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顺着声音走过去, 老妇人就坐在不远处打盹，听到动静只是懒懒的抬眼一瞥，本来安静的蛊虫见姜迟离开也变得不安分。
越靠近发出声音的地方那股刺鼻的臭味越重，天师也时常和尸体打交道, 此时她也辨认出, 这股臭味应该是从腐尸身上传来的。
姜迟转过头对着两人认真道：“我马上就要进去了, 记得给钱。”
“记得记得, 一把五万。”张靖远敷衍道，都这情况了还惦记着钱呢。
周明和张靖远被留在这个地方, 但他们也不是毫无用处。
老妇人一直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万一他们一起进去，到时候老妇人给他们来个一锅端可就麻烦了。
所以刚才商量一下，周明不可能一个人留着, 没办法张靖远只能也待在这里。
“不止不止，本来我是能暴力破局, 物理超度这个超市所有的鬼, 但是为了给你们保留证据, 我要浪费这么多时间来处理。”姜迟理直气壮, 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不过她也不是撒谎, 以前她很崇尚暴力破局, 基本早期的任务她从来不需要花十分钟以上。
“有句话说得好，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 你们浪费我的时间就是在浪费我的生命, 那是不是该给一点金钱补偿？”
张靖远：“…………”
为什么她会对这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有这么重的执念？
说来说去都是她解决可以, 但是要花钱呗。
张靖远忍着肉疼的感觉, 捂着心口问道：“你直说吧, 多少钱？”
“三十万。”姜迟狮子大开口，完全不觉得三十万很贵，毕竟平常指定的话还要更贵，她总不能亏本买卖打一天工吧？
“……”
张靖远眼里的光好像消失了，几万又几万，现在几十万，下一次会不会就是几百万出场费，出手费另算？
“好！”他点点头，一脸肉痛的样子，现在也没办法，实在不行到时候看看能不能砍个价什么的。
姜迟爽了，又多三十万，她摆摆手语气轻快：“记得三十万，我进去了。”
整个二楼只有这一个房间，刚才她听见的古怪声音还有闻到的腐尸气味都证明这里发生的事情不简单。
至少她做天师十年还没见过这么奇葩的一层叠一层，好像就是要故意让她上来发现这个地方。
她沉下心，不管里面发生什么，钱都收了总不可能跑吧？！
推开门是一个很正常的房间，两室一厅，门口挂着一个风铃，她刚走进去风铃就响了，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在这个安静的房里，这声音可以说是突兀，还没等姜迟仔细研究，一间卧室突然走出来一个女人，穿着衬衫黑裙，像是完全没有看见姜迟一样。
女人疑惑道：“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风？”
“小铃！谁啊？”另一间卧室也传来一道女声，叫喊声很大，还混杂着其他的声音。
——是啃噬血肉的响声。
确认小铃看不到她，姜迟自如的仿佛是走在自己家一样慢悠悠晃荡，左瞧瞧右瞧瞧，屋子都很整洁，所有东西都摆的井井有条。
她托腮思考，刚才那个小铃人中有黑气入口，看面相应该是将死之人，但是同时她脸色青紫，身体僵硬，这迹象又应该是已经死了挺久的。
——那她现在有可能是在这两个女孩子最后的记忆里，姜迟肯定的点点头。
这种情况要想出去就必须清除怨气。
姜迟踱步到厨房观察，那股尸臭味应该就是从厨房传出来的，她强忍恶心，摸过去打开冰箱，是一片空荡。
整个厨房都可以说是一尘不染，但就是弥漫着臭味，姜迟扫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到一面较厚的墙上。
墙上有一个明显的痕迹，像是油泼在上面，只是油状痕迹很奇怪，是一个倒着的人形。
脑海中闪过一部又一部电影，姜迟推测构建这个地方的鬼，尸体在这墙里面，所以怨气不散。
不过现在明显她更像鬼，谁都看不到她，除了没有飘着，姜迟自黑。
正当她准备换个地方，只听到“咯吱”一声，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但是和姜迟刚才开门完全不一样，这次开门声明显是门有些年头，才能有这种陈旧的感觉。
“姐妹们，看看啊，这个房间就是新闻报道的墙里藏尸的房子，这个地方都说也别古怪，自从某一年开始这个地方附近都不能住人了，因为每一个住在这栋楼里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出事，本来明方地产的老板准备把这栋楼推了。”
