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心中最重要的TOP1吗。◎
84.
得知季骁虞现在的处境困难， 季书汀早就想过来找这个弟弟谈谈了。
好歹是亲姐弟，怎么会真看着他落难不管，家里那边还没松口， 季书汀便打算私底下接济。
不过了解到他又跟宋舞搅合在一起，深知她对季骁虞的重要性， 季书汀就将先见宋舞一面排在了前头。
说实话， 以前的那些事，季骁虞是浑，但宋舞的确有一些不可避免的责任。
如果不是她……季骁虞不会那么执着走上歧路。
当然他本人的责任更大，季家人大概知道些她的情况， 所以从未派人找过她的麻烦，这可比前男友的家里人厚道多了。
季书汀也不是不明事理，她不想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只是看在弟弟这副死了都要爱的死样子，实在是恨铁不成钢，于是来探探宋舞的口风。
“他可经不起折腾了。”
季书汀：“以前家里拿他当下一任继承人培养，吃穿总是最好， 书学的总是最贵最精，那些个老师在国际上都有排名。你看他争不争气？他当然争气了， 人人都说他是个纨绔， 实际上的付出和成果哪点比同龄人差。”
“天之骄子不过如此， 我本来以为他一辈子都是意气风发游戏人间的。”
季书汀看向宋舞， 她挤出一抹悲哀的笑， “可惜了， 两年时间成了他一生的污点。或许他不是个好人， 但他对你， 从头到尾都是一腔热枕吧？你能不能对他好一点？”
不管一个人的身份如何， 他背后的家里人总是对其报以光明的希望。
亲手培养的天之骄子跌入泥泞，这种下场季家哪个长辈不心痛。
宋舞默了一瞬，起身拿了纸巾给季书汀擦脸，“我可不是哭了。”季书汀遮遮掩掩地别开脸，埋怨地说：“他出来以后谁都没联系过，听说还捡你丢的垃圾吃？”
宋舞早先就说过，她对季骁虞是羡慕的。
他出身好，家里人又爱他，几乎没有人不爱他，只有在她这，他才跌了个大跟头。
痛彻心扉，并且不知悔改。
“那是跟姨婆出去散步，特意给他买的宵夜。”
至于放在垃圾桶，谁叫他偷偷摸摸只会站在那呢。宋舞：“他每次都吃得挺干净的。”
“……”季书汀诧异而古怪地回头瞪她，眼眶红红的，大概就是想到自己高高在上的弟弟吃了这么多苦头，多少心疼死了，“怪不得我大哥说你挺狠的，原来都是真的。”
她从宋舞手上，把纸巾拿过来擤鼻涕，闷声问：“你没往里面下毒吧？”
宋舞觉得季书汀远比她看上去更有意思，她瞧着那么雷厉风行的女强人风格，居然能说出这么可爱的话。
季书汀继续瞪眼。
宋舞在她面前跟被管束的小妹妹道：“没有。我下毒干什么？”
季书汀嘟囔：“也许他说话不好听，可以把他毒哑了。”
宋舞：“……”
季书汀：“看我干吗？”
原来季骁虞的嘴贱是他家里人都清楚的事，宋舞摇头。季书汀傲娇地说：“你还没回我刚才的话呢？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跟我弟弟的以后啊？”
但凡宋舞说个有，季书汀下一步就能说出，她有办法让家里松口，让季骁虞回去接管公司的法子。
可是出乎意料的，宋舞居然诚实地告诉她，“没有。”
母亲带来的糟糕经历，让宋舞对婚姻产生抗拒，她从小是梅鹤年培养长大的，宋鸿芸不在身边，她根本不知道一个正常的家庭该怎么维序。
季书汀在意的她跟季骁虞的以后，无非是想知道他们今后有没有打算结婚。
宋舞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可能去想以后的事？
她主要觉得自己现在就很好，尤其跟心理医生沟通过以后，她承认她可以不拒绝季骁虞在身边了，但是做夫妻她觉得自己不行。
“那你们现在算什么？”
“可能炮友比较合适？”
“……”如果要形容季书汀此刻的表情，大概可以称为——「我那日天日地的弟弟居然还没搞到合法伴侣身份，实在是」……
季书汀：“没用的东西。”
