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家店铺外,可不仅仅有吃瓜群众,更有各路人马派来的眼线。

  此时不管是关心简沐子的,还是简家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以及宁城其他大户人家都想第一时间知道身为简家家主,愚笨的简大少爷如何处理这棘手的事情。

  关心的、冷眼旁观的、坐等分一杯羹的,多的是抱着看热闹心态观望的。

  可惜,有些人注定要失望了。

  今日简家所有的店铺正常经营,光顾的主顾不少反多,只是今日的主顾大多腰背笔直,虎背熊腰,出手阔绰,还不讲价。

  等待周掌柜和李晋交接完,宋掌柜一个眼神,有人端上来一个精美的绸缎盒子:“周掌柜为简家做事这么多年,可谓是尽心尽责。”

  “这是大少爷特意为周掌柜备上的厚礼。”

  周掌柜死死盯着眼前的少年,明明几日前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现在眼里一片清明,甚至还带着几分精明,看来不仅是自己,可能简老爷也被这少年骗了。

  “谢谢大少爷。”周掌柜接过那绸缎盒子,今日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简大少爷都给足了周掌柜,周掌柜此时是骑虎难下,不接也得接。

  那些之前还叫嚣着要和周掌柜同进退的伙计也没了声响,没想到大少爷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将对面的李晋挖来了。

  伙计可是听说了,对面“三生缘”铺子里的伙计,不仅月前比简家店铺的月前高,家里有个什么困难事情了,铺子里还会额外出银子帮助,可是让他们羡慕的很。

  现在,李晋掌柜来了铺子做掌柜,月钱只会比从前多,不会少,傻子才会选择这时候离开呢。

  随着简家金银玉器首饰铺子的新掌柜上任,各路眼线也纷纷回去给各位主子禀告最新情况。

  而简沐子私下联系挽留的那些掌柜,听闻简大少爷请来了“三生缘”的李晋掌柜,看着简大少爷的这番操作,才明白简大少爷深藏不露。也对大少爷高看一眼,就按照大少爷说的,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大少爷一个机会,安心地坐着自己的掌柜,不敢小瞧简大少爷,也不敢有二心。

  此时简家书房,简老爷听着新管家汇报着简沐子今日的种种举动,坐在书房里,久久未动,只是脸上的神情没有半点喜悦,只有阴沉。

  不久后,简老爷的院子迎来了周掌柜。

  “老爷,老奴,该怎么办?”周掌柜跪在地上,跪着的可不仅仅是周掌柜一人,周掌柜是代表那些和自己一样,在简老爷的暗示下递了辞呈,被真正踢出局的人,等着简老爷的答复。

  递了辞呈的掌柜,足足有一半人,今天真正有新掌柜接手的店铺,不过二十来家,大都是简老爷的心腹,其他的就是和二少爷走得近的。

  都说大少爷傻,结果大少爷在背后,早就将他们查得个底朝天。

  今天的局面也算是明明白白了,简大少爷,新上任的简家家主,今日是正式开始清算了,清算和自己有异心的掌柜。

  简沐耀的房间里,是同样的场景。

  “二少爷,二少爷,您可是答应老奴的。”跪在地上的,正是和简沐耀串通好的两个小掌柜。

  “慌什么慌,现在不过是刚刚开始。”简沐耀嫌弃地看着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两个小掌柜,还妄想抱着自己的大腿,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着心烦。

  简家的各个店铺虽不至于马上就能跟以前一样红红火火,也算暂时稳定下来了,稳定了各位掌柜和伙计,也是走上了正轨。

  书房里,简老爷静静地坐在那,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所有事情的发生,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是从简家金银玉器铺子对面出现的“三生缘”开始吗?

