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这小丫头可以啊,以后可以和你练综合格斗。”

  “诶,老王, 你也不看看人家多高,底盘儿晃, 不稳,肯定不行。”

  周州忍俊不禁的听底下俩教练唇枪舌战那没谱的事儿, 丝毫不担心台上的两人会反目成仇。

  被打偏了头的白宇赢向后退了几步,他左右晃了晃脑袋, 又转了转手腕儿,对着朝他而来的米来灵巧的躲了一下。

  趁着米来愣神的时候得了个空档,一拳狠狠打了回去。直接把米来打得飞到拳击台边, 身子又被台子上的绳子拦了回来。

  米来在头套里动了动舌头,手按在绳子上,站直。

  她回头看白宇赢, 白宇赢站在原地问她:“哥厉害不?”

  米来笑了一下,迎着白宇赢的拳头把他扑倒, 骑ꔷ在他身上一下一下的揍他。

  拿着水杯乐呵呵观战的教练看到这儿慌忙放下手里的杯子,从台子上的绳子间灵巧的猫了进去上台。

  他一把将米来从白宇赢身上薅起来,又问躺在台面上的白宇赢:“还好吗?有没有事?”

  白宇赢摇头, 他手拄地借力站了起来。

  一身腱子肉的老师手按着两人的肩膀,认真的重新倒数,「一」字一出,白宇赢一脚踢在米来的胯骨上,在米来失去平衡的一瞬间, 「哐哐」的几拳砸在米来脸上。

  米来伸出手抵在白宇赢的肩膀上, 白宇赢起身, 笑着问她:“疼不疼?还来不来了?”

  “疼是真疼,爽也是真爽。”米来起身,用戴着拳击手套的手整理了一下被打歪的头套。

  教练重新数秒,两人又东风压倒西风的来回挨揍。

  直到米来体力跟不上,喘着粗气绝望的看向扑过来的白宇赢。

  白宇赢揍了她一下,见她没还手,笑着用拳击手套拍了拍她的脸,“这把算我赢行不行?”

  “行,太行了。”米来累得直接躺了下去。

  白宇赢顺势躺在米来身边,他也费力的喘着粗气开口:“今天我赢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的夺妻之恨了。”

  “等下,夺的哪个妻?”米来这个时候倒是变得极度严谨。

  “路婳浓,我嫂子。”白宇赢没好气儿的回她。

  “哦。”米来笑,笑着笑着又看向白宇赢:“这事我应了,那钱可可的事我可不背锅啊。”

  白宇赢「唰」的一下坐起身,“你那意思就是我不行呗?”

  “我可没那意思。”米来继续笑。

  周州从台底下爬上来,一边一个的踢了一脚,“没到俩小时啊,一个小时还没到呢。”

  米来从地上爬起来,边摘手套边往周州手里递,“来,你来,站着说话不腰疼。小白一身老牛的蛮劲儿,你来试试。”

  周州大笑着推辞,等米来摘下头套的时候,周州倒吸了一口凉气,“诶嘛,这也太惨了,像被家暴了。”

  米来看了一眼周州,从周州手里抢过她的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看了自己一眼,嘴角发青,鼻梁发红。

  她不服输的去扒白宇赢的头套,白宇赢清清秀秀的脸上,左边眼眶带着头套边缘硌出来的淤痕。

  米来坐在他身边笑,“小白,咱俩明天肯定要被老周逮去办公室挨训了。”

  “有这么严重?”白宇赢也起身,从米来手里抢过周州的手机,就着前置摄像头看了一眼。

  “霍,大米,多大仇多大怨啊?”

  米来指着自己的脸凑到白宇赢面前,“大哥,你看看我的脸,咱俩五十步笑百步谁也别说谁。”

  周州笑着从拿起被白宇赢放在台面上的自己手机,摆好了架势,要给他们俩拍照。

  “来,靠近点儿,明天老周请你们去办公室,你们就拿这张照片去,当成友好和谐的切磋证据。”

  白宇赢单膝跪在台面上,一手圈住米来的脖颈,一只手攥成拳悬着放在米来的头顶。米来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台面上端端正正的朝着镜头笑。

  在屋子里出了汗,几个教练都不让他们出去。

  “你们在这儿歇一会儿,消消汗,外边冷着呢,出去该冻感冒了。”

  三人就乖巧的坐在门口的小红凳上闲聊。

  “各位,我决定以后好好学习了,我一定要去首都。”米来坐在中间一边一个的拍周州和白宇赢。

  白宇赢边揉自己被打疼的手臂边笑着接话:“好呀。我有预感下学期我就能去一班了。”

  周州摊手,“你们放心飞,不管以后去哪儿吧,我都留守在h市给你们当最可靠的后盾。”

  米来翻开自己书包,把路婳浓给她的水拿出来喝了一口。

  白宇赢问:“诶呦,发达了?依云啊。”

  “什么?”米来回头问他。

  “依云啊,一瓶水能买三瓶可乐。”白宇赢抬手指米来手里的水瓶。

  米来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平平无奇的水瓶,赶紧拧上了瓶盖儿,“那我得拿回去给我奶奶尝尝这贵水。”

  周州笑着拍她的肩膀,“咱们大米大孝子啊。”

  米来把水瓶放回背包里后朝她「呸」。

  汗消下去,三人结伴出门。

  街上的路灯和景观灯早就亮起来了,走在h市早春的小路上,慢下来会发现路边的花圃已经开始有了绿芽。

  周州问他们:“你们曾经有好好看过h市吗?像去一个陌生城市旅游那样。”

  米来挠了挠自己的额头,“我没旅游过,我前半辈子都是活在这个城市的。”

