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来本人:“等下,为什么你们说的像我不在这似的?”

  路婳浓随手揉了下她的头发,“我看你还是找个理发店修一下,太像…”

  还没等路婳浓说完,米来立刻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

  “知道了,知道了。”一叠声的应。

  游宁紧了紧自己的围巾,抱歉的看向米来:“那个,我下午还有点事,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米来慌忙点头:“那学姐你先去忙。”

  游宁离开之后,米来莫名松了一口气。

  路婳浓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问她:“你知道?”

  “知道什么?”

  “什么也不是。”路婳浓率先大步走开。

  米来一头雾水,白宇赢将胳膊顺手搭在米来肩上,还装作深沉的朝她小声开口:

  “大米,这回我可以确定了,嫂子绝对对你不一样,占有欲,懂吗?”

  她一抖肩,把白宇赢的手狠狠抖了下去,“你为什么总这么叫路婳浓?她没说过你吗?”

  “没有啊。”白宇赢坦荡荡的朝她摊手。

  一行五人顺着铺着老砖的大街走,最后去了一家很火的大众韩式烤肉店。

  进了店面,服务员把他们领进一间包厢。

  周州手握着菜单,点了几盘肉后给米来使眼色,问她:“喝不喝酒?”

  米来摇头。

  白宇赢看了一眼米来,把周州手里的塑封菜单本抢到自己手里,直接翻到最后的酒水页,“来两瓶呗?”

  米来继续摇头,理所当然的开口:“我没成年呢。”

  周州笑了一下,从自己兜里拿出身份证郑重其事的摆到米来面前,“我可十八了。小白,乖孩子不来的话,就咱俩来吧。”

  米来拿着周州的身份证研究了半天,才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和身边的路婳浓探讨:“她真十八周岁了。”

  路婳浓看都没看就从米来手里抢过周州的身份证扔回给周州。

  周州收起身份证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提了一提冰镇的哈啤放到桌上。

  白宇赢两眼放光的站起来,用桌底下细线拴着的啤酒启子连着开了四瓶。

  米来又仰起头问白宇赢:“你也成年了?”

  白宇赢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脖就喝了下去。

  喝完才回她:“你就当我成年了不行吗?我四岁就能和老白喝酒了,这度数对我来说和饮料一样。”

  米来将信将疑,她又转头看向路婳浓:“你千万别好奇啊,我奶奶说了,抽烟喝酒都对身体不好。”

  最后好奇的是米来自己,她小小口的尝了一口周州的酒,就皱着眉头把那酒杯推得老远。

  “太苦了,太难喝了,我的天,竟然有人喜欢喝这玩意儿。”

  路婳浓顺手给她推了自己杯子里的冰红茶。

  米来把她的杯子拿起,一口喝尽了整杯的饮料。

  放下玻璃杯,整个人都透着和路婳浓间接接吻的面红耳赤。

  直到肉尽菜绝,周州和白宇赢喝高了,开始划拳拼剩下的酒,曾晓宇也像染上酒精了似的,在他们俩人身边给他们大声当裁判。

  米来在「五魁首六六六」的吵闹声中低声问路婳浓:“你刚才是问我知不知道学姐喜欢我吗?”

  路婳浓放下手里的筷子,转头认真的看向米来,“那你喜欢她吗?她是个很好的人。”

  米来摇头,“我不喜欢,女生。”就像不承认这件事,她就真的能不喜欢路婳浓了一样。

  路婳浓意外的看了米来一眼,像是完全没预料到米来的回答般接着反问了一句:“所有女生吗?”

  米来困惑,她搞不清楚路婳浓的意思,所以她选择闭嘴。

  路婳浓耸肩,“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能确定呢,你又没和女生谈过。”

  米来:“那你也没和女生谈过。”

  路婳浓点头后意有所指的开口:“我们家什么情况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米来知道。

  对话进入了僵持阶段,拼酒也是。

  周州晃了晃自己的头,大着舌头喊:“不对,你俩合起伙来诓我。”

  米来抬眼看过去,拉了把椅子坐到曾晓宇身边,“来,这次我帮你看着。”

  路婳浓抱起双臂看向米来。

  直到两个裁判产生了公平公正的裁决,剩下的酒也很快被喝个精光。

  米来抓着周州的手给她裹羽绒服,曾晓宇则是拎着白宇赢的羽绒服守在一边,等上厕所回来的白宇赢。

  路婳浓自己穿好了衣服,坐在门口安静的看手里的手机。

  米来把周州伺候明白了,回头曲起手指点了点路婳浓身前的桌面,“看什么呢?有情况啊?”

  路婳浓抬眼,指了指米来空着的手:“你别忘了戴上手套,晚上冷了。”

  米来从羽绒服宽大的兜里掏出了那双路婳浓亲手织的深蓝色手套,戴上后又问了一遍:“暧昧对象?”