  简老爷想着“三生缘”店铺出现的时间,想着简沐子种种反常举动的背后。

  以及自己在外面养外室的事情败露了,简夫人和自己彻底离了心,就连蔡姨娘,再也不像从前那般柔情似水,温柔体贴。

  简老爷依然不相信自己被个蠢儿子欺骗了这么多年。

  “夫人,简家所有的铺子一切正常。”听着外面的种种,简夫人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自己一直期盼的这一天,终于实现了。

  有简沐子在,就会护着自己周全,终于简老爷怎么样,怎么想,简夫人已经不想去关心了。

  终于打发走了那两个小掌柜,简沐耀顺手就要将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好解解心中的闷气。

  手臂被身边的小厮抱住,茶杯也被拿了下来:“二少爷,家主发话了。”

  “家主定了新规矩,简家所有人杜绝浪费。”

  “从现在开始,如果是故意摔坏的瓷器,不能再从院子里领了。”

  “就是领,一年只能领两套瓷器,今年小院子里早就领完了。”

  “再摔坏了,就要小院子里花银子自己置办了。”小厮想着二少爷摔坏了一个茶杯,这一套瓷器都要作废了,想想自己的月钱,就是攒一年,都不够买一套瓷器的,为了自己的银子,小厮只能大逆不道了。

  简沐子,简大少爷,简家家主,所有人眼里只有她吗?

  “滚,”简沐耀气地将小厮骂了出去。

  苏柔安的别院里,苏柔安搬弄着手中的药材,只是有些心神不宁。

  “小姐,”春樱知道小姐着急,路上也走得急,说话都是喘着的。

  “怎么样了?”苏柔安为春樱倒了杯水,很是关切,毕竟这是简沐子第一次从幕后走到台前。

  虽然简沐子的“苏丫丫”、“思安居”、“三生缘”做得都不错,银子也赚了不少。

  虽然眼看着简沐子、宋掌柜他们做了很久的准备,今日不过是验收成果,苏柔安依然担心。

  “小姐,今日简家铺子都很正常。”

  “今日铺子里的人,比往日里还多。”

  “买东西的人也不少。”春樱将自己看到的全部汇报给小姐,让小姐心安,苏柔安也放心了。院子里,夏桑一边给院子中的花花草草修剪着,一边支棱着耳朵,听着正厅里的动静。

  “想要听,就进来听。”苏柔安看着夏桑的举动,真是女大不中留,处处关心着许如意。

  “小许掌柜,大有前途啊。”春樱也揶揄着夏桑。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夏桑依然嘴硬着不承认。

  “跟你没有关系,你耳朵竖那么高。”

  “我是看小姐关心姑爷。”

  “呵呵,”春樱看着四人中最笨的夏桑,也不知道许如意看中了夏桑什么,难道是看中了夏桑笨,好欺负?

  那可不行,做为夏桑的娘家人,夏桑只能被她们欺负,可不能被许如意欺负,还是要让夏桑多长点心眼子。

  此时许如意和其他人在简家店铺里忙乎着,登记各位掌柜和伙计的资料,同时将简大少爷的精神传达到每一个店铺。

  简家名下铺子,选掌柜优先从有能力的伙计中挑选,凡是伙计晋升为掌柜的都有赏。

  商人逐利没错,却要将人放在第一位,不管是掌柜的,还是伙计,奖罚分明,一视同仁。

  一个店铺,生意旺不旺,三分掌柜,七分伙计。可别小看铺子里的每一个小伙计,他们的分量可不比掌柜的轻。

  一时间,简家铺子里的小伙计比掌柜的更激动。

  宁城的某间军营里,三个小兵拿着从简家铺子里买的东西从军营里走出来,手里还惦着银子。

  “简家铺子的东西真不错,不贵质量还好。”

  “苏小将军真是大方。自己掏银子,补贴我们买东西。”

  “你懂什么?”

  “苏小将军是简大少爷的小舅子。简大少爷是苏小将军的姐夫。”

  “不是说苏大将军不待见简大少爷吗?”

  “不是传闻苏小将军还揍了简大少爷一顿吗?”

  “传闻可信吗?”

  “传闻简大少爷还是个傻子呢?”

  “传闻苏小将军和简大少爷不合,你看看呢?”

  “也是,要是苏小将军和简大少爷不合,又怎么会自己掏银子,支持简大少爷呢?”

  “????”