宋舞以为她是在说自己，不想季书汀居然当着她的面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动静，可以清楚的知道对方身份是谁。
季书汀开了免提，冷艳高贵地跟对面道：“是我。”
季骁虞似乎并不觉得意外，他跟其他人说话时，声音总是懒洋洋的，不太着调。宋舞在旁边听着，总会想到早上他着急地跟在自己身后，像犯错的小孩似的，不太一样。“你从哪知道我号码的？何同？”
季书汀看出来有几分生气，她不像之前跟宋舞说话的时候，心疼自己弟弟。
反而阴阳怪气地说：“你号码被人知道不是很正常的事？以为自己还是那个身价上亿多金不凡的小季总吗，手机号还需要格外保密？”
季骁虞：“……”
算算日子，整整快半年，他确实没跟家里打过一声招呼。
季骁虞刹那间听到季书汀的声音，还颇为怀念，他忍着笑，服软了句，“大姐。”
这句姐喊的季书汀瞬间眼泪婆娑，宋舞在旁边都慌了，手忙脚短的给她拿纸巾擦眼泪。
她想季家人果然都跟别人不太一样，都比较会藏，谁能看得出看似要强明明艳的季骁虞的大姐，其实是个很容易被感动泪点低的爱哭鬼呢。
她没出声，季骁虞也就不知道宋舞就在旁边。
他倒是听到季书汀声音不对劲了，贱贱地安慰了句，“人还没死，哭什么啊？唐简跟你在一起吗，再哭你妆花的样子他可看见了。”
“畜生。”季书汀毫不客气地冲那边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死不死的，真要死当初就该像爸说的那样，把你塞回妈的肚子里回炉重造。什么狗玩意，气死我了！”
宋舞：“……”
骂得挺脏，但是听着解气。
尤其是季书汀把自己弟弟当小孩一样训，她似乎终于找到正主，将连日来的担心紧张不满都喷给季骁虞，“堂堂季家的公子跑去捡垃圾，传出去让人晓得你丢死人了知不知道？大半年跟失踪人口一样连个电话都不给家里打，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啊？”
眼见季书汀眼泪止住了，宋舞安安分分地坐回沙发上，欣赏着这亲姐教弟的名场面。
季书汀平常不发威，发威起来叫季骁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在那头沉默着，任由她骂，直到季书汀骂爽了，才一改刚才吊儿郎当的态度，听上去颇为稳重地问：“爸妈他们还好吗？”
“没有糟心玩意在边上，自然是睡得好吃得香。”
“那我就放心了。”
季书汀：“你什么意思啊？我说这么多你就回我一句这个？季骁虞，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连报个平安回去看一看爸妈的心意都没有？”
季骁虞注意已定，“不回了。”
“你。”
季骁虞：“我做错事，对不起爸妈，给季家丢脸了，回去也没什么用。什么时候，等机会合适了我再回去探望他们。”
季书汀纳闷，什么是机会合适，看望爸妈还要算个黄道吉日吗？
季骁虞冷不丁问：“有件事还想告诉你。你现在哪儿？”
宋舞跟打电话的季书汀都愣了，两人面面相觑，似乎都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季骁虞。
到最后宋舞没什么意见，季书汀语气变得古怪地道：“你问这个干吗，你不是有事要说？”
过了会，那边没了声音。
还以为季骁虞把电话挂了，直到另一道声音响起，“妈，妈！”
“唐宋白？”季书汀一脸愕然，“儿子，你怎么去你小舅舅那了？”
两年时间，当时的小男孩已然进入青春期。
嗓子多了点变化，“妈，救我，不是我自己去的，是小舅他把我绑了！妈救救我啊……”
对方状态在那头听起来不大好。
哪怕知道季骁虞不会干坏事，季书汀还是不由地担心儿子，“季骁虞，你绑我儿子干什么？”
季骁虞又不经意窜出来了，大概是刚才一直在身边。
“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个。”
