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言被叶慕森吻到快要窒息。
他眼尾泛红,嘤咛出声:“叶……”
却根本没能叫出来叶慕森的全名,男人的嘴唇只微微错开一点,给李星言喘一口气的工夫。
然后,又立刻再次贪婪地含住男孩子水渍淋漓的唇瓣。
一点也舍不得放开。
他的手钻进李星言的衣服,大手从腰间到后背,再从纤瘦的后背到柔软的臀部,用力地放肆地揉捏着。
李星言原本闭着的双眼猝然睁开,脑子好像也一下子清醒了。
他看着叶慕森近在咫尺的英俊轮廓,含含糊糊断断续续道:“叶慕森……你别顶我……”
即便俩人都穿着衣服,李星言还是可以很清晰地感觉道叶慕森身下那处惊人的尺寸和硬度。
叶慕森下腹发胀,其实很想就这样一做到底算了。
但他看得出李星言的退缩和逃避。
明明是喜欢自己的,他到底在怕什么?
叶慕森打算继续装醉,直接要了他。
兽欲在体内叫嚣,叶慕森喉结滑动,咽了咽口水,正要去解自己的皮带扣。
身下李星言胸口微微起伏,轻软的嗓音忽然说:“给我点时间叶慕森,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见不到你的时候,整天都会想你,见到你也会很开心,你今晚说是来看我的时候,我当时觉得好幸福,但每次你要跟我确定关系时,我就想逃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说着说着,李星言眼眶渐渐泛红,声音低低的:“我可能是有点什么病吧,不配被你喜欢。”
叶慕森根本听不得他这样说自己,欲火褪去大半。
男人从李星言身上翻下来,大手掐着他纤细的腰肢,将面色绯红的男孩子直接提到自己腿上跨坐着。
“傻瓜,不准这样说自己。”
李星言提离职的那天,新来的人事经理去找过田助理。
田助理向叶慕森汇报,叶慕森说的是“放他走”。
如果可以绑在身边,每天都能看到他,叶慕森自然是很开心的。
可是他去法国的当天晚上,得知田助理这边查出底下一部分员工拉小群以极其不堪入耳的言语攻击李星言时,他心都要碎了。
虽然他也是被造谣的主角之一,但没人敢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蛛丝马迹。
而李星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不知又受了多少委屈,遭了多少白眼。
叶慕森很清楚,只要李星言还留在蓝霄航空,他就没办法靠近他。
总好像他俩在一起了,就会验证那些谣言的真实性。
李星言勾引他,或者他潜规则李星言。
他一从法国回来,处理完公司那批害群之马,就立刻追到这里。
以为不在那个环境里,李星言就会放松自己,会接受他的心意。
其实有一个在李星言脑海深处影响他太多年的潜意识,让他不敢接受叶慕森。
那就是,得不到的东西,也不可能会失去。
他太恐惧失去的感觉了。
好像这世上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容易消失。
父母会被意外夺去生命。
曾经关系再要好的朋友,也会因为一个性取向的问题,立刻与自己反目为仇。
说到底,还是没有安全感。
只有当他确定叶慕森永远不会离开他。
只有当他过去受过的伤,被大量的安全感安抚好的那一天。
他才会有勇气,张开双手去拥抱叶慕森。
那个时候的李星言才会拥有真正的爱与被爱的能力。
叶慕森也不敢逼他,他追得越紧,小家伙就跑得越快。
“星言,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不要有任何压力。”叶慕森凑过来吻了吻李星言白皙的额头。
虽然叶慕森这么说,但李星言还是希望能尽快扫除自己的心理障碍。
以这男人的长相,就算把他丢进娱乐圈,那也是娱乐圈“圈草”级别,他又这么优秀。
他身边的莺莺燕燕,花花草草,实在太多。
晚上睡觉的时候,叶慕森要“以兄弟之名”和他睡一张床上,还保证自己绝不动手动脚。
但李星言狠狠心,还是强行将两人隔离到两个房间。
他在小说里看过一段话,是这么说的:一个男人,反反复复硬,又得不到纾解和发泄的话,时间长了会早泄。
李星言本着要对自己未来幸福生活负责的原则,任叶慕森软磨硬泡,他自岿然不动。
深夜一点多,李星言还没睡着。
他莫名有点兴奋。
八年了,自父母去世后,这房子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一个人走过漫长孤独的岁月。
一开始总一个人坐在床上哭,哭着哭着天就亮了,哭着哭着就习惯了。
但这个夜晚,却有两个人在这栋房子里。
其实有点儿不习惯,但对李星言而言,这种不习惯是令人心生欢喜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李星言去叶慕森的屋子叫人起来。
李星言进屋了,叶慕森似乎也不知道。
他昨天开车过来,应该挺累的。
李星言不忍心叫醒叶慕森,他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叶慕森的睡颜。
男人嘴唇薄削,鼻梁高挺,修长浓密的睫毛看起来很柔软的样子。
李星言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沿着睫毛的弧度去刮他浓密漆黑的睫毛。
手刚一碰上,叶慕森猛然掀开被子,将李星言拽进被窝里。
李星言被他精壮火热的身躯禁锢住,佯装生气道:“叶慕森,昨晚说的话,睡一觉就忘了吗?你说你给我时间的。”
叶慕森似是很困的样子,眼睛还是闭着的,嘴角弯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你说确定关系你会跑,又没说不能亲你抱你,而且我每次亲你,看你也挺享受的。”
叶慕森处于将醒未醒的状态,他的声音带着点儿嘶哑,低沉性感,吐出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蛊惑性。
李星言脸颊潮红,身体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他没狡辩。
只是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不想让叶慕森看出他害羞了。
这时,楼下听到凤姨在大声喊:“星言,快起来吃面条了,一会儿坨了。”
听到凤姨的声音,李星言莫名心虚,应了一声后,赶紧要挣开叶慕森的怀抱。
却被叶慕森掰过脑袋来了个缠绵的深吻。
叶慕森压在李星言身上,手指轻抚着被自己亲得红肿到不行的嘴唇,调笑道:“反正你又不给我负责的机会,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李星言不甘示弱,相比被别人占便宜,他更愿意当占了别人便宜的那个人
他回了叶慕森一句:“哼,是我在白嫖你,是我不对你负责,懂不?”