  “你个傻子,一身蛮劲,只会打拳。”

  “以后还是多动点脑子吧。”

  “要什么脑子,只要苏小将军以后经常这样补贴我们就好了。”

  “省下来的银子,我也好早点娶媳妇。”傻大个只关心自己的银子,不去想那些弯弯绕绕的关系,想着就头疼。

  另外两人,看着傻大个乐不可支的模样,只能叹叹气,可能傻也是种福气吧。

  今日宁城所有简家店铺提前半个时辰关门,所有简家掌柜的都聚集在一起,大大小小百十来号人,等着简家新家主。

  各位掌柜的手上,拿着的是简家新家主定下的新店矩。

  “凡任简家掌柜者,须以简家利益为重。”

  “凡任简家掌柜者至离休,由简家养老送终,颐养天年。”

  “各家店铺自负盈亏,盈利店铺,年底分红。除了简家应有的分红,其他盈利分给掌柜和伙计。掌柜的占大头,伙计占小头。”

  “……”

  “……”

  “如有贪腐事件,掌柜立马撤换,报官处理。”

  “掌柜、伙计,一视同仁,奖罚分明。”

  各位掌柜的看着手上的新店矩,新规矩有奖有罚,比简老爷定的规矩更合理,掌柜参与的分红更多,让诸位掌柜眼热,也更有盼头。

  宋掌柜和李掌柜对视一眼,有了新店规,掌柜和伙计都有盼头,东家、掌柜、伙计,齐心协力,何愁简家的生意不红火?

  只是,大少爷刚上任,就这么多动作,怕是打了简老爷的脸,简老爷那怕是不好面对啊。

  该来的总是要面对,简沐子走在去往简老爷院子的路上,现在的简沐子是简家家主,可不仅仅是简家大少爷,所有的人皆是恭恭敬敬的态度。

  “爹爹,”

  简老爷眯着眼,看着面前站立的简沐子,好像从未如此认真的看过。

  小时候,简沐子是早产出生,刚出生的时候,就像一只小猫一样,就连哭声都是弱弱的,看着这样的简沐子,简老爷全然没有刚为人父的喜悦。

  随后,简沐耀出生的时候,哭声响亮,一听就是一个男孩子。

  再后来,不管是读书,还是习武,都是简沐耀更优秀,更耀眼。简老爷对简沐耀也是偏爱有家。

  一直以来,简老爷心目中的最佳继承人人都是简沐耀。

  就在不动声色中,简沐子居然娶了将军府嫡女为妻,让简老爷对她高看一眼。

  再到简沐耀出了意外,不能人道,注定了无缘成为简家家主,简老爷只能把所有的希望放在简沐子身上。

  简老爷既希望简沐子是真傻,又希望她是装傻。

  如今验证了简沐子是假傻,真傻的反倒是简老爷。

  再到今天,简老爷才知道,自己从未看透过简沐子。

  这一天,简老爷坐在这书房,想象着所有的可能,和所有的不可能。

  简老爷可不相信“三生缘”的掌柜李晋能被挖来,除非简沐子就是“三生缘”背后的主家。

  如果简沐子是“三生缘”背后的主家,可不仅仅只有这一家店,不知道简沐子背后还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出的风波里,有没有简沐子参与的身影。

  “啪,”简老爷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简沐子蹲下身,将茶杯的碎片一片片捡起。

  “大少爷,还是老奴来捡吧”看着大少爷蹲下的身影,就连新管家都看不下去了。

  “我惹爹爹生气了,我来捡。”简沐子依然蹲在地上,将地上的碎渣捡起,一片碎渣,划破了手指,一滴滴血滴落在地上,简沐子却不觉得疼。

  “三生缘是你的吗?”

  “我的事情,你有没有在背后参与?”

  “你还有哪些是瞒着我的?”

