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湖切换到这条街,楚炀有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先不说,来了江城这么多天,总算来到了个人多的地方,就这条街的风格,和东湖那边也是天差地别。

  不似那边的清幽淡雅,这条街具有很浓的文化艺术气息,中西建筑分布在街道两边,咖啡馆有好几家,每一家都极具艺术色彩。也有一些年轻人在路边摆着个画板为行人作画。

  昨夜刚下过一场雨,今早上地还是湿的,便没觉得那么热了。

  如谢疏所说,这条街的一大特点就是猫多。不管是什么店,里头都会养上三四只猫,就连街上也是随处可见。

  谢疏的那家咖啡店是二层式的,楼上有个小花园,猫都喜欢在那里晒太阳和玩耍。共有五六只猫,每一只都被洗得干干净净的,前几天见到的那只脏兮兮的小毛球,今个儿已经是个白花花的小美人儿,伸着爪子在椅子上乱蹦。

  它们一点也不怕人,一见到楚炀和展炎,全都跳下来找他们,有一只猫还直接跳到了楚炀的腿上。

  楚炀兴兴地摸着那只猫,抬头望展炎,欣喜地说:“展炎,你看,它蹭我呢!”

  “看到了,看样子很喜欢你。”正翻着书的展炎,抬起头看着楚炀那笑得跟孩子似的脸,便觉心里舒服得很。回想起楚炀那句使他心动的话,说得并不那么真确。分明该是他跟楚炀在一起的时候,去哪都是好的。

  玩了一会儿猫,楚炀下楼想也拿本书看,碰上了刚和店员讲完话的谢疏,遂想上去和他讲了两句话。

  见到楚炀,谢疏先问道:“怎么样,我这里的咖啡好不好喝?”

  “好喝,一尝就是正宗的意大利货。”

  谢疏微微诧异,道:“你还挺识货!”

  那可不是废话,在国外的时候那咖啡是当开水一样喝,什么味儿的都尝过了。楚炀觉得,以后自己要是找不到什么工作,去当个咖啡销售员也是可行的。

  “谢老师,没想到你收养了这么多小动物,连兔子都有。”

  谢疏望了一眼玻璃柜里头那只正啃着胡萝卜的金毛兔子,说:“路上碰见的,不知是被谁弄丢了,怪可怜的,就捡过来了。”

  “感觉,您跟金老师和李老师他们真不同。也不会整天叫我们要好好读书还是什么的……”楚炀想来也是挺惭愧。谢疏今年也才二十四岁,想想他前世二十四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哦,他前世并没有活到二十四岁。

  他当初一直所信奉的一句话便是:每个人都有选择走不同路的权利,只要结局不后悔。

  但他当初走的那条路,一路浑噩颠倒地过来,最终死于非命。又岂止是能用后悔来形容的。

  谢疏笑笑道:“我本职不是教师,教书也只是兴趣罢了,偶尔我也会去山区支教,教教山里头的那些孩子们。人这一生太过短暂,我就想着能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既能帮助别人,也能充实自己。”说着,谢疏又浅笑了一声,对楚炀道:“不过你们现在还小,也不必想那么多,还是得先做好眼下的事情才是。”

  楚炀听得一愣,片刻后,才说了句:“是啊。”

  楚炀之前还没想过,谢疏的这短短几句话,会给他如此大的影响,甚至无意识中为他的未来找寻了一个方向。他或许知道,自己并不只是想活得更好,而是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更好的人,打心底好的人。

  到了下午,楚炀和展炎又去了胭脂路其他地方逛了逛,感受了这个城市不同的人文气息。下午五点多,搭谢疏的车回去,又体验到了江城这一言难尽的交通。

  转眼集训过去了十四天,金老师说,明日就不上课了,留给大家自由活动,后天一早就坐火车回去。

  好容易结束了集训,大伙儿一口长气没松完,就听老师又说:“但也别松懈,因为回去后没几天,联赛就开始了。”

  瞬间,空气又变得十分沉重。

  晚上,楚炀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见展炎正站在桌边收拾书本。看见展炎那美好的身材就呈现在自己眼前,楚炀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要浮想联翩。

  楚炀心想,这么好的一个人儿,就是可惜了,总不肯叫他得逞。

  想着,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一双贼手伸过去正想偷袭展炎的腰。这手还没碰到展炎的腰,忽地,展炎一个转身,反手就将楚炀扣在了墙上。

  展炎欺身压在他身上,淡笑道:“想偷袭我,你胆子可真大啊。”

  楚炀看着展炎的双眼,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暧昧的笑,紧接着,竟是伸手勾住了展炎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本来他会有这个举动就叫展炎一愣,而更出乎展炎意料之外的是,楚炀这个吻充满了挑逗的味道,叫他下腹一紧,情绪也跟着高涨,以更加具有侵略性的吻回应他。

  气氛正浓之时,楚炀缓缓离开了展炎的唇,抵着他的额头说:“明天终于不用上课了。”

  “嗯。”

  楚炀扬起唇角,意味不明地说:“漫漫长夜,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若说这句话,展炎还不懂什么意思,那么楚炀那只伸进他衣服里、在他腰上游走的手,就已经暴露了楚炀的那点心思。

  展炎扣着楚炀的下巴,拇指擦着他绯红的唇瓣,低声问:“那你想做什么?”

  可以说,楚炀内心的那点小算盘,他是已经看透。不仅看透,甚至想着要彻底把这个想法从他脑袋中磨灭。

  楚炀亲了展炎一口,而后故意用那媚极了的声音道:“上回欠你的,这回该补给你了。”

  、第五十一章

  这样的声音从楚炀的嘴里蹦出来,对展炎来说简直是毒'药。

  他知道楚炀是有备而来,故意用这样的声音,故意用这一切引诱的行径。就为了套路他一会儿,这些多半在他自个儿的脑海里都排练过好几次。

  楚炀进一步的动作,更是叫展炎难以置信。

  楚炀将手伸进他的裤子里,握住,轻车熟路地上下□□。火候成熟之时,楚炀当即跪了下来,二话不说就含住了他肿胀的慾望。

  展炎微瞪着眼睛,看着眼下有条不紊地做着吞吐动作的人,浑身的血液都燃烧着兴奋,渗入五脏六腑,侵入骨头里。

  被窗帘掩盖住的窗外,是寂静长夜的静谧。那样的静谧与黑暗像是一种掩饰,掩饰去了别人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房间里,只有书桌上亮着一盏亮黄灯光的台灯,光线的集中使展炎更加专注于眼下的人,和眼下人的动作。

  这样的专注,让他身上燃起的热度齐齐往下汇聚而去。

  在楚炀那有意无意、若慢若快一吸一舔的挑逗中,展炎认为自己快要被他逼疯。他克制不住地伸出手,扼住了楚炀的脑袋,助他做起了这项活儿。

  楚炀“唔”了一声,被毫无防备的加重力道与速度,他很快失去了主控权,甚至忘记了自己一开始的想法,只得随着扣住自己脑袋的人的频率,在无意之中,零碎的声音随着唾液溢出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