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大牢内今夜十分安静，连守卫也没几个，剩余的还都醉醺醺趴在桌上睡着了扶柳一袭男子衣装打扮跟随大理寺卿走到门口大理寺卿便止住脚步：“二皇子就在里头了。”
扶柳把手里的纸递给他：“这是五皇子给你的，是找人模仿的大皇子的手喻，回头大皇子如果要问罪你拿出这个就能蒙混过关。”
大理寺卿连忙接过：“多谢五皇子惦记公子，您还是快些吧臣先告退。”
扶柳快速闯进大牢一眼便找出二皇子所在的位置跑过去：“二皇子！”
二皇子抬起头睁开眼惊讶道：“扶柳，你……”
扶柳一边解锁一边飞快说道：“我从皇后娘娘那里拿到令牌了，又伪造了大皇子的手喻死士都在外头等着了二皇子快走！”
她打开门拉着二皇子往外跑不远处关押的是徐雅惠她也被惊醒了见状连忙大喊：“二皇子，救救我、你要带我一起走！”
二皇子早已经厌恶透了这个没脑子的女人，尤其这次她居然上当把巫蛊木偶埋在府里把自己害到今天这个地步二皇子早恨不得杀了她当然不可能救她徐雅惠见他拉着扶柳竟准备独自逃跑丝毫不理会自己气的尖声骂道：“你这畜牲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居然只顾自己逃跑，还带着这个贱人，你不准走……”
她的声音太大，扶柳着急不已害怕她把其他人表来，正打算过去打晕她，结果二皇子先一步抽出扶柳手里的匕首，恶狠狠的冲徐雅惠走过去，毫不犹豫的将匕首狠狠插向她的胸口，徐雅惠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好……”
话还没说完便瞪大眼睛倒在地上没气了，扶柳震惊的看着二皇子，她一直知道萧霁宣心狠手辣，可徐雅惠毕竟是他的结发妻子啊，况且自从他们成亲后徐家可没少帮他，没想到他能这么狠毒的下手杀了徐雅惠！
二皇子过来扯着她往外跑：“愣着干什么，快走！”
扶柳顾不上多想，公子的计划最重要，今夜她必须把二皇子安全的送出京城！
大牢外头已经准备好人马，几个死士正等在那里，扶柳解释：“人太多不好进来，怕被发现破绽其他人都在城外等着，咱们现在赶紧出城！”
二皇子点头上马：“走！”
一群人快速朝城门口跑去，今晚的京城尤其安静，就连巡街的禁军也没看到，路上顺利的不可思议，扶柳把手里的令牌交给守门的士兵，看到士兵将城门打开才松了口气，她刚准备说话，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厉喝：“拦住他们！”
二皇子等人惊讶的回头，就看到大皇子带着一大队人马快速跑过来，扶柳脑子一翁：坏了，大皇子怎么发现了，不行，必须把萧霁宣送出城去！
城门口的守卫反应飞快的拿出大刀拦住他们，扶柳把令牌塞进二皇子手里，冲其他几个死士喊道：“保护二皇子！”
眼看大皇子越来越近，死士杀了城门口几个守卫，扶柳拿出匕首用力朝二皇子的马屁股上插了一下，马受惊飞快往城外跑去，二皇子惊讶的要拉她上马：“扶柳！”
扶柳却摇头：“二皇子快走，一定要找到沈将军！”
她冲过去跟另外一个死士用力将城门关上，把大皇子以及他带来的御林军全部挡在门里面，大皇子气急败坏，要是被二皇子逃走就麻烦了，为了追上二皇子，他下手也毫不留情，死士再厉害毕竟也只有几个人，没过多久就被大皇子带来的人杀完了，扶柳死死挡住城门，大皇子自然也不会怜香惜玉，脸色阴狠一挥手，一大群御林军便冲过来，长刀刺进她的腹部，扶柳用尽力气点燃埋藏在一旁的火药，冲天的火光顿时炸开。
恍惚中她想起当初边城被屠，她被她的父母用许多尸体压在下面，后来她父母也死在了那堆尸体上，周围都是死人的味道，她一阵阵的反胃，当时她以为自己即便不被外头的大禹士兵杀死，也一定会被闷死在这堆尸体下面。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都觉得自己可能快死掉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阵明亮，压在她身上的尸体被挪开了，她害怕的抬起头就看到楚若逆着光冲她伸出手，语气中全是庆幸跟兴奋：“总算还有人活着！”
那是她第一次见楚若，从那时起楚若就像她带来的那道光一样留在了扶柳的心底，后来知道她要来大禹为质，扶柳也跟着来了，她要为自己村里枉死的百姓报仇，更要守护楚若心里的愿望，陪楚若一起还楚国江山安稳，这一次是她最后一次为楚若做事了，日后的路她再也看不到了！
火药阻挡住了大皇子他们的去路，冲上来杀扶柳的那些士兵都被火药炸的跟扶柳一块同归于尽，连尸体都没留下，大皇子后怕的顿住脚步，随后又气急败坏将手里的长刀狠狠扔在地上：“去追！”