  简沐子眼里一片清明,嗓音温柔而又坚定,完全不似平日里那幅傻傻的模样:“爹爹,狡兔三窟,只为自保。”

  “我做的一切,只为自保,只想护着娘亲周全。”

  “从未想过,也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爹爹,对不起简家的事情。”简沐子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仍由简老爷自行猜测。

  简老爷看着简沐子,明白了,自己真是小瞧了自己的大儿子。

  自己的好大儿,不仅不傻,还特别能忍,忍辱负重这么多年。

  简老爷闭了闭眼,看来简家家主的位置,简沐子坐定了。

  简沐子离开的时候,脊背挺的笔直。

  简沐子来到简沐耀院子的时候,只听到一阵瓷器落地的声音,看来是简沐耀又发疯了。

  简沐耀看着简沐子进来自己的院子,居然没有一个人给自己通报。

  简家真的是变天了,只是简家的这片天由简沐子说了算。

  简沐子看着一地的碎片,小心的站在一边,免的自己再受伤,简沐耀院子里的小厮,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再看看简二少爷发疯的模样,只能叹自己命苦,好在大少爷没有发难。

  简沐耀看着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却又恭恭敬敬对待简沐子的态度,再看看自己的狼狈:“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我的?”

  “你现在不就是来我面前炫耀的吗?炫耀你简家家主的威风。”

  简沐子不想理会简沐要发疯,只是有些话不得不说:“要说害人?”

  “从一开始的想将我送到七公主的床上。”

  “再到下药,将我送给潘瑞。”

  “我远在海城,还联合别人陷害我。”

  “我在西北边关的时候,如果不是我命大,我还能活着回来吗?”

  “……”

  “我的好弟弟,好像很健忘啊。”

  “这一件件,这一桩桩,哪件事情,不是你害我的?”

  身边的小厮就差哭出来了,不知道自己听了这么多秘辛事件,会不会被灭口,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我不知道,如果是我的好弟弟做上家主的位置,我的好弟弟又会如何对待我这个大哥?”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就是怎么想的。”

  “多想想自己,多想想蔡姨娘吧。”“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还望弟弟好好爱惜这一盏一杯。”简沐子看着这一地的碎片,心疼这碎片都是真金白银买来的,真是浪费。

  简沐耀想着如果自己坐上简家家主的位置,不介意养着简沐子一辈子,前提条件是简沐子是真傻,如果是假傻,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气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简沐子今天过来不是炫耀,是过来敲打的,是过来警告自己的,如果想活的久点,就老实点。

  简沐耀想着失去了简老爷的支持,自己早就没有了跟简沐子抗衡的资本,现在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只是心有不甘,一直认为简家家主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坐上那个位置,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一直痴痴傻傻不好吗?为什么又突然变聪明了?为什么给了自己希望,又给了自己绝望?

  现在不仅坐不了简家家主的位置,就连男人最基本的能力都消失了,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自己的子嗣,简沐耀所有的不甘,只能化成一声呐喊:“啊……”

  解决完简老爷、简沐耀,简沐子还要面对简夫人的关切:“娘亲。”

  简夫人的眼眶红红的,给简沐子倒了杯热茶,暖暖身子:“累了吧,先坐下。”

  “娘亲,您就别忙乎了,让其他人忙着,您就多歇息。”简沐子看着简夫人又要张罗着给自己弄吃的,赶紧招呼简夫人一起歇一歇。

  简夫人虽然是简家的主子,也操持着简家的里里外外,可是简老爷的心都扑在简沐耀和蔡姨娘的身上,下人惯会察言观色,表面上是恭恭敬敬的,暗地里瞧不起简夫人还不如一个姨娘讨老爷的欢心。

  以前的简沐子傻傻的,简夫人只能把所有的委屈都吞下去,现在不一样了,简沐子是简家家主,就连下人的态度,都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简夫人也看开了,这一辈子也没有焐热过简老爷的心,与其守着一个冷冰冰的石头,不如扶持好简沐子,简沐子孝顺又懂事。等以后简沐子给自己添了孙子、孙女,自己就忙着帮带孙子、孙女,简家所有的事情都丢给简沐子和苏柔安,自己也该享享福了。

  坐在简夫人这,就是陪着简夫人喝喝茶,简沐子也是觉得无比惬意。

  终于坐上了马车,在回家的路上了。

  半路上,简沐子却叫停了马车:“我想走一走。”

  就这样,简沐子在前,许如意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回家的路上。

  马车回来了,姑爷却没从马车上下来,春樱望向车夫:“姑爷人呢?”

