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来高高兴兴的洗漱完, 又丧眉搭眼的拉开衣柜看戴南。
戴南勉强的看了一眼她的衣柜,“其实,运动服也挺好看的。”
米来点头, “就是说呢。”
她还是那身黑运动服,连logo都不带的。
戴南开车带米来去了清北。
清北门口还围着一群媒体人, 正等着路婳浓出来。
米来站在对面,手圈成望远镜看向清北。
身边有人轻轻踢了她一下, 米来转身。
曾晓宇正手拿着遮阳伞,鬼鬼祟祟的看她, “还真是你啊?”
米来有多久没见过曾晓宇了呢?她抬起头想了想,已经完全记不清了。
曾晓宇穿大卫衣运动鞋,看那打扮和高中时候也没什么区别。
米来伸出脚从店面里勾出一个小塑料凳, 言简意赅:“坐。”
曾晓宇又把那塑料凳一脚踢了回去,“我不受你的好处,休想从我这儿打听我们大美女的事。”
米来歪了下头, “不是吧,曾老师。没有路婳浓这层关系, 咱们不也是高中同学吗?”
曾晓宇斜眼看她,“那你说说,你这几年都干嘛去了?”
刘都安从屋里出来, 下意识凶神恶煞的看了一眼曾晓宇,又立刻堆上笑,转头问米来:“米总,这位是?”
米来抱起手臂说:“路婳浓经纪人。”
刘都安立刻伸出袖子擦了擦刚被两人踢进去的凳子,弯下腰把那凳子放到曾晓宇身边。
“您坐, 经纪人女士。”
曾晓宇怀疑的看向刘都安, “什么情况?”又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包, 莫名其妙地坐了。
刘都安朝她嘿嘿笑,“那个路姐什么时候出来啊?出来去哪吃饭啊?我们店快开了,路姐不来尝尝吗?”
曾晓宇皱眉,“不来。”
二郎腿一翘,特别能摆谱。
米来转头耐心的套她的话,“路飞扬不来吗?”
“路婳浓没工作,他忙着谈恋爱呢。”
“恋爱?”米来靠在墙边问。
曾晓宇看了眼门口围着的人,计上心来,“我一会儿去门口接路婳浓,你去西门偷着帮我把她接出来,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米来歪了下头,“这能好吗?”
曾晓宇伸出三根手指,“给你三个数时间考虑,一,二…”
米来立刻捂住曾晓宇的手,“成交,成交。”
米来回身看了一眼正忙着简单装修的小屋,伸出手拿了曾晓宇的伞。
“我把她送到你们公司,你到时候去你们公司等吧。”说完了话,就往西门跑去。
刘都安一脸孺子可教的美满表情看向米来跑走的方向。
曾晓宇抬眼戳了一下他的腿,“米来这几年都干嘛去了?”
刘都安低头瞄了曾晓宇一眼,“秘密。”说完话,就进了小屋盯装修。
戴南出来换他的班儿,伸出手给曾晓宇递了一杯咖啡。
“小情侣的事,还是小情侣自己说出来比较好,您觉得是不是?”
曾晓宇接了咖啡瞪他,“什么小情侣,米来哪配得上我们浓浓?”她笑着说完满意的喝了一口。
那边的米来走到西门,开始焦灼的来回迈步。
想象她见到路婳浓时该如何说第一句话。
到了午休时间,大学生们成群结队的往门外涌。
米来眯起眼,挨个看女大学生的脸。
她看到一个身形特别像路婳浓的女生,立刻堆起笑,打着伞拍人家的肩膀。
人家一回头,米来立刻尴尬的咬自己的嘴唇,“抱歉,认错人了。”
等人一走,立刻垂下头给了自己一嘴巴。
身后有道熟悉又陌生的清冷嗓音,“米来?”
米来回头,路婳浓正戴着口罩看她,身边是一大群志愿帮她掩护的同学们。
米来立刻收了伞,尴尬的对路婳浓笑了笑。
路婳浓从人群里踏出步子,转身对大家道过谢之后,两根手指紧紧捏住米来的运动服袖子。
她小声问米来:“你是来接我的吗?”
米来摇头。
路婳浓垂下头,运动服袖子上的手指却没松开。
米来重新打开伞,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我是回来追你的。”她站在伞下的阴影里朝路婳浓笑。
路婳浓愣了愣。
她仰起头看了米来一眼,眼眶立刻蓄了眼泪。
路婳浓又垂下头,抬起脚狠狠踩在了米来的鞋上,米来立刻低下头。
她头慢慢靠近米来的手臂,趁米来不注意,把自己的眼泪尽数擦在了她袖子上。
等米来看她的时候,路婳浓立刻冷下脸,她扬起脸说:“我可不好追。”
米来对她点了点头,“知道。”
路婳浓又着急的补充:“也没有那么难追。”
米来轻声笑了一下。
她抬起手,问路婳浓:“能不能揽着你?伪装性比较强。”
路婳浓立刻把手臂伸进米来打伞的胳膊里,她红着耳朵小声说:“可以。为了伪装,可以。”
米来揽着她,光明正大的上了出租车。
上了出租车,米来把伞竖在自己脚边,转身问她:“怎么突然要回学校了?”
路婳浓没听清,她挑眉看向米来,“什么?”
米来抿着唇又朝路婳浓靠近了几分,手轻轻去拉路婳浓的耳尖儿,在她耳边轻轻的开口:“我问你,怎么突然要回学校了?”