  路婳浓摇头,“学长。”

  米来气血倒流,还是坚强的没表现在脸上,她「哦」了一声,“他追你啊?任垚?”

  “嗯。”路婳浓站起身,站在米来身边小声和她八卦:“晓宇喜欢他,喜欢小白。”

  米来站在原地看曾晓宇温柔的替喝多了;

  明显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厉害的白宇赢穿衣服。

  “小白有暧昧对象了,网上认识的,说下学期转学来咱们学校。”她微弯下腰贴着路婳浓小巧的的耳廓边开口。

  路婳浓斜眼看她:“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骗你干嘛?”

  路婳浓又抱起双臂,被米来一把按了下去:“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就是提前想想该怎么安慰晓宇。你也知道我,嘴毒说不出什么好听的。”

  米来撇嘴,“你不如先安慰安慰我。”

  “安慰你什么?你有什么需要我安慰的?”路婳浓反问。

  这话问住了米来,她耍无赖,“不管,你以后有男朋友了,我就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我有立场吃醋。”

  包厢帘被人掀开,外面热闹的世界瞬间包围住了她们。

  服务员在各个包厢间来回穿梭,路中间还有喝的迷糊寻卫生间去吐的中年大叔。

  米来见路婳浓不回答她,快走了几步戳白宇赢的手臂:“你吐了没啊?”

  白宇赢被曾晓宇掺着,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劲,“放屁,我?我诶,我怎么可能这点酒就吐。”

  米来笑着回去掺周州。

  周州更来劲:“他肯定吐了,你信我。”

  路婳浓一个人跟在他们四人身后。

  走到结账台的时候,白宇赢回头告诉她:“刚才我去厕所的时候顺路结了。”

  推开烤肉店的门,寒气带着新鲜的雪花扑面而来。

  雪随着寒风刮到热的脸上,像小刀子在戳。

  街上还聚着久久不愿散的人群,他们随着人流往江边而去。

  直到人群不动了,有烟花在天上爆开。

  米来抬眼去看,那飞屑就像要掉到她眼前似的,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抓了抓。

  直到第二朵,第三朵一起爆在空中,覆盖住之前的烟花。

  米来放下手,周州在她身边也安静了不少。

  路婳浓站到米来身边,她牵起米来空着的手,将它与她自己的手一起放到了羽绒服兜里。

  米来心跳如擂鼓,耳边炸着烟花,眼前都是路婳浓被烟花照得明明暗暗的漂亮脸蛋。

  路婳浓突然转过来对她说:“圣诞快乐,胖胖。”

  米来愣神后也马上回她:“你也快乐,小公主。”

  周州在她身边听到这话,嫌弃的很明显,“你好中二啊,还小公主,那小王子呢?”

  路婳浓越过米来认真对周州说道:“小王子正在他的星球浇灌只属于他的玫瑰花。”

  周州被说愣了,她支支吾吾的回:“哦,是哦。”

  走到地下通道入口的时候,有扮着圣诞老人玩偶服的人走过,在米来的怀里塞了几张花花绿绿的宣传单。

  米来眯起眼睛看向传单上的字,“十二月二十六号,晚上八点,东瑞士酒吧,全场漂亮牛郎排着队等有缘的你哦。”

  被路婳浓一把扯过去,她松开米来的手,几步走到垃圾桶边扔了那几张宣传单。

  米来问她:“什么啊?你为什么生气啊?”

  路婳浓跺脚,紧了紧自己的布袋,“回去吧,再晚了,就封寝了。”

  米来同意,路婳浓又去和曾晓宇说了一遍。

  周州和白宇赢喝多见了风,又开始搂胳膊抱膀,见分不开他们两人,曾晓宇过来找米来提建议,“你带你家路老师回去,我带他们俩。”

  一辆出租车坐不了五个人,也只能这样回了。

  米来拦了车,帮曾晓宇将两人塞进车座后才回过神去瞧路婳浓。

  她刚走到路婳浓身边,白宇赢就抽风似的打开车窗朝她大喊:“大米!一定要带嫂子安全回来啊。再晚了,嫂子就被别的臭男人拐跑了。”

  米来尴尬的朝路婳浓摆手,“不是,你别听他瞎说啊,他喝多了。”

  路婳浓笑,“我也没说什么啊,你慌什么?再说了,你刚不是说了吗,你不喜欢女生。”

  “也不是,不喜欢女生,是,不喜欢别的女生。”米来垂着头,在齿间挤出了相当大胆的话。

  “什么意思?”路婳浓站在马路边石上,待米来抬起头,直视着米来的眼睛问她。

  米来难为情的给自己解释:“哦 ,我的意思是,我没试过,我也不确定。”

  话音刚落,最大的那颗烟花升到了空中。

  炸开的那瞬间,米来立刻伸出手捂紧了路婳浓被冻红的小巧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