“谁知道施工队刚到这里就又出事了，听说当时可惨了。”主播声音放低，仿佛是怕被人听到。
同时她脚步不停，姜迟听脚步声也是朝厨房来的。
主播扛着重重的摄像机走过来，特地放轻脚步，边走边小声说：“我现在就要先去她被藏尸的地方，也就是厨房，据说被挖出来的时候全身都腐烂了，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似乎是想到新闻上的图片和描述，主播打了个颤，全身恶寒。
她慢慢走过来，姜迟站在冰箱旁边不动，穿的白色衬衫，黑色校服裙。
“讲真的，我走到这里都感觉瘆得慌，就像有阴气吹过来。”主播笑，完全不知道现在看直播的人都要疯了。
观看直播人数飞快上升，弹幕也越来越吵。
【主播！那个发现尸体的地方！】
【啊啊啊这真的是大白天吗？】
【呜主播你赔我，你赔我！我手机都吓掉了】
【弹幕保护，你们发多点弹幕，我害怕……】
主播偏头准备看看弹幕的反应，谁知道弹幕都很奇怪，她愣愣问：“怎么了？”
【主播，有鬼！】
【快逃！】
姜迟见新进来的主播也不知道在摆弄什么站在厨房门口就不动了，她无奈地叹口气，她只是想走到客厅去看看，她有什么错？
而且这个主播说的话也很奇怪，如果有什么墙里藏尸的新闻还配图片那她们天师内部的论坛早就热火朝天分析了，也不至于现在还没有动静。
姜迟慢悠悠走过去，想要尝试自己能不能穿过主播的身体去客厅。
可在她距离主播越来越近，主播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姜迟迷茫，这是见鬼了？
怕成这样。
主播确实已经看到姜迟，尤其是在姜迟走到她面前之后，主播一时没忍住，腿抖得像筛糠一样，额头冷汗直冒，最后扑通一下瘫坐在地上。
姜迟：“…………”
淦，碰瓷？！
她可什么都没干啊，她就走动走动难不成都不行吗？
想着姜迟又向前冲几步，主播被吓的连忙后退。
“妈妈呀！我真的见到鬼了呜，如果我回不去，就把我卡里的钱都取出来吧！”主播还在抖机灵。
“……”
姜迟脚步一转，本来朝着客厅，现在确实直愣愣的向着主播走过去。
她和那个叫小铃的穿着非常相似，不会是这个主播能看到她，还把她认成受害者了吧？
姜迟试探性向前走一步，主播后退一步，她伸出手，主播摄像机都丢在地上赶忙捂住脸。
确定了，这个主播真的能看到她，姜迟了然，怪不得怕成这样，原来是真的见鬼了！
“呜我知道我不该来打扰你的宁静，我马上就离开，你不要毁我容！”
主播满脸绝望，据说这个女鬼死之前就是被毁容了，之后和害死她的人长得像的她都要把那个人毁容。
她不会就和那个杀人凶手很像吧？
主播满脸绝望，真晦气！
“啊，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我怎么死的。”姜迟很快代入角色，神色自然的问，还满脸好奇，像是真的在虚心求问。
主播缩在角落，眼泪不停的掉，抽抽搭搭回答：“你被人砌在墙里了。”
姜迟沉默，不死心又问：“要不你说点我不知道的，比如凶手是谁？”
“不、不知道啊，新闻里又没讲，就说嫌疑人在逃。”主播瑟瑟发抖，害怕姜迟打她似的，趁姜迟还在思考一窜跑到门边。
“妈妈！妈妈！救救我！”主播边拍门边大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拿着刀要捅她。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人呢？”
主播一瞬间冷静，然后再低头就看到姜迟的腿被埋在一堆砖石中，顿时叫的更加起劲。
“妈啊！现在的鬼太狡猾了，都能穿墙还说自己不是鬼！幸好你女儿聪明。”直播精神都快崩溃，开始胡言乱语，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姜迟思考半天，现在她们应该是处在不同的时间线上，她仔细算来，应该是在受害者快要死的时候，而受害者是在自己死之后已经变成厉鬼，这个主播是在新闻报道之后来灵异探险的。
“我、我就是过来看看，什么都没有做啊！”主播背靠着墙，两人都不知道直播还在继续，镜头对着的就是姜迟的方向。
“我当然知道你什么都没做，你想做也来不及。”姜迟毫不留情的吐槽，“还有快点回去吧，灵异探险这种东西都是假的，要相信唯物主义，不要封建迷信！”
姜迟说的义正辞严，下一秒就要为科学举大旗一样。
主播恍惚，一只鬼，劝她不要封建迷信，还是在她看到这只鬼之后？
弹幕反应也很激烈。
【我没听错吧，一只鬼，在宣传唯物主义？】