  “姑爷说要自己走着回来,姑爷正在后面慢慢走着呢。”车夫将马车赶到院子后面。

  春樱亲自守在门口,这一天大小姐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姑爷早点平安回来,结果姑爷却要走着回来,春樱也是无语了。

  简沐子想将这一身的疲惫在外面都卸下,抬头仰望天空,清冷的夜空,清冷的天,也不如简沐子的心冷。

  这一整天,简沐子的脸都紧绷着,简沐子拍了拍脸,想在脸上扯出一个笑容,却不知道,嘴角牵起的都是无奈和勉强,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许如意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简沐子站在门外面,好像在做着鬼脸。

  简沐子抬眼就看到了等在小院子门口的苏柔安,也不知道这人等多久了。

  清冷的月光,照在清冷的面容上,看着比月光更迷人,简沐子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

  “回……”苏柔安的那句“回来了”,还没有说完,就被人带进了怀里,扣住了后脑勺。一片微凉的唇瓣就落下来了,触碰了就离开,离开了再触碰在了一起,后来就是再也舍不得分开的两片唇瓣。

  春樱带着其他人退下了,将这个小院子留给小姐和姑爷。

  总有一个人,只是静静的陪在你身边,就能让你卸下所有的防备,让你甘愿在她面前做个快乐的小傻子。

  在简老爷面前,在简沐耀面前,都可以强撑着,甚至在简夫人面前都可以伪装,只有在这人面前,什么都不用伪装,只要做自己。

  简沐子知道,只要坐上了那个位置,从前那个简单、善良的简沐子,就已经消失了。

  简沐子放空了自己,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苏柔安身上。

  左右无人,苏柔安也纵容了简沐子,简沐子还要往下亲,再不打住,只怕后面的画面不可描述,最后两人分开的时候,嘴角扯出一根银丝,让苏柔安也羞红了脸。

  短短的几步路,两人也是十指紧扣。

  卧室内,简沐子等着苏柔安为自己更衣。

  “简家家主,好大的威风。”苏柔安一边为简沐子更衣,一边忍不住揶揄道。

  “你面前的不是简家家主,是你的内人,这是妻妻情趣。”

  “累吗?”苏柔安深知,今天只是开始。

  从今天开始,所有人都不敢再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简沐子,简沐子无形中也为自己树立了许多敌人,以后行事要万般小心谨慎。

  “看到你就不累了。”简沐子牵起苏柔安的手,在唇边亲了亲。

  “我今天就在琢磨着,万一我将简家败了。我就安心做一个纨绔子弟,标标准准的小白脸,天天哄娘子开心。”

  “每日只为博娘子一笑,让娘子心甘情愿的为我花银子。”简沐子畅想着自己的美梦。

  “没个正行。”

  “就怕到时候,是娘子先腻了我。”

  “为了不让娘子先腻了我,我要解锁更多的姿势,让娘子满意。”

  “昨晚是在书房,今晚要不在浴池里试一试?”

  越说越不要脸皮,苏柔安直接将简沐子的嘴捂上,简沐子用左手巴拉着,不让苏柔安捂自己的嘴,还要说。

  苏柔安这时才发现简沐子的左手受伤了:“手怎么了?”

  “没事,就划破了点皮。”简沐子一时大意,也忘了,赶紧抽回手。

  苏柔安这才好好的帮简沐子检查了一边,幸好只有手受伤了,其他没有地方受伤的。

  “好在伤的是左手,不会耽误姐姐的幸福。”简沐子不想苏柔安担心,能做的就是插科打诨,转移苏柔安的注意力。

  “我心疼。”苏柔安不知道简沐子在简家大宅发生了什么,却也能想象的出来,简夫人是疼简沐子都疼不过来,简沐耀现在是无牙的毒蛇,唯一能伤着简沐子的只有简老爷了。

  “放心吧,以后,不会再有人能伤着我了。”简沐子吻了吻怀里人的发顶,让这人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几天,乱了四季。

  我们不配有秋天吗?直接切入冬天模式。

  大家保重身体,注意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