一队御林军快速追了出去，只是二皇子早就跑远不见了踪影，大皇子大怒的回头扯住姗姗赶来的大理寺卿的衣领：“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自放跑二皇子！”
大理寺卿苦着脸举起手里的纸，冤枉道：“臣是奉大皇子的口谕，这里还有大皇子您的亲笔信呢！”
大皇子一看自己的字迹，上面居然还有自己的印章，气的一把将书信撕碎：“这是伪造的，你没脑子吗！”
大理寺卿缩了缩脑袋：“那上面有大皇子的印章啊！”
他想了想又大着胆子安慰道：“大皇子也不用恼怒，原本陛下不是还在迟疑怎么处置二皇子吗，现在二皇子自己劫狱逃跑了，这可是欺君大罪，现在陛下就算想赦免他也赦免不了了，二皇子现在就是反贼，大皇子就算杀了他也不会再有人说什么！”
大皇子稍微冷静了一些：“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了，老二一直是本皇子最大的心病，他不死本皇子就没办法安心，如此倒也算歪打正着了！”
二皇子逃跑当晚，皇后就服毒自尽了，等皇上一众人得到二皇子反出京城的消息，惊讶之余想起审问皇后时，皇后的尸体都已经硬了。
楚若心不在焉的靠在床上，手里虽然拿着一本书但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墨香红着眼睛走进来，她心里一沉：“出事了？”
墨香摇头：“计划很顺利，二皇子已经安全出京城了，咱们的暗卫悄悄跟着保护，一定会把他平安送到沈家军那里的，书信也发回楚国了，只是出了些意外……”
“什么意外？”
墨香忍不住哭出来：“扶柳、扶柳死了！”
“你说什么？”楚若猛地坐起身子咳嗽起来，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色更加惨白，墨香赶紧上前帮她倒水拍背，楚若用力抓住她的手，一边咳一边不敢相信的问：“扶柳怎么会死？我不是让她把二皇子送出城就找借口遁走吗？”
墨香红着眼圈说道：“计划出现了意外，大皇子不知怎么突然得到了消息，把二皇子拦在城门口了，为了让二皇子顺利逃跑，扶柳挡住城门……被火药炸死了！”
“扶柳！”楚若一口气堵住，又吐出一大口血：“尸骨无存吗？”
墨香哭着扶她躺在床上：“公子，您要保重身子，千万不能出事，扶柳是为了楚国死的，不是公子的错。”
“到底还要死多少人才够？”楚若闭目躺在床上，想起扶柳说她心有所属时脸上的温柔，终究她再也不能跟她心里那个人团聚了，可自己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那个人明不明白她这份深情。
二皇子的出逃让整个朝廷都紧张起来，尤其大皇子立刻派人去包围沈家，却发现沈家几个小辈已经全跑了，显然是跟二皇子一起走了，剩下沈夫人早在大堂里悬梁自尽了。
这下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投奔沈家军去了，大皇子吓的脸都白了，现在沈家人全逃走了，沈家没有顾忌肯定得反了，他不敢隐瞒赶紧告诉了皇上，又把责任全推到了霁月身上，栽赃是霁月利用身份放走了人。
皇上毕竟还没糊涂，大皇子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不可能全瞒过他，霁月被大皇子软禁起来皇上也是知情的，不过此时顾不上追究谁的过错，只能先召集朝臣商议应对办法，沈家军都是跟了沈家多年的，忠心耿耿，对他们来说沈家的命令可比朝廷的命令管用多了，之前皇上就是顾忌这个才一直不敢跟沈家闹翻，本想着慢慢把兵权收回来，没想到二皇子竟然会突然逃跑。
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加急通知沿路所有驿站拦截二皇子跟沈家人，只是怕作用不大，二皇子他们肯定也料到朝廷会追击他们，不会那么愚蠢的往上撞的。
回到寝殿，皇上才问道：“霁月在哪里？”
大皇子掩饰道：“霁月因为皇后跟二皇子的事情情绪很不稳定，儿臣安排她静养去了。”
皇上没追究这话真假，摆摆手说道：“把霁月带来吧，朕有话要跟她说。”
大皇子迟疑了一下：“父皇，二皇子逃脱肯定与霁月逃脱不了干系，儿臣认为不如先让大理寺跟刑部审问霁月……”
他话说到一半见皇上神色冷下来，连忙吞回后面的话，只能垂头应道：“儿臣这就去带霁月过来。”
最近发生的事情对霁月打击很大，先是二哥跟母后牵扯进巫蛊之祸里面被关押起来，紧接着二哥叛出京城逃跑、母后跟舅母自尽……一件接一件几乎让她没有喘息的机会。
皇上看见霁月进来的时候不由皱了皱眉：才短短不到一个月，怎么瘦了这么多？就差一阵风就能吹走了！
霁月恭敬的行完礼就站在一旁什么都不说，跟之前见到皇上时的亲密判若两人，皇上叹了口气：“还在怪父皇？”
“霁月不敢。”