【我来证明你没听错，我觉得我现在应该缓一缓】
【这只鬼你们看她的脚啊！她凭什么让我们相信？！】
【这个是在直播什么？主播和托演的你们也信？】
【要不然你来给我们演一下，你看看你的脚能不能从这些砖块里面穿过】
弹幕还在因为姜迟是不是托吵架的时候她又动了，可能是看主播太害怕，姜迟也不准备再打探消息，到时间点她自然就知道了，于是姜迟毫不犹豫转身就朝着客厅走。
这时弹幕吵得更加激烈，尤其是亲眼看到姜迟对所有砖石毫无反应，还能穿墙而过之后，她们都信了，除了几个嘴硬的已经闭麦不讲话。
客厅没什么东西，小玲正坐在客厅看电视，手里拿着一个苹果。
姜迟顺势坐在旁边，小玲也只是微微皱眉，嘟囔道：“什么东西，好奇怪。”
本来在另一个房间的女孩子也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瓷像，姜迟绕过去，这个瓷像给她一种眼熟的感觉，思考半天，她终于想起来在哪里看过这个瓷像。
刚才上楼的时候楼梯最顶端就是这个瓷像！
不过现在的古曼童看上去很虚弱，身上阴气也不重，一开始看到这个瓷像她还猜测是用鬼仔炼化的，但是看现在这个弱小的样子，应该就是普通的小鬼，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变强了。
有可能是反噬？
因为这个新出现的女孩子也是脸色青紫，而且不止，这个女孩子脸好像是用细线缝起来的，弯弯扭扭满张脸都是细线，一道道伤口在脸上，像蜈蚣一样。
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从姜迟这里看那个女孩子的眼珠突然从眼眶里滑落，轱辘轱辘滚落在被放在地上的古曼童旁边。
“……”
姜迟扭过头，这个视觉冲击还是有点太强了，不是她这种柔弱女子能看的，主播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离开，缩在客厅和厨房中间的过道。
“阿桂，你怎么随身都要带着那个东西啊？”小铃忍不住问，这个问题她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这个瓷像是什么，阿桂只说是祖传的。
而且这个瓷像每次她一看就瘆得慌，全身起鸡皮疙瘩，但是阿桂每一次都说这个瓷像很温柔，还给瓷像起名每天讲话。
阿桂声音阴冷，幽幽道：“她很厉害，能帮我实现所有梦想。”
小铃忍不住了：“阿桂，人生没有捷径，也许这个东西确实能让你一时幸运一点，但是一切捷径最后都是要偿还的！”
阿桂歪头，盯着瓷像眼神温柔，就像在看自己的亲生孩子：“不会的，不会的，她可乖了，我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怎么会报复我呢？对吗？”
瓷像没有动静，阿桂沉默一下，似乎是得到回答，大笑道：“你看，我就说她很乖的！”
小铃莫名的就觉得阿桂现在精神状态好像不是特别正常。
慌忙拉住她的手：“阿桂，这种东西真的不能信！”
她之前问过一个学长，那个学长说这时古曼童，但是她不觉得一直很温柔的阿桂会养这些东西，而且阿桂也说这不是古曼童，这是她们祖传的东西。
阿桂猛地转头，那眼神像是在打量待价而沽的商品，让小铃本能向后退一步，腿撞上沙发边角，腿一软摔到沙发上。
“还差几天就可以成功了，等我点了尸油，还有什么不能成功的？”
阿桂仿佛已经魔怔了，抱着古曼童哈哈大笑，像是已经幻想到未来的美好生活。
这是第一个场景，这个时间点一结束整个房子恢复宁静，只能听到从阿桂房里传出的啃噬声。
姜迟猜测反噬已经发生了，古曼童现在已经不能只靠血喂养，而且也许是这个古曼童来源不正，也不能用喂猪肉猪血的方式供奉，只能用阿桂自己的血肉，等到阿桂血肉消耗完那天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通过墙上挂着的时钟她勉强判断出，现在已经是这个地方的第三天，阿桂和小铃又爆发了一次争吵，还是因为这个古曼童，因为小铃发现阿桂身上全是小小的伤口。
“你别管，我就快成功了！等我成功了，这些伤口算什么？”
小铃生气：“快成功，快成功，你靠什么成功，这个没用的瓷像吗？”
被阿桂抱在手里的古曼童听到她自己眼睛转动，怨毒的眼神瞬间就落在小铃身上，可惜小铃现在只顾着生气，没有发现古曼童这个小小的动作。
而一直抱着古曼童的阿桂当然是发现了，她放声大笑：“原来最后一步一直都这么简单？”
话音刚落她又神神叨叨走进自己房间锁上门。
姜迟跟过去，正在想要怎么才能穿过去，谁知手一伸就穿过门，她不由得一愣，但是过去了也好。
她毫不迟疑一脚踏进去，在进去的一瞬间就被满屋子东西吓一跳。