  周州张了张嘴,“那咱们五一出去玩儿啊?我寒假刚考了驾照,就去郊区野营吧,也不走远。”

  白宇赢探头过来:“你驾照都考完了?羡慕嫉妒恨了。”

  周州看了他一眼,然后「扑哧」一声乐了,“你这张脸太搞笑了现在,乌眼儿青。”

  走到步行街路口,米来把自己的小摩托从自行车棚里推出来,开玩笑的告诫他们俩:

  “回家注意安全啊,我奶奶说最近有面包车就趁着人在路边走没防备,车突然停在人旁边儿,车门一拉,几个人死命往里一拽,这人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白宇赢轻「哼」了一声,“你最应该小心,人家还说,就抓那女学生撸回去,然后卖到大山里给老光棍儿当媳妇儿呢。”

  米来没好气儿的瞪他。

  第二天上学,米来戴了口罩,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白宇赢。白宇赢到的时候,她发现白宇赢罕见的戴了一幅银丝边儿眼镜,要多斯文败ꔷ类有多斯文败ꔷ类。

  米来逗他:“你还是长脑子了。”

  “你也不差。”白宇赢笑呵呵的恭维回来。

  俩人并肩往校门口走,在一楼楼梯处碰见了正下楼的钱可可。

  米来一时尴尬的手不知道往哪摆,白宇赢倒是个干净磊落的,他就戴着那副眼镜朝钱可可笑着打了个招呼:“早啊,可可。”

  钱可可顿在原地,站在高几阶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奇奇怪怪的他俩。

  她指着米来的口罩问:“你俩打架了?”

  米来立刻把口罩扒了下来,问她:“有这么明显?”

  钱可可忍俊不禁,“有啊,他戴那眼镜更让人想把目光聚焦在他的眼眶上了,欲盖弥彰。”

  米来又凑近了去看白宇赢的脸。

  “为什么打架啊?”钱可可转了个身和他们一起上楼。

  “哦,你昨天不是说和你在一起就不能理我吗?他一气之下连夜去我家,把我从被窝里拽起来暴打了一顿。”米来笑着说。

  钱可可撅起嘴,“大米,你说话,”

  “米来。”身后有人叫她。

  米来回头,路婳浓早早地换上了春季校服,白衬衫套蓝白相间的校服外套,正站在楼梯口仰着头看他们。

  她小跑几步下楼梯,凑到路婳浓身边给她看自己的脸,“你看看,你看看,就是小白打的,你得给我做主。”

  白宇赢站在上面暗骂了一句:“靠,大米,你也是个人了。”

  米来笑嘻嘻的站在下面朝他扮鬼脸。

  白宇赢也几步下了楼梯,单手提起自己的无镜片眼镜框给路婳浓看,“嫂子你也看看我,都是大米那没良心打的。”

  路婳浓眨了几下眼,才问了一句和钱可可一摸一样的话,“为什么打架啊?”

  独自站在二楼楼梯上的钱可可,恨恨的跺了两下脚,站在上面指着路婳浓的鼻子开口:“你怎么这么烦人啊?烦死了!”

  路婳浓又仰起头坦荡的问她,“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啊?”

  有上学的学生们从他们身后走过来,听到路婳浓的话,纷纷转头看了她一眼。

  钱可可「登登」的几步下楼,走到路婳浓面前,趾高气扬的问她:“你到底给大米他们下了什么迷魂ꔷ药?晶晶说大米和你好得像一个人似的,小白说喜欢我但还是围在你身边,凭什么啊?”

  路婳浓却看着她笑了,“你也围过来不就行了?”

  “你!我才不要呢,我会和晶晶一直站在一起撕破你这假清高的真面目的。”钱可可气呼呼的说。

  路婳浓朝她无奈的点了点头,又转头轻声问米来:“为什么打架啊?疼不疼?”

  被公然冷落的钱可可气的挤到了两人之间,她一手搭米来的手臂,一手搭路婳浓的,“打入你们内部也行,这样就能更快的抓到你的小辫子了。”

  路婳浓弯着唇,手臂任她搭。

  白宇赢完全看不懂事情的走向,只能老实的跟着。

  “贼疼,昨天我嘴角都肿起来了,我奶奶骂了我半宿,好在今早消肿了。”

  路婳浓轻笑,“看你还得瑟不,要是真伤到腿和脚腕儿了,你以后还怎么跳高?”

  钱可可撅嘴,“人家小白眼眶也青了呀,就你会装柔弱卖惨。”

  米来憋着笑敷衍的朝她点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白宇赢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仗着有人帮说话了,跟着大声说了一句:“就是,嫂子明鉴。”

  “等下,嫂子是谁?你为什么叫她嫂子?”钱可可转头问白宇赢。

  白宇赢顿了一下,他瞥米来,米来转了个头。

  他又去看路婳浓,路婳浓一脸的与我无关。

  没办法,他只能支支吾吾的:“就是,大米,就是,啊!我知道了,就是路婳浓有种成熟的气质,像嫂子的气质。”

  这话一说出来,成熟气质的路婳浓自己率先「扑哧」一声笑了。

  她看向钱可可,一本正经的说:“你也可以这么叫我,我也会用成熟的气质关心你的。”

  米来扒着楼梯栏杆儿,笑的身体直发抖。

  钱可可一听这话就是瞎扯的,她轻扯了下路婳浓的手臂:“不要,我就要叫你假清高。”

  会开玩笑的路婳浓也没有王晶晶嘴里说的路婳浓那么让人讨厌了。

  走到一班班级门口,早早就坐在班里的王晶晶正好看到挽着过来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