季骁虞：“姐，把你儿子借我两天。”
季书汀：“干吗啊？”
季骁虞：“有用。”
唐宋白挣开被捂住的嘴，嚎叫道：“妈你别听他的，小舅不是人，他让我跟他走，结果把我带到这小破烂地方让我给他做饭……呜呜呜放开我，妈，救救儿子吧！”
季骁虞把人控制住，“闹什么闹，让你给我做饭委屈你了？”
“说什么小破烂，这是你舅我的爱心小屋，屁都不懂，你有吗？”
“再说你不是代我姐上过厨艺补习班，不拿出来用以后怎么讨女孩子欢心？”
唐宋白：“呜呜呜，我是大帅比，才不用讨好谁……”
季书汀：“……”
宋舞：“……”
行叭，还好是一场闹剧。
季书汀：“你跟一个小孩闹什么，他能会做几个菜啊，再说你是没钱吃饭了还是怎么的，没钱我给你账上打过去不就行了？”
说话间，季书汀就以为对方穷得饭都吃不上了，准备挂了电话给财物打过去让他汇款。
季骁虞：“他会家常菜就行，然后我学了做给宋舞吃。”
季书汀：“……”
真是见了鬼了，他也会有给人做饭的一天？
她看向爱心小屋的主人，季书汀的确从何同那里知道季骁虞没皮没脸地跟在宋舞身边，两人算是同居状态。
没想到季骁虞已经把那当成家了。
宋舞对此反应同样较为诧异，原来季骁虞今天没来公司是因为这个。
他这是什么意思？因为自己告诉他，昨晚做好饭结果没等到他回来，所以今晚想要弥补她？
季骁虞：“不说了，锅里的水烧开了。”
唐宋白：“呜呜妈……”
季书汀亲眼看着通话结束，保持着发愣的姿态，竟然没有开口阻止的意思。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敲。
打扫卫生的阿姨前来提醒宋舞，“宋主任，下班时间到了，还不回去呐？”
“好的，这就走了。”
宋舞看向季书汀，“要不要去家里吃饭。”
对方：“什么？”
对视片刻，季书汀反应过来飞快点头，然后又十分要面子的摸包，“那什么，这可是你自己邀请我去的啊，待会季骁虞闻起来……”
宋舞：“那是我租的房子，所以邀请谁到家里吃饭的事，只有我能做主。”
没错，现在她弟弟只是一个穷鬼，资产被冻结不说，连工作都是人家赏脸给的，薪酬还没人家高。
怪不得要从做饭开始入手，想拴住一个女人的心，必须先拴住她的胃！
“咳……”季书汀：“要不先去买点喝的吧，或者甜点什么？等我们到了，也许饭刚做好？”
唐宋白是在学校活动结束后，被季骁虞拐走的。
他跳了两级，直接小升初了。
校庆活动结束，原本跟他约好的同学临时有事，放了他鸽子，唐宋白只好打给家里司机让人来接。
结果司机没来，他的怨种舅舅到了。
蹲在花坛边给蚂蚁喂冰淇淋的唐宋白被人用脚踢了踢，他是唐家现在的独孙子，金贵得很，没人敢这么不礼貌对他。
除了一个人……
他翻着白眼，眼神有些像他那个被说是去改造重新做人的小舅，轻狂凶狠。
被他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他，绝对死定了！
结果一眼对上目光，来人一手插袋，另一手握着跟他同样口味的冰淇淋，居高临下地鄙夷地看着他，“学校不让你拉屎，你在这里蹲坑啊？”
唐宋白：“……”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配方。
“季，季季……”他惊讶到结巴，连那双像小狼狗的眼睛都显得过分可爱。
季骁虞眼睛危险一眯，“你叫我什么？”
唐宋白终于反应过来，猛地跳起来：“季骁虞，啊啊啊啊啊真的是你！”
他跟个炮弹似的往亲舅舅怀里冲，季骁虞一手抵住他的小脑袋瓜，才避免了被这小东西撞飞的可能。
外甥看到自己反应这么亲热，无疑让季骁虞心情好了许多，他嘴角带笑，道：“想死舅舅了是不是，小狗崽子。”
“你怎么还没长高？”
如果上一秒唐宋白看到他欣喜若狂，这一秒那就是拿头疯狂的顶撞季骁虞，“不会说话就闭嘴啊老头！！”
真是什么亲情感动都被消耗掉了。
“老头，你出来这么久，为什么不回去？”十分钟后，一大一小两个人蹲在地上，把手上最后一口冰淇淋倒转，让液体滴到地面，盯着蚂蚁成群结队地围过来。