路婳浓敏感的缩起脖子,又直起上半身说:“累了,想谈恋爱。”
“和谁谈?”米来问。
“听说清北体育队全是高大威猛的大学生。”路婳浓边觑米来的脸色边小心的说。
米来瞬间拉下脸。
她死盯着路婳浓的眼睛,然后转过身去拍司机的手臂,“不去那地儿了,看到酒店就停。”
司机转头看了米来一眼,“这么急啊?”
米来点头,“特别急。”
路婳浓红着的耳朵就没凉下来过。
晓宇曾经告诉她,想要对方死心塌地,就一定不能先举手投降。还全面否定了她曾经的付出,还说要拿捏住米来,就要用别人刺ꔷ激她。
这招数果然好用。
到了酒店,米来去推路婳浓。
她咬牙切齿:“下车。”
路婳浓打开车门,跟着米来站在人来人往的酒店门口。
进门之前,率先认怂的却是米来。
米来拉了她一下,“还是,还是先吃饭吧?”
路婳浓抬手指酒店:“可以进去点外卖,毕竟,那个解压嘛。”
米来绷着脸没吭声。
最后她还是拉着路婳浓去了酒店旁边的麻辣烫店。
至于为什么几年不见要请人吃麻辣烫,是因为路婳浓放懒,多一步都不想走。
米来一手端一个碗走向角落,把路婳浓的碗重重放在她面前。
“你要的特辣。”
路婳浓从筷笼拿出一次性筷子,随意搅了搅那面,抬眉看米来,“你这几年,去哪儿了?”
米来正忙着吹面,闻言抬起头看路婳浓,“那你先告诉我步盛是谁?”
路婳浓翘了翘唇角,模棱两可的回她:“家人。”
米来筷子一拍,狠狠指自己,“那我呢?”
“你?你不是我万千追求者其中一个吗?”路婳浓挑眉问。
米来又偃旗息鼓的垂头答应,“是。”
吃完了饭,路婳浓补妆。
米来抬眼,特别不走脑子的说了一句:“人家大学生都不化妆。”
路婳浓立刻放下手里的口红,重复了一遍米来嘴里的话:“人家?”
米来立刻摆手,“我猜,我猜的。”
路婳浓自打从店里出来就一直冷着脸。
米来讨好的问她:“你就没什么和我说的吗?”
路婳浓冷笑一声,“和混ꔷ蛋有什么好说的。”
米来停住脚背手,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路婳浓立刻像脑后安了雷达一样转身看她。
阳光透过树梢留了一地的斑驳。
米来伸出手把路婳浓脸上的口罩一把摘下来,路婳浓的惊呼被自己尽数吞进肚子里。
她咬路婳浓的嘴唇,那时常痛过的心脏才像焕发了新的生机。
米来舒服的闭了眼。
路婳浓手搭在米来的双侧颈间,被吻得软了腿脚。
她还是喜欢米来。
身体也是。
有一直跟着她们的狗仔,悄悄架起了相机。
米来抱着路婳浓,偏头看了狗仔的方向。
她咬路婳浓的耳廓,“有狗仔。”
路婳浓双脚踩在米来的鞋上,微喘着气回她:“有就有吧。”
又问,“你愿意和我签个合同吗?”
米来抬眉,“什么?”
路婳浓从米来颈侧抬起头,脸不红不臊的说:“我是个成年人,也需要性..生活。但你也知道我身份特殊,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付你钱。”
米来饶有趣味的看光明正大谈「性」的小姑娘。
她笑着说:“你要是答应我,我们恋爱的话,你不用付钱的,那不是女朋友的责任吗?”
路婳浓倔强,“不,我不信你。除非你和我签合同,我才信。”
米来还是送她去了公司。
曾晓宇早就等在那,一见路婳浓,就把她俩站在大街上接吻的照片甩给她,“你们还真是,干柴遇烈火啊?这才见多久就给我捅这么大个篓子?”
米来看了一眼那照片,特别不合时宜的问曾晓宇:“我能拿几张吗?”
曾晓宇像看精神病似的看她。
路婳浓立刻摇头,“不行。这是花我的钱买的,凭什么给你?”
曾晓宇又转头瞪路婳浓:“你还知道是花你的钱买的,你知道这多贵吗?”
路婳浓扒着那照片看了一会儿,给米来指了一张两人没在亲吻的照片,“这个可以给你。”
曾晓宇:?
还有人在意我们被威胁的事了吗?
这套照片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米来随手拿起那张相片,看过后小心的装进自己的运动服兜里。
“你说那个合同,明天拿给我。”米来说。
“什么合同?”曾晓宇问。
路婳浓这才迟来的难为情,她推米来,“要走就赶紧走。”
等米来一离开,曾晓宇坐在办公椅里,冷声冷气的开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路婳浓对她乖巧摇头。
曾晓宇立刻起身,抓路婳浓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语重心长的说:“你哥不在,我得看着你啊。你再和她签奇怪的合同,把你自己卖了你都不知道。”
路婳浓憋了半天,还是说出了口,“我和她签那个合同,二十年的,让她每个月至少履行两次那个。”
曾晓宇听了个云里雾里,“什么这个那个的?”
路婳浓咬着牙,脸都要滴血了,她趴在曾晓宇耳边轻声说:“上..床。”
曾晓宇手狠狠抖了一下。
“什么东西?”
路婳浓咬着下唇朝她不好意思的点头。
曾晓宇立刻摆手:“不行!这事怎么说也是她占便宜了,凭什么你给她钱?让她给你钱!”
“啊?”路婳浓迷茫的问。
“也不是,诶,什么乱七八糟的。”曾晓宇推了一把桌子上摆的满满的狗仔照片,“路婳浓,你真是要气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