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暗地里托了展炎拿这封情书去交给楚炀。可想而知,那封情书最终以各种不小心的方法弄丢了,压根送不到楚炀手中。

  到了晚上,回了寝室里的几个男生闷头不语的就去换衣服洗脸,有抽烟的偷摸的躲进厕所里去抽烟。

  杨叔杰和萧盛瑄在外头阳台凉快,听着楼上那群女生跑来跑去的嬉笑声,杨叔杰忍不住就骂了句:“七嘴八舌唧唧歪歪的吵死了!”

  萧盛瑄含着棒棒糖,话语不清地说道:“人家又没碍着你什么事儿,你火气那么大干嘛?”

  这时候,李教官和金教官从斜对面的宿舍楼走了出来。李教官模糊中见萧盛瑄不知咬着根什么东西,指着他就大喊:“诶!三楼的!你他妈抽烟是不是!”

  这一声,把躲在厕所里抽烟的那几个人给吓的,立马把手头上的中华烟丢进坑里冲了。

  萧盛瑄见李教官指着自己,无语的把棒棒糖拿下来给他看:“棒棒糖啊教官,你眼力太不行了吧!”说着,从口袋里又掏出了根棒棒糖朝李教官扔过去。

  李教官一把接住了那根棒棒糖,笑着说:“算你小子还识相!”也就打消了想上楼巡查的心思。

  杨叔杰见了,反手就是勒住萧盛瑄的脖子:“你他妈还有一根你刚才不分我?!”

  萧盛瑄扯开他的手推了他一把:“你刚才又没说要!”

  这会儿,李教官已经把棒棒糖的塑料包装拆好,递给了身旁的金教官吃。

  萧盛瑄见到了这一幕,也不知道最近是敏感还是怎么的,总觉得他活了十几年,是不是对男生之间的友谊还有哪里没明白的?为啥俩男的总是能有一些小举动叫他觉着不对劲,又觉得分明是俩大老爷们有什么可以不对劲的。

  杨叔杰拐着萧盛瑄背过身来,悄声地告诉他:“喂,我跟你说件事儿啊。”

  “说呗。”

  “你知不知道,咱们那个金教官和那个李教官啊,那关系,不简单。”杨叔杰把声音尽量压低了,生怕被其他人听到了去。

  “是不简单啊,他们关系很好啊。”萧盛瑄也不是没见到过,俩人一到休息时间就凑一起聊天,一聊天就动手动脚的,这在男生之间也很常见。俩人又是住一个宿舍的,关系自然好得没话说。

  平时李教官比较好玩,金教官比较稳重,李教官虽然对学生们凶得很,但对金教官却特别的好,特别的温柔。他仔细想想,自己平时也确实会对兄弟们更好一些。

  “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杨叔杰说,他张望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什么人了,才悄悄地告诉他:“我听其他教官说啊,那俩人以前总不和,然后慢慢的不知怎么回事就变得特别要好了。昨天晚上啊,我就偷听到了李教官和金教官聊天,这俩人他妈的根本就是情侣啊!”

  “我操!”萧盛瑄一听这话,就跟吃到苍蝇屎似的弹了一下:“你他娘瞎说什么呢,你想多了吧你!”

  “谁、谁想多了?你不知道有个词儿叫同性恋啊!你不知道现在这世界基佬横行啊!”

  萧盛瑄知道是知道,但他总觉得那些都是存在于一个离自己很遥远的世界里,根本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在他眼里,男生之间就是纯铁哥们情,那些基佬同性恋都是娘兮兮的模样,一眼就能认得出来,根本就不叫男人,就是生错性别了的女人。

  但那金教官和李教官,分明看着就是俩铁血汉子,怎么可能会是同性恋呢?!

  萧盛瑄颤颤的摇了摇头:“我不信,肯定是你想多了!”

  “呵,你还不信!”杨叔杰冷笑了两声:“那我问你,你哥们会在跟你聊天的时候,全程视线离不开你,一动手就直接往屁股蛋儿上摸?还用这种、就这种眼神看你吗?”

  萧盛瑄望着杨叔杰假意装出的很深情的目光,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猛地把他推到了一边。但杨叔杰的这番话,却让他陷入了沉思。杨叔杰口中的那种眼神,他似乎是见过的。不知为何,脑海中一闪而过展炎看着楚炀的样子,那眼神,专注的同时,还带着深到叫人捉摸不清的意味。想到这里,萧盛瑄整个人都发毛了。

  俩人进了宿舍以后,见到了毛真在对展炎道歉。

  萧盛瑄皱着眉问道:“怎么啦?”

