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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暄再次从旖旎梦境中醒来。
清晨的生理反应总是格外强烈，他喘着气，半天缓不过神。
梦里并没有别的什么，只有背对着他的明红，和大片大片光裸的白。那一幕的冲击似乎比尚暄以为的更为持久，即使社会实践活动已经结束，两人三天没见面了，尚暄仍能记住那晚的每一处细节。
尚暄不愿伸手下去抚慰，梦到明红和想着明红做那档子事是两码事，而那条界限绝不能越过。
他拿出手机，自暴自弃地打开一部无码影片，然后被里面的角色给恶心得萎下去了。
咚咚。
门外是尚暄的母亲汪如之，她难得回家，空闲下来就抓紧一切时间和儿子相处。
“尚暄？起床了吗？起床了和妈妈跑步去。”
尚暄在里头模糊地回道：“马上。”
汪如之没等多久，尚暄就拉开门出来了。他一身运动装扮，汪如之看见就夸：“哎呀，我儿子真帅，朝气蓬勃的。”
尚暄对汪如之的热情习以为常，他点头算作回应了，说：“走吧，今天跑多久？”
“先跑个三公里吧。”
尚暄所住的小区私密性很好，但架不住汪如之认识的人多。
还没出小区，就有不少人和汪如之打招呼，“汪总，回国了啊？”“汪总精力真好，一大早就跑步。”“汪总，你儿子居然都这么大了。”
打招呼的人基本都是小区的住户，而能在这小区买房的，要么和汪如之所就职的公司有合作关系，要么就是竞争关系，当然也可能是未来的商业伙伴。
汪如之目前就任于国内某大型控股集团有限公司，担任首席运营官，此前她是某大型跨国公司的SEVP，在国外待了五年，因为实在想念家庭且现公司给她开出了极为优厚的待遇，汪如之终于回了国，之后应该不会再去国外工作了。
即使如此，汪如之也是个大忙人。她回来第一天就和亲爱的丈夫尚云峯去约会了，之后又迅速进入工作状态，这时才抽出时间关心她已经成年的孩子。从她把尚暄生下来到尚暄成人，她在尚暄成长过程中出现的时间相当少。尚暄由尚云峯一手带大，对汪如之就有些疏离的客气，没什么话题可说。
母子俩沿着江边奔跑，汪如之接了不下三个电话，才得了片刻闲隙。
她问：“你明鸥叔叔的孩子是不是找回来了？”
“对，已经在我们班上了一个多月的课了。”尚暄边跑边说，念出名字时的气息仿佛都带着梦中的旖旎，“他叫明红。”
“哪个hong？大展宏图的？还是鸿雁的鸿？”
“红色的红。”
汪如之笑道：“我记得他是男孩子？现在男孩子叫这名的少了，以前还比较多。”
尚暄：“但这名字很适合他。”
红色的，秾艳的，不用任何修饰就能直观感受到的美丽。
“那假期叫他来家里吃饭吧，回来两个月了我都没见过他，怎么都说不过去。”
汪如之又道：“要不就明天？明天我有空，假期你们应该也没事。”
尚暄后天还要给明红补习，算是明天就是两天了。他心里盘算着一个念头，却迟迟不敢真的做出决定。
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不正常了。
汪如之没等到尚暄回答，她不由疑惑道：“怎么？明红不在家？还是你有什么事？”
尚暄：“没，明红他在家，我——”
“那是你有事？”
“我后天要给明红辅导学习。”
不出尚暄意料，汪如之按着尚暄的心意说：“我还以为什么呢，那就让明红在我们家住一晚，正好你给他补习了，我还能招待他在家里玩。”
汪如之压根不明白尚暄心里的小九九，她知道尚暄从来不让朋友留宿，于是又安抚说：“你知道明鸥叔叔和你爸关系好，明鸥叔叔的孩子就相当于你弟弟，弟弟住家里总说得过去吧。不过你要是实在不愿意也没关系，明红就明天来我们家，后天随你们安排。”
尚暄说：“我没那么小气。”
汪如之就又夸道：“我就知道我儿子最明事理了。”
