制药之人绝对千年变态老色魔。

  兰渐苏以手撑着床架,向那刀光剑影中的静闲雪求助道:“手姐,别浪费时间了,你不是要杀我?快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杀我吧。”

  静闲雪将侍从挥来的刀踢开,刀飞入梁柱,直入数尺。她飞到床边,眼瞟床上之人:“她是何人?”

  兰渐苏危急之间给她从容介绍道:“我嫂子。”

  静闲雪看看衣衫不整的他,看看他床上一丝不挂的嫂子,霜冷的眼上浮出大大的震骇。

  兰渐苏扶住脑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他指向沈评绿。

  静闲雪见沈评绿的衣发,也不大整。目光再度在这三个人上扫了一圈,眼上的震骇默不作声地飞速变大。

  兰渐苏恨不能一只手掐住她的脑子:“你还是住脑吧。”

  静闲雪住脑了。她用被子将床上人一裹,扛在肩上,另一手抓住兰渐苏的臂膀,轻功飞出湖心楼。

  侍从和沈评绿追到栏边,但见她肩上扛一裹被女人,手上抓一足斤重的大男人,依然能足过水面如轻鸿,且声稳不变:“在下一剑十两,你跟在下过了五剑,五十两记得明日送到北落十七门,记在下的名,本月业绩夺冠在此一举,在下感激不尽。”

  回到京中大宅,兰渐苏扶着墙壁,手掏喉咙,“呕”了几声,把喝进肚子里的茶吐出个干净。污浊呕净,吹了会儿凉风,兰渐苏体间火意徐徐散去,精神悠悠清明,呼出了口浑浊气。

  静闲雪将白喇国公主放到屋内床上,走出门来到兰渐苏身旁。

  兰渐苏已无力对付静闲雪,心想今日老命就此归西,也是落个自在。索性四肢摆个自然,等静闲雪一剑刺来。

  静闲雪却不拿剑,呆呆立了会儿后,向兰渐苏单膝跪下:“主子。”

  兰渐苏懵住神,有点看不懂静闲雪的意思。

  静闲雪知他疑惑,遂而解释道:“奴婢适才瞧见您肩后的青狐刺青,是孔雀石粉就以靛青灰刺成,我养父说,那是主子才会有的记号。只消见到这个,便得下跪喊主子。大人,您是奴婢第一个主子,今后也是奴婢唯一的主子。”

  兰渐苏拉开衣襟,往自己的肩后瞧去,果真隐隐见到一个青狐图案。

  静闲雪道:“明日奴婢便向北落十七门递辞呈,从此一心一意跟着主子,誓死效忠主子。”

  兰渐苏好半会儿弄明白眼下情况,暗说不好。有个江湖高手跟着自己固然妙哉。但是如今自己囊中羞涩,哪有钱给这位顶尖高手发工资?

  思前想后,兰渐苏扶起跪在地上的静闲雪,轻拍了拍她膝盖上的灰,笑着说:“人权社会,人人平等,你不必跪啊磕啊喊主子的了。听我说,今年已经过了一半,这种时候递辞呈不划算,你还是先在北落十七门混些日子。年底业绩排名出来,分了年终奖再说,你不是还要冲业绩第一?舍得这么拱手让人?”

  静闲雪沉默,喃喃说:“不舍得。”

  “这就对了,不能让东家占你便宜,起码给它分来一套京郊大宅。”

  静闲雪喃喃说:“京郊大宅。”

  兰渐苏给静闲雪的洗脑工作刚开了个头,夙隐忧却在这时闯进西苑,人未到,声便老远怒气盎然:“兰渐苏,你竟然敢带个女人回来!”

  作者有话说:

  兰渐苏:老婆们都想上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