正对着门贴着一张女鬼图，女鬼满脸都是血，和脸上缝合着针线的阿桂有些相似，不同的是，阿桂嘴巴是正常的，这个女鬼图上的女鬼嘴巴裂的很大，嘴角撕裂，也用针线缝合。
阿桂的房间所有墙壁上都贴着符篆，这些符篆姜迟看一眼就觉得浑身不舒坦，她瞬间就能判断出来，这些符篆出自邪修之手，符篆上还全是黑气。
房间里没有开灯，阿桂坐在房间电脑面前，电脑幽冷的白光照到阿桂的脸上，显得更加诡异。
“最后一步，最后一步要准备些什么呢？”
“对了，还要告诉师父我就要成功了！”阿桂自言自语，脸上的笑容还带着崇拜。
这个师父也许就是提供这些符篆的人，而阿桂所谓的成功的方法应该也是师父告诉她的。
房间的角落叠着很高一堆书，有基本姜迟连名字都没听说过，但是一看那名字她就知道估计又是在邪修内部流通的书籍，误人子弟！
姜迟走到窗边，正想打开窗帘，只听到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在看什么？”
姜迟淡定向左边挪一步，而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阿桂，和姜迟猜的不差，阿桂根本就没有看到她，但是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阿桂伸出手，把阳光挡的更严实，嘴上哄道：“不要开窗哦，就差最后几步，万一开窗失败了怎么办？”
摆在窗台上的也是古曼童，不过是小男孩，里面的小鬼和另一个小女孩古曼童是双胞胎，竟然一起被做成了古曼童？
姜迟抿唇，移到角落，角落还藏着一个奇怪的盒子。
这个盒子和周围的所有黑气弥漫的东西都不太一样，盒子上的印记又是和她的师门印记很像，如果是不了解的人根本看不出这细微的差别。
盒子里面装着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一直在冲撞顶盖。
这个东西姜迟碰不了，隔着这个奇怪的盒子她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阿桂还在摆弄窗台的古曼童，但那只小鬼应该是饿了，一直躁动不安，阿桂把手伸过去，古曼童的嘴刚好在阿桂手边，直接蹭过去一点，一口咬下去，而刚打开门的小铃正好看见。
她努力捂住自己的嘴，但是阿桂还是知道小玲在外面。
她轻笑：“小铃，你在门外干什么？不进来吗？你看看，这些都是为了你准备的，我找最后那样东西找了那么久，没想到就在你身上。”
小铃一步步后退，阿桂不慌不忙的先喂养古曼童，她的头左右晃动，似乎是在欣赏自己的房间。
天花板上的风铃不断的响动，吊着的佛牌也在碰撞，那张女鬼图嘴角眼睛也都淌着血，整个房间更加吓人。
从来没见过这场面的小铃跑到门口，门把手根本拧不动，她使劲拍门想要喊人：“妈！救命！快报警！”
但是不管她怎么拍门外都毫无动静，就像是这个世界只剩下她和阿桂两个人，她无论如何都逃不出手掌心。
“阿桂，我平时也没有欺负过你，还帮你打过那些欺负你的人，你……”
阿桂从房间里走出来，手、脖颈、脚腕上挂着佛牌，两只手各拿一个古曼童，闻言笑道：“对啊，你对我这么好能不能再帮帮我？只要你愿意帮我，我以后都不会被欺负了。”
也许是因为第六感小铃下意识摇头：“不，我不愿意。”
阿桂大笑：“你不愿意！那你还说你对我好？我杀了你不是应该的吗？你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你这样的普通人根本活不下去，还不如让我得到我想要的，万一我高兴了就保护你爸妈呢？”
姜迟刚才一直在研究那个黑盒子，等到她再出来已经是倒数第二个时间点，小铃已经死了，阿桂把她塞进厨房的一个墙里，自己亲手砌墙把小玲埋在里面，还特地砌厚一点伪装成承重墙。
“我只要一点东西而已，何必呢，本来你不用死的，现在白费了，你已经死了，我又要重新找。”阿桂嘴上满是可惜，但是脸上表情兴奋，和嘴上说的完全不一样。
姜迟向前走两步，这一道幻影也消失，最后一个时间点来了，如果在这个时间点她不能让小铃怨气消失的话，这个循环一直持续下去她就不知道还能不能保留证据出去。
她心里默默补一句，万一第二次循环还是出不去就不要怪她炸掉这个游桂超市了，当然钱还要照给。
最后一个时间点，小铃走进卧室，脸上明显的不高兴。
“真烦啊，早知道当时不应该那么急，现在真难找。”
此时的阿桂骨瘦如柴，眼底青紫，全身上下除了脸和脖子算是没有一块好地方。
姜迟转头，小铃的鬼魂已经飘出来，满是怨气，比所有新生鬼怨气都要重。
阿桂，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