季骁虞：“我老了吗。”
唐宋白：“老死了。”
季骁虞：“……”短暂的沉默之后，唐宋白试探地偷瞄对方，在季骁虞看过来之前撇开脸，“哼，也，也还好吧……”
季骁虞：“比你爸帅吗？”
“比他年轻一……”唐宋白刹那住口，差点又着了他的套了。
哼，他既不想夸季骁虞，又不想让自己的老头被比下去，只能装作刚才没听见，“你来我学校干吗。”
“来看看你。”
唐宋白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去，对上季骁虞略显温情的目光，突然很不好意思起来，对他这么黏糊的季骁虞，还只是在他一岁半的时候呢！
至于那以后，季骁虞对他就跟逗狗似的。
唐宋白：“哦……”
“不信？”季骁虞继续打感情牌，“你知道我出来后，没回去过，爷奶没看，你外公外婆也没看，谁都没探望，这次就知过来瞧瞧你。”
他这架势仿佛再说「你该感到荣幸，最好感恩戴德」。
唐宋白被他坑的次数太多了，然而还是不怎么长记性，这次没坚持多久就信了。
他感觉还挺得意的，重复地问季骁虞，“所以，在你心里我比他们更重要是不？是你的TOP1？”
TOP……+N。
季骁虞笑了笑，“很重要，你说了算。”
唐宋白瞬间撅臀站起来，神气地叉腰，“哈哈哈我刚才已经用电话手表把你说的话录下了，等我回去就放给他们听，我终于是季骁虞的TOP1了！”
季骁虞配合地点头，“要不要跟我去玩会？待会我再送你回家。”
已经被取悦地冲昏头脑的唐宋白：“行呗，那我跟陈伯说一声，让他别过来接我了。”
季骁虞：“哪个陈伯，陈东？”
唐宋白：“对啊……你进去以后，陈叔本来打算辞职的，说你照拂过他，现在你人不在，他就不想给别人开车了。直到我跟我妈告状，以前送我的那个司机居然趁我上课的时候，开我们家车冒充有钱人，还带那些女的在车里乱搞。被我抓到过一次，我妈把他开了，问陈伯愿不愿意给我开车，第二天他就来了。”
从他的话中得知，季书汀把他曾经的那些员工都安排得很好。
唐宋白难得乖巧地叫他，“小舅舅，还是有很多人喜欢你的哦，大家都记得你的好。”
季骁虞：“……”
夏天的风吹得人心烦意乱，燥热不堪，唐宋白的话就像一捧清水，让人心旷神怡。
季骁虞淡淡道：“这样啊，多谢你的肯定。为了奖励你，我决定……”
一个小时后。
随同他出现在菜市场的唐宋白，被季骁虞强硬地按住肩膀不准动，“这就是你说的奖励？让我来这种地方，给你烧菜煮饭？臭老头，你这是非法雇佣童工！！”
什么舅舅，什么温情，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原来什么看他都是假的，唐宋白抹掉脸上不存在的眼泪，“我再也不要当你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了，你把我从你的TOP1里剔除吧！”
季骁虞直接拒绝：“那可不行。”
他手劲不是一般人能比，唐宋白的肩膀差点被他压踏下去，“我还得靠你挽回你小舅妈的心，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我再把你从我的TOP1里挪走。”
唐宋白：“呜呜呜……”还是不是人。
季书汀有段时间经常跑唐简的办公室，原因是唐简部门的一个刚进来没多久的女孩子，经常会以多带了一份饭为由，跑到唐简那把晚餐送给他吃。
唐简当然没吃，都被他的秘书收下了。
但这件事最终还是被季书汀给知道了，于是特意去实地查看了下情况，情况属实。
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季书汀根本没把这件事闹大，小姑娘嘛，都有着崇拜成功男人的心理，这多正常。
没必要把人单独拎出来放话羞辱一顿，只不过当天回去她就给自己报了一个厨艺补习班。
事实证明，她那双手可以用来做家务，就是不适合烧菜煮饭。