“你二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霁月低下头苦笑着扯了扯嘴角，果然是为这个找她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皇上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父皇相信你，可是月儿啊，你知道你二哥逃走，如果联合沈家谋反会是造成什么后果吗？我们还在跟燕辰国交战，大齐又在一旁虎视眈眈，其他几个属国私底下也不安分如果这时候大禹出现内乱，周围国家势必会趁虚而入，尤其几个属国定然会借机生事，这时候大禹不能乱啊，不然江山就乱了！”
霁月如何能不明白，她从小跟皇子们一块学习，学的就是这些治国之道，皇上能看明白的问题她怎么可能看不清楚，但事到如今她又能做什么？她早就无能为力了。
皇上拉住她的手拍了拍：“沈家是你舅家，你去给沈家跟老二去一封信，告诉他们如果老二现在回来、沈家放弃谋反，朕可以既往不咎，当初朕也是气头上才把老二逐出皇家族谱，可事后想起也常常后悔，这个逆子居然就这么任性的跑了，丝毫不想想他如此冲动的后果是什么，只要他乖乖回来，朕可以将他重新认回皇家！”
霁月低头沉默着，皇上的话是真是假她已经不愿去想，就算重新认回来又能怎么样呢，二皇子最好的结局也就是圈禁，这跟死又有什么区别？反正不管大皇子还是五皇子上位都不会放过他的，所以二皇子怎么可能这么傻乖乖回来？
皇上也没再逼她，安静的等着，现在就是在江山百姓跟二皇子之间抉择，如果霁月选江山就只能牺牲二皇子跟沈家，要千方百计把他们骗回京城，等于亲手要了沈家跟二皇子的命；如果选二皇子，那等待大禹的就是江山分崩离析、百姓流离失所……霁月心里的矛盾跟痛苦他能了解。
过了好半天，霁月才哑声开口：“我试试吧，但不一定能行的通。”
皇上欣慰的看着她：“父皇就知道你是个通晓大义的好孩子。”
霁月无不讽刺的想：好孩子是要亲手把自己的哥哥跟舅舅叫回来，然后要了他们的性命！
“看你才多长时间就把自己折腾的这么瘦，最近就不要回去了，住在宫里让御膳房给你好好补补身子，也多陪陪朕。”
“是。”霁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驸马……”
皇上打断她：“他一个大男人还自己照顾不了自己？你就不要操心他了，安心在宫里住着吧。”
霁月刚才稍稍暖和了点的心又冰冷下去，自嘲的笑了笑：这算是变相的圈禁跟人质吗？
墨香也正在跟楚若汇报霁月的情况：“皇上总算还顾念了些父女情谊，没有同意大皇子审问公主，但现在公主也被拘在宫里出不来了。”
“拘在宫里总比出事好，虽说是软禁但也算是保护，大皇子跟五皇子就不敢再动她了。”
楚若说着又咳嗽起来，墨香担忧的帮她拍背：“现在公主没事了，公子也该好好养养自己的身体，您真的不能再操心了。”
等她咳嗽好了些，墨香又赶紧忙着把熬好的药滤出来，刚准备喂给楚若，门突然被打开，霁兰走进来看见楚若躺在床上脸色雪白、身体比之前更加羸弱，不由担心的快走几步坐到床边：“你怎么病成这样了？”
楚若摇摇头，稍微坐起身：“公主，您怎么来了？”
霁兰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还不是担心你，我好不容易才打探到大哥把你关在这里，你别怕，我这就带你离开！”
楚若拦住她：“这里挺好的。”
“哪里好了？你都病的这么重了，难道没人给你请大夫吗？”
“大皇子专门安排了一个御医就在这里住着，是我自个儿身子骨不争气。”
霁兰红了眼圈一语道破：“你是担心霁月吧！”
楚若没说话，霁兰哼了一声：“我就不知道她哪里好了，你们每个人都喜欢她！”
楚若叹了口气：“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吗，我做的那些事你也知道，何必还在我身上浪费心思呢！”
“是不是浪费我自己心里明白，再说你做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霁月！”
楚若认真说道：“霁兰，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幸福的，霁月已经被我毁了，我不想连你也……”尽管最后她身边的一切也会被自己亲手毁去，她还是希望霁兰能安稳无忧的度过一生。
霁兰自嘲的笑道：“我本来也没什么牵挂的，也没人会牵挂我。”
楚若有些心疼：“霁兰，你年纪还小，人活一世总能找到让自己在意牵挂的东西，我也相信一定会有爱护在意你的人出现，你的后路我都安排好了，你一定会平安顺遂度过这一生的，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霁兰怔怔看着她，突然笑起来：“楚若，你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吧。如果当初你娶的是我，今日也会像牵挂霁月一样牵挂我吗？”