叶慕森点点头,表示赞同:“是的,小渣男,就你最渣,我不跟你抢行了吧。”
两人下去时,凤姨一眼看到李星言嘴唇肿得厉害。
“哎呀,这怎么了,怎么肿得跟香肠嘴一样?”
罪魁祸首叶慕森在一旁偷笑,李星言在心里白了他一眼,硬着头皮撒谎:“我上火了,可能最近吃太多油炸的东西。”
两人吃完早点,李星言带着叶慕森去附近转转。
经过一块包谷地时,叶慕森忽然说:“诶,这地方不错,以后咱俩可以‘试试’。”
李星言:“……”
这种时候认怂是小狗,李星言指着那边一座青翠的小山峰,道:“去山上也不错,你可以去‘试试’。”
叶慕森点点头:“行,我们先去踩个点,我觉得在树上‘做’应该很刺激,今天先去找棵树标记好,等你想通了,我连夜开车带你回来……”
叶慕森说到这儿戛然止住,然后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低头瞧着李星言。
算了,还是不要跟一个如狼似虎的大流氓比谁更大胆。
李星言败下阵来,推着叶慕森:“走啦,回去啦。”
两人刚到家,凤姨又在准备中午饭了。
李星言一起和叶慕森走进伙房,凤姨说:“言言,小兵爸打电话让你去他家拿小龙虾,他们去地里干活儿了,小兵在家。”
小兵就是昨天李星言带着去摸鱼的那个守鱼的小男孩儿。
叶慕森给他家小孩儿送玩具,小男孩儿爸爸今早就去河里钓了小半桶龙虾回来送给他们。
李星言以为叶慕森一定会跟着自己去。
但他只是笑着说:“你去吧,我在家帮凤姨摘菜。”
李星言就自己去了。
凤姨从山上弄了很多野菜回来,都是叶慕森不认识的。
他坐在餐桌旁,拿起一根嫩绿的野菜,学着凤姨的样子把下面那一段茎去掉。
“阿姨,星言父母去世的时候他几岁?”
陈小凤叹了口空气:“10岁。”
叶慕森:“从10岁开始,他就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
“是啊,我虽然就在隔壁,但我家那个太小心眼,脾气又很臭,也没办法带言言回去。”
这些无可奈何叶慕森大概猜到了,可听到确切答案后,心脏还是抽痛了一下。
他怎么走过来的?
叶慕森那一刻很想走回旧时光,抱一抱那时候的小星言。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他怎么照顾得好自己。
叶慕森只是开了个头,陈小凤就自己顺着讲了下去:“我家那个在的时候,我也不敢过来给他做饭,他饿了,就自己弄,等我晚上过来,发下他一脸的水泡,我都吓死了。”
叶慕森的心一点点揪紧。
陈小凤眼眶发热,但还是苦笑着说:“他没做过饭,人又小,锅里的水没倒干净,往里面放油,那油肯定得溅啊,小脸上,小手上,全都被炸起来的油珠给烫伤,我那会儿想着,这孩子以后肯定得毁容了,好在言言皮肤好,很快就长回去了。”
叶慕森的心,又开始疼了。
李星言那么会做饭,原来这样来的。
“那他家里没有其他亲戚了么?没有一个人可以收养他吗?”叶慕森缓缓道。
陈小凤摇头:“别提了,小言言往人家门口经过,他的那些叔伯婶婶都要赶紧把门关上,唉,这些人啊。”
“他爸爸妈妈怎么过世的?” 叶慕森道。
陈小凤:“车祸。”
说到这儿,听到李星言在外面出声:“我回来啦。”
陈小凤赶紧噤声:“不说了,言言听了又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