  毛真说:“就刚刚我和刘鑫闹呢,不小心把水泼到展炎的被子上去了。要不展炎,我把我被子给你吧?”

  萧盛瑄就说:“你把你被子给他,那你睡什么呀?”

  展炎默默的走到楚炀身边,淡笑着问道:“楚炀,我晚上和你睡吧?”

  楚炀爽快地答道:“好啊,我不嫌挤。”

  “诶!别别别!”萧盛瑄下意识的就阻止了。可回头一想,他阻止来干嘛?他是上铺的,又不能让展炎跟他睡一起。但他总觉得,这楚炀看着一纯洁无瑕傻白甜的货,要是个女的,还真他妈能勾人!展炎现在还是正直的,这一觉和楚炀睡下去,赶明儿没准就真弯了。

  萧盛瑄咳了两声,说:“你、你可以和叔杰睡啊,他、他每晚上都喊冷呢,刚好给他暖和暖和。”

  “可别!”杨叔杰当即就出言拒绝了:“我今个儿没洗澡,咱家展炎有洁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还是跟楚炀一起吧!楚炀干净些!”

  萧盛瑄正欲再言,楼底下教官就吹来了熄灯哨。

  大伙都说:“行了就这样吧,赶紧睡吧睡吧,明天一早还训练呢!”

  萧盛瑄无奈,只好回了自己的床铺睡觉了。

  楚炀爬上了铺位,给展炎腾了个位置。

  床铺不宽敞,但还是能躺下两个人,就是俩人不得不贴着一起睡。

  大家都躺好了后,一人关了灯,暗里谁也看不清对方是谁。楚炀原本绷紧了的神经渐渐的放松了下来,虽说答应着的时候是口头上挺爽快的,但真人贴身睡在旁边了,他又不禁有点小紧张了。

  深呼吸了几口气渐渐放松了之后,困意便悄无声息的爬了上来,加之展炎身上传来的沐浴露的香味叫他闻了略带错乱。迷迷糊糊之间,很快就睡着了去。

  这晚上他做了一个很疯狂的梦。他梦到他在和人做.爱,照理说,对于一个活了二十几年还没体验过性生活的男人,做这种梦相当正常,并且他以前读高中时也没少做过这种梦。可不一样的是,以前梦里的对象总是身材姣好的大胸妹子,可这次梦里的对象,居然是个男人,并且,那张脸,还是展炎的脸。是男人也就算了,但梦里的这上下关系,让他有点害怕……

  一声低呼,他从梦里惊醒过来,觉着□□一凉,他睁大了眼睛,二话不说的就起身去包里找干净的内裤,然后冲进厕所里就着凉水冲洗。

  他不知道,这时的展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盯着自己身旁还尚存余温的空位发呆。

  楚炀摸黑地洗了内裤,晾好内裤后,他双手撑着洗衣池唉叹,紧接着,便是对着窗子外黑蒙蒙的天发愣。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和男人的梦,而且那个男人还是展炎!这家伙可是上辈子干掉他的人啊!他知道有种病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高中时期的展炎确实是温柔乖巧又好看,和他心中的那个阴影之源天差地别。但怎么说也是个男孩子,他楚炀总不会变态到对男孩子产生妄想吧!

  楚炀望天叹了口长气,看来是昨天说了句想娶展炎当媳妇儿,这句话对自己潜意识里造成了影响,也可能是一直垂涎于展炎那完美的身材和腹肌,所以才会做这种梦的。但梦里,他俩到底是怎么做的,他居然忘记得一干二净,只知道对他来说不是什么正常的做法,而他在梦里还叫得很欢畅。

  一想到这里,浑身又发热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对自己说:“冷静!冷静!”

  冷静了大概五分钟,他就回到了床位,望着熟睡中的展炎,楚炀开始认为刚才的自己就是个变态。也不多想了,爬进了被子里,便想着放空脑袋继续睡吧。

  而这时,在他身后的展炎忽然伸出手紧紧的搂住了他。楚炀一怔,心想这臭小子睡觉时居然有这毛病。他想轻轻的把展炎的手掰开,才动了一下,展炎便揽得更紧。

  楚炀无可奈何,爱搂着就让他搂着吧,也只好就这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