汪如之回去就雷厉风行地给明鸥打了电话，说让明红来自家住一晚，明鸥当然同意，明红也说可以。
次日上午，尚暄去小区门外接明红进来。
尚云峯暂且没去工作，昨天他下班回来汪如之和他说了明红要在家住一晚。怎么说呢，尚云峯有些诧异，还有些怀疑。尚暄对此没多解释，只和尚云峯交代了句，“我和明红已经是朋友了。”
于是尚暄出门时尚云峯道：“好好招待明红。”
尚暄点头，说：“那是当然。”
在小区门外等待的明红背着包，模样很乖巧。
他并不怎么会打扮自己，明鸥给他买什么衣服他就穿什么，他最常的搭配是卫衣加牛仔裤。
今天也是如此，他站在树荫下，见到尚暄挥了挥手。光斑落在他脸上，瞳孔呈现出剔透的颜色。
“阿暄！麻烦你出来接我了。”
尚暄：“不麻烦，你不用这么客气。”
他又看向明红背着的书包，说：“包重不重，要不我帮你提着。”
“不用啦，我自己背就好。”明红边走边好奇打量尚暄所住的小区，里头每一幢别墅都隔得很远，高大的树木在之间做了遮挡，行人只能透过茂盛的枝叶窥见房屋的一角。
明红从前对富裕没什么具体的概念，只有模糊且抽象的“有钱”。来了海市这几个月，明红才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纸醉金迷”，什么叫富裕的三六九等。即使自己摇身一变，也成了所谓的“有钱人”，明红还是会时不时地为一些惊人的财富而咋舌。
尚暄以为明红只是单纯的好奇，便和他介绍起整个小区。他说：“小区南面有片湖，风景不错，晚上带你去那边散步。”
又想起明红刚养了只猫，便道：“有住户会带猫出来遛弯，那些猫不怕人，很可爱。”
明红点头说“好”。
三天的时间，尚暄仍没有想清楚该如何处理他和明红的关系，即使那是单方面的。可以肯定的是，他还不愿过界，但他对明红的态度也很难回到从前了。
比如现在，尚暄带着明红和汪如之打了声招呼后就让明红参观自己的房间。
尚暄的房间非常整齐，毫不杂乱，床上都没有一丝褶皱。明红刚进去还以为自己进了什么酒店的房间。
落地的书架按顺序摆放了尚暄所有的书籍，从高到低，由旧到新，并有单独一排放置尚暄参加比赛时获得的各种奖杯和证书，仍然是按照时间顺序摆放。
尚暄难得解释了一句：“这些奖杯本来是收在我爸的书房里，但他东西太多了，书房放不下，就让我把我的奖杯放回自己房间。”
尚暄想说自己并不是一个爱显摆的人，明红的关注点却不在此处。他看到一排奖杯奖状中有个小相框，很是显眼，便问：“我可以拿下来看看吗？”
“你随意。”
拍照时，尚暄应该年纪不大，脸颊还残留着婴儿肥，身高也和现在相差甚远，不过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倨傲，好似拿了这么大奖根本没什么可高兴的，但他还不能很好地掩藏嘴角的笑容，因此就有些说不出来的可爱。
明红忍不住笑道：“阿暄，这张照片里的你多大啊？”
尚暄早记不清了，他接过相框翻至背面，只见有行小字写着“于尚暄七岁拍摄”，并记录了那是一场钢琴赛事。
“七岁的钢琴比赛，好像是我第一次拿到一等奖，所以拍照纪念了下。”尚暄回忆起些片段，说：“不是大的赛事，没什么含金量，弹着玩玩。”
明红的关注点不由又跑偏了。相隔十年，尚暄说“弹着玩玩”时的表情竟然和他年幼时的表情一模一样，不过现在就不是可爱了，而是“尚暄式”的魅力。
毕竟别人说起这些会让听者认为他在显摆，尚暄说“弹着玩玩”，那就真是“弹着玩玩”。
说到钢琴，尚暄就带明红去他曾经的练琴室转了转，现在已变成健身房了。
“我小学之后就再没碰钢琴了，家里的钢琴送给了我一个堂妹。”
明红觉得有些可惜，就算不为了考级拿证书，多个技能特长也是好的。