虽然季书汀做的每一顿饭都很难吃，唐简还是会当着部门或者其他领导的面，在邀请他聚餐时掏出季书汀做的盒饭出来。
美言「家妻辛苦做的，不能浪费」，于是不到一天，所有人都知道唐部长不是不能吃盒饭，而是只吃他自己老婆做的盒饭。
季书汀做的饭菜卖相看着还行，但真正吃起来总是要人老命。
在唐简一度怀疑自己会在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就患上糖尿病时，季书汀终于罢工了。
她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这么久了，那个女孩就算再喜欢唐简，也应该知道他们夫妻感情是不会轻易破坏的。
于是在工作忙起来后，她直接把处于暑假，有大把空闲的儿子送了过去。
报了一年的班，可不能浪费了。
意外的，季书汀没有的厨艺天赋，被儿子点亮了。
当然这对唐宋白来说，他情愿把这个技能打包送给任何一个人，尤其季骁虞。
他走了几步，对跟在后边一身慵懒的季骁虞不满地「喂」了声，“你老婆还喜欢吃什么菜？胡萝卜要不要，是美容养颜的东西。”
季骁虞挎着与他气质不符的菜篮子，很不经意地回答，“你说的是白萝卜吧，胡萝卜那玩意吃多了脸黄。”
唐宋白：“要求真多，你自己买吧！”
季骁虞：“可你小舅妈就爱吃那个。”
想到只要帮忙搞定小舅妈，就能让她给自己生个小表妹，到时候他就不是这个家里最底层的人物了，这样唐宋白觉得自己又能行了，“真是的，不会讲价就让开。”
季骁虞心情不错地给他让出个位置，“价格无所谓，要挑要长得好看的，不好看我老婆不吃。”
“快滚啊。”
蔬菜摊的老板：“舅舅跟外甥的感情真好啊。”
季书汀一路上都皱着眉，直到等宋舞将车停在车位上，才抱着双臂问：“你就住在这里？”
宋舞：“？”
从小就没接触过这种环境的季书汀和她对视片刻，别扭地扭头，“除了离菜市场近一点没有其他优点，这公寓都多少年了，快成危楼了吧。我手里有一批不错的楼盘，要是有意想搬家，我可以让人空出一套给你们住。”
“真要是危楼政府早就出手了。”宋舞明白她的意思，大概是觉得季骁虞跟着她住在这里受委屈了。
她笑笑，带着季书汀在走进单元楼前，还另外刺激了她一下，“就是楼下这个垃圾桶。”
宋舞：“我每天吃过晚饭就会把厨余垃圾收拾好丢在这里，然后就发现他有时候会坐在阴影里看我。这里灯泡坏了，一直没人来修，黑漆漆地，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直到有次他下来的突然，他的脚来不及收回去。不过我还是装作没有发现他……”
过了会没得到季书汀的回应，宋舞疑惑地朝她望去。
“原来他真的过得那么惨……”
季书汀盯着垃圾桶，越想越有要哭的架势，直到宋舞说：“他才不可怜。”
季书汀愤怒地瞪向她。
宋舞平静地说：“女人倒霉的第一步，从可怜一个男人起。美丽女人小妙招，没看过吗？”
季书汀：“……”
厨房里的活进行得热火朝天，季骁虞靠着门框，嘴里的烟被棒棒糖所代替，“好了没有，我老婆下班了，再不烧好要饿着她了。”
手持锅铲的唐宋白抡得快起飞了，“你不是说要学吗，为什么到头来还是我在炒！”
季骁虞被他吼得掏了掏耳朵，跟季书汀一样没点亮厨艺技能的他毫不惭愧地说：“第一天，先把讨好我老婆的机会让给你。”
“谁需要啊！！”唐宋白反应过来，停下翻炒：“什么叫第一天？”
季骁虞皮笑肉不笑，指了指快烧糊的锅，道：“就是不好好干活，就把你当驴似的套在这一直烧水煮饭。”
季书汀：“……”
宋舞：“……”
没想到开门进来的第一画面就是这样的。
季骁虞听见动静回头，目光先落在宋舞身上，又转到不该出现在这的人那，惊讶一秒，纳闷道：“你怎么来了？”
扫了眼举着铲子，小脸弄得脏兮兮的唐宋白，季书汀幽幽地回：“来看看你怎么压榨童工。”
童工：“妈咪啊……”
季书汀躲开朝她飞扑过来的唐宋白，从季骁虞身旁走过进入厨房，边走边问：“饿死了，有我爱吃的红烧肉吗？”
季骁虞：“……”
宋舞：“……”