楚若不知道，她没想过这个问题，说实话如果可以，不管是霁兰还是霁月，她一个都不想招惹。
霁兰端起墨香放在旁边的药碗给她喂药，楚若不自在的接过碗一口喝了，霁兰叹道：“走吧，我带你离开。”
楚若摇头：“我不能走。”
“为什么？”
“因为真正要关我的是陛下不是大皇子，二皇子逃出京城必定是奔赴了沈家军，沈家军掌控的是临近晋国跟楚国一带，晋国质子殷琅自来投靠的就是二皇子，而我又是霁月的驸马，如果沈家真的谋反，朝廷断了他们的粮草等等，一旦打起来仅靠当地供应肯定不够，陛下怕楚国跟晋国支援，恐怕不仅仅我被关起来了，殷琅也同样被软禁了，还有后宫的乔淑妃也许久没出来过了吧。”
霁兰仔细一想还真是：“我好像的确多日没见过她了，难道她也被父皇圈禁起来了？”
楚若点头：“应该不出所料。”
霁兰生气骂道：“你傻啊，你都算到这一步了，难道就不会把自己的安危也算进去吗！”
楚若无奈：“我是人不是神！”
“那我陪你在这住着！”
“不要任性。”
霁兰红了眼圈低下头：“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楚若，如果将来我在大禹待不下去了，我希望去楚国，我希望那时候你还在，我还想见到你。”
楚若震惊的看着她，她没想到霁兰也如此聪慧，居然已经看透了她所有的谋算：“你……”为什么还要纵容下去任由大禹被自己如此算计？
霁兰冷漠道：“反正在大禹也没人在意我，我也不在意任何人，我从来都是被舍弃的那一个，除了利用恐怕没人会想起这宫里还有个霁兰公主，我何必还管他们的死活，就像我从小一直经历的那样，大家各凭本事，谁输谁赢、谁活下来都是各人的造化，当初我顾不及你，今日又有什么能力保护别人？能保护好自己就算不错了。”
楚若几乎惊出一身冷汗：“霁兰，你跟霁月应该生为皇子才对！”是大禹没福气。
霁兰讽笑：“我如果是皇子也是个早早被圈禁的命，父皇从小就不喜欢我，觉得我心眼太多；大哥更不可能会容下我的，不是所有血脉相连的亲人都能叫亲人的，如果我敢挡路，不管是父皇、或是大哥跟我母妃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除掉我，对我而言他们与吃人的狼没什么区别，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贺家和好吗？”
“为什么？”
霁兰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我被下药了，毁了身子，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楚若拽住她的手厉声问道：“谁下的药？”
霁兰眼睛又红了，直到此时才终于忍不住委屈跟恨意：“是我父皇跟大哥，他们都想控制贺家，可因为我一直在坏事，为了让我安安分分的认命跟贺景择那个假太监过下去，他们给我下了药，此事我母妃也知道，可就是她亲手把药交给我的贴身宫女，为的就是让我乖乖听话。”
楚若忍不住又咳了起来，自责又悔恨，如果不是她当初彻底毁了贺公子的身子，如果不是她当初利用贺家……霁兰或许就不会到这一步了，她到底害了多少无辜之人！
霁兰连忙帮她拍背：“你别着急，我现在都已经看开了！”
楚若紧紧抓住她的手：“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治好的，一定会让你像正常女人一样！”
霁兰点头：“但是你得先保护好自己的身子，不然哪有命救我！”
“霁兰，对不起……”她是真的没料到怎么会有这么如狼似虎、丧心病狂的家人，她以为那些人顶多是不在乎霁兰，只要自己之后把霁兰的路都铺好就算是补偿她了，此时才明白自己到底把她也伤害了。
“我不怪你，本来也不关你的事，就算没有你，依照贺景择那身体我父皇跟大哥也不会放过我的！”霁兰苦笑：“楚若，我很高兴还能看到你为我着急担心，但冤有头债有主，谁的罪谁承担，你没必要把所有的担子跟责任全挂在自己脑袋上，你也是个……哪能承担的起这么多负担呢？”
楚若正想说什么，墨香匆匆走进来：“公子，大皇子来了，已经走到前院了！”
霁兰连忙站起身：“我要回去了。”
楚若拉住她：“霁兰，相信我，不管大禹怎么样，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霁兰笑着点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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