尚暄闻言笑了声，“你怎么和我妈想的一样，我妈就很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不愿学了，我上初中她去国外上班，只要和我打电话就劝我继续学钢琴。”
“但我又不喜欢钢琴，为了打发时间学了六年已经足够了。”
“虽然大部分曲谱我都忘了，不过有个谱子我一直没忘。”尚暄顺手打开了手机上的钢琴软件，给明红弹了一首耳熟能详的名曲《致爱丽丝》。
他弹得不流畅，放在以前要被暴躁的钢琴老师打手板心，明红却很给面子地鼓起了掌，还夸赞道：“阿暄真厉害。”
尚暄：“……”
尚暄无奈地说：“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明红则诚心极了：“没有损你呀，我是真觉得很厉害，阿暄你什么都做的很好。”
尚暄没有回话。
明红也不在意，他走到窗边，看见了室外的泳池。泳池碧波轻荡，闪着粼粼的光。明红惊叹道：“阿暄，你家里还有泳池啊。”
“你想去泳池里游一圈吗？”尚暄问道。
明红有些意动，但是他说：“我不怎么会游泳。”
尚暄就道：“我可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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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暄很难说清自己的想法，他表面平静地带明红去了泳池，让明红先泡进泳池里玩会儿，自己则去换了泳裤。
那一幕的身影时刻在脑海中浮现，何况是见到明红本人。
泳裤前面鼓胀得厉害，尚暄觉得自己又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可他抵不住诱惑，更想不明白为什么明红对自己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尚暄从更衣室出来时已恢复了正常，他自然地进了泳池，和明红示范了标准的游泳姿势。
明红好歹也是在江边长大的孩子，没经过正统教学也学了不少野路子。他跃跃欲试，从泳池边跳进水里就想学着尚暄来个蝶泳。他没有带泳裤，还是穿着那晚的短裤。短裤被水撑开，在水里飘动的线条勉强能和“蝶”搭上边。
“明红。”尚暄从水里一把抱住他的腰，说：“你还没学会走就想学着飞？”
尚暄的手掌很大，很轻松就握住了明红的腰，但他没抱太久，拦住明红后就松开了。
尚暄训他：“这池子你看着不深，但淹死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明红没什么气势地反驳：“我不是完全不会，以前还经常去江里玩。”
尚暄冷笑：“看不出来你胆子还挺大，江里出了多少事你应该比我清楚。”
明红就不敢说话了。
但尚暄要给他带泳圈时，明红还是据理力争道：“我不用泳圈，我自己能浮着。”
“别犟。”尚暄让明红乖乖把手抬起来，然后把泳圈从明红头顶套进去。泳圈的图案是小黄鸭，和明红这幅不服气的模样十分相似。
尚暄抱臂欣赏了下，说：“你就和驾校里那些被吊销驾照的老司机一样，以为自己什么都会，什么都懂，不按照操作规范来，结果次次都考不过。”
“不过人老司机好歹还拿到过驾照，你呢——”尚暄语带嘲讽，“驾照都没到手，就觉得自己很行了。”
明红无法，只得按照尚暄的要求套着游泳圈。
他身体白，皮肤在日光下简直晃眼，他又按照尚暄的要求在泳池里游了个来回，因此这光就在尚暄的眼里闪烁。
尚暄无法克制住自己的视线，那晚还只是站在较远的距离看到了完整的背部，此时却是除了臀部其他地方都露了出来。
一双又白又直的长腿在水中拍打，两片肩胛骨舒展开来，带动手臂划开水面，腰也绷得很紧，两侧的腰线紧致而有力。水珠不断从明红身上滚落，又很快覆盖上去，湿润的肌体像某种隐秘的暗示，诱惑尚暄作出行动。
尚暄在心里唾弃自己，然而他又在旁随时纠正明红的动作。
嘴上正经地说着“用你的胸和背去发力，注意换手”，却不免碰到明红的身体。湿润的、温暖的身体，和梦中想象的完全一致。
不知何时，尚暄只在旁边看着了。明红在泳池里停下，疑惑地问：“阿暄？”
要是让明红知道自己的心思，明红会怎么想？
尚暄目前得不出这个答案，他回道：“动作比较标准了，你自己慢慢感受。”
“哦。”明红又和尚暄打商量，“阿暄，我可不可以不带游泳圈了呀？
尚暄这次意外的好说话，“你不带就不带吧。”
明红果断地把游泳圈给取下来了，没了游泳圈的束缚，他自在了很多。尚暄追逐着他在泳池的身影，看粼粼波光在他脊背上闪烁。
明红游了几圈，有些累了，他撑着池沿，脸颊枕着手臂，整个人都湿漉漉的。他看向尚暄，“阿暄，你继续游吧。”
泳池只有这么大，明红已经玩了很久，反倒是尚暄一直在旁边看着。
尚暄却未必是想游泳，他满足了自己隐秘的渴望，对游泳就兴致缺缺了，“不了，我泡着就行。”
明红又道：“我听说学校这次的运动会可能比游泳，阿暄你参加吗？”
“假的，今年运动会没有游泳项目。学校在考虑举办游泳比赛倒是是真的，但最快也要明年了。”尚暄靠着池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不过就算举办我也不去，比不过专业学游泳的。”
和一群能进市队省队的专业运动员比游泳，尚暄吃错了药才会参加，他不喜欢垫底。
“可禹同光说他要参加诶。”
“嗯？”尚暄转过头，“他参加干什么？他游泳还没我快。”
明红回忆着禹同光的语气，模仿道：“他说，玩玩而已，顺便让学校的漂亮妹妹欣赏他的八块腹肌。”
尚暄嗤道：“显眼包。”
禹同光只要去球场打球必故意撩起下摆擦汗，熟悉的人都嫌他油腻，江潇每次都恶心得要哕，还和明红吐槽说脏了自己的眼睛。
明红可能想着两人的关系比之前近了些，就笑了声，还说：“是，阿暄你的腹肌线条比禹同光好看多了。”
明红的夸夸天赋尚暄早有了解，但此时他只觉浑身血液都冲到头顶了，他还不自觉地绷紧了腹肌。原来不仅是自己在不动声色地观察明红，明红也在观察着他。
明红没有察觉，他低头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尚暄的视线便跟着明红的动作在他的小腹那块儿打转。那块皮肉是软的，白的，在尚暄眼里如同小动物不轻易视人的腹部。
他说：“我就没有腹肌，怎么练都没有。”
“……你肌肉含量太少了，要增肌。”尚暄说。
“这样啊，那怎么才能增肌？”
尚暄说了心里话，“你这样就很好了，只要BMI正常，也不太需要追求增肌。”
他还觉得明红太瘦了，就算肚子上有些软肉也不要紧。软软的捏起来很舒服。
没过多久，汪如之喊他俩吃饭，明红听见应了声，说：“那阿暄我们先去吃饭吧。”
说完明红便从泳池里出去了，他即使踩着台阶也要扶着一旁的扶手，宽松的短裤紧紧贴着他的双腿，愈发显得他臀部圆润挺翘，水珠流经身体滴落，在水面砸出片片涟漪。
尚暄盯着明红的背影，一时又有些古怪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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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二章合一，明天看情况更不更，这段时间妈妈做手术，不太能保持日更。
PS.他俩进展会比较快，毕竟二十万字的预算不太可能让